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沉重
“明明去了,為什麽要否認?明明做了,為什麽要逃避?你以為你是活嗎?做好事不留名,誰要你這麽做了?別太自以為是啊!!!”本以為已經克製的脾氣,沒想到在這一刻還是毫無征兆的爆發了。
楚霄霄的話說得顧廷琛啞口無言,他,確實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因為這是事實。
他當時就站在那個角落裏,看見楚霄霄醒了後,就默默離開了。
在這之前,確實是他送楚霄霄來醫院的。他當時不方便給楚霄霄治療,而他那又是貫穿傷,所以,醫院能治療。
當時,他轉過頭,本想看看楚霄霄有什麽異常沒。沒想到楚霄霄在看到他之後,就默默的發呆,之後就口吐鮮血,直接暈倒!
他暈倒的時候很自然的倒在他的身上,他也毫不吝嗇的扶住他。就是這個動作,他才發現楚霄霄的手血紅一片!!
看著他嘴角的鮮血,他也很不忍心。於是……打橫,抱起!就此送他去醫院,當然,住院費、醫療費什麽的他也是處理好的。
臨走時,突然想到了某件事,催動體內的十之禁,手上瞬間就出現了一束桂花。
人一旦習慣了某件事就不容易改變,他也一樣。
鋪床疊被,打掃衛生,默默的坐在病床上。認真的端詳著楚霄霄的睡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等到楚霄霄快要醒來的時候,他才退出病房,留下一道縫,站在角落裏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他走的時候沒能跟楚霄霄道別,他也沒想過要跟楚霄霄道別。
沒想到楚霄霄倒是很主動!
“對!是我送你來的,那又怎樣?”過了許久,顧廷琛緩緩開口道:“但是這次來這裏,確實是路過。”
“哦……路過?”楚霄霄狐疑的看了顧廷琛一眼,隨後,笑著說道:“那你衣服上的顏料是怎麽回事?”
“……”顧廷琛
低頭一看,衣袖上確實有著五顏六色的顏料!!?
他穿了一件長風衣,風衣完美的掩蓋了他的身體,而這衣袖上的顏料……擋也擋不住。
顧廷琛抬起頭,狐疑的看著楚霄霄。
楚霄霄當然知道原因,因為他在顧廷琛的辦公桌上留下了一些顏料。其實,他壓根兒就沒有在紙上留言。他隻是在紙上畫了一片楓葉,畫完後,他故意不清理桌麵,連顏料蓋子都沒蓋!
所以……顧廷琛在看這顧信的時候,不小心就沾到顏料了。
“……”
還說路過,騙誰呢?
見“謊言”被拆穿,也不見顧廷琛有半分尷尬。
這次確實是他疏忽了,他沒想過楚霄霄會來這麽一手。
這是腹黑呢還是腹黑?
“有事就說。”顧廷琛直截了當道。
“你……能不要這麽孤獨嗎?”雖然他臉上掛著微笑,可是語氣是那麽的憂傷。
顧廷琛眼睛明顯閃過一絲的悲傷,但很快又被冷酷掩蓋。
“回去吧。”語氣還是那麽的淡漠,淡漠中透露著無奈。
一聽這話,楚霄霄瞬間怒了。
“回去,回哪兒去?你忘了嗎?我是個孤兒,如果當初不是你把我帶回去,至於有這麽多破事嗎?我是死是活要你管!你是我什麽人啊?憑什麽你能強行不顧我意願帶我走,又毫不留情的甩開我?你以為你是誰啊,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家夥。人做錯事了不要緊,承擔後果就好。那個雪夜,你帶我去到顧家,就應該承擔後果。而現在,我也不是你說甩就能甩的人!”
“都已經過去了。”
“卡!!!這話你還真好意思說,你還要點臉不?”楚霄霄瞬間轉怒為……無語。
“既然都過去了,那當時在酒吧暈倒,你幹嘛不直接把我棄屍荒野!?這樣不是更省事嗎?”
“這些事一碼歸一碼,即使當時你不在,我依然會破除那個幻境。當時受傷的是別人,我也會送他去醫院。今天來赴約,也算是看在我們之前認識的份上。”
“所以說……你還是那個溫柔的顧家主嘛!”楚霄霄說這話時,很“俏皮”的朝顧家笑笑。【陰險】
“我……”莫名感覺被算計了?
“你每次都是這樣,每次都會承擔著所有責任。你就這麽想逞英雄嗎?明明可以不用一個人的,為什麽非要這樣?”
楚霄霄盯著顧廷琛的眼睛一眨不眨!顧廷琛可能是受不了楚霄霄這熾熱的視線,低垂著眼簾。
“不關你的事。”語氣還是那麽的強硬。
“那現在呢?”
說著,楚霄霄一個健步走過去。二話不說,抓住他的衣領昂頭,吻上他的唇瓣。
終於,在他們肺部的氧氣快完了的時候,楚霄霄這才住口。
顧廷琛呆呆的看著他,眼神中藏不住的驚訝。
而這次,楚霄霄的臉皮顯然厚了一層!直接一臉淡定,就好像剛才的事沒發生過一樣。
兩人幾乎是臉貼著臉,鼻頭都快撞上了。
近距離的觀看顧廷琛,還是那麽的好看。
做完這一切,楚霄霄順勢向後一推。顧廷琛還在驚訝中,沒能穩住身形,連帶著楚霄霄一起倒下。
在背脊接觸到地麵時,瞬間一涼。
而楚霄霄就完全騎在他的身上,這姿勢不可謂不**。
“我是人,不是物品!我有手有腳,不需要你保護。”他把顧廷琛按倒在地上,就為了說這一句話……嗎?
“別以為你是主角就不會死!”楚霄霄一本正經的說道。
顧廷琛的臉上瞬間就有濕潤的感覺。因為他說這句話時,都沒有意識到眼淚早已順著臉頰留下,一直滴落到顧廷琛臉上。
這滴眼淚使顧廷琛回神,立刻,翻身,瞬間把楚霄霄壓到身下。
他那穿胸而過的傷口,經過楚霄霄這麽折騰,早已裂開了。好在衣服是黑色的,看不出來。
末了,做完這一切,他鉗住楚霄霄的雙手,迫使他不能動彈。
“回去原來的生活,不要再越界了。”
“……”楚霄霄
“……”顧廷琛
他們兩個對視了許久,楚霄霄不說話,顧廷琛權當他答應了,漸漸的鬆開手。
正當他要起身離開的時候,楚霄霄自下而上摟住他。
很無賴的說道:“我憑什麽答應你。你不是說了要一刀兩斷的嗎?還有上次我跟你說我們重新認識,你也沒反對。所以,現在的我們都不是契耽的我們。我們兩個直接又沒有什麽關係,我要做什麽,去哪裏?你管得著。”
作死邊緣徘徊的楚霄霄終於徹底的惹怒了顧廷琛,顧廷琛強行把他的手打開。掐住他的脖子!
“不行就是不行,以後不許跟來!”說話的語氣又恢複到之前的冷酷和暴力。
他也沒真想讓楚霄霄死,如果楚霄霄執意要跟著他,他還是做得出來的。
楚霄霄看了看緩緩鬆手的顧廷琛
再看看自己的手,血紅一片。
他楞楞的回過頭,看著顧廷琛。
“原來當時的那個人真的是你!”
“什麽都不用做嗎?
“對,待在他身邊就行了。”
“嗯。”
說完,轉身離去。
他和他之間不知道有過幾次這樣的對話,每一次都隻是短短的幾句話,或者幾個字。
在他的身後,儼然一個巨大的“輪回之輪”!
這是由一些錯雜交織的“直線”組成,那些“直線”有點類似於青銅質感的金箍棒!每根金箍棒上都有精美的雕花,但更像是符文。這些“直線”不是很粗,黑暗中還隱隱泛著銀光。
在有限的空間內,那些剛猛垂直的直線穿插於這個地方。它們之間的穿插毫無規律!
這些“直線”就像是銀行裏的紅外線那樣錯雜交織。與之不同的是,它們比紅外線粗,而且精美。這些密集交織在一起的“線條”,一直延伸到很長一段距離。再配合它們身上的銀光,儼然就是一個大燈籠!
說是燈籠,更似牢籠。這個牢籠仿佛沒有邊際,一眼望不到邊。
讓人不經想到,這個牢籠隻可進,不可出!這真是一個……溫柔的囚籠。
這個溫柔的囚籠更似一個蠶繭,層層疊疊,包羅萬象!就像是把一個人包容在裏麵,像一隻受傷的小貓,努力的把自己的內心藏起來。
整個“牢籠”,就隻點了一根蠟燭。這根蠟燭隻是很小的一截,但似乎永遠也燃燒不完。他記得上次、上上次這裏點著的都是同一根蠟燭。
這裏沒有燭台,蠟燭就擺放在一塊石頭上。而這塊石頭也不是很光滑,甚至還有一些粗糙,可就是在這粗糙的平麵上,一道平穩的火苗蜿蜒直上。不見得有一絲的傾斜!
對於這件事,他確實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而他也沒興趣知道,更不會有好奇心,非要進“牢籠”一探究竟!
其實,線與線之間的距離也不是那麽的緊湊。非要執著進去,那也是可以的。
黑暗中,隻見這個牢籠的入口發著幽幽的光。
牢籠的門口,儼然站著看門人。
看門人的臉完全隱藏在黑暗中,他本身也披著一件幽嘿的長袍!長袍一直從領口垂到地麵,並無過多的裝飾。總之,就是從頭黑到底!長袍原本就有一個帽兜,帽兜很自然的蓋住了這個人的頭,連帶著他的麵部表情。帽兜深處,閃爍著斑斑點點。仔細一看,那是……一片金色葉子狀的耳釘。
此時此刻,更顯神秘。
一旁的火光反射著他那纏滿繃帶的臉。
這樣的一火、一人、一世界他見多了。
他每次來找他“交流”,都是來這裏。雅靜、幽黑是這裏的一大特色!更別提還有他這麽個壓軸主角。
守門人繼續他的看守,他默默的離開。為了不打擾到他,他盡量放輕腳步。可盡管是這樣,還是會發出“塔塔塔”的聲音。
楚霄霄緩緩睜開眼睛,感覺身體異常沉重!
再一看,顧廷琛熟睡的臉映入他的眼簾。
不知何時,他好像……也睡過去了!就在幾個時辰前,顧廷琛這撕喝高了回來就發酒瘋,順便把他撲倒在床上。
日曬三杆,還不起床!
刺目的陽光使他的眼睛難受,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他這個角度,正好對著太陽,而他也不能用手去擋,因為顧廷琛還很無恥的鉗住他的雙手!
他險些懷疑顧廷琛是鎖做的,哪有人像他這樣睡著了也不鬆開手中的東西。
嚐試掙紮了一下,徒勞無功。
他確實不應該忽略顧廷琛的手勁,即使他睡著了。
抓那麽緊幹嘛?我又不會走,再說了,這不是還有你還壓著我的嗎?我就算想走也走不了啊!
楚霄霄暗自吐槽,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顧廷琛了,這撕咋就這麽麻煩。
破事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