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神秘老人
“我先去追,你們跟上”
許諾低呼一聲,快速的從門裏鑽了出去。
卻瞧見那狗的身上還有著光源。見它鑽過高矮錯落的石頭,朝著一戶人家跑了過去,那戶人家的門完全壞了,石頭塊堆了半人高,狗一個大跨越跳了進去。
許諾怕傷著背上的安然,小心翼翼的饒過石頭,趴在半人高的石頭堆旁,從外麵朝裏麵看。
房間裏麵是亮著的,左右角落各點了一根蠟燭。
一個人坐在輪椅上,臉在陰影當中,懷裏麵抱著一個錄音機,一動不動。
大狗很快到了他的身邊,將嘴巴裏麵叼著的肉罐頭丟在了他的懷裏,並伸出舌頭使勁的舔對方的手。
那人終於動了,微微低頭寵溺的撫摸著大狗的頭。
狗用頭使勁的拱了一下他懷中的肉罐頭,邀功似的使勁的搖動著尾巴!
那人注意到懷中的東西,拿起那盒飄香的肉罐頭,輕輕的咦了一聲。
許諾沒有看清楚,這人是男是女。但是他知道這個人應該身體不好,不然也不會坐在輪椅上麵。
他從石頭堆翻了過去,大狗的反應非常的快,立馬做出攻擊的姿態,朝著他呲牙咧嘴,喉嚨裏發出低聲的咆哮。
許諾沒有養過狗,但就算對狗不了解的他。也不敢輕易招惹這條狗,這條狗的毛很長,體型碩大,光看那頭就有獅子般的威武,它凶光畢露,咧嘴露牙,很是凶狠。
“貝貝,回來!”
突然一個低沉的男人聲音,低聲的嗬斥。大狗回頭看了一眼輪椅上的人,又回頭警惕地看著許諾,但態度的確比剛才好了許多。
許諾凝視著輪椅上的人,他的整張臉完全在陰影當中,讓人看不清麵容。
他戒備的朝著旁邊挪動腳步,小心警惕的看著這條狗。
“貝貝到身邊來!”
大狗的主人輕輕的拍了拍輪椅的扶手。大狗的喉嚨中發出一聲低呼,慢悠悠的站起來,一步三回頭的走到了輪椅的旁邊。
輪椅上的人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大狗的頭,大狗立馬乖巧地趴在了他的輪椅旁邊。
常有人言,狗是人類最忠誠的朋友。有的狗甚至能和主人達到心意相通,現在看來,這是事實。
“是你剛才在踹門吧,年輕人火氣就是旺盛!”
這人一邊說一邊輪著輪椅朝著許諾靠近了一點點。當他完全在光亮之中,許諾這才看清這個人的真實麵容。
一個年近花甲的老人,那張臉上的皺紋雖然縱橫交錯,但精神狀態卻很好,尤其那一雙眼睛,敏銳的如同鷹眼。
老人看著許諾,臉上逐漸露出了疑惑,總覺得這張冷峻的臉好像在哪裏見到過。
“哥,裏麵有多少人?”突然身後響起許言的聲音,許言被攔在了半人高的石堆外麵,探著頭,使勁的招呼許諾。
許諾擋在門口,讓他們看不清門內的真實情況。
“喲,還有其他的小夥伴呀,讓他們進來坐坐吧,我這裏已經好久沒有客人了”
老人自來熟的招呼著,對許諾露出一臉和藹的笑容。
許諾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看著輪椅上老人空蕩蕩的雙腿位置。他的一雙小腿從膝蓋位置雙雙截肢,而且身體偏向瘦弱。
他想著這樣的人,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危險。當然除了那條狗,不過一條狗也翻不起多大的風浪。他心思流轉,最後回頭招呼許言他們進來。
許言和大軍帶著人一窩蜂的跑了進來,當看到隻有一個殘疾老人時,都很失望。
“這奶娃和這女人燒得不輕啊,我那櫃子裏麵有藥,正好可以治她們的病”
老人笑眯眯的,風輕雲淡的說。
一開口就放大招,直接將他們給震住了。這隻是看一眼就知道得了什麽病,也太厲害了吧,不會又是一個什麽老妖怪吧?
許諾抬頭看著他,總覺得這個人不簡單!
老人見他們這樣,嘿嘿的笑著,徐徐開口道。
“怎麽?還怕我老頭子吃了你們不成,要是害怕了,就趕快離開吧!”
暴脾氣的大軍有些受不了老頭陰陽怪氣的話,回頭看許諾,畢竟安然的生死還掌握在他的手中。他說留,天塌下來了,也得留。
許諾對大軍他們點點頭,用腳勾住兩根凳子拚在一起,將後背的安然,放了下來,他要給安然動一場剝離手術。
老人輪著輪椅看了一眼安然,口中嘖嘖稱奇“這女娃被折騰成這樣了,居然還吊著一口氣,厲害!”
許諾蹙眉回頭看著老人,老人忙掄著輪椅後退,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
“我去,這狗在這兒呢?”
許言無意間看到了趴在角落裏麵的狗,嚇了一大跳。
這狗見他盯著自己,立馬呲牙咧嘴凶光畢現,將許言嚇得連連後退。
“貝貝閉上嘴巴,去角落裏麵待著”老人一聲嗬斥,這條大狗立馬秒慫,快速的站起來,找了一個更黑的角落去蹲著了。
“對不起呀小夥子,我的毛孩子就是這種德性,快……快……快將人放在那沙發上,我給你們拿藥”
老人喜笑顏開,轉身的瞬間,眼神當中閃過一絲冷。
大軍將方柔放在了老舊的沙發上,梁剛抱著孩子就坐在方柔的旁邊,這屋子的受損比較小。客廳裏麵除了倒地的家具之外幾乎沒有落石。
隻是讓人費解的是,這老人的家中有著一排一排的櫃子,因為光線照不過去,所以不知道櫃子裏麵到底放著什麽東西。
老人把兩盒藥丟給了梁剛,淡然的說“小盒的給小孩子用,大盒的給大人用”
他說完之後,就又掄著輪椅到了許諾的旁邊。
許諾小心翼翼地探知安然的脈搏,安然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詭異的味道,她的脈搏雖然在跳動,但是卻特別的微弱。
許諾一臉的寒霜,嚴謹的臉上夾雜著害怕的情緒。
老頭眯著眼睛看著許諾的臉,越是看著就越覺得熟悉,可腦袋裏麵卻怎麽都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見過。
許諾鬆開了安然的手,就將她肩膀上的紗布拆了下來,當看到她肩膀上傷口的情況時。老人的眼睛頓時就亮了,甚至還夾雜著些許的興奮。
“小夥子,這丫頭是你什麽人呢?”
老人十分的激動,甚至忍耐不住心中的興奮,還搓了搓手。
許諾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甚至連頭都沒有回一下,低沉著聲音,十分肯定的回答道“我女朋友!”
“哦,女朋友啊!”
老人吸了一口冷氣,語氣有些怪。
許諾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意識到老人的話不對,他回頭,一雙冰涼的眼睛盯在了老人的臉上。
老人毫不畏懼,甚至很期待許諾的眼神,看著這樣的眼神,突然間他好像想起了什麽,興奮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瓜。
“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x醫學院推薦上來的那個醫學天才,你叫許諾對不對?”
老人興奮極了,地震遇故人,和他鄉遇知己是一樣的。
看著猶如瘋癲的老人,許諾臉上的寒氣就更重了,他轉過頭去不理他。
用手術刀割破安然的衣袖,將滿是紋路的手臂露了出來。這些紋路已經由黑色轉變成紫紅色,這像是一道一道的傷痕,許諾不知道這種轉變,是意味著好還是不好。
老人看著安然手臂上的花紋,瞬間就嚴肅了起來。
他將輪椅輪的靠近了一些,伸手去撩安然的衣服,許諾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眼冒殺氣。
“你幹什麽?”他低沉著聲音,仿佛是野獸的低吼。
“你這小子,我不看一看,怎麽救她”老人一臉的嚴肅,一點都沒有嬉笑的意思。
許諾心中大驚,緊鎖眉頭,心中猶豫著,最終還是鬆開了手。
老人將衣服撩到胸口,見安然靠近心髒的位置,紋路已經凸出了皮膚,摸著還有點硌手。
“許諾啊,我建議你換個女朋友吧,這個沒得救了!”
老人摸完之後將衣服放了下來,一臉認真的看著許諾。
許諾呼吸急促,額頭青筋暴跳。他現在的心情已經難以用語言來形容了。
“她到底得的是什麽病?”
許諾壓著聲音,低沉的問。看著一動不動的安然,心底升起無盡的絕望。
“從本質上講她沒有病,隻是感染了一種真菌而已”
老人轉過身來,掃視了一眼,屋裏麵的所有人。
“什麽真菌?有這麽厲害?”大軍開口問,說起真菌就想到了自己的腳氣,腳趾頭就使勁的在鞋子裏麵搓。
“我曾經接觸過一例她這樣的感染者,一位采藥人在深山裏感染了這種真菌,真菌孢子最初隻是微粒的熒光點,和米粒般大小,但是碰到傷口的血肉就會往身體裏麵鑽,寄生在人的體內。
當時這東西已經在他身體裏麵生根發芽,通過手術也難以取出。而且通過觀察我們發現,這種真菌能夠控製他的神經。
當他完全失去對身體的控製之後,他的身體卻能非常協調的躲避各種攻擊,但那個時候的他已經不再是他。這種真菌我們命名為神經真菌也叫死人菌。
其實這種真菌在很古老的年代就出現過,一般會寄生在死人的身上,在死人身上生根發芽,它的根須十分的發達,如同人的神經一樣。哪怕人死了,它也能控製他活動自如。
當時的人們追求長生不老,認為死了還活動自如,肯定是長生不老了,所以人們大量的培植了一批。
後來發現這玩意兒不僅會影響到死人,連活人也會被寄生,雖然它們並不會破壞人的身體構造,但是會取代人的神經係統。學醫的人都知道,人如果神經係統受損,要麽就是癱瘓,要麽就是死亡,就像你這小女朋友的情況一樣的,她的這裏還活著,但是卻已經不再是她了”
老人一邊解釋,一邊抬手指了指著安然的腦袋,其實他說的一點都沒錯,安然現在的思維還是有的,隻是她被困在了一個黑暗的空間內,無論怎麽掙紮,都無法見到光。
“那要怎麽辦,才能救她?”許諾從未聽說過這種東西。但現在他更迫切需要的是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
“辦法就是殺了她!”
老人很認真的看著躺在椅子上的安然,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