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發呆

  他每次去那裏都比較飄忽。似夢？又不是，實際存在？無法證明。


  然而，他現在是真的不在乎這些事。管它是真是假，反正鬥篷每次有事都是直接把他拖進那裏。


  那個地方如果真實存在的話……極有可能就在這烏起碼黑的世界裏。


  想來破碎也是跟契耽一樣，是這個世界中很普通的一個空間，奈何這地方實在太黑，能見度相當低。但還是可以根據家家戶戶的一抹燭光可以判斷出這裏還是挺大的，那些燭光一直延伸向到遠方，形成斑斑點點。


  不同的空間構造都不一樣，契耽給人一種積極陽光向上的感覺；地獄，聽名字確實高大上，然而卻生長著無數溫柔的彼岸花；破碎，名字中二，構造獨特，環境奇葩。而他所在的那個空間，唔……好像沒有名字，姑且就叫“21世紀”吧。


  目前他所知道的就隻有這四個空間了，每個空間都是不同的世界，有的民風淳樸、有的陰暗潮濕。


  以前他覺得“21世紀”已經很大了，他永遠也觸及不到邊緣。他的生活也僅限於學習、楓林、發呆這三種狀態，終於其他的東西，一概不考慮。


  然而，在芸芸眾空間中，那也不過是一粒小小的沙子。虧得那麽多人頭破血流的想去看看外麵的世界，“外麵的世界”指的是其他國家，還是其他空間？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也終究不是這宇宙中的所有秘密。


  看著這黑洞洞的景象，不經讓他想到芝麻糊。黑成這樣，不是糊了就是粥煮好了。


  此時，他站在屋頂，俯視大地！

  雖然能見度低，但好歹有蠟燭支撐，大概能看出輪廓。


  讓人驚訝的是，這裏的牢籠真多！這些牢籠幾乎是鐵質，不大不小的牢籠布滿整個破碎。真不知道這是監獄還是人性的扭曲，道德的輪喪，心靈的坎坷。


  不過，這些斑駁交錯的牢籠，真像是一麵破碎的鏡子。


  雖說是大晚上，但也有人在外麵飄蕩，他們當真是打著燈籠也難尋啊！？

  真不知道這裏的人是怎麽活下去的，這裏……還是有白天的吧。不然像這樣沒有陽光，那植物豈不是都沒法活？沒有植物又怎麽淨化空氣？空氣中全是二氧化碳人類又怎麽活？十之禁嗎？不好意思，鬥篷用的是陽剛之氣，專門集結人內心的黑暗，完美的符合了破碎的氣質。


  是的，鬥篷一直以來開啟的各種結界，用的都是陽剛之氣，要說它和十之禁有什麽不一樣？那就是顏色不一樣，十之禁是暗紅色的，而陽剛之氣索性直接是黑紫色。


  也不知道陽剛之氣是不是鬥篷專有的？因為拒他觀察，契耽顧家家主就是十之禁傳承者，屬於地道的十之禁“用戶”。而地獄的地獄使也使用十之禁。


  複雜的看了看周圍，這烏漆碼黑的地方真的有十之禁……嗎？


  不過十之禁作為全空間流通的“物品”，破碎應該也有。可他怎麽沒在“21世紀”見過十之禁？


  相比起契耽、地獄、破碎這些牛逼哄哄的空間，他所在空間反而顯得墮落？！


  沒有神奇的人，沒有逆天的十之禁，更沒有暗無天日的日子。因為那裏科技發達，有飛機大炮、火箭彈，犯得著為毀滅發愁嗎？有電燈為什麽要用蠟燭？多事。


  當然，沒有這些強有力的設定，21世紀的人天天就是上學、上班、上床，總結起來就一句話，努力向錢衝！


  而這些空間的人，總感覺有點莫名其妙，說他們為了力量吧，又不純粹，為了錢，又沒有那麽強烈。


  那他們到底圖個啥？


  當然，他也不必太過糾結這些，他隻要知道自己幹什麽就行了。


  他們也不是為了耍酷才故意站那麽高，話說還有點冷。


  若不是鬥篷男的臉上纏著繃帶，應該會更有感覺。誰叫他一身黑，再配合這場景，天作之合。


  “要好好做人，不然鬼也不會放過你。晚上不能在外麵飄蕩，不安全，即使你不在乎，你的家人也會擔心。人，要懂得換位思考，這樣有利於我們的身心發展，也能讓我們的心智更加成熟。黑燈瞎火的，也不知道提個燈籠，在看不見的情況下，萬一踩到別人那就不好了。就算沒踩到人，踩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好不容易才長那麽大，卻要被踩死，多殘忍。”


  由遠及近，不斷傳來某人的說話聲，如此“唐僧”，不是強奸犯還能是誰？

  楚霄霄有些佩服範堅強，居然能自顧自的說那麽久。他是肯定他們在這裏，還是肯定他們會聽？

  雖然是在屋頂上，但他能感覺範堅強就在他們身邊，即使看不清。


  不過，這家夥這時候出場是幹什麽來了？

  就為了教訓他們？連帶著鬥篷男。雖然不知道鬥篷男是怎麽想的，但一定波濤洶湧。


  範堅強還在繼續


  “烏漆碼黑的為什麽不打燈籠？啊，大晚上的站那麽高？唉～你們太不懂事了，這樣的很危險的知道嗎？不小心摔下去的話那怎麽辦？砸到別人就不好了。”


  “……”


  麵對這種人，他真的無言以對。跟他搭話，那純屬找虐，他總能說出一堆“大道理”！

  雖然無語，但打他的心還是有的。


  然而，鬥篷男麵無表情，因為他不要臉。


  終於，範堅強成功的走到他們身旁，為了阻止他的連環炮攻擊，他隻好提醒道：“求你不說了，我都知道了。”


  “少年，我看你天賦異稟，加入破碎是你做出最正確的選擇。”難得他停頓了幾秒鍾，隨後又開始他的演講。“人，要懂得互相尊重。記得你剛見你的時候，總是突然腦抽，現在多好。這就是你的進步，這說明你還有救。”


  “我……”


  嘿！我個暴脾氣，這顛倒黑白的能力，你怎麽不去死啊！？

  活著不好嗎？

  明明在不久前，他們還大打出手，話說範堅強的那把鋤頭是怎麽回事？


  “別吵。”語氣異常平靜，絕對零度。


  難得，鬥篷男開口說話了，想來也是受不了範堅強的連環攻擊。


  於是

  風蕭蕭兮易水寒，月黑風高屋頂站，誰料一陣狂風過，頂上三人不見了。


  剛才的那團黑氣是鬥篷男弄出來了的，不用說，也知道那是開啟結界的陽剛之氣。至於結界的終點是哪裏，他就不得而知了。


  三人中，就他一個小白，完全不明所以。


  當然，他也懶得問，反正都一樣。早的話，還能提前回去。


  鬥篷男走在前麵，他們兩個緊跟其後。氣氛有點微妙


  雖然他們是“同僚”，但他們也是大幹過一場的人，怎麽能如此平靜啊？


  他是臥底，潛伏在顧廷琛身邊。他是……逗逼殺手，順便兼職“老師”，負責語言攻擊顧廷琛和他的隊友。


  “今天天氣不錯，要好好享受這良辰美景。做人呢不能太辛苦，要懂得享受。人生在世，不過短短幾十百年，在積極向上、努力實現自我價值的過程中，也要珍惜眼前人。”


  楚霄霄是真的不理解他那句“天氣不錯”是什麽意思？烏起碼黑的你告訴我天氣不錯！？


  還有那個幾十百年是什麽鬼？有這種數數的嗎？


  細心如他，察覺到鬥篷男在聽到“珍惜眼前人”時，明顯有那麽一絲的波動。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他突然像個傻逼一樣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已經很明顯了。末了，他的手還保持著開結界的那個動作。


  可偏偏就有人眼水不好，範堅強硬是撞上了鬥篷男。


  “你這人太不道德了，做人要學會尊重別人，當你要拒絕某一事物的時候，至少要提前說一聲。這樣既不會破壞兩者之間的關係，也能和對方敞開心扉的聊。”


  “你再說信不信我一拖鞋拍死你！！”楚霄霄實在是受不了了，這人怎麽這麽囉嗦？關鍵是他們以後還要共事。


  “小兄弟，做人要有禮貌，做事要淡定。即使有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也要坦然接受。”範堅強頓了頓，道：“我來這裏是奉命行事，人既然接到了，那走吧。”說著，先鬥篷男一步開啟結界。


  楚霄霄有些接受不了這種神轉折，上一秒還在囉裏吧嗦的教訓人，下一刻就直接切入正題。


  遇到這種人，不給點個讚都不行。


  還有，他也沒問他來這裏幹嘛？讀心術嗎？

  說的跟真的一樣，我差點就信了。


  老實說，楚霄霄覺得他囉嗦起來的時候像強奸犯，正經的時候就是範堅強了。


  “去哪？”


  最終，他還是問出了魂牽夢繞的問題。


  “見個人。”


  然而，回答他的不是話比水多的範堅強，而是沉默寡言的鬥篷男。


  影影綽綽中，依稀可見幾個人影。


  此時，他們已經回到銀熾天修建的“墳墓”。這裏還是一如既往的黑，除了那半截燃燒著的蠟燭。


  就如同他第一次來這裏一樣，烏漆墨黑、安靜。蠟燭的旁邊儼然站著一個銀熾天，他還是像往常一樣，背對著燭光看向“羅網”深處。


  總感覺和他爹吵架之後，他的背影顯得有些蕭瑟。


  “不過去看看？”楚霄霄問，他們就在他身後很遠處，默默的看著他。


  因為他是他們的上司，上司發呆，他們也跟著發呆。


  “不用。”方才答

  “……”楚霄霄

  他有些困惑，本來已經對範堅強的連環式攻擊麻木了，就等著他亂七八糟的說一通。奈楚霄霄生就是這麽狗血，與他對話的是顧家的管家方才。


  不知何時，老人也來到這裏，甚至可以說他一直在這裏。隻是這裏太黑，他們看不見而已。


  然而，剛剛一直在他身旁的範堅強竟不見了！？


  難道……他去種地了！？

  想想他那把鋤頭，還是極有可能的。


  方才出現在這裏他並不奇怪，再怎麽說他也是破碎的一員，也是銀熾天手下的一顆棋子。


  目前為止，他能確定的是破碎要搶契耽的陣眼，至於用來幹什麽這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