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三章 提心吊膽
陳毅峰的語氣輕描淡寫,話中也並沒有提起張令濤打人的事,但他相信,隻要譚不是白癡,就知道該怎麽做。
“其實沒什麽大不了,隻是在街上突然遇到襲擊了而已。”陳毅峰語氣淡淡,將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
不過,陳毅峰並沒有說出自己與柳明之間的恩怨。
“原來是這樣,那陳先生您一點兒過錯都沒有,完全是自衛!”譚終於鬆了口氣,緊繃的身體鬆弛下來。
自從知曉陳毅峰的身份之後,他就一直提心吊膽的。
開玩笑,麵前這個年輕人,可是擁有殺人執照的主兒,別說打人了,就算殺了人也沒事。
沒錯,剛剛陳毅峰讓宋雨交給譚的黑色鋼牌,就是他的身份證明,也是一張殺人執照。
隻要是持有這枚鋼牌的人,哪怕是當場殺了人,地方的司法機關和軍事法庭都無權逮捕和處理,唯有最高軍事法院才有這種權力。
在鋼牌的正麵,刻著炎黃共和國的國徽,國徽之下,刻著兩個蒼勁有力的小字:“神秘龍”。
而在鋼牌的背麵,則刻著陳毅峰的名字,軍銜,在神秘龍中的稱號和編號,以及他所擁有的權力及義務。
陳毅峰雖然退役了,但由於“神秘龍”的特殊性,他的殺人執照並沒有被收回。
如果將來某一天,“神秘龍”需要他回去,那麽不管陳毅峰在哪裏,也不管他在做什麽,都必須火速歸隊!
這是陳毅峰在加入部隊的第一天,就做出過的承諾。
對於“神秘龍”這支部隊,譚也隻是聽說過,從來沒有接觸過,因為這支部隊的層次太高了。
現在,傳說中的秘密部隊的一名成員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譚絲毫沒有感到驚喜,隻感到驚悚。
“既然誤會已經澄清,我可以走了吧?”
“當然,當然。”譚笑容可掬,“陳先生隨時可以離開,需要我派車送你嗎?”
“不用這麽麻煩,那我走了。”陳毅峰擺擺手,徑直走出了譚的辦公室。
在眾多人員的注目下,陳毅峰朝人員局的門口走去。
經過大廳的時候,陳毅峰看都沒看柳明一眼,直接無視而過。
見陳毅峰竟然就這樣安然離開,什麽事都沒發生,柳明臉上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特別是陳毅峰無視他的態度,更是深深刺激到了柳明。
一瞬間,柳明心中所有的得意都不翼而飛,唯有深深的怨恨。
“為什麽?為什麽你們不把他抓起來!”柳明突然從沙發上蹦起來,英俊的臉上滿是悲憤,臉紅脖子粗地大吼。
“對啊,你們這些人員是怎麽辦事的?”
“那個人打了柳少兩巴掌,你們就這樣讓他走了?”
“這其中肯定有黑姆,我們要抗議!”
柳明的跟班也紛紛鼓噪起來,替柳明打抱不平。
“你們以為這是什麽地方?”曹從辦公室走出來,神情冰冷,“這裏是人員局,把這群家夥轟出去!”
發話了,其他人員馬上動手,像趕鴨子一樣,將柳明和他的跟班轟出了人員局。
柳明心中憋屈異常,他雖然是富二代,但也不敢在人員局撒野,滿腔怒火無處發屑,忍不住揚天發出一聲大吼:“陳毅峰,我跟你勢不兩立!”
“柳少,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
“要不然我們直接去將那個叫陳毅峰的家夥抓起來,然後……”一名跟班心狠手辣,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你是白癡嗎?”柳明雖然極端憤怒,但並未喪失理智,“就算要殺人,也不能我們親自動手,這點事難道還要我教你?”
說到這裏,柳明又想起被陳毅峰摧枯拉朽擊潰的李濤一夥,雖然他厭惡和憎恨陳毅峰,卻不得不承認,陳毅峰實力很強,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
再想依靠社會人去對付陳毅峰,肯定是不行的了,必須另想辦法。
柳明眼神陰沉,腦海中瞬間轉過無數念頭。
“柳少,這件事肯定有貓膩!”一名跟班冷靜地道,“那個叫陳毅峰的家夥,到底是什麽來頭?他不但將李濤打進了醫院,並且讓柳大少……做出這些事之後,他竟然什麽事都發生,還能大搖大擺地從警局離開,莫非他跟譚是親戚?”
柳明摸了摸火辣辣疼痛的臉,牙齒咬得咯嘣直響:“管他是什麽來頭,居然敢這麽對待我,他死定了!”
“既使社會人和人員都不管用,那我們就發動人脈,去尋找能對付他的高手,要多少錢都沒問題,但必須要是真正的高手!”柳明似乎已經有了想法,眼中閃爍著陰謀的光芒,“我一定要讓那個混蛋為自己做過的事而後悔莫及!”
就在柳明和跟班密謀對付陳毅峰的時候,陳毅峰並沒有走出太遠。
柳明的吼聲遠遠傳了開去,清晰地傳到陳毅峰耳中。
聽到柳明的聲音,陳毅峰眼中厲芒一閃,倏地停下腳步,考慮要不要回去一趟,教一教柳明該如何做人。
但一輛熟悉的蘭博基尼從遠處駛來,映入陳毅峰的眼簾,使他打消了心中的念頭。
蘭博基尼停在陳毅峰身前,車窗搖下,露出蘇靈樂絕美的麵容:“咦,你已經從人員局裏出來了?”
“嗯。”
“我正打算去保你,但現在看來用不著了。”蘇靈樂表情有些驚訝,“但我很好奇,你究竟是用什麽辦法,從人員局裏出來的?不會是越獄吧?”
“隻是利用了一下曾經的身份罷了。”陳毅峰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說,打開車門,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總裁,需要我來開車嗎?”
陳毅峰怕蘇靈樂繼續追問,因此岔開話題,但這種屢試不爽的招數這次卻不管用了。
“不要岔開話題,也別想再敷衍我,我要知道真相。”蘇靈樂的明眸直視陳毅峰雙眼,神情嚴肅,“你是我的貼身保鏢,我在你眼中毫無秘密可言,但你在我眼中卻充滿謎團,這不公平!”
“但總裁你應該明白,有些事情我是不能說的。”陳毅峰毫不動搖地與蘇靈樂對視,“你又何必強人所難呢?”
“這就是強人所難?”蘇靈樂心中生出一股怒氣,胸前不斷起伏,咬著下唇,“我隻是想多了解你一點而已,難道這也有問題嗎?而且,你前幾天把我的身體都看光了,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聽到蘇靈樂提起舊事,陳毅峰有些尷尬,氣勢不由弱了下來:“總裁,那件事隻是一個誤會,我不是解釋過了嗎?而且,那件事跟這件事好像沒關係吧?”
“不管是不是誤會,反正你都看到了,不是嗎?”蘇靈樂更生氣了,將憋了很久的話一股腦說出來,“誰說沒有關係?我的身體從小到大,從來沒被任何男人看過。你看到了我最寶貴的東西,我都沒對你做什麽,現在我隻是想知道一些你的事,就變成強人所難啦?”
蘇靈樂言辭犀利,咄咄逼人,陳毅峰本就不善言辭,現在更是啞口無言。
“好吧,總裁,你想知道什麽?”
見陳毅峰終於退了一步,蘇靈樂麵無表情,心中卻樂開了花。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跟陳毅峰的“交鋒”中占據上風,堪稱值得紀念的“勝利”,具有重大的意義。
蘇靈樂裝模作樣地輕咳一聲,秋水般的明眸斜睨著陳毅峰:“我想知道的很多,先從第一個問題開始吧,你是怎麽從人員局裏出來的?”
這是蘇靈樂心中最大的疑問。
蘇靈樂為了將陳毅峰從人員局裏保出來,可是費了不少心思,不但親自給孟正輝打了個電話,還讓人去醫院找李濤錄了一段口供。
做好萬全準備之後,蘇靈樂本想孤身加入人員局,上演一場美女總裁解救貼身保鏢的戲碼,卻沒想到當她還沒來得及出場,陳毅峰就已經從人員局裏出來了。
那種感覺,就像是精心準備的節目,還沒上台就被斃掉了一樣,讓蘇靈樂心中又是無奈又是窩火,偏偏她還不能發脾氣。
正是在這種奇怪的心情驅使下,蘇靈樂的表現才跟平時截然不同,不但說了平時絕對不會說的話,更忍耐不住對陳毅峰的好奇心。
陳毅峰早已預料到蘇靈樂肯定會再次提起這個問題,稍微遲疑了下,從懷中掏出那個黑色鋼牌,遞到蘇靈樂眼前:“這是我在部隊裏的身份牌,憑這張身份牌,地方上的人員局無權拘留和審判我。”
如果可以的話,陳毅峰其實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他的身份牌,這與保密無關,隻是他的謹慎個性使然。
身份牌並不屬於保密事項,因為它本來就是給人看的,作用是證明陳毅峰的身份,以及為陳毅峰執行任務時提供便利。
蘇靈樂好奇地從陳毅峰手中接過鋼牌,入手沉甸甸的,鋼牌表麵冰冷而光滑,手上傳來一種金屬特有的質感。
翻來覆去地將身份牌看了好幾遍,蘇靈樂對陳毅峰的好奇心更大了:“嘖嘖,沒想到還真有神秘龍這支部隊啊,而且你還是少尉,但為什麽要退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