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變了一個人
安然甩了一下手,微微昂頭,然後轉身走到了廚房門口,看著廚房裏激烈的鬥爭,一雙眼睛變得越來越深邃,茶色的雙瞳正在迅速的重疊,合二為一之後,瞳孔急劇的收縮又放大,眼神瞬間變得陰狠,似乎在轉瞬之間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心中的氣憤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對死亡的興奮,她嘴角一斜,換上一抹妖邪的笑。
男人雖然已經渾身是傷,可麵對兩個人的攻擊,卻依舊遊刃有餘的躲避,嘴裏時不時的發出嘿嘿的笑聲,看起來就像一個越獄而逃的黑暗使者。
安然微微眯眼,看著他脖子上和他頭一般大小的肉包。想起了許諾說過的話,於是開口冷靜對大軍說道。“大軍用刀砍他脖子上的肉包”
大軍聽著愣了幾秒鍾,那肉包裏麵裝著毒素和膿液,向它下手,著實得有心理準備。
看大軍愣在那裏,安然上前,直接從他手中奪過刀,對著大軍和許諾低沉的說“你們兩個把他抓住,我來”
許諾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如此邪惡的表情,微微蹙眉。卻還是按照她的話做了,他快如閃電的出手,一把手術刀紮在了男人的腳踝,另一把手術刀紮在了對方的膝蓋。
男人的身體猛的彎曲,跪在了地上,大軍上前從後麵摁住他。可這男人的力氣特別的大,饒是被兩個成年男人壓著,卻也能輕易的將他們掀翻。
安然雙手緊緊握著卷刃的菜刀,就在他即將站起來的那一瞬間,猛的朝著肉包砍了過去,誰知刀並沒有劈在肉包上麵,卻直接砍在了男人的腦門上。
那一下她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刀深深的嵌在了他腦門上。
男人大叫一聲,猛地將周邊的兩人給推開了。
許諾和大軍回到安然的身邊。拉著她後退了好幾步,警惕的看著男人。
男人在原地打著轉,抬起眼睛,看著嵌在骨頭上的刀,他雙手握住刀柄,用力的一拔,將刀給拔了下來。
看著手上的菜刀全部都是血,低著頭開始舔。額頭上的刀口就像泉眼的洞,血一股一股的往外流。
“現在怎麽辦?”
看著男人,大軍皺起了眉頭。殺人可不像過年殺雞那麽簡單,一刀下去雞頭掉地,但也沒那麽難啊!
看著麵前被砍成這樣的人居然還能活蹦亂跳,他突然萌生後退之意。“我的乖乖,刀刀致命,卻硬是不倒,這是修煉出不死之身了嗎?我們要不退吧,將他鎖在廚房裏得了,還是趕快找出路要緊。”
“那不行!”
安然一雙眼充滿了歹意,說出來的話讓周圍溫度瞬間冷卻。她冷冷的看著麵前男人,眼神越發的狠起來。
這表現讓身旁的兩人都有一些驚訝。這完全就不是安然了!
安然回頭看著斜在一角,之前抵門的不鏽鋼棍,伸手將之握在手裏,手中掂量掂量,很是趁手。
不鏽鋼棍的一頭是尖的,有兩個分叉,中間是中空,是家裏麵常用的工具,晾衣杆。
“你拿這個棍子要幹嘛?還想打他呀?我說就算了,他身上那麽多傷,流血也得流死他,何必急於一時”大軍不理解,安然為什麽這麽執著,非要置對方於死地。
安然也並沒有向他解釋,而是抬頭看著男子,突然瞳孔放大,向前跑了兩步,手中的不鏽鋼棍子猛地朝著舔著血跡的男人刺了過去。
棍子尖銳的一端插進了男人的腹部,可是因為力氣的原因,棍子並沒有插入多深。
男人愣了一下,丟掉了手中的菜刀,抬起頭來,一雙鮮紅的眼睛如猛獸一般盯著安然。
他大叫一聲,用腹部頂著棍子向安然走來。
安然皺眉,被推著後退一步,一隻腳彎曲,一隻腳抵著地板,她想要將棍子刺穿對方的身體,可是她的力氣著實還是小了一些。
男人推著她又退了一米,安然雙手緊握不鏽鋼棍,握力讓手掌不斷的流血,她卻死都不鬆手!
大軍在後麵都看傻眼兒了,總以為安然柔弱,天真,卻沒想到狠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
就在安然感到力竭的時候,一個人一手攬住了她的腰,一手握住了她手中的不鏽鋼棍子。
兩人一起發力,將不鏽鋼棍子深深地插入了男人的身體裏。
男人帶著不鏽鋼棍子後退了一步,身體晃晃悠悠,然後朝後倒了過去。因為不鏽鋼棍子的原因,他被立在空中,雙手攤開,嘴裏一股一股的冒著血。
安然冷冷地看著這一幕,突然感覺到身邊許諾沉重的呼吸,她回頭看著他,像是第一次見著他一樣。
許諾滿頭汗水,卻依舊掩蓋不了他的英俊,寬闊的胸膛上的溫熱帶著炸裂的荷爾蒙。
就在安然有些發呆時,瞳孔驀地分散出另一雙瞳,她眼睛一翻,身子軟軟地倒了下去。
一旁的許諾連忙抱住了她,他皺眉,感受著懷中人的柔軟,拿起她的手,手掌中那縱橫交錯的傷口完全裂開,每一道疤都在滲著鮮血,被男人的血一染,就已經分不清到底是誰的血了。
他有些心疼,小小年紀的她不該承受這麽多的壓力,尤其剛才的她都已經不像是她了。他多希望以後能像今日一樣,一直站在她的身邊。
大軍沒理他們,他走上前去,朝著男人踢了一腳。男人倒地,不鏽鋼從男人的身體中當中,退出來一部分,高高的立了起來,抵住了上麵的天花板。
男人的屍體還在不斷的抽搐,看樣子還沒有死透。
大軍厭惡的後退了好幾步到安然的身邊,看了安然一眼,剛想開口說兩句,卻見許諾對他搖了搖頭!
許諾抱著昏迷的安然走出廚房。
許言見許諾出來了,這才跑進了廚房。當看見廚房裏亂七八糟和男人屍體的那一幕時,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小心的跑到了那一堆繩子的麵前,將繩子從地上撿了起來。然後又飛快的跑了出來!疑惑的看著手中散落的繩子開口說道。
“真是奇怪,我捆的那麽結實,而且還是用的那麽詭異的結扣,那樣的結扣,越掙紮會越緊,怎麽會掙紮掉呢?”
他仔細研究繩子,突然看到了斷裂處,頓時眼睛掄圓了,驚訝的喊道“我去,是有人把繩子給割斷了。”
大軍和許諾同時低頭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繩子,當看到被割裂的斷頭時,便什麽都明白了。
大軍什麽話都沒說,許諾盯了一眼許言,也沒說話。
許言一臉堅定的看看手中的繩子,直接走到了梁剛的身邊,冷著一張臉,開口質問他。“是你放了他?”
梁剛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著許言的臉。
他是一臉的生無可戀,通過紅腫的眼眶,能看得出來他現在特別的後悔。可是他沒有點頭,也沒有開口承認。
隻是低頭緊緊的將方柔的臉貼在他的臉上。
這也是梁剛能感受到的唯一的溫度。
看著這樣的梁剛,大軍的心中就憋著一肚子的氣,之前安然都再三暗示過他了,讓他別多管閑事,好好的陪著孩子和老婆就可以了。可為什麽還要這樣?
大軍從許言的手中拿過繩子,丟在了梁剛的麵前,卻也什麽話都沒說。或許梁剛真的該給他們一個交代。
梁剛看著地上的繩子,目光之中透露出絕望,他緩緩地抬起頭來,淚無聲的滑落。
很難想象正直如他,卻會有如此淚流滿麵的一天。
許諾看出梁剛的情緒也臨近崩潰,連忙上前拍了拍大軍的肩膀,讓他別再揪著不放,因為到頭來隻會是兩敗俱傷。
“是我,是我放了他的!”突然梁剛聲音顫抖著嘶喊起來。
許言站在他身旁,看到這樣的梁剛有些心酸,有些心疼。
“滾滾……你們都是惡魔,快滾開”
突然方柔也大聲的叫了起來,一把撿起了地上的繩子,開始抽打著許言。
“哥,這女人瘋了,你快想想辦法”許言挨了一繩子,皮膚上立馬腫脹了起來,這方柔和男人不一樣,男人可以殺,可這方柔敢動嗎?
許諾立馬找出針灸包,趁方柔不注意,銀針紮進了脖頸之處。
連續紮了三根,方柔的身體才漸漸的軟了下去,陷入了昏迷當中。
梁剛看著這一幕,心裏麵愧疚難當,那男人是他放出來的,就是因為他的好心才造就了這麽可悲的一幕。原來安然說的都是對的,這個世界不需要泛濫的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