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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二章 必死的戰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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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書友問我淩易是現代魔術師還是傳統魔術師,我的回答是,他是用非傳統魔術的現代魔術師,而不是用現代魔術的現代魔術師,以上。求票!)


  佯攻結束之後,遠阪凜與阿塔蘭忒立馬趕往艾因茲貝倫城堡。不過這片廣袤的樹海卻是一個躲不過去的大麻煩,因為之前的無差別箭雨,魔像和食屍鬼基本上全滅,少數幸存下來的食屍鬼和魔像在彌漫著霧霾的森林四處徘徊。還別說,這確實有點驚悚的味道,周圍窸窣的異響分辨不出是風聲還是人為,時不時還能見到食屍鬼的殘骸,腐臭的刺鼻氣味撲麵而來,還混雜著高濃度魔力的甜膩,讓人不禁有種嘔吐的衝動。


  突然,阿塔蘭忒伸出手攔住了遠阪凜。


  “等等r。


  “怎麽?又是陷阱嗎?


  遠阪凜既是厭煩又是無奈的蹙起眉頭,這一路走來不知遇到了多少魔術陷阱,大多數是一觸即發的樹幹爆炸,威力雖然不大,但濺射出去的樹幹碎片猶如刀片般鋒利。單純的爆炸還可以利用臥倒來避免衝擊,碎片濺射可是無死角的,得虧有阿塔蘭忒在。除此之外則是幻術結界,這主要是用來幹擾生物的方向感,提高陷阱被觸發的機率。


  不過,作為鼎鼎大名的女獵手,不管在哪,森林都是阿塔蘭忒的主場,什麽樣的陷阱對她都不起效。


  “不,這回不是。


  那是,從者的氣息。


  阿塔蘭忒正想告訴遠阪凜這一消息。


  隻見前方濃霧逐漸浮現出一個人影的輪廓。


  遠阪凜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手裏攥著寶石,擺出了防禦架勢。


  穿過霧霾的鎧甲碰撞的聲響十分清脆。


  很快,她們看清了人影的真麵目。那是一名赤.裸著上半身的男子,長長的銀發如同失去光彩般披在肩上,說是人類有點不大妥當,渾身傷痕累累。好似是從血池裏撈出來,與其說是經過了一次極為慘烈的戰鬥,倒不如說是遭遇了瓦斯爆炸,受到這等傷勢仍舊活下來的人類。應該是不存在吧。


  是的,當目睹這一幕的瞬間,她們便得出了結論。


  ——英靈。


  銀發男子抬起眼皮督了她們一眼,一聲不吭地抓住了虛空顯形的劍。這把恍若藝術品般的劍,與他的慘烈外表形成了強烈對比。


  “.……你是saber嗎?看到那把劍後,阿塔蘭忒瞬間猜出了對方身份。


  別說,她還真猜對了。


  這個男人正是saber,之前與迦爾納決一死戰並且有幸活下來的屠龍英雄——齊格弗裏德。固然迦爾納的寶具乃是一擊必殺的雷光之槍,再加上百分之百的絕對命中,一旦投射出去之後。其威力絕不比傳說當中的大神宣言遜色。但在最後關頭,迦爾納仍舊藏拙了。


  如果將因陀羅賜予的神槍比作攻擊範圍遼闊的對軍寶具,那麽迦爾納所隱藏的絕招則可以讓此槍變成‘核武器’。


  不過因為間桐慎二在場,為了不把禦主牽扯進來,他隻能放棄這一絕招。僅僅用必殺之槍作為自己最後的絕唱。


  比起痛痛快快地決一死戰,這點遺憾根本不算什麽。


  但也正因如此,saber有幸存活了下來。憑借惡龍之血鎧的傷害減免,就算迦爾納拚盡全部魔力,最多也隻能給他造成重傷。當然,saber毫不懷疑,如果雙方立場調換。迦爾納的禦主變成愛爾特璐琪的話,那麽就能充分發揮出ex規格的神槍。


  該說是遇人不淑好呢,還是宿命如此?總之,最後的最後,能笑著死去真是太好了。


  希望以後還有交手的機會,吾友。


  saber無視了渾身上下足以摧毀理智的痛楚。把劍插入地麵,仿若在宣告:想通過這裏,必先將他打倒才行。


  愛爾特璐琪下達的任務是,殺死你所見到的從者。


  眼前這個少女也是從者。


  那麽,他就不能退卻


  “怎麽辦?r。


  這問題問得有些多餘。


  不同陣營之間是沒有友好相處的理由的。更何況是聖杯戰爭,哪怕是同陣營的盟友,最終的勝利者卻隻有一人。


  注定死亡的戰鬥,是無法避免的。


  “.……saber,與你戰鬥的人怎麽樣了?


  暫且沒有回答阿塔蘭忒,遠阪凜沉默了一會問道。


  “——死了。


  saber開口說道。嘶啞的聲音像是很久沒說過話一樣。


  “是r對吧。


  “.……

  沒有說話,這應該算是默認。


  “嘖,既然如此,不把你打倒豈不是很對不起r的一番苦心。


  遠阪凜並不知道,迦爾納和saber戰鬥的感受,她隻知道r以生命為代價把對方傷到如此程度,如果她不好好利用這個優勢,那r所做的一切全都無意義了。


  “archer,你懂得該怎麽做了吧。


  感受到禦主那純粹的決意,阿塔蘭忒輕歎了口氣,嘴角彎起一抹弧線。


  說的也是呢。


  “獵人的字典裏沒有公平二字,話可說在前頭saber,就算你覺得有失公平,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

  麵對對方的戰前宣言,saber、本已倒下不能動彈的屠龍英雄,屏住呼吸拔出了插在地上的劍,高高舉起擺出迎戰架勢。


  ——這是他的宣言。


  ☆


  淩易深深吸進一了口空氣,感受到純淨的以太在身體流轉,心髒鼓動的不安感總算壓了下去。


  英靈說到底雖然以魔力為食糧,以此令自身顯化,但是除此之外還是有著補充魔力的方法。比如說作為靈體,同根同源的靈魂。


  他不是英靈,但卻擁有英靈的特性。


  說到魔力補充,必須得提到——祭品。


  從古代開始。獻祭這一儀式不止分化出了多少種形式。但是終歸他們是向神靈獻祭,而神靈在神道中的說法就是靈體,那麽這一來,向身為靈體的英靈獻祭靈魂之類的舉動。也不是不可思議的事。


  隻是,人類的靈魂對於靈格遠高於他們的英靈來說,根本不存在質量這種概念。


  有數量就可以了。話說獻祭基本上就分成質量上的純淨和數量上的龐大。


  所以一旦需要靈魂來補充魔力,那麽一定要非常多的靈魂才能起到效果。


  在現界,人的死亡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論結果而言。這和聖杯戰爭需要隱藏的理念完全相反。


  教會不可能會同意這種事。何況不傷害普通人也算是一條鐵律吧。


  但說了那麽多,這並不影響淩易熟悉自己的力量。越是提煉魔力,越是能感受的出如同太陽般,蘊含無窮生命力的心髒,那清晰而又強勁的脈動。一般英靈即便挖出心髒給他。也不可能有著這般明顯感受。無疑,這是迦爾納最初的血脈,最原始的權能。


  這一天,淩易沒有閑著,對外宣稱研究魔術。實際上卻在熟悉、掌握身體的變化。深入了解之後,才能充分發揮出自身優勢。


  畢竟以前,他都是靠著吸納外界以太,用於平衡魔力回廊所消耗的生命力。使用起魔術都得小心翼翼,不敢動用太過耗魔的術式,不過這樣一來,他對術式也掌握得更透徹了。不會出現無意義浪費魔力的誤差。


  不過有了迦爾納之心,不僅改善了他的體質。另外半神的生命力是極為龐大的,這下哪怕不去吞噬戰場上的死亡魔力,也不用擔心生命力耗盡而死了。換言之,淩易終於可以騰出大部分魔力用來幹其他正事。


  夜晚的城堡走廊十分寧靜,夜光灑落在地毯上。同時也照亮了走廊兩邊的壁畫、騎士雕像,如此祥和的氛圍卻受到了外界侵擾,森林北麵火光衝天,像是經過太陽戰車的衝鋒,呈一條直線的火勢向著兩邊逐漸蔓延。與夜色不分彼此的濃煙連霧霾也無法掩蓋。此等慘烈的戰場,用腳趾頭猜也知道,肯定是兩名實力頂尖的從者相互搏殺的手筆。


  但就是不知道,最後誰贏了。


  這應該是動用了寶具。


  換言之,迦爾納.……死了嗎?

  淩易立於走廊窗前,眺望著夜空下的火勢,不由有點訝異。以迦爾納那般實力,居然不得不動用寶具,saber的實力未免太過強力了吧。這絕對超過了阿爾托莉雅,至少在武藝方麵是這樣的,如果saber能從迦爾納臨死前的必殺之槍下存活,那麽對於他的防禦力也得重新評估了。


  算了,比起上一屆的聖杯戰爭時期,這回迦爾納算是了卻了心願吧。


  回想起十年前,由於自身無能,所以不得不像老鼠一樣的行動。


  堂堂最強槍兵,居然也得陪著主人一起當老鼠。


  直到最後也沒有暢快的與強敵一戰。


  這無疑是一種諷刺。


  連淩易也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通曉劇情的話,他連獲勝的希望都沒有。


  不過,這一次。


  不用考慮那麽多陰謀詭計,不用在意禦主的戰略戰術。


  隻要聽從命令打敗敵人。


  某種角度上說,間桐慎二或許是最適合他的禦主——如果能稍微有點腦子的話。


  按照時間推斷,從單獨行動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


  穿過森林時耗費了不少時間,畢竟庫丘林的符文魔術以及愛爾特璐琪的結界不是那麽好解決的。


  潛入城堡倒是順利得很,沒有遇到陷阱和警報術式一類的東西,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明明外圍防禦那麽嚴密,到了內部反而鬆懈下來。


  說明什麽?坐等獵物送上門嗎?

  淩易全力開啟氣息遮斷a+,按照假想體提供的的情報,很快來到了地下室。


  其實,艾因茲貝倫城堡是沒有地下室的,有的隻是地窖,專門用於儲存食物和酒。顯然。這是愛爾特璐琪用魔術鼓搗出的類似魔術工房的產物,也就隻有這樣的房間,才能監禁兩名實力不低、作戰經驗豐富的魔術師吧。


  這裏是被石頭所覆蓋的一間地下室。


  非常昏暗。


  好像要把整個身體吞沒進去的黑暗。


  在這片陰鬱的黑暗當中,點燃著幾支蠟燭。但是這過於微弱的光源。反而更加令人感到黑暗的深沉。


  不,應該說事實上正是如此。


  這個房間,被叫做魔術師們的工房。


  滲入黑暗之中的,是長年累月積攢而成的魔力。


  在從來不曾有過一絲紊亂的麵向東西南北四個方向的石壁上,雕刻著精致的魔法圓。它們全都是基於數秘法以及高度的魔術樣式,為了使其發揮最大的效果而經過精心計算出來的圖形。


  能夠建起這樣一座工房的人,在現代實在是少之又少。


  待遇這麽好的監獄,即便是時鍾塔地下那個專門關押指定封印的牢獄,也比不上吧。


  與其說是監獄,倒不如說是魔術研究室。


  但是。淩易一眼就看見了,最深處的鐵柵欄裏麵,有兩名男子像是受罪基督一樣,呈十字型掛在牆上。倒是看不出有被虐待的跡象,隻是極為虛弱罷了。


  不過。這種密度的第五元素不會太高了嗎?

  淩易慢慢走下石階,一瞬間,雖然被工房裏的精巧布置吸引住了目光,但同時受到良好教育所培養出的感知卻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正如他所想,這裏的魔力經過長年累歲的積攢,顯得太過稠密,就連呼入了空氣中。都蘊含著相當一部分的魔力。


  他甚至懷疑,自己如果在這裏生活幾天,會不會像木乃伊一樣腐朽了。


  充足的魔力的確是好事,但是太過充足的話,對人來說,特別是對魔術師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無法掌握的力量,被魔術師視為大忌。


  不僅如此,魔力濃度太高,對魔術師的身體也是一種負擔。


  別以為魔術師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近戰白癡。相反,越是一流的魔術師。越是重視肉體的鍛煉。


  當然,也許密宗的魔術師們不這麽認為,不過這跟他也沒關係。


  原來如此。


  淩易突然懂了。


  這個地下室的用處不是在於監禁,而是在於提取兩人的魔力。大氣中的魔力之所以這麽濃鬱,有一半是出自這兩人身體,這是為了斷絕他們逃生的希望。失去魔力的魔術師,和普通人沒什麽差別,甚至精神、身體會變得極為虛弱。比如說,英靈動用寶具會給禦主帶來極大負擔,正是這個道理。


  至於,自己為什麽沒有受到影響。


  淩易猜測,大概這是專門針對眷屬的權利吧。


  不去想這麽多,再不抓緊時間把他們救出來,萬一愛爾特璐琪出現了就麻煩了。


  冰冷的鐵柵欄擋在麵前,淩易沉吟了一會,決定強行突破。


  “——


  他嘴唇微動,念出一段冗長、晦澀的咒文,用的語言並不存在於地球上任何時代。


  其含義是——隱形仆役。


  曾幾何時,它們是被世界所排斥的異物,直到它們披上了一層麵紗走進人類的視野,它們才真正成為了神話的一部分。它們被譽為往昔、最為古老的支配者,稀奇古怪的概念是它們最顯著的特征,正因無法理解,所以才產生了無數看似瘋狂實則真實的幻想。


  這一術式,某種程度上揭露了它們的真實麵貌。


  隨著他話音落下,宛如一滴水落在湖麵上,現實的境界線蕩起了波紋。


  其實並不存在,可是又確實存在的某種力量緩緩升騰。像是無形、無聲燃燒著火焰,縈繞於心頭、環繞於身側。如果在現代科學家的看來,這無疑是念力吧?

  砰!

  不見淩易有何動作,身前的鐵柵欄卻猛地震顫起來,宛如遭受什麽巨大衝撞,整體出現了變形。


  ——繼續。


  一次衝擊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

  砰!

  砰!

  砰!

  聲音雖然不是很大,卻還是把驚動了那兩人。


  衛宮切嗣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幾年過去了,他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精明幹練,更沒有獵犬般的戰鬥素養。下巴全是胡茬,就像大街上隨處可見的大叔。


  事實上,十年前貌似就是這樣了。


  但總的來說,並沒有現在這麽滄桑。


  雖然察覺到了異狀,但這連續幾天的極度虛弱,讓他的意識變得遲鈍不堪,就像吸毒過度的人一樣。大腦昏昏沉沉的,半天沒搞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夫拉特的精神狀態倒是比他稍微好那麽一點,可身體就跟不上了。


  與負責召喚saber的衛宮切嗣不同,他是負責召喚berserker,需要耗費的魔力、精力足以讓人崩潰。


  勉強睜開眼皮,一瞬把淩易看成了愛爾特璐琪。


  心情不用說,糟糕透了。


  可是——


  嘭!

  鐵柵欄散架了,天花板和地麵都出現了裂痕。


  突如其來的大動靜,頓時喚回了他們的神智。


  “.……你..

  搶在夫拉特前頭,淩易把灰塵踩在腳下,雙手插在口袋裏,開口說道。


  “夫拉特.艾斯卡爾德斯和衛宮切嗣嗎?


  “你是..?


  “——是你!

  兩人的反應截然不同。


  夫拉特是一臉茫然,而衛宮切嗣則是一臉驚愕。


  “喲,十年不見了呢,衛宮切嗣。


  “.……又是你..

  “你這說法有點奇怪呢。老實說,我也不想來的。


  淩易聳了聳肩。


  說罷,雙指並攏對著束縛住兩人的鐵環一揮,隻見空氣一陣波動,鐵環驟然粉碎。


  失去支撐的兩人頓時從牆壁上掉了下來。


  衛宮切嗣正想說話,突然瞅見——


  “小心身後!

  話音落下。


  一把劍穿過了淩易的胸膛。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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