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謝舒綿的性格是自由不羈的,又生了一張好嘴,說話從不饒人,隻是隨著她慢慢長大,再這樣說話可就不符合國公府小姐的身份了。
謝舒綿自己也知道自己有些時候是有些咄咄逼人了,但是她說的人都是壞人,幹嘛還要對壞人嘴下留情。
一路上,謝舒綿都聽著謝婉辭的說教,怕讓謝婉辭不高興,謝舒綿也不敢反駁,隻能乖乖聽著。
說來好笑,在英國公夫婦和謝錦盈麵前,謝舒綿都是由著自己的性子,愛怎麽樣就怎麽樣的,隻有在溫柔的謝婉辭麵前,謝舒綿總是很容易就被製住,變得十分乖巧。
看著謝舒綿乖巧的樣子,謝婉辭微微一笑:“我說的這些你都知道了嗎?綿綿,你長大了,跟從前不一樣了。”
“嗯!”謝舒綿點點頭,事實上她根本沒怎麽聽謝婉辭說話,隻是點頭應著而已。
謝婉辭哪兒能不知道謝舒綿的性子,隻無奈的歎息一聲。反正她已經和離回家了,日後再慢慢教三妹妹好了,不急於這一時。
謝婉辭不再說教,謝舒綿都歡快不少,高高興興的直到了寶元寺。
英國公府的人是寶元寺的常客了,每次來她們都會住上幾日,已經有下人提前來說過,給謝婉辭和謝舒綿住的禪房都安排好了。
謝婉辭直接去大殿上香了,謝舒綿叫人去跟方丈打一個招呼,直接就去了後山桃林。
常溪暮的快馬比謝舒綿她們的馬車快了不知多少,反正謝舒綿她們到的時候常溪暮已經跟方丈下了一盤棋了。
聽到小沙彌帶來的消息,常溪暮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知道是謝舒綿來了。
將手上這局棋下完,常溪暮看著方丈說道:“方丈大師,今日就到這裏吧,明日本王再過來跟你下棋,今日想出去走走。”
方丈對著常溪暮一施禮:“王爺請便。”
常溪暮一笑,撩袍起身,背手含笑往後山桃林去了。
後山桃林,看著一大片桃樹都碩果累累,謝舒綿可是十分高興,跑跑跳跳,隨手摘了樹上的桃子就開始吃,看起來像隻頑皮的猴子。
看著謝舒綿又是跑又是跳,還直接摘了桃子就開始吃,桃夭連忙喊道:“姑娘,您慢點,這桃子還沒有洗,您別直接入口啊!”
“沒事的,這時候的桃子好甜,你也來一個!”謝舒綿根本沒有理桃夭的擔憂,甚至無視她的話,還丟了一個桃子過去。
桃夭手忙腳亂的接住,跟著謝舒綿在桃林裏麵到處跑,心裏祈求著二姑娘趕快上了香過來,現在姑娘就跟脫韁的野馬一樣,她勸不住啊!
桃夭緊緊的跟在謝舒綿身邊,生怕謝舒綿跑著跳著一個不小心摔著了,或者直接吃樹上的桃子吃壞了肚子,要是謝舒綿出了什麽事,她可也就完了。
桃夭緊緊跟著謝舒綿,奈何謝舒綿實在太跳脫,桃夭根本追不上她。
正在桃夭追趕謝舒綿的時候,謝舒綿已經抱著一顆粗大樹幹,三兩下爬到了桃樹上去坐著,一雙腿還前後蕩著,粉色的裙擺在空中飛揚。
謝舒綿笑容燦爛坐在桃樹上,享受著微風的吹拂,一邊啃著愛吃的桃子,玩得不亦樂乎。
謝舒綿是玩得高興,桃夭可被她的舉動嚇得魂飛魄散。
桃夭在地上央求著謝舒綿:“我的好姑娘,您快下來吧!當心別摔著。”
“不會的,可好玩了。桃夭你別這麽小心嘛,你也爬上來坐坐,上麵有微風,吹著可舒服了。”謝舒綿看著桃夭笑眯眯說道。
桃夭搖搖頭:“好姑娘,您就下來吧!您要是不小心摔著了,奴婢可怎麽辦呢?”
看著桃夭這個樣子,謝舒綿不高興的嘟嘴:“你怕什麽?父親母親待下最是寬厚,什麽時候責罰過你們,就是摔著了,疼的也是我自己,你不陪我玩兒就算了,就別再掃我的興了。”
看著謝舒綿有些生氣的樣子,桃夭也不敢再說話了。
看著這偌大的桃林,還有謝舒綿跳脫的樣子,桃夭也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她心裏其實也是想玩的,隻是她是個丫頭,得時刻注意主子的安全,看著謝舒綿這麽胡鬧,她不得不勸。
“謝三姑娘好興致啊!丫頭倒是個護主的,不過主子卻不怎麽領情了。”正當謝舒綿扭頭生桃夭氣的時候,常溪暮突然不知從什麽地方鑽了出來,嚇了她一大跳。
常溪暮是從高處下來,好像剛剛他也在哪棵樹上看著謝舒綿她們,這會兒直接從樹上縱身躍下。
謝舒綿坐在較矮的樹丫上蕩著腳,常溪暮的突然出現嚇了她一大跳,她身子一下子沒有掌握好平衡,竟然從樹上跌了下來。
看著謝舒綿從樹上跌下來,常溪暮上前了半步,不過看著謝舒綿坐的那棵樹並不高,他又收回了腳。
眼睜睜看著謝舒綿從樹上跌下來,桃夭救不了謝舒綿,隻能快步過去將謝舒綿攙起來。
“姑娘,您沒事吧!”桃夭擔憂的看著謝舒綿。
“好疼!”謝舒綿皺眉呼喊。
桃夭緊張的看著謝舒綿:“姑娘,那咱們快回去吧!請個大夫來瞧瞧,可別落下什麽後遺症了。”
謝舒綿疼的齜牙咧嘴,但還是拒絕了桃夭的提議:“沒事,等會兒再說。”
然後謝舒綿死死的瞪著常溪暮,抬手指著常溪暮氣道:“又是你這個壞人,上次你想害我二姐姐,這次你又害我,你這個壞人太過分了!”
謝舒綿氣憤的看著常溪暮,一張臉氣鼓鼓的,看著十分可愛。
常溪暮看著謝舒綿忍不住笑出了聲:“哈哈!”
“你害我從樹上掉下來,你竟然還嘲笑我!?”謝舒綿瞪大了眼睛,她覺得自己真的太討厭這個人了。
常溪暮還是看著謝舒綿笑,因為這實在太好笑了,謝舒綿從樹上跌了下來,捏在她手中的桃子竟然毫發無傷,並且半點灰塵都沒有沾上,這個三姑娘也太護食了。
謝舒綿不知道常溪暮在笑什麽,隻覺得是在嘲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