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尋靈探脈
“秦大哥，你嚇著黃大哥了！”
看著秦川猴急的模樣，楚風苦笑不得，沒想到一派高人也會如此作態，連忙將他從黃三闖麵前拉開。
黃三闖眼中閃過一抹感激，鬆了一口氣道，“楚兄弟，雖然不知道你的感受是什麽，但我的確感到了一股壓抑。周圍空氣好像沉重了一些，在這些朦朧的沉重當中，還有一個很壓抑的位置。”
“那些就是靈力殘餘的匯聚之地吧！”楚風四下一掃，能夠清晰感知到，在那朦朧後，它們所在的方向。
黃三闖點點頭，略帶愧疚道，“不過，我雖能感應到它們，但是如何利用它們，卻也無能為力。”
“這一點不用擔心！因為我並沒有想過，你們能夠憑借一些複刻的力量，就能夠得到我所有力量。從一開始，我最好的打算，隻是讓你們幫我找到這些靈力匯聚之地。”楚風平靜的說道。
方大鴻銀疑惑不解道，“既然你們能感應到礦毒的源頭，直接去就好了，為什麽還要多此一舉呢？”
“方大哥，你有所不知，我們感應到的隻是大致位置，是靈力散發的輪廓。”楚風搖了搖頭道。
他之前雖然有所隱瞞，但是關於煉化礦毒，也就是靈力的範疇，可沒有說謊。
如果不實質性的接觸到靈力在地表上的匯聚核心，他所能煉化的，也不過是一些遊離的殘渣而已。
秦川恍然大悟道，“楚兄，你意思是讓我們為你找源頭的核心，通知你煉化那些暴走的靈脈殘餘。”
“沒錯！”楚風點點頭道。
秦川沉默一下，想了想道，“沒問題。隻不過這裏能夠感應靈脈的，也隻有你和他兩個人了吧！”
“秦大哥，要融合心種嗎？”楚風以夢元凝聚一顆“夢種”，將它遞到秦川的麵前，麵帶期許。
秦川再一次沉默了，心種當中蘊含的天心境界，盡管是他夢寐以求的，但是無論“心種”，還是“真種”，都一個不大不小的缺陷。
那就是當借由“心種”或“真種”邁入正軌後，本來推進的動力，就會化為自身上限所在的枷鎖。
“秦大哥，一定是在擔心同化性吧？我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沒關係，有兩個能夠感應靈脈殘餘的人就夠了。”
楚風心中閃過一抹微不可查的失落，理智上卻不太意外。
畢竟，融入“夢種”雖然看似得了好處，實際上卻改換門庭。
像黃三闖那樣本身沒有上乘武功，這倒是一件好事。
但對秦川而言，他武功本來就不比楚風差，何必冒險去修煉未知的武功？
若非他對天心境界執念太深，或許就連那一刻的猶豫，都不會產生。
秦川臉上尷尬不已，咳嗽一聲，“我如今境界未穩，貿然融入外力，恐生危險，他日再來嚐試吧！”
“好吧！”
楚風點點頭，目光掃向眾人，最終定格在礦洞的出口，“我們隻有兩人能夠感應靈脈。雖然如果分成兩組，效率會比四組低上一些，但這個礦區不知道關押了多少高手，這未嚐又不是一種安全？就不知道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安排呢？”
“我們兄弟互相比較熟悉，就我們一組，楚兄弟和這位前輩一組吧？有收獲就回這裏等楚兄弟如何？”
黃三闖知道秦川之所以肯理會他們，乃是因為楚風的關係，當然不會自討沒趣，且這樣子的確最好。
楚風暗自點頭，他還想勸秦川融合“夢種”，正合他意，當即望向秦川，“秦大哥，你認為如何呢？”
“我們四人當中，楚兄最弱，我跟著你最好不過！”秦川點了點頭，他又何嚐不想見識天心境界呢？
楚風心中暗喜，點頭道，“既然如此，那麽我們事不宜遲，盡快行動吧。”
倒不是他猴急著增強力量，一刻也容不下，而是靈脈變動，一時沒什麽，但終究忙不過武道高手的。
一旦被人發現他煉化靈脈，黑山軍以及其背後的鐵劍幫，乃至隱藏最深的魔門，誰知道會做什麽？
長長的礦道仿佛無窮無盡，充滿著無數的分叉。好在“夢種”的感應玄妙，眾人也不害怕回不來。
拜別黃三闖與黃三闖兩兄弟後，而楚風與秦川作為一組，通過感知，便朝著最近一處靈脈趕了去。
為防止路上遇到一些沒必要的爭端，耽擱了寶貴的時間，路上秦川適當放出自己的氣勢，一路橫衝而過。
“還真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這群家夥都到這裏了，還不忘自相殘殺，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樣距離死亡反而更進一步嗎？”
耳邊一切忽然安靜下來，空氣當中遊戲的狂暴靈氣塵晶，也密集起來，楚風停下腳步，感歎一聲。
秦川倒是習慣了這種事情，也知道除非強製幹涉，否則這種事情無可避免，“楚兄，他們都是在大江上討生的三流幫眾，本身就因為競爭累積了龐大的恩怨，隻是互相搶奪，而沒有大規模廝殺起來。都是拜外麵強大的黑山軍所賜，等過上一兩月，沒了底線，他們就合作或者徹底瘋魔！”
“是嗎？算了，這群家夥的事情，以後再說吧！當務之急，我們還是先煉化裏麵的那一截靈脈吧。”
楚風搖了搖頭，雖然他有意收複這些人為己所用，同時也作為小白鼠，但他更清楚想要收複這些野性難馴的家夥，必然需要強大的實力，唯有煉化足夠的靈脈，他才擁有選擇這些人的權力。
至於秦川的力量能夠碾壓他們，那是秦川的力量。自始至終，他所相信的力量，都隻有他自己的。
隨著空氣中遊離由靈氣結成的粉塵結晶越來越多，秦川臉色逐漸凝重起來，體表一個無形立場籠罩。
“秦大哥，你在這裏等我一下吧！”
楚風臉色也越來越難看，越來越多的靈氣結晶湧來，無孔不入，已經超越了他夢元所能煉化的極限。
秦川臉上閃過一抹擔心，“楚兄，你臉色越來越難看了。還是放棄吧，暴走的靈脈沒那麽好煉化的！”
“不，我還能堅持。隻要擁有足夠的能量，我是不會死的。”楚風搖了搖頭，一邊煉化在體內肆虐的狂暴靈氣結晶，一邊以轉換而來能量迅速修複受傷的地方，並將心脈與大腦牢牢保護起來。
隻要夢元不絕，他就不死不滅，這種雖然力量強大，卻給予他喘息之機的情況，反而對他很有利。
肆虐的靈氣塵晶仿佛自百丈之上撲麵而下的激流，越是接近裏麵，就越能體會到那份恐怖的力量。
“災厄之龍，果然在江湖上，隻有叫錯的人名，絕對沒有叫錯的外號！”
一道夢幻色的力量漸漸彌漫在楚風的體表，迎著這瘋狂的靈力激流，逆流而上，越發壯大起來。
海量的能量浪潮，不但沒有成為他的阻礙，反而使他更進一步，讓風中殘燭一般的夢元化為火炬。
“吼！”
當楚風觸碰到一層類似結界，如同他的夢元一般，通過巧妙的構造，以靈脈自身之力限製其自身的力量，驀地激發一股更為凶猛的力量。
那力量一出現，就發出龍吼似的呼嘯。
“已經開始了嗎？”
秦川望著洞窟裏麵，他終究沒有跟上去。
雖然他的力量已經恢複，但對於靈脈而言，還是太過弱小了。
尤其是化為災厄之龍的靈脈，不要說突破核心了，便是結界邊緣的靈力激流，就已足以將他化為天地粒子。
“這……果然不愧是災厄之龍！”
暗紅色的血液從手臂蔓延而下，還未冷卻，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舔舐，如蒸發一般化為了無形。
楚風慌忙從結界中跳出，耳邊還回響著剛才激起靈脈亂流，造成得如龍嘯一般，充斥狂暴和野性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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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呲！”
微微的痛處從手臂上襲來，楚風低頭一看，剛才那一下舔舐，已經將他血肉侵蝕，隻剩下累累白骨。
“若是旁人的話，恐怕剛才那一下已經變成骷髏……不，應該是灰飛煙滅吧！”
楚風已經感受不到疼痛，就連骨髓都已經死亡，心念一動，一股夢元沿著經絡，朝著白骨匯聚而去。
這仿佛奇跡一般的力量，輕輕流淌而過，剛才所受到的傷害，就放佛化為了夢境，轉眼恢複如初。
“咦！”
楚風眼中閃過一抹輕微的猶豫，本想聚集力量，一口氣衝到核心，然後惡狗奪食一般將靈脈吞噬。
卻未想到剛一動腳，手臂上卻攀上一股異樣，似乎有什麽不一樣了。
他天心境界雖然並未完全契合自身，洞察自身卻輕而易舉，這一縷異樣，瞬間被他察覺並找到原因。
“轟！”
楚風隨手一拳，強大的拳勁透體而出，雖然剛剛觸及空氣就靈力激流淹沒，但力量無疑強了十倍。
“這是怎麽回事？”
楚風心中疑惑不解，靜靜看著自己的手臂，一股若有若無的夢元，手上解離，宛如無形的煙塵。
一抹明悟由楚風心中升起，“原來如此，夢元強化了我的身體。不，準確來說，是替換了這隻手臂！”
“我似乎犯了燈下黑的錯誤，夢元才是我的軀殼，而具身體，不過臨時的巢穴，留著又有何意義呢？反而由於並非本體，存在著一定間隙。”
楚風恍然大悟，體表的夢元氣罩仿佛夢幻泡影一般，一點一點崩解開來，朝著楚風體內匯聚一團。
“吼！”
夢元撤離引起的空缺，在靈氣激流的高速衝擊下，迅速擴大，化為一聲龍嘯，將楚風整個人吞沒。
正在洞外等待的秦川，忽然感到一陣不安，“怎麽回事？我為什麽會有一種不安！這是，楚兄氣息在消逝！”
“不好，他失敗了！”當下顧不得想其他，秦川腳下一點，周身護體念罩化為流態，朝著洞窟射去。
肆虐的靈氣激流在楚風突然的撤掉力量下，自我席卷起來，化為一波比一波更強的瘋狂浪潮來。
楚風在浪潮當中，僅僅一個瞬間，就被摧毀得灰飛煙滅。
但就如他心所想一般，失去身體後，他並未死去，而是如同在天外虛無中一樣，成為一種莫名狀態。
可是這些靈力激流再是強大，又如何比得上天外的虛無，消滅他的身軀，不僅沒有將他真正的擊垮，反而化為他成長的資糧，被他長龍吸水一般吞噬。
沒有凡人軀殼的限製，楚風簡直化身為一個黑洞，將卷起的浪潮擴散更強，並將其一口氣吞噬到底。
“這是……”
夢元的壯大是本能的，隨著吞噬到達頂點，楚風開始從緊繃中回神，注意到纏在自己身邊的印記。
那是一枚玄妙的印記，既不是能量，也不是靈魂，卻又仿佛與他有緣一般，輕輕地綁在了他身上。
哪怕化為黑洞的恐怖吞噬之力，在這枚印記的麵前，依舊仿佛並不存在一般，不相交的透了過去。
“生命印記嗎？”
楚風精神微微一觸，那印記便向他飛來，遁入他的意識之海。
他也終於明白過來，這究竟是什麽東西？
那就是一枚這個世界的生命印記，屬於楚風前身的生命印記。乃是奪舍，也無法改變的生命本質。
當然，隨著前身一切被夢元與靈力交錯而過，毫無抵抗的灰飛煙滅，現在這枚印記已經屬於他了。
恐怖無比的靈力激流，到達一個頂峰之後，便開始衰退起來。
秦川從搖搖欲墜中清醒過來，眼中閃過一抹喜色，“這是災厄之龍的力量消失了。楚兄，難道還沒死？”
“太好了！”
秦川顧不得其他，飛奔一般朝著洞窟撲去。
天心道無數年來的夙願，隻在他一人身上出現一抹希望，無論如何，他都不希望楚風出現任何問題。
洞窟當中曲曲折折的通道已經消失，空氣幹淨的連一絲塵埃也沒有，隻剩下一個吞噬一切的深坑。
“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幹淨到異常的洞窟讓秦川一愣，目光落在漆黑的深坑當中，這幾乎吞噬一切的深坑中，一股恐怖無比的力量在孕育著。
若說此前的災厄之龍，是一種如同天災一般物理上的恐怖，那此刻的氣息，便是深入靈魂的恐怖，仿佛天災化為了生命，正在下方孕育。
“可惡，靈脈的靈性已經被抽走，剩下的正因為沒有靈性約束，才化為失卻約束的災厄之龍，怎麽可能會有這種事情？難道還有靈性殘餘嗎？”秦川看著深坑，前所未有戒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