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沒看見
雖然她靦腆易羞澀，但始終是地獄使。想低調，可實力不允許。
能修複奈何橋，本身就已經很厲害了，無須證明是否有資格繼承地獄使，實力擺在那兒。忽略一切外界因素，她的能力應當與顧廷琛不相上下。隻是這兩個人，一個溫柔得一塌糊塗，一個靦腆得一塌糊塗，都是低調之人。
這樣的她開啟結界並不難，至於靈界，地獄使還沒點權利查閱資料。
那個地方什麽都沒有，空曠得讓人發瘋，所以那裏才有那麽多亡命之徒。去那種地方，不是神經病真不敢去，我是個有素質的神經病。
“做個交易。”
“我身無分文。”我也許就是傳說中的敗家子，一頓火鍋徹底窮了。當然，我知道她說的“交易”並不是錢，實在不理智，就算我天天給她玩命畫稿也掙不了幾個錢。身為地獄使的她，也不缺錢。
“你去零點木給我找一件東西，我告訴你契耽的由來。”
“這麽肯定我會去。”依舊看著下麵的同事，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當然。”
“不妨說說原因。”
“因為你閑。”
我笑了，這回答沒毛病，確實閑。即使天天趕稿，可一旦閑下來就真的不知道該做什麽。
“你回來不就是調整一下繼續前進嗎？”禁嵐頓了頓，“你應該知道契耽主城的四大主道，以及伯樂。”
“你知道得挺多的。”
禁嵐調侃道：“你穿女裝挺好看的。”
“當時你在？”楚霄霄抱怨道：“那你怎麽不早點出現。”如果早點出現，我就不用相馬到此一遊了。
“你太小看地獄使了，沒在。”
“……”
“噗嗤，二告訴我的，描述得很具體。”
又是他，大概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了。給我一抹銅錢扔伯樂後跑來和禁嵐聊天，順便劇透一下女裝的事。以他的人脈，和地獄使認識實屬正常。
“但我有見過你穿女裝的樣子哦。”禁嵐眨了下眼睛，“就在那條巷子。”
從契耽回來的第一站確實是那條巷子，我租房子的那裏，幽深而隱秘的巷子。大晚上的，我以為沒人，但有地獄使。
那身女裝被我很好的壓在箱底，並不是我有特殊愛好，隻是覺得有點對不起那位名叫千裏的姑娘。她那麽淳樸善良，卻被我騙婚要牙齒。留有綠裙，日後必登門道歉。
“找什麽？”
零點木好像沒聽說過，大概是某個空間。
“跟我來。”
沒有疑惑，跟上她的腳步，該來的總會來。應該是在這棟樓的話太尷尬，說話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唯一好奇的就是她的性格。
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切嗎？
禁嵐仿佛知道他想什麽，開口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我變化為什麽這麽大。”
“嗯。”想了想，似乎也沒錯。想問不知道如何開口，畢竟這是別人的**，說與不說都是別人的權利。
“還記得一家客棧嗎？”
不知道她為什麽說這個，地獄的一家客棧，契耽還有它的連鎖店一家酒館。不語，示意她說下去，因為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當時你走了，你不知道我看到了什麽。”
確實，借出去轉轉這一理由溜到破碎，當時她好像讓我見殘塵，隻是殘塵在換衣服。這種問題不好回答，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的眼神很懷念，很憂傷。
禁嵐苦澀道：“血，滿地的血。”
“她在包紮傷口？”記得殘塵曾受傷被人追殺。
“不是，雜亂不堪的家具明顯有打鬥痕跡，空無一人。”
盡管語氣平靜，可還是那麽憂傷。大概明白了這是怎樣一回事，當時根本沒有換衣服，而是打鬥。不想牽連禁嵐，所以謊稱換衣服，她當時應該不知道我在場，否則也不會說“會生氣”這種話。
至於和她打鬥的人，應該是那些追殺她的人。等她結束那些人之後，自己也離開，禁嵐雖然會有疑惑，找不到她，但至少是安全的。
隻要這樣，就夠了。
符合她做事的一貫風格，隻是她沒想到這件事對禁嵐的影響那麽大。如果說禁嵐是藥劑，那她就是催化劑，使其快速發酵的催化劑。
可能她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潛移默化的影響她。回想起她侃侃而談的身影，你成功了，用自己的失敗成就了現在的她。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總之都應該得到祝福。
“到了。”
不知不覺電梯已到達頂層，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我看見了殘塵，有些發愣，“她……”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這是一間臥室，端正大氣的西方裝飾，殘塵就在臥室中央玩洋娃娃。她整個人都坐在地上，認真乖巧，滿頭的白發尤其亮眼。
這那是冷酷無情的地獄使殘塵，這分明是等人寵的殘寶寶。
輕輕扣上門離開臥室，除了電梯還有一道門，而我們就在門口，心情複雜。感覺一切都反了，禁嵐本應該是那個靦腆容易害羞的姑娘，殘塵應該是霸氣側漏的地獄使。
以她的敏銳，剛才沒可能沒有發現有人入侵，可她就是沒發現，許是玩洋娃娃太過認真了。
“她……是殘塵？”為了減少誤差，還是先確認一下。
“嗯。”殘塵無奈的點頭，“我時不時會回來，因為她長時間見不到我會失控。你知道的，在這個世界十之禁失控會有怎樣的後果？”
這個問題值得深思，“你要的東西跟她有關？”縱觀整個世界，和她關係親密的就隻有殘塵，傾盡全力幫助的也隻能是她。
“靈魂。”
“靈魂？”
“對。”
“我靈魂不高尚，是不是搞錯了？”去零點木找靈魂，怎麽想怎麽奇怪，莫不是在耍我？
而且靈魂這東西也太抽象了，不知道是物理靈魂還是文字靈魂，作家筆下的靈魂我可沒有，也不可能擁有。
“就是靈魂，具體是什麽我不知道，或許是某種事物的稱呼，去了零點木不就知道了。”禁嵐還沒氣的看著他，“放心，絕對不是作家筆下的靈魂。”
“怎麽去？”成功接受靈魂這一奇怪事物，十之禁不也挺奇怪的？不要因為看不見摸不著就覺得不存在。
禁嵐拿出一串銅錢，“現在可以了。”
“原來早有準備。”
“都說了你一定會去，因為你很閑。”
推開窗戶，看著樓下遠去的紅色身影，“可以了。”
窗戶對麵，儼然一個人，白發赤瞳，“謝謝。”
“能找到她應該是我道謝，為何不親自送他去？”
“找人。”
“噗，你的變化很大呢。”
“彼此。”
這之後，兩人都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地上的人玩洋娃娃。玩的人玩得認真，看的人看得更認真。
“找到他會回去嗎？”
“不知道。”
“像你這麽優秀的家主不多見了。”
“會有人的。”
“快開學了。”
“禁嵐，你看看，這樣可以不？”
“這裏改一下，加一顆樹吧。”
“嗯，好的，謝謝。”
“不客氣。”
放學了，人越來越少，我也準備走吧。
晃蕩！
“殘塵，你幹嗎？”哭笑不得，不理解她的行為，自從在這個世界，就一直不理解她的行為，奇奇怪怪的。
殘塵依舊不說話，直勾勾的看著她，桌子上多了一個箱子。
這不是都要放學了嗎？還在鬧騰什麽？哇，這位突然出現的小姐姐是誰，好酷。似乎和禁嵐挺近的，“禁嵐，你朋友？”
“是啊。”遇到這種時而正常時而不正常的朋友我也很無奈。這是廷琛建的學校，挺不錯的，楚霄霄那家夥，我和他還是隔壁班呢。
班裏人不多，隻有曉馨她們，若不是他太宅，早就應該發現我了。那位叫蘇清先的女孩確實挺可憐的，居然在那種時候摔倒，好像叫蘇千千？
”你怎麽出來了？”好不容易把你留在臥室，怎麽突然跑出來。
殘塵依舊不說話。
對她徹底沒轍了，一旁的曉馨坐到我身邊，可能她沒發現殘塵生氣的眼神吧。現在的她不會冷酷，生氣就是生氣，高興就是高興。有一點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愛說話。
“唉，難過啊。”曉馨頭靠在後麵的桌子上，整個人都是一種放鬆狀態。
可能是因為她不愛說話，不知不覺竟忽略了她，“我寫完字，陪你出去走走。”班級組織的手抄報活動，每一個同桌一組，我的同桌負責畫畫，我負責寫字。
曉馨像是活過來了一樣，“好耶！禁嵐我愛你，麽麽噠，我去圖書館等你。”說著，便屁顛屁顛的朝著圖書館走去，全然沒注意到殘塵的眼神。何止她沒看見，我也沒看見。
“殘塵，你到底要幹嗎？”禁嵐哭笑不得，拿筆的手被殘塵握在空中，也正是因為她這動作，才注意到她手上的血漬。
“你怎麽弄的？”看著她手上的傷痕有些無奈，就算你心理年齡是小女孩實際上也是大女孩。
殘塵不說話，低垂著眼簾看著她，隻是她太過專注於傷口，沒發現。
禁嵐看了看桌子上的箱子，那是殘塵帶來的。雖然她不愛說話，但不會帶一些沒用的東西，打開箱子，果然是包紮傷口用的。除了繃帶，就是一些簡單的消毒藥品。
“我，給你包紮？”指了指自己。
殘塵依舊不說話，但明顯生氣的表情消失了。
拿過她的手，慢慢消毒，再包裹繃帶。血終於止住了，傷口不深不淺，好在沒傷到筋骨。這道傷口明顯是利器所至，“你怎麽弄的？”
好端端的怎麽會受傷？
她依舊麵無表情，隻是臉有點紅，偷偷看了另一隻手。
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還以為另一隻手也受傷了，卻是偷偷把刀塞進袖子的手。這是美工刀的刀片，之前確實放過一把美工刀在家裏，看來以後不能這麽做了。不知道她怎麽刀片扳下來的，這偷偷摸摸的表情為什麽這麽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