第七百四十四章 快如閃電
陳毅峰最不怕的,就是圍攻。
他如同虎入羊群,出手快如閃電,疾如雷霆,凡是擋在他前麵之人,要麽被他打翻,要麽被他打飛。
“砰!”
一個身材短小悍的學員欺近陳毅峰,一隻手摳向陳毅峰的眼睛,卻被陳毅峰一腳踹在膛上,慘叫著飛了出去,落地之後還連續翻了好幾個跟頭,再也爬不起來。
又有兩個學員同時撲上,想要抱住陳毅峰的身體,為其他人創造機會,陳毅峰任由兩人抱住,然後發勁一抖,直接將兩個學員甩飛,又補上一腳。
轉眼之間,十幾個鷹爪門的銳學員就全部被陳毅峰打倒,說是摧枯拉朽也不為過。
這一切說來話長,實際上從陳毅峰踏進陳氏武館大門到現在,才過去五分鍾不到。
段飛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同門被陳毅峰打倒,心中又恨又怒,眼中布滿血絲,幾乎要瞪出眼眶。
“王八蛋,你竟敢打傷我!”段飛單手撐地,喘著粗氣,對陳毅峰咬牙切齒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敢這麽對待我,誰也救不了你!”
對於段飛的威脅,陳毅峰半點沒放在心上,在他聽來,那隻是敗犬的哀嚎而已。
“呸!”陳青走到段飛身邊,朝他吐出一口唾沫,一腳踹在他身上,“手下敗將,也敢大放厥詞,閉嘴!”
見陳青居然敢朝自己吐口水,而自己什麽也做不了,段飛心中恨怒到了極點,氣急攻心之下,雙眼一翻,竟然暈了過去。
陳毅峰沒去管段飛,走到陳青身邊,沉聲道:“陳叔呢?”
陳青這才想起父親還在廳裏跟段長寒交手,臉色頓時一變,轉身朝廳衝去。
但陳青剛衝出幾步,就看到一道人影從廳中飛了出來,雙眼緊閉,臉色慘白,鼻青臉腫,遍體鱗傷,正是陳-雲生。
“爹!”
陳青尖叫一聲,眼淚奪眶而出。
陳毅峰心頭一沉,身體如風掠出,瞬間就超過陳青,將從廳飛出的陳-雲生接住。
不過,陳毅峰來不及查看陳-雲生的傷勢,眼神鋒利如動,“唰”地看向廳門口。
兩道人影,一前一後從廳中走出。
其中一人,陳毅峰頗為熟悉,腦袋上和胳膊上都著繃帶,正是曾被他狠狠打敗過一次的袁長鋒。
而另一個人看起來大約四十多歲,陳毅峰根本不認識,他穿著白色唐裝,黑色布鞋,身材並不高大,甚至可以說是瘦削,但太陽穴高高鼓起,眼神銳利,步履沉穩,氣息平緩而悠長,走起來無聲無息,一看就是武功高手。
從這個穿著白色唐裝的中年男人身上,陳毅峰隱隱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袁長鋒也看到了陳毅峰,眼中射出仇恨的光芒,如果眼神能殺人,陳毅峰早已被萬箭穿心:“大師兄,就是他!”
段長寒沒有說話,目光一掃,將院子裏的所有況都收入眼中,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老實說,展現在他眼前的場景,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他帶來慶州的學員,都是鷹爪門中的銳,頗有武術功底和實戰經驗,對付普通人完全能夠一個打七八個。
但就是這樣一群銳學員,在短短數分鍾的時間裏,就被麵前這個貌不驚人的年輕人打倒了,這其中甚至還括他的兒子。
段長寒身體一晃,就如一隻蒼鷹般淩空躍起,掠過丈許距離,穩穩落在段飛身旁。
他蹲下身體,查看了一下段飛的傷勢,於是臉上的陰沉之色更濃,眼中甚至冒出了冷酷的殺意。
陳毅峰手下絕,段飛即使沒有殘廢,也差不多了。
哪怕以後能養好傷,恐怕武功也將受到影響。
段飛是段長寒心培養的繼承人,從小到大備受寵愛,如今受到這麽嚴重的傷勢,怎能讓段長寒不怒氣衝天,殺意盈?
他之所以沒有立即爆發,將陳毅峰當場擊殺,主要是因為沒有把握。
段長寒跟段飛不同,豐富的戰鬥經驗,使他一眼就看出陳毅峰的不凡之。
段飛悠悠醒來,看到段長寒,頓時眼睛紅了:“爹!”
“飛兒,你感覺如何?”段長寒眼中殺意消失,溫和問道。
“爹,你一定要殺了他,替我報仇!”段飛捂著口,說話時有氣無力,但語氣中的恨意卻強烈無比。
段長寒輕輕在段飛的頭上一撫:“放心,爹知道該怎麽做,你先休息吧。”
段飛用力點了點頭,重新躺下,不過並沒有閉上眼睛,始終用仇恨的眼神盯著陳毅峰。
他要親眼看著陳毅峰死在父親手中,如此才能一消心頭之恨。
就在段長寒查看段飛的傷勢時,陳毅峰也輕輕將陳-雲生平放在地上,在查看過陳-雲生的傷勢之後,他雖然仍舊毫無表,但眼睛深卻醞釀著恐怖風暴。
陳青此時也衝到了陳毅峰身邊,看著氣息奄奄、陷入昏中的陳-雲生不知所措。
陳-雲生身上的傷勢,實在是太重了。
整隻左臂的骨頭都斷成了數截,同時腹部和背部也受到重擊,體更潛伏著一股暗勁,正在不斷破壞著陳-雲生的經脈。
毫不誇張的說,陳-雲生已經跟廢人無異。
對於一個武館的館主而言,成為廢人,簡直比殺了他更難受。
看到父親淒慘的模樣,陳青死死咬住櫻唇,甚至滲出淋漓的鮮血,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仇人就在旁邊,她不想在他們麵前丟臉。
另一邊,陳鴻也勉強從地上爬起,腳步蹣跚地走到陳-雲生身邊,噗通一聲跪下:“爹!”
叫完之後,他突然抬起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臉上滿是悔恨:“都怪我沒有努力練功,一點忙也幫不上,才讓爹受了這麽重的傷,我該死!”
“陳兄,不用太過自責,這並不是你的過錯,雖然陳叔傷勢很嚴重,但並沒有命之憂。”陳毅峰站直身體,冷冷看向數米外的段長寒,段長寒也正好向他看過來,兩人的眼神在半空中交匯,碰撞出激烈的火花,“麻煩還沒有解決,你們照顧好陳叔,其他事就交給我吧!”
陳鴻嘴唇顫抖了幾下,千言萬語化作三個字:“謝謝你!”
“不用氣,此事本就因我而起,自然應該由我來結束。”說完之後,陳毅峰轉身向段長寒走去。
在跟陳青擦肩而過的時候,他抬起手,在陳青的香肩上輕輕拍了拍:“好好看著,我是如何打敗他們的。”
“師傅,你一定要小心!”陳青淚眼朦朧道。
哪怕此時她正因為父親的傷勢而傷心欲絕,也仍然擔心陳毅峰。
陳毅峰無聲地點點頭,走到段長寒身前兩米外站定。
“你就是陳毅峰?”段長寒眼神冰寒刺骨,仿佛能將人的血液都凍結,“就是你,打傷了袁師弟,又打傷了我兒子?”
“你既然已經知道了,那還說什麽廢話。”陳毅峰伸出一根手指,輕蔑地了,“趕緊動手吧,讓我見識一下鷹爪門的高手有多厲害!”
“你會見識到的。”段長寒將雙手垂在身側,十指虛抓,頓時雙手發出“劈裏啪嚓”的脆響,兩隻手掌都變成了鐵青色,指甲朝前凸出,看起來就如真正的鷹爪,“但在動手之前,我有一些話要問你。”
“什麽?”
“你為什麽要跟我鷹爪門作對?背後是否有人指使你?”段長寒眼睛眯起,“還有,你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麽嗎?”
“你想表達什麽?”陳毅峰揚了揚眉毛,心中有些不耐。
換作是他,在跟人動手之前,絕對不會說這麽多廢話。
“我鷹爪門,屹立炎黃武術界數十載,門中高手不計其數,學員更是數以千計,而你居然敢肆無忌憚地跟我們作對,肯定是有所依仗吧?”
“你說錯了一點。”陳毅峰眼神冷漠,豎起一根手指,“是你們跟我作對,不是我跟你們作對,你們千裏迢迢從榮都趕來慶州,不就是為了找我嗎?”
“沒錯,你打傷了袁師弟,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我們都必須要廢掉你的武功,讓世人明白招惹我鷹爪門的下場。”段長寒彈了彈指甲,發出鏗鏘之音,如同鋼鐵交擊,口中慢吞吞道,“但現在,你又打傷了我們的學員,其中還括我的兒子,所以我改變了主意,不再是廢掉你的武功,而是要打死你!”
當段長寒說出“打死你”這三個字的時候,言語之中,終於露出不加掩飾的恐怖殺意。
“在打死你之後,你的親近之人,我們也不會放過!”袁長鋒在一旁惡狠狠地補充道,“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陳毅峰的拳頭,不知不覺握緊。
段長寒與袁長鋒飽含威脅和惡意的話語,使陳毅峰心頭生出難以言喻的憤怒。
那憤怒,如狂風一般在中席卷而過,化作洶湧澎湃的殺意,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破壞殆盡,又如熊熊燃燒的烈焰,要焚盡世間所有的不平。
陳毅峰並不是毫無感的木頭人,恰恰相反,他雖然外表平靜淡漠,但就如被冰雪覆蓋的火山,冰冷的外表之下,是熾熱滾燙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