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謝婉辭不知道後麵趙徽雲還有沒有一直想著雲何,不過依照她對趙徽雲的了解,趙徽雲暫時是不可能忘卻雲何的。
不過之後趙徽雲一直沒有出門,趙徽雲見不到雲何,就不會犯錯,所以她暫時還是放心的。
謝婉辭接下來也沒有時間再去找趙徽雲,因為這段時間各府的宴會不知道為何那麽多,國公府總是會收到帖子,盡管謝婉辭非常不願意去赴宴,但有些人家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宴會上,謝婉辭也見不到趙徽雲,趙徽雲稱病不出門,各府的宴會也不去。
趙夫人不知道趙徽雲這是怎麽回事,去了一趟寶元寺就這樣了,說是去求姻緣的,怎麽姻緣沒求到,人卻病了。
這樣一來,趙夫人更加著急趙徽雲的大事了。
各人有各人的憂愁,隻有年紀還小的謝舒綿無憂無慮。
當謝舒綿十三歲生辰過了之後,寶元寺後山的桃子也成熟了,然後謝舒綿跑去寶元寺後山住了一段時間,吃夠了桃子,才帶著一大堆桃子回到國公府。
常溪暮上次接到常溪陽派給他的任務,又離開了京城,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回來。
沒有常溪暮在的這段日子,謝舒綿過得非常高興,沒有人可以欺負她,她的日子可是過的非常順遂舒心的。
謝舒綿就整日約好友們到處去玩,然後偶爾再去多寶軒看看。
現在多寶軒的生意非常好,謝舒綿她們都沒有想到多寶軒的生意會這麽好,讓她們賺了許多銀子。
謝舒綿她們原本開多寶軒隻是心血來潮,想試試開家店鋪是種什麽樣的感受,沒想到多寶軒竟然給她們這樣大的驚喜。
現在謝舒綿四人的小金庫都非常充實,她們應該是京城世家貴族最富有的小姐了。
謝舒綿就這樣過著自己舒心快樂的小日子,不過她的這種快樂著持續到了秋末冬初。
十月初八,是明定將軍夫人的壽辰,雖然不是整歲,但英國公夫婦想著老人家平時一個人冷冷清清的,過壽辰的時候還是熱鬧一些比較好。
然後明定將軍夫人這次壽辰,也廣發請帖,請各府的人來明定將軍府熱鬧一下。
謝舒綿本來正在給明定將軍夫人講笑話,逗得明定將軍夫人哈哈大笑,心情愉快,看著外祖母開心,她自己也開心。
但是聽到下人的通傳之後,謝舒綿就不開心了。
“霖王爺到!”
謝舒綿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開心的看向了門口。
常溪暮一身寶藍錦袍,亮眼出現,麵上自信的笑容足以讓太陽都失色半分。
謝舒綿微微皺眉,常溪暮出去辦事那麽久,今天這麽好的日子,怎麽突然就回來了呢?
明定將軍夫人的壽辰,給京城各府都發了帖子,雖然常溪暮並不在京中王府,但是為了禮貌,霖王府也是收到了帖子的,並且霖王府的管家也備了賀禮送來。
常溪暮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的,不過他本來就收到了帖子,管家又幫他送了賀禮,他堂堂王爺想來明定將軍府吃一頓席,總不可能有人阻止他。
事實上確實沒有人阻止常溪暮,甚至英國公夫婦還得好好歡迎常溪暮。
因為常溪暮王爺的尊貴身份,隨著下人的通傳,他的出現,所有人緩緩起身,對著常溪暮拜了下去。
“拜見霖王爺!”
常溪暮一進來第一眼就看了明顯不高興的謝舒綿一眼,然後眾人給他行禮,明定將軍夫人也緩緩下拜。
常溪暮連忙伸手阻止,將明定將軍夫人扶了起來:“老夫人請起,今日您是壽星,您最大,不用行禮。”
明定將軍夫人看了霖王爺一眼,這霖王爺的手勁還真大,她一把老骨頭就這樣被提了起來。
“謝霖王爺。”能不行禮就不行禮,這樣的好事明定將軍夫人不會拒絕,就勢站了起來。
明定將軍夫人身邊的謝舒綿還是跪著的,她低頭嘟囔道:“還知道尊敬老人,常溪暮這一次倒還不壞。”
常溪暮淡淡的看了謝舒綿一眼,習武之人,耳力非凡,謝舒綿這小聲嘟囔,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對於謝舒綿喚自己的名字,常溪暮隻微挑眉頭,不是很在意,反正謝舒綿喚他名字也不是一回兩回的事情了。
常溪暮將明定將軍夫人扶了起來,然後對著眾人微微抬手:“各位起來吧,不必多禮。”
“謝霖王爺!”眾人齊聲道謝。
在這齊聲道謝之中,常溪暮聽到了不同於眾人的聲音。
“知道多禮還不一開始就免禮,就知道擺王爺架子,虛偽。”
不用看常溪暮也知道,說話的主人自然是謝舒綿。
常溪暮的目光投向了謝舒綿,剛好跟謝舒綿對上。
謝舒綿心中一緊,她猜測是不是她說得太大聲,被常溪暮聽見了。
常溪暮對著謝舒綿勾唇一笑。
看到常溪暮的笑容,謝舒綿頭皮發麻,這個難纏的家夥果然聽見她的話了,不知道今天又會怎麽為難她。
謝舒綿很了解常溪暮,與此同時,常溪暮也動了動薄唇。
常溪暮看著謝舒綿微笑開口:“謝三姑娘……”
“你……你叫我做什麽?”謝舒綿看著常溪暮結巴開口。
謝舒綿雖說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一直被常溪暮為難,她也算是有些怕了常溪暮了。
主要是今天是明定將軍夫人的壽辰,謝舒綿不想在外祖母的壽辰上發生一些不好的事。
常溪暮對上謝舒綿有些驚慌的眼神,邪眸中滿是笑意。
這次常溪暮離京的時間有些長,在外辦事的時候,常溪暮竟然莫名的有些想謝舒綿這個好玩的丫頭,外麵那麽美麗的風景他都覺得了無趣味。
常溪暮直直的看著謝舒綿,謝舒綿卻看不懂常溪暮的眼神,忍不住往後退了半步。
謝舒綿後退了半步,卻撞在了一堵寬闊結實的胸膛上,謝舒綿一愣,抬頭看去。
英國公沉穩的站在謝舒綿的後麵,仿佛是謝舒綿的靠山,英國公冷靜自信的神情讓謝舒綿也冷靜了下來。
謝舒綿收回目光,迎視常溪暮,這是明定將軍府,父親母親外祖母都在這兒,常溪暮可不能欺負她。
常溪暮看著謝舒綿一下子變得自信的神情,忍不住一笑,謝舒綿這個樣子還有些可愛。
常溪暮正在看著謝舒綿笑,英國公突然將謝舒綿往後一拉,自己擋在謝舒綿麵前,跟常溪暮對視。
“霖王爺,多謝您來將軍府赴宴,快請入席吧,酒菜已經備好了。”英國公請常溪暮落座。
看著英國公的動作,常溪暮微微一笑,順著英國公的意思落座了。
坐在屬於自己的席位,常溪暮撐頭看著謝舒綿,得到了謝舒綿毫不客氣的瞪視。
常溪暮搖頭一笑,離開京城幾個月,謝舒綿的性子還是沒有變,依舊這麽有趣。
謝舒綿坐在明定將軍夫人身邊,為明定將軍夫人布菜,逗明定將軍夫人開心。
謝舒綿雖然愛胡鬧一些,學業上不太優秀,性子也不好,但是一些禮儀道理,她還是知道的,並且她很孝順,對明定將軍夫人非常好。
謝舒綿因為會說話,很會討明定將軍夫人喜歡,所以她坐在明定將軍夫人的身邊。
明定將軍夫人很喜歡自己這個最小的外孫女,但是所有的外孫女她都是疼的,謝舒綿坐在她的身邊,謝婉辭也被她叫到了身邊坐著。
隻是謝婉辭不愛說話,沒有謝舒綿會逗明定將軍夫人開心。
宴會進行,因為是明定將軍夫人的壽辰,所有的節目都是為了明定將軍夫人高興,英國公夫婦請了戲班和雜耍班子進府表演,讓眾人一起看著。
明定將軍夫人老人家是很喜歡這些東西的,看著非常樂嗬。
謝舒綿隻喜歡雜耍班子,戲班她不是很會欣賞,覺得瞧著有些困。
謝舒綿坐在明定將軍夫人身邊,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明定將軍夫人注意到了,轉頭問著謝舒綿:“綿綿,你困了嗎?要不要回屋睡會兒?”
謝舒綿連忙搖頭:“我不困,我要繼續陪著外祖母,今天外祖母你是最大的。”
“困就回去睡,管我著老婆子做什麽,這麽多人陪著呢,不差你一個。”明定將軍夫人捏了捏謝舒綿的鼻子說道。
謝舒綿抱住明定將軍夫人的手臂說道:“外祖母不差我一個,可是我差外祖母您,所以我才不要回去。”
明定將軍夫人聞言忍不住笑,知道自己這個乖外孫女是為了陪她,才強撐睡意不回去休息的。
看著鬧騰的謝舒綿的困了,明定將軍夫人轉頭問著安靜的謝婉辭:“婉婉,你困不困,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謝婉辭看著明定將軍夫人溫聲回答:“外祖母,我不困,倒是您,今日沒有午睡,精神怎麽樣?”
謝婉辭細心會關心人,讓明定將軍夫人心裏暖暖的,回答道:“外祖母也不困,繼續看戲吧,今日熱鬧,我精神好著呢!”
“好。”謝婉辭柔聲應了。
明定將軍夫人轉頭繼續看著台上的戲,謝婉辭觀察著明定將軍夫人,老人家剛剛的話分明是嘴硬,明定將軍夫人看起來精神有些疲累,到底年紀大了,今日的熱鬧雖讓她精神一些,但還是會覺得累,隻是舍不得這少有的熱鬧,不願意回去休息而已。
明定將軍夫人這樣強撐,謝婉辭也不好戳穿,隻能低聲吩咐清灼,讓下人上一些糕點上來,讓眾人吃著聊天,困乏的精神好一些。
清灼應聲離開,讓下人們準備糕點去了。
謝婉辭將目光投向席上,放眼望去,已經有不少人覺得困乏了,戲曲這樣的東西,很少有年輕人能欣賞,所以許多年輕人都有些打瞌睡。
各府的公子小姐就算困乏,也會努力撐住不表現出來,就為了不給家族丟臉。
而有一個人就什麽顧忌都沒有,肆無忌憚的打著瞌睡,甚至已經撐頭睡著了。
謝舒綿看著席上睡得香甜的常溪暮,她是真香突然大喝一聲,把常溪暮給叫醒。
隻是台上咿咿呀呀的唱戲聲都不能打擾常溪暮的睡眠,謝舒綿自然也無法打擾,主要是因為她不方便,她倒是很想衝到常溪暮身邊把他嚇醒,隻是這樣她容易被報複。
謝舒綿看著常溪暮的睡容偷偷咬牙切齒,常溪暮這張好看的俊臉讓謝舒綿恨得牙癢癢,長得好看的男人跟長得好看的女人還真不一樣,長得好看的男人都是壞人,像常溪暮跟雲何就是這樣。
台上的戲非常熱鬧,明定將軍夫人看得津津有味,也逐漸有了困意,上下眼皮開始打架,年紀一大,不睡午覺就受不住了。
謝婉辭注意著明定將軍夫人的狀態,剛好清灼帶著下人們上糕點來了。
“各位,請用七寶方糕。”
下人們將一盤盤七寶方糕放在了每個人的桌子上,因為下人放方糕的聲音,常溪暮被驚醒了,看著桌上的七寶方糕有一瞬間的茫然,然後迅速恢複清醒。
“老夫人,請用七寶方糕,這是您家鄉江南的著名糕點,我們姑娘特地吩咐我們做的。”清灼將七寶方糕放在明定將軍夫人麵前的桌上說道。
明定將軍夫人看了謝婉辭一眼說道:“婉婉有心了。”
謝婉辭謙遜回道:“婉婉隻是想為外祖母盡一份孝心而已。”
“這糕點真不錯,入口軟糯香甜,裏麵還有餡料,是棗泥豆沙,真是不錯。”客人們已經開始品嚐七寶方糕了。
謝舒綿好奇的看著桌上的七寶方糕,她還沒有吃過這種糕點呢,清灼說這是外祖母家鄉的糕點,味道一定不錯。
謝舒綿雙眼放光看著桌上的糕點,她雖然很好奇這個味道,不過還是先拿了一塊遞給明定將軍夫人。
“外祖母,您先吃。”
明定將軍夫人接過七寶方糕,輕輕咬了一口,七寶方糕入口軟糯,裏麵的餡料十分香甜,是一個味道很好的點心,隻是……
明定將軍夫人將剩下的半塊七寶方糕放下,這七寶方糕,沒有她從前吃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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