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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回憶二

  “聽得出來,你的老公真的很愛你。”


  安然也由衷的替她感到高興。因為同樣是大學生的她,這種事情見的實在太多了。然而卻並不能善終。


  有多少供男朋友或者女朋友讀大學的人,可是當那些人在大學裏麵接觸到更好的人時,他們的真心就會成為一種負擔,當愛成為一種負擔的時候,結局就自然不言而喻了。


  王桂芬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充滿幸福的眼神,逐漸的開始冷淡。她回頭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的濃鬱,她盯著安然好看的眼睛,繼續說的。


  “是啊,當時的確是很幸福,我以為幸福就是這麽簡單,和他組成一個小家庭,然後再生一個小孩,我會把他的媽媽當成我的媽媽一樣來對待,可是天不作美。偏偏有人要拆散我們這一對苦命鴛鴦!

  他的媽媽,因為當時我供他兒子讀大學。她對我的態度也不錯,話裏話外都是充滿感激的。


  那幾年雖然相處短暫,但的確是很愉快。可是當我們提出要結婚的時候,她就變臉了。百般阻撓不說,最後和我撕破臉皮,說我是個賤貨,說我配不上他的兒子。我和他兒子在一起就是看好了他兒子的前途,她不能讓我這種女人進門。會敗壞了他們的家風。


  可是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我也不甘心和他分開。我力爭自己的幸福,卻沒想到和他媽媽之間的矛盾卻越來越多。為此,我們第1次吵架。


  後來他媽媽以死相逼,讓他娶了另外一個身為老師的女人。在婚禮的前夕,我本來可以瀟灑的離開,就當我這些年的真心錯付了。


  可是他卻對我講,他和這個女人的婚姻隻是為了應付他的媽媽,他不會碰她的。然而我又一次天真相信了。


  一年半之後,聽到了他老婆懷孕的消息,當時的我萬念俱灰,想一死了之。於是我去跳河,卻遇到了一個拾荒的老人。


  他告訴我,老天幫不了每個人,能幫助自己的也隻有自己!


  看著他如此的窘迫,卻依然信心滿滿樂觀向上。於是我毅然地決定離開了這個城市,我到了外麵發展。日子過的也算是有滋有味,隻是身邊總好像少了一個人。


  兩年之後我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找到我的聯係方式,給我打電話。說了太多太多的思念的話,卻是問我借錢的。


  當時我很驚訝,他們兩夫妻都是老師,應該不缺錢。後來在我的逼問之下,他才告訴我他的媽媽得了乳癌,已經花光了所有的錢,他妻子想要放棄,因此,他們的關係陷入了僵局。


  當時的我就像是看到了曙光,就將所有的積蓄全部給了他,但是我有一個條件,我要他離婚娶我,這的確是很自私,但是我想著我和他並不是因為感覺感情不和才分開的,而是因為他媽媽的阻攔,如今我如此的對待他媽媽,他媽媽應該存著一份感激的心,會同意的。


  至於他的妻子,他倆本就在分居的狀態,早已各自心存異心。所以我並不會覺得愧疚。


  隻是我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女人看似單純卻是心機深沉。這也是最後我才知道的,原來她和我老公離婚的之後,跑去告訴我婆婆,她是為了救她,所以才被迫離婚。


  我得償所願的嫁進了他們家,但是這僅僅隻是噩夢的開始。我老公還有一個女兒,當時隻有一歲多,因為婆婆生病根本就沒有辦法帶孩子,而他的前妻也不願意把孩子接走,於是我就當起了便宜的後媽。


  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她。就是因為她是我老公的血脈,所以我不盡一切的去寵愛她,我將她視若親生。


  婆婆在我的伺候下一天比一天好,孩子在我的寵愛下一天比一天懂事,一切看似完美。


  可是暗地裏永遠都存在著肮髒。婆婆偷偷的讓孩子遠離我,說我是一個惡毒的後媽,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心裏麵有著愧疚。而我對她的好隻是一種手段而已,我所做的一切隻是為了圖謀他兒子有一份安穩的工作。


  想一想還真是可笑,我為這個家付出了多少,他們的眼睛就像是瞎的,永遠都看不到。


  不過因為愛,所以我就默默的忍受,直到有一天我發現我懷孕了。


  當我興奮地將這個消息公布出去的時候,除了我的老公的臉上有著真心的喜悅,其他的兩個人都愁雲慘淡,她們的不安我都看在眼裏,隻是我沒有想到他們會喪心病狂到如此的地步。


  我的婆婆唆使我的繼女往我的茶飯裏麵下藥。剛開始我也不知道是什麽藥,總是讓我感到頭昏惡心。我以為這是懷孕的症狀,一直忍著。


  可是有一天當我開始拉血的時候,我才意識到不對勁。跑到醫院一檢查,原來孩子早已經胎死腹中。他和子宮粘連到了一起。為保住我的命。醫生摘除了子宮,我成了一個永遠都不可能再生育的女人。


  你能夠體會到我當時的絕望和痛心嗎?當醫生說我是因為中毒而變成這樣時,我殺人的心都有。


  我打算報警,我的婆婆卻主動的站出來承認了,卻是理直氣壯的說,那是保胎藥,她是為了我好,才讓我的繼女放在我的茶碗裏的。可看她的樣子,我就知道根本就不是這樣。


  而我一直最愛的那個人,卻回頭勸我大度,說他的媽媽和他的女兒是無心的,是我身子弱受不住。那藥方子別人吃了都沒事兒,隻有我出問題,所以追根究底是我自己的錯。


  你說好不好笑,當他們都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不僅沒有一個道歉,甚至將所有的髒水都潑在了我的身上。


  我整整一個多月都沒有說話。後來我又想起了那個拾荒老人的話。


  如果結局一定要用悲慘來收尾,那我不願意再當那個悲劇的人。


  出了醫院之後,我做指甲燙頭發化濃妝。想著我再也當不了媽媽了,我就養一條狗。我把所有的愛都給了這條狗。我要讓家裏麵所有人都順從我,稍微惹我不開心的,我就會變本加厲的報複回來。


  人嘛,不是狠不起來。最主要是看你願不願意狠。


  老太婆喜歡在外人麵前說她兒子命苦,娶了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讓他家絕後了。既然這樣的話,我就當著她的麵虐待她唯一的孫女。我看她以後還要不要在外麵的人前說這種話。”


  王桂芬說著,45度望著半空,雙目之中是惡毒和得意。


  以前安然不懂,一個女人為什麽會從天真無邪變得毒辣有心機,現在看來都是被逼出來的。


  “你對付你的婆婆,你的老公他就不說什麽嗎?還有你的養女,當時她的年齡應該很小,而且還是你親手拉扯大的,就算她做錯事,也是聽人挑唆,你那樣對待她,是不是……”


  “你是想說太殘忍了。的確,人這種動物啊,最不能的就是有感情,有了感情就有了軟肋。我王桂芬這輩子就沒有對不起的人,但是除了那個小女孩兒例外。


  因為我是真的愛過她。但是看到她的笑臉,我就控製不住,想到我那胎死腹中的孩子。他們連出生的機會都不曾給他。我還有什麽下不了手的。


  至於我的老公,想離婚,可以。把這些年我借給他的錢和以前供他讀書的錢全部還給我。還要賠償我的青春以及失去做媽媽的精神費。


  其實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他比誰都清楚。再說他也不想離婚,所以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認了我的行為,隻要不出人命就隨便我了。


  後來孩子越來越大,人也變得越來越悶。直到我有一天無意之中看到她寫的日記。她的日記當中寫到,她說她愛我勝過世界上所有的一切,而她的親生媽媽隻是記憶中的代名詞而已,她甚至連她長什麽樣子她都不記得。她隻認我是她唯一的母親。


  她不願意看到我難過,看到我難過,她就覺得她的世界都是灰暗的,我總是打她,所以她覺得,隻要我打她能夠讓我感到快樂,她寧願被我打死。你能夠體會我當時的心情嗎?我的心都碎了。


  想起,我一次次的折磨她,前一秒她還哭的撕心裂肺,下一秒就抱住我的腰叫媽媽。可是當時的我怎麽就沒有感覺到她對我的愛呢?甚至會更變本加厲地折磨她。


  我想了整整一個晚上,我決定要把她送走,我不能讓她生活在我的仇恨之中。


  於是讓我老公找來了他的前妻,又給了一筆錢,讓她把孩子帶走。孩子走的那一天跪下來,緊緊的抱著我的腿,撕心裂肺的說著,媽媽你別趕我走,我會聽話,我會乖的。我以後會少吃點飯,我不會花你太多錢的,求求你別讓我走……”


  王桂芬說到這裏哭得泣不成聲,可以想象的到,當時她的心情有多麽的痛苦,她是將那孩子當成她最愛的人,才會如此的不舍得!


  看著她哭得如此傷心,安然能夠感同身受,小時候,她讓媽媽不高興的時候,總是會害怕媽媽會把她扔掉。孩子永遠比大人想象之中的更加愛她的爸爸媽媽……


  王桂芬哭了很久很久,才從那種狀態緩和過來。


  “孩子走了之後,我過了一段失魂落魄的日子,我時時刻刻都在關注她現在情況怎麽樣,當聽到她到了她媽媽家裏麵不吃不喝,被她媽媽打了的時候,我的心就像被刀刺一樣,那種感覺比我自己打她還要難過。


  後來無意之中讓我發現,我的婆婆竟然背著我們偷偷的在和孩子的母親聯係時,我徹底爆發了。


  既然如此,我要把她給我的所有傷害加倍還給她。我不讓她出門,她不是有病嗎?我就不讓她吃飯,光給她吃藥。我給她買最好的保健品,每天大把大把的給她喂,她渾身虛弱,但就是死不了,看著她恨我,卻又不能把我怎麽樣的樣子,我就覺得心裏好快樂”


  王桂芬說著,笑著,眼神之中有著變態的光彩,看得安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果然了解一個人,不能單看她的表麵,一定要走進她的內心。何曾幾時,王桂芬也是一個單純的女孩子,為了愛可以付出一切,而如今變成這副模樣,也不能怪她。


  “那你的老公和你的狗兒子呢?怎麽沒看到他們?”


  安然是時候的打斷了她的回憶,把她從痛苦的深淵之中拉了出來。


  “我老公早死了,就是裏麵的那條大蟒蛇吃了她。我們下來的時候並沒有帶吃的。到這裏才發現避難營的遊戲規則。


  於是我們去找吃的,找到了這裏。黑暗之中大蟒偷襲了他,將他給勒死了。我和狗雖然逃了出來。但是卻親眼看見大蟒蛇將我的老公給生吞了。一氣之下,我把狗給吃了。”


  王桂芬說的很淡然,卻將安然震驚的連嘴巴都合不上,口口聲聲的喊的狗兒子,居然被她給吃了。


  “先開始,我本來想弄死這一條巨蟒的,後來我發現,我居然能夠和它交流,而且它特別的聽我的話,於是我就養著它,最後就變成你所看到的這個樣子。”


  她說著站了起來,將手中的照片愛惜的塞到衣兜裏,將剩下的手絹兒和錢撒在了半空之中,就像是給死人灑紙錢一樣瀟灑。


  “所以說,你要和我做的交易到底是什麽?”


  安然也站了起來,一雙眼睛不放過對方臉上的任何變化。但是她對她的態度卻有了明顯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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