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一模一樣
走到門口的他又默默轉回,拖死屍般把顧廷琛拖回床上。畢竟他可是上門兒婿,讓家裏人看到,影響不好。到時候鬧出一個弟弟毆打哥哥的謠言,沒法混了。
我的好哥哥,安心睡吧。
楚霄霄合上門,屋外的空氣真好,至少不會有顧廷琛這個大騙子。
剛外出的他,沒走幾步就遇見一個人,應該是水家家丁。他拿著些許紅布,大概是用做裝飾。
唉,明天要大事,忙。
匆忙之中的他回過頭,“外出啊?”
對於這種真善美,他不介意甜笑著回複,“嗯,哥哥他累了,要先休息一下。”順便坑一下顧廷琛。
“早去早回。”說完,就繼續抱著紅布東奔西走。
“謝謝!”
楚霄霄轉身,朝反方向離去。不用多久,他就出去了,圍牆不用來翻,難道是為了美化?
然而,出來的他發現了一個殘忍的事實,迷路了!
縱橫交錯,四通八達,柳樹成蔭。身處這樣的環境叫他如何能回去,而且也缺了顧廷琛這隻萬能導航。
能帶路,能陪聊,還很強。
也罷,好不容易出來,不如四處走走。不過……人真多,還是算了吧,隨便找個地方待著罷。
咦?那個地方人比較少,就去那裏好了。
他所看到人少的地方也確實人少,乍一看,沒人。
不管了,先找地方蹲宅。
於是,他就蹲坐在一個角落裏,縮成小小一團。如果不注意觀察,還真發現不了他。麵對牆壁,默默發呆。
這應該不是牆壁,而是竹子之類的東西,由於太認真,所以沒發現。
天知道他是怎麽繞回這裏的!
沒錯了,這就是那個倒塌的竹樓,可它現在又好了。應該是修好了,想來這些人的工作效率很高,他們離開也不過幾個時辰,那成想人家已經重建了。
隻是他沒發現這其中的異常,安靜的坐在那裏,直到
“那個人是那個人?”
“就是那個人。”
“好好說話,說清楚點!”
“你真不打算親自給他,反正也是順路,為什麽非要我去?”
“麻煩。”
“……”
“別轉移話題,除了“那個人”,還有沒有什麽別的線索?最好詳細點。”
“他很強,會十之禁。”
“活著不好嗎?”
“真不考慮一下?”
“不去!沒興趣!要不是輸了賭約,我才懶得來。”
“明明是偷好不好,非要說得這麽高尚。”
楚霄霄默默起身,漸行漸進到他們身後。然而,他們並未發覺不對勁,看來也是執著之人。即使身後有人,也絲毫不影響他們之間的交流。
“反正就是不去,你自己解決。”
“可萬一是那個人呢?錯過了怎麽辦?”
“呸!我信你個鬼!世界上的強者多了去了,也不在乎他這一個。會十之禁的也不止他,你不也會?”
“可他也姓顧……”
“切!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更多。”
“好吧,隨你。”
此時,他們坐在陽台上。一個坐資歪瓜裂棗,一個優雅端正,簡直是兩個極品。
自剛剛到現在,他就在偷聽。其實他也不想,奈何這兩個人太囉嗦了,成功把他“叫”醒。
而在竹樓之上,也沒什麽人。哦,直接沒人,既然這樣
彭—
搞定!
耳不聽心不煩,終於安靜了。至於他們,應該不會摔死,應該吧。
即使摔死了也沒關係,他們聊得那麽專注。沒能發現身後有人也就罷了,至於踹他們的那一腳,那肯定是有感覺的,隻是他們沒回頭,自然也不知道凶手長什麽樣。死了也活該,下次注意點,尤其不要打擾別人發呆。
默默回頭,唉,天黑了。
不過,這裏看著怎麽有點眼熟?楚霄霄再三確認,這裏是招親竹樓。而他不是台下的觀眾,而是台上唯一的一人。
如此甚好。
“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絕對不會!”
楚霄霄默默捂臉,沮喪的低頭。
這又是誰?還有漏網之魚。不慌,敵在明我在暗,還能給予致命一腳。耐著性子,輕手輕腳的走到發聲源。
這是竹樓的另一旁,正好於剛才的人形成反方向,所以雙方都沒發現。也是陽台邊緣,隻是一個人。
一個人還自言自語,這不是找踹嗎?之前的那兩個人,坐哪兒不好,非要坐陽台,還嘮嘮叨叨個沒完。這種人純屬作死,他隻是好心,幫他們一把。
再看麵前的人,一把鼻涕一把淚,骨子裏還透露著一股狠勁!
“憑什麽!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們結婚!明天是吧,你等著。”
人家兩個人一起囉嗦也就罷了,你一個人還羅裏吧嗦的,活著不好嗎?你要自殘什麽的就不能安靜點嗎?
就你事多。
等等,結婚?莫非是
他揮舞著匕首,直指天空,“顧廷琛!水傾城!你們給我……”
彭—
隻是一瞬間,樓下便多了一具屍體。先前的兩人墜樓之後,就不見蹤影,月黑風高,又是晚上,沒能確認他們落到哪裏?
但他是親眼所見,隻見他緩緩起身。
可笑的是被人踹了墜樓之後的他發現沒死,起身的第一件事不是找凶手算賬,而是痛哭大喊:“嗬嗬,你們都不聽我說。既然這樣,就別怪我不客氣!”
楚霄霄默默捂臉,這年頭傻x真多。本來已經夠傻了,再這麽摔一下,更傻了。罪過罪過,你為什麽就沒死呢?活著真是件傷心的事,也是別人的悲劇,我還要在這裏繼續聽他嘮叨。
“早上的倒塌還是沒能阻止你們,大不了再來一次!”
哦,原來是你幹的。
他此時發瘋般的在下麵自言自語,如果不是身處如此環境,真是個敬業的演員。
可惜,這裏沒有娛樂圈,沒有故事,有的隻是血淋淋的事實。
發完瘋之後,他拿著匕首往竹樓的支架上砍。楚霄霄見狀,不顧其他,縱身一躍
啪!
下墜的同時踢開他手中的匕首。當然,目的肯定不是為了救贖他。
斷竹毀樓,明顯是毀壞公物,還好意思在這裏大聲吆喝!別人修建房屋多辛苦,你把支架砍了,萬一樓倒了被砸死了怎麽辦?
這種人怎麽可以死於意外事故?怎麽著也要讓他處決吧。
“你……你是誰?”他驚恐的看著楚霄霄,不是因為楚霄霄很可怕,而是因為被撞破了陰謀而尷尬。
楚霄霄撿起腳邊的匕首,衝過去就是致命一擊。末了,閑不夠,抽出插入胸膛的刀,又補上幾刀。
終於把他捅成骷髏。
他瞪大眼睛,緩緩倒下,渙散的眼瞳映射著楚霄霄不屑的臉。
中途楚霄霄看都沒看一眼,做完這一切,回過頭瞥了一眼,正好看見他脖頸間的印記。
不大不小圓圓的圖案,黑底白紋,紋路複雜且自然。
也不知道是紋身還是天生,無所謂了,目標解決。
礙眼的家夥。
這之後,楚霄霄再沒理他,也沒在意臉上的血漬。反正是晚上,也沒人注意。楚霄霄狠狠把刀刺進竹樓的支架
“他若結婚,我便要他好好結婚。”
語罷,楚霄霄拔出支架上的刀,揚長而去。
啪!
整個竹樓當然很給麵子的塌了。不過這不影響,因為他已經走了,可憐他被埋進竹樓。
“誰若動他,我必殺之。”
夜深,人少,這隻是郊外。城裏依舊熱鬧非凡,柳樹插蔭,燈火通明。某一處遠見,紅色的燈籠喜氣洋洋。
撂倒竹樓之後,他也不慌,悠哉悠哉的朝城外走去。因為有長期甩人的習慣,他有信心沒人發現。
不要問他為什麽要跑出來,如同這座城的名字,不知道。
因為他找不到回去的路,而竹樓距離城門不遠,索性溜出來。
嘩啦—
楚霄霄捧起池塘裏的水,洗去臉上的血漬,順便把刀也擦幹淨。雖然不知道拿著刀幹嘛,有武器防身,終究是好事。實在不行明天回去的時候扔了便是,至於怎麽回去,挨家挨戶問,總能知道水府怎麽走。
明天還要參加他的婚禮。
莎莎—
果然,太安靜了終究不是好事。楚霄霄默默握起刀,悄悄觀察四周。
同樣的密林,揚長小道。整個樹林中,隻有那一條路,也就是說,想要進城,必須經過這裏。白天他們通過結界也隻到達這裏,然後就不知道了。
藏於一棵樹後,默默等待。
有時候他的耐心很好,可以為了殺一個人和他生活一年多。但很多時候他沒有絲毫耐心,麵對小孩就很煩躁。
月幕光輝,隻待獵物。
塔塔塔
不久後,耳邊傳來極速的腳步聲,似是在跑?
滿懷疑惑,靜靜等待。
不多時,一個身影映入眼簾。她跑得很急促,甚至是狼狽,飛舞的衣衫上還有斑斑血漬。
黑發如墨,紫瞳幽深,嘴角掛著鮮血。
殘塵!
見到殘塵,楚霄霄更多的是詭異。自上次在地獄禁嵐結婚,她為她親梳紅裝、目送花轎,這之後就再也沒見她。
再次見麵,身後還跟著個大朋友!
丈高八尺,黑衣蒙麵,手持彎刀,脖頸印記。
印記?
僅僅是一眼,但他還是看見那圓形的黑底白紋標記,和先前所見一模一樣!
起初他還以為那是中二少年的“紋身”,卻不曾想它這麽時尚。之所以能一眼看出一模一樣,許是因為他經常畫畫,對圖案花紋有鑒賞能力。
當初在落痕樹下,殘塵暗箭傷他,顧廷琛斬回去。可是,在破碎時見過她,也不見得這麽嚴重。
顧廷琛做事知分寸,雖然是她傷人在先,卻也沒做什麽傷天害理之事,更何況她還是前任地獄使。綜合這些情況,顧廷琛怎麽也不會對她下狠手。
亦或者她早已遍體鱗傷,早在顧廷琛之前,就已經身受重傷。赤羽所傷隻是導火線,從而舊病複發,以至於送禁嵐上花轎時滴血。
本也無暇他顧。整個過程中,她一路狂奔,沒有回頭,沒有左顧右盼,隻是單純的逃跑,集中精力的逃跑。可想而知身後的人有多強?
即使退位,但也是地獄使,也是至強的存在。為何落得這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