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不一樣的未來
晚上,冰邵忽然出現在秦佩芝的帳篷裏,他剛一出現,風刃和暗元素就朝著他招呼而去,他舉手跳開幾步,嘴上還忍不住感慨:“臥槽,我居然不是第一個嗎?不對,居然已經有兩個了嗎?”
秦佩芝額角跳了跳,摁住景音和濮陽翎隕。
“你過來幹什麽。”雖然同經曆過一些小冒險,但是秦佩芝還沒有忘記這個人的麻煩體製。
“你看到我一點也不意外嗎?”
“你應該發現我不想跟你認識。”秦佩芝回懟回去。
冰邵撇了撇嘴,在帳篷裏打量一圈,拿了個靈果啃了起來:“你這裏的靈果真好吃。”
秦佩芝翻了個白眼:廢話,那是秦佩麟不知道從哪裏摘得,又托黃婷送過來的。
冰邵見秦佩芝真的沒有主動說話的意圖眨了眨眼睛:“不理我了?”
秦佩芝:“?”
冰邵笑笑,“我本來還想問問你,要不要我幫你報仇。”他衝著景音挑釁地揚了揚下巴,又變回嘻嘻哈哈的樣子,沒有人追在屁股後麵,男孩都活潑了起來。
冰邵自己送上門,秦佩芝也不跟他客氣:“你參加比賽是為了什麽?”
“為了一個獎品。”冰邵回答,“裏安德羅·帕拉西奧斯要的其中一個材料。”
說完,冰邵看向景音。
景音看向秦佩芝,秦佩芝聳肩。
冰邵摸了摸鼻子:“其實如果不是你們認識,我更習慣於上手搶,所以朋友,能幫我一個忙嗎?”
“朋友可不是拿來威脅的好嗎。”秦佩芝瞪他,他也隻是不以為意地聳肩:“謝謝告知,我目前為止唯一的朋友。”
秦佩芝總能招惹來一些莫名清明的人,景音的氣壓低了些,他看著冰邵,觀察著他。
“恒石,隻產在東邊,現在東邊是帝國的領土,找些東西太費事了。”冰邵說,“這種石頭本身沒有什麽價值,也隻是因為它的少見和地域性,所以帝國會用它來打造獎牌。”
“我想,那個獎牌,應該沒有對你們很重要吧。”冰邵繼續說,他說得有理有據且強詞奪理。
“可是我們並沒有義務幫你,我的朋友,尤其是你還前五一個人情的情況下。”秦佩芝又把話題繞了回去。
冰邵抓了抓頭發,一個頭有兩個大,事情怎麽就說不明白了。
生活在無盡深淵,他不需要懂什麽人情世故,總之強者為王,但是在大陸上,他如果想要跟人好好相處就必須要學這些東西。
冰邵好頭疼。
秦佩芝倒也不再為難他,在確定景音並不在意那塊獎牌後,秦佩芝開出了個條件,“你要給景音找回一朵雪蓮花,怎麽樣?”
雪蓮花同樣是很少見的東西,而少見的理由也跟恒石相似。
雪蓮花隻生長在北域,但是北域不許外人介入。
冰邵衡量了下兩個條件,喬裝打扮混進帝國,他要想辦法消除自己靈力的痕跡,偽裝成普通人,而喬裝改扮混入北域則是要假裝自己是冰係的,不好說這兩個更麻煩。
隻不過後者比前者的時間要更寬裕些。
衡量完兩個條件,冰邵鄭重地點頭,然後打算非常快樂地走掉了。
秦佩芝突然喊住他:“也有可能是別人贏,這件事情我們可沒有什麽保障,畢竟勝利不需要拿命去拚。”
冰邵點頭,且深以為然:“當然,如果真的是西南那群神經病,我會直接從他們手上搶過來。”
“嘿,我都說了,我會跑過來問問,還答應你一個條件是因為把你當成朋友,我對別人可不是這樣。”
打完招呼,冰邵揮一揮手離開。
他剛一走,濮陽翎隕就要往秦佩芝懷裏紮去,景音反應極快地摁住了他的肩膀。
秦佩芝翻了個白眼,把兩個大男孩一起轟出房間。
她擁有的資料果然還是太少了。
不過一口吃不成個胖子,凡事都要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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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出前兩名的比賽開始了。
為了更好的觀看體驗,兩場比賽沒有同時開始,這一次,沒有什麽暗不暗箱操作,直接就是四個人上台抽簽。
赫連鳴天第一個上了台,然後是緋霧,再之後是景音和冰邵。
抽出來的結果和他們上台的時間也差不多,上午的比賽就是赫連鳴天對戰緋霧。
赫連家的老骨頭們都不由得愁掉了頭發,畢竟誰能想到呢。
原本的赫連家族抱著一顆驕傲的心情,帶著赫連鳴天過來比賽,結果出了個同樣,甚者更加妖孽的景音就讓他們有夠難受的了,結果又來了一群瘋子。
西南的瘋子,赫連家都是這麽稱呼他們的,如果可以,他們是一點也不想讓赫連鳴天對上那個喜歡虐待對手的小子,但是奈何按不住。
赫連鳴天活動著筋骨,隨著他一點點活動開經脈,紫紅色的火焰開始出現在他身邊,將他包圍。
“你還能用出那種大招嗎?讓我看看。”說著,赫連鳴天朝緋霧勾了勾手指。
緋霧瞳孔一縮,蹬地而起,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朝赫連鳴天俯衝而去。
同時,土元素自地下深處兩隻手,抓住了赫連鳴天的腳腕,不讓他逃脫。
赫連鳴天就站在那裏,看著緋霧朝自己而來,他冷然一笑,周圍的火焰又升高了溫度,直接將舒服自己的泥土烤幹,並踹碎。
升溫的火焰逼得緋霧在空中懸停了身子。
“據說你的雷可以無視屬性間的克製關係。”赫連鳴天看著緋霧,“巧了,我的火也是。”
赫連鳴天往前走了兩步,仿佛擂台上被鋪了引線一般,升騰起大麵積的火海。
裁判當機立斷離開擂台半米,觀察兩人的情況。
緋霧的反應也不算慢,他支起土屬性屏障將自己護了起來,閃爍著目光看著赫連鳴天。
而被他當作護欄的土元素也全都被烤幹,且一碰就碎。
緋霧掰下來一塊土牆,就見那土牆在他手裏化成了灰,他忽然就笑了起來,拍幹淨手上的土。
“有點意思。”
緋霧的靈力又開始從四階往上漲。
赫連鳴天雖然囂張,但卻不是個傻的,他再度出手,視圖打斷緋霧的靈力上漲。
緋霧疲於防守,來不及還手,被赫連鳴天逼得節節敗退,但是靈力的上漲卻是並沒有聽。
赫連鳴天撇嘴,目光轉向觀眾席,果然要破宗政家的這個秘術,還是要殺掉在場的宗政一族的人嗎?
緋霧留意到了他的目光,琉璃紅的眼眸變得更紅:“繼續啊,已經沒有力氣了嗎?”
“瘋子。”赫連鳴天罵了一句,將一直藏著的指虎帶到了手上。
要動真格的了。
是高速高攻的赫連鳴天,還是防禦被克製,雷屬性強大的宗政緋霧?
景音將注意力從賽場上收回了幾分,他看向秦佩芝:“你覺得誰會贏。”
“不好說。”秦佩芝搖頭:“時間拖得越長,對赫連鳴天越不利。”
賽場上紫紅色的火焰和帶著金光的雷電不斷碰撞發生火花,兩個人都帶了點傷。
機械的攝像頭拉近了距離,近處拍攝兩個人的表情。
赫連鳴天嘴角的笑容讓人忍不住起雞皮疙瘩,他在興奮,因為戰鬥得酣暢淋漓而興奮,他的左手不停抽搐,是因為剛才交手而受的傷。
秦佩芝默默把這個人也記在自己的任務表裏,現在但凡不屬於叛軍勢力的,還在十年後赫赫有名的人都是她想要拉攏的對象。
等到新星之星大賽結束後,她真的需要好好整理下她的腦子。
再看緋霧,他眉頭輕皺,石榴石般的眸子流轉著晦澀的光,顯然有些不勝其擾。
和赫連鳴天一樣,他也狼狽得不得了,身上的衣服許多都被火舌撩到,變得焦黑卷曲,白皙的臉頰上也有些許煙灰。
秦佩芝敲了敲係統。
係統賣了個萌:“怎麽了”
秦佩芝:“十年後,也就是你記錄的那個時空,他們在這個時間段的時候,也有這樣一場戰鬥嗎?”
能用是和不是回答的問題,係統一向爽快,或者說,這是一人一統尋摸出的最簡單的交流方法。
係統:“是!”
秦佩芝點了點頭:“那場比賽溫之星,死了嗎?”
係統頓了下:“不是。”
秦佩芝:“他重傷了。”
係統:“是。”
秦佩芝:“向英重傷?”
係統:“是,不完全是。”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很容易局限住宿主的思維,係統琢磨著又補了一句。
秦佩芝表情有些微妙:“假裝受傷?”
係統:“當然不是!”
向家和朝家與歐家一起建立了帝國,他們是歐家最為忠誠的騎士,雖然時代變遷,歐家漸漸疏遠了他們,但是那兩個家族卻是出了名的憨厚老實。
被係統否認了,秦佩芝也沒有急躁:“他對外宣布重傷,但是實際隻是輕傷。”
係統扔了六個點,道:“還差一點。”
這個還差一點就很靈性,秦佩芝眼珠子轉了轉,那天向英好像忽然用不出來靈力,在那種情況下不是重傷的話,莫不是……
秦佩芝:“對外宣稱重傷,其實死了?”
係統搖頭,跟著激動起來:“反了!”
秦佩芝明白了:“對外宣稱死亡,實際隻是重傷?”
係統:“對!”
打完啞謎,一人一統都呼了一口氣。
秦佩芝有些迷惑:“這樣子的話,帝國不會找西南的事嗎?嘖,不過跟現在的情況倒也差不了多少。”
唯一的變數就是赫連鳴天,為什麽那天赫連鳴天會突然出手,還拿出了可以擋下六階巔峰極致一擊的靈武。
她這隻蝴蝶扇了扇翅膀,居然還扇到了東南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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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光是秦佩芝思考的問題,更是困擾了秦佩麟的問題,繼暗中聯係秦佩麒後,秦佩麟聯係了秦佩玉。
他今天穿了件白色的長衛衣,兩個袖子是黑色的,趴在桌子上就像一隻幼年滾滾獸。
“姐姐——”秦佩麟對著秦佩玉,向來是愛撒嬌的。
秦佩玉點頭:“那邊的情況我知道了,赫連鳴天的命格變動了。”
女人散著一頭長發,長發自發頂的青絲衍生到發尾,逐漸變成雪白,她的皮膚更是白的毫無血色,除了眼尾一點的吊尾胭脂紅。
秦佩麟慢慢睜開眼睛:“赫連的詛咒是懦弱,他在逃避。”
“是。”秦佩玉點頭,她也在尋找赫連家族詛咒鬆動的原因,還有那天赫連鳴天拿出來的靈武。
秦佩玉攤開麵前的卷軸,手指在牛皮卷上劃過,“是我疏忽了,八大家族雖然被詛咒,但是他們也暗中留下了破除詛咒的希望。”
“在他們八人之前,大陸上百家爭鳴,而當他們八人出現,就仿佛掩蓋了群星光明的太陽,讓世上再看不見星光。”
“他們是招人嫉妒的,也是悲哀的。宗政顏瑛,八人的隊長就成了眾矢之至,愚昧與不知探索,不知掙紮,是宗政的詛咒,她被家族所操控,第一個將手裏的矛指向了隊友。”
秦佩玉的指尖落在羊皮卷的中央,“其後是微生,詛咒名為欺瞞與不坦誠,揮下了了第二把毀滅之錘”
“大陸因此開始動蕩,繁榮之後的荒蕪時代來臨了,八家一個接一個地退出中央舞台……”
“我以為這就是八家的命數,他們最多不過是撐到這個時候,然後湮滅,卻沒想到,他們還留下了複興的火種。”
“看樣子,赫連的詛咒,隻有一半是真的。”秦佩玉垂下眼眸,將手掌貼在卷軸上,那個記錄了曆史真相的卷軸在她手裏化為飛灰。
秦佩麟繃緊了腰肢:“要除了他嗎?”
“……”秦佩玉沒有回答,她在掙紮。
她的掙紮讓秦佩麟意外地睜圓了眼睛:“姐姐?”
“你說,小小身邊跟著尉遲家的人。”
“是,我讓緋霧去對付他了。”
“嗯,如果那個男孩贏了緋霧,以後不要再對八家下手。”
“那石中劍……”
秦佩玉打斷秦佩麟沒有說完的話,“我自有打算。”
雖然秦佩玉沒有明說理由,但是秦佩麟又怎麽會不懂,不對八家下手,留給他們生存的空間,也是留給妹妹,反抗的機會。
如今的大陸格局來說,八家也的確是唯一的隱患,隻要趁他們徹底成長起來……
秦佩麟不懂,他看著秦佩玉。
秦佩玉嘴角忽然出現一抹笑容,如釋重負般:“說不定小小能給我帶來一個不一樣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