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蔣三國
中年男子站在原地,臉上的神色十分難看。
到不是他不敢和陳毅鋒玩這麽大的賭局,關鍵是他當不了家啊,萬一出現了意外,以他對蔣三國的了解,蔣三國不剁了他才是怪事。
正在中年男子拿不定注意,左右為難的時候,一道洪亮的聲音突然從人群的外圍響了起來。
“玩,不僅要玩,底注還要再大一些才有意思。”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五十出頭,身穿一身淡黃色唐裝,腳下踩著一雙老都城布鞋的男人,在一群光頭大漢的擁簇下走了過來。
眾多賭徒看到這個男人後,臉上不由自主的都帶上了懼怕的神色,原本有些哄亂的人群,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呦嗬,正主到了啊。
陳毅鋒歪著頭,嘴角微微翹了起來。
從男人出現,眾人表現出來的樣子上,一一猜就知道這個男人肯定是這夥光頭中的大人物。
“蔣爺。”
“蔣爺。”
……
隨著男人走到賭桌旁,中年男子和幾個光頭大漢連忙恭敬的喊道。
這個人就是蔣三國?
陳毅鋒詫異的朝著走到近前的男人打量了一番。
從男人身上散發的那種,一看就是久居高位的氣勢,以及中年男子和幾個光頭對男人的稱呼,陳毅鋒瞬間就意識到,這個男人應該就是這次的主要目標蔣三國。
蔣三國點了點頭回應了中年男子等人,隨後目光陰沉的盯著陳毅鋒,聲音平靜的說道,“一百萬似乎也有點小了,不如我們玩的再大一點如何。”
“沒問題。”陳毅鋒果斷的點頭應下,看了看蔣三國陰沉的臉,不由咧了咧嘴角,“從口氣上來看,如果爺沒猜錯的話,你就是那個西城鼎鼎有名的蔣老三吧。”
陳毅鋒邊擺弄著手指,臉上滿是肯定的表情。
“沒錯,正是蔣某人,隻是小兄弟如此稱呼,似乎有些不妥吧。”
蔣三國強忍著怒氣,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蔣老三這個稱呼自從他在西城區崛起之後,雖然背地裏還有不少人依舊這麽稱呼他,可當他麵還敢這麽叫的,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了。
如果不是摸不清陳毅鋒的背景,蔣三國恨不得馬上將這個敢當麵叫他蔣老三的青年,拉出去剁碎了喂狗。
“不愛聽了?”
陳毅鋒表情淡淡的看了一眼蔣三國,“爺能叫你一聲蔣老三那是看的起你,不然哪管你是什麽蔣貓,蔣狗的,給臉不要臉的狗東西。”
話音剛落,眾多跟在蔣三國身後的光頭大漢們立馬炸了。
“曹尼瑪,我要弄死你個癟犢子。”
“砍死他!”
……
伴隨著一聲聲憤怒到了極致的嚎叫聲,眾多光頭大漢頓時從蔣三國身後朝著陳毅鋒衝了過去。
“住手!”
蔣三國見到手下的舉動,忽然大聲喊道。
他當然也想立馬將陳毅鋒剁了,可混跡西城這麽多年,蔣三國非常清楚有些人絕對是他得罪不起的,而那些得罪不起的人中,如眼前這個年輕人這般年齡的二代們,又是最讓蔣三國頭疼的。
打又打不得,,罵又不起作用,得罪狠了,弄不好他大舅,他二舅,還有他老舅都會冒出來。
這種情況可是一點都不新鮮,這些年不管是在明麵上還是暗地裏,蔣三國已經見識過無數次。
這位難道也是都城的太子爺不成?
蔣三國的臉色不由漸漸變得難看了起來。
“蔣爺?”
“蔣爺,不能放過這個小子。”
“蔣爺,必須弄死這個癟犢子。”
……
眾多光頭聽到蔣三國的製止,站住腳步後,忍不住紛紛大喊大叫著。
“都給我閉嘴。”
蔣三國沉著臉,聲音低沉的喊了一句。
頓時,眾多光頭立馬就不敢再說什麽,灰溜溜的又回到了蔣三國的身後站好,隻是那一雙雙盯著陳毅鋒的眼中,滿滿的都是惡意。
“讓小兄弟見笑了。”
蔣三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看著陳毅鋒笑了笑,隻是臉上的笑容一看就知道是強行擠出來的。
**?
這都能忍?
陳毅鋒吃驚的看了蔣三國一眼。
本來他還以為,在他刻意的羞辱下,這個黑勢力的頭頭肯定會忍不住讓人動手。隻要動起手來,陳毅鋒相信憑借著他的身後,將這些光頭大漢收拾了絕對沒有一絲問題。
哪知道,這個蔣三國看樣子不僅沒有發火的跡象,還出聲製止了手下。
這哪是光頭啊,應該叫光能忍才對吧。
陳毅鋒想到昨天在冷飲店找他麻煩的那個同樣非常能忍的光頭,不由有些吐槽。
“見笑?爺可笑不出來,實在沒想到你個蔣老三本事不大,牌麵還挺大,行,爺這回算是長見識了。”
陳毅鋒仰著頭,聲音中滿是嘲諷的說道。
蔣三國聽到如此帶有諷刺意味的話,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更加堅定了內心的猜測。
他現在基本已經確定,眼前這個狂妄無比的年輕人,絕對是哪個大家族中的公子,少爺。
也隻有那些大家族中走出的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才能做出這麽缺心眼的事來。
畢竟,不管怎麽說他也算是都城的一號人物,平白無故的得罪他,這不是典型的費力不討好嘛。
不過,不管這個年輕人如何缺心眼,肯定不能得罪就是了。
蔣三國已經決定先將眼下的這口氣咽下,等查清陳毅鋒的底細之後再作打算。
“我看小兄弟似乎有些麵生,不知是哪家的少爺?”
蔣三國一臉難看的笑容,聲音幹澀的問道。
“怎麽,想事後找機會報複爺?”
陳毅鋒仰著頭,不屑的撇了蔣三國一眼,“聽好了,翼省陳家,要是想報複,有什麽手段你盡管招呼,爺都接了,就憑你個瓜皮,爺還真沒放在眼裏。”
翼省陳家?
難道是哪個自己不知道家族?
蔣三國驚疑不定的想著。
他到是聽說過浙省陳家,可這個翼省陳家是什麽鬼?
一時間,蔣三國不由皺著眉頭,苦思冥想起來。
看著蔣三國明顯被自己唬住了的表現。
陳毅鋒不由樂了。
陳毅鋒這麽報自己的來曆,自然是從陳興龍那裏學來的。
自從上次聽了陳興龍的自我介紹之後,陳毅鋒頓時覺得,這才是向別人介紹自己的時候,最強的裝比方式。
翼省陳家,都城張家,毛子伏特加等等,光聽著就來勁啊。
陳毅鋒一下子得意的不行。
他決定了,以後不管跟誰介紹自己,都要用這種方式,這才是出門裝比必備的良藥啊。
等了一會兒後,見蔣三國還在琢磨著,陳毅鋒不禁不耐煩了。
“蔣老三,你還要讓爺等到什麽時候,說好的賭局呢,什麽時候能開始?”
突然響起的聲音,瞬間讓正在想著翼省陳家是什麽來曆的蔣三國回了神。
蔣三國臉色變幻了幾下,漸漸平靜了下來。
“既然陳少如此急迫,那賭局現在就可以開始了。”
說著,不由朝著身後的中年男子打了個眼神。
中年男子連忙會意的點了點頭,立馬將紙牌遞給荷官,示意荷官開局。
陳毅鋒一看要開賭了,這才滿意的笑了笑。
很快,荷官拿著紙牌分別讓陳毅鋒和中年男子看了看,在倆人都表示沒有意見之後,連忙將紙牌熟練的洗了幾遍,隨後按照梭哈的玩法,分別給陳毅鋒和中年男子發了一明一暗倆張紙牌。
隻見擺在陳毅鋒麵前的明牌是一張紅桃Q,而中年男子麵前的明牌則是一張黑桃A。
倆人的暗牌則是扣在桌子上,在沒有開牌之前眾人是看不見的。
按照梭哈的規則,這一輪則是應該由中年男子率先叫注。
中年男子謹慎的將已經記在心裏的那些牌的位置想了一遍,隨後微微翹起暗牌的一角看了看,不動聲色的推出了倆摞籌碼。
“二百萬。”
見到中年男子第一次就加價一百萬,陳毅鋒不由撇了撇嘴。
一對A了不起啊,老子同花還會怕你嗎?
視線在荷官手裏的牌上掃了一眼後,陳毅鋒連暗牌都沒有看,隨手就將桌子上的籌碼全部了推出去。
“梭哈,要玩就玩大一點,一二百萬玩個什麽意思。”
看到陳毅鋒如此的舉動,中年男子瞬間就傻眼了。
在賭界混了這麽多年,他自問也是見過了無數種豪賭之人,可這連牌都不看,上去就梭哈的是什麽鬼?
這尼瑪不是來著玩,這是在玩錢的好不好?
周圍正在圍觀的蔣三國和眾多賭徒也是同時吸了口氣。
看到陳毅鋒做出這樣的舉動,無疑讓他們震驚了。
一時間,坐在賭桌上的陳毅鋒在眾人的心目中頓時變得神秘了起來,甚至有一部分人聯想到之前陳毅鋒吹過的牛比,都不由有些相信了。
雖然震驚於陳毅鋒的舉動,中年男子卻並沒有什麽反應,二話沒說就將身前的牌扣掉,隨後道,“棄牌。”
“這就放棄了?”
陳毅鋒鄙夷的看著中年男子,一臉不屑的說道。
從中年男子如此果斷的將牌棄掉,陳毅鋒就能猜到,這個中年男子肯定是以某種方式知道了雙方最後的牌麵。
不過陳毅鋒也沒有在意。
任你賭術吊炸天,我隻需要看一眼。
陳毅鋒不由得意的翹起了嘴角。
“繼續發牌吧。”
中年男子如同沒有注意到陳毅鋒對他的嘲諷與鄙夷一般,扭頭看了看荷官,平靜無比的說道。
呦嗬,還挺鎮定,行,那小爺就陪你好好玩玩。
陳毅鋒眯著眼,美滋滋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