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邁向真實

  “如果你能夠做到，就會明白。”楚風意味深長的說道。


  尼奧依舊不解其意，“楚，你們究竟是什麽意思？”


  “尼奧，你還不信承認嗎？”墨菲斯臉上露出大失所望的表情，“你已經知道，為什麽還不願承認？”


  “我不知道，也不知道怎麽承認！”尼奧滿頭霧水的說道。


  墨菲斯歎息道，“你為什麽到這裏來，難道也忘了嗎？”


  “我當然沒有忘。我之所以來這裏，就是因為我身邊總出現一些無法解釋，卻能夠真真切切感受到的事。這個世界不對勁。”尼奧幾乎條件反射。


  墨菲斯笑道，“這個世界的確很不對勁，所以你才會找上我。既然知道不對勁，你知道為什麽嗎？”


  “因為這個世界是虛擬的。”尼奧理所當然的回答。


  墨菲斯失望的說道，“你認知到，卻始終不願相信。”


  “我……”


  尼奧想到楚風那非比尋常的力量，還有史密斯言出法隨，讓自己動彈不得的力量，煥然醒悟，心頭隱隱明白墨菲斯和楚風一番用意所在。


  墨菲斯擺了擺手到，“尼奧，你是敏感且細膩的人，你能看出矩陣的虛幻，並主動的來找到我，已經非常了不得。隻不過即使明白矩陣虛幻的本質，想要超脫矩陣，從這噩夢中驚醒，僅僅知道了，對這一切逆來順受可不夠。”


  “還需要像楚風一樣的力量，堅韌不拔的意誌力嗎？”


  尼奧已經明白，矩陣當中既然是虛幻的，那麽解放心靈，出現一些超越物質法則的力量也理所當然，這應該是矩陣或者超越約束的力量。


  墨菲斯點點頭道，“沒錯，不過並不是要你做到那樣，而是讓你明白，在矩陣世界當中，它們掌控一切，你是個奴隸，如果你想要把握自己的命運，知道一切，就應該明白這點。”


  “奴隸？”


  尼奧疑惑不解，矩陣雖然虛幻，卻廣大得不可思議，就像現實世界一樣，很多人一生都在一塊很小的地方活動，從不會覺得身處於狹窄之地，更不會覺得活在現實就是在坐牢一樣。


  墨菲斯深入的說道，“沒錯，這個世界每一個人從出生到死亡，都被困在一個狹窄的方寸之地。尼奧，你之所以來找我，所求不僅僅是真相，而是你已經察覺，自己活在一個虛幻的牢獄，心靈總不能放過自己，你想要自由。”


  “沒錯，墨菲斯，我應該怎麽做？”尼奧堅定的說道。


  楚風瞧向墨菲斯，果然如他所料。墨菲斯手中在說話的時候，突然多出兩粒不同顏色的藥丸。


  “它是什麽？”


  尼奧看著墨菲斯拿出的藥丸，不解其意的問道。


  墨菲斯神秘一笑，眼中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誘惑，“矩陣無處不在，它是這房間，它旁邊的窗子，也是樹，也是天，也是地，甚至是你我，乃至天地萬物。隻要它想，就能將一切都奪過去。想要超越這個虛擬世界，就必須親眼目睹，母體到底是什麽？尼奧，藍色藥丸會洗去你身上一切異常，你再也不會因為真相而煩惱，而紅色藥丸則通往真相，選擇吧。”


  “記住，這是唯一一次機會，一旦決定就不能回頭。”


  墨菲斯將紅藍藥丸往前一推，輕輕分別尼奧手中。


  楚風疑惑不解道，“雖然我覺得這兩枚藥丸不過是幌子，真正作用還是裏麵的程式。但是我也要超脫矩陣世界，墨菲斯，你不會忘了我吧。”


  “你不是已經見過了嗎？”墨菲斯話裏有話的說道。


  楚風嗤笑一聲，“好吧，引路人，相信你不會胡言。”


  “紅色回歸平常，藍色知曉一切……”


  尼奧絲毫沒有聽到身邊的對話，看著未知的兩粒藥丸，臉上猶豫不決，遲遲不知道吞哪一粒。


  就像他此前所言，他之所以接近真相，是因為太多的疑惑讓他難以釋懷，然而讓他徹底拋開平靜的生活，投入前途不明的未來，他隻是一個稍有智慧的普通人，怎麽可能以身殉道。


  楚風輕笑道，“尼奧，以前你可不會這樣。難道你希望回到虛假當中嗎？可不要忘記我們的初心。”


  “楚，你不要再說了。”


  尼奧的思想交鋒似乎已經到達極致，在心靈奔潰之前，閉上眼睛，狠狠吞下左手的紅色藥丸。


  霎時間，一股隱晦的波動，在尼奧身上一閃而逝。


  “尼奧的律在這一瞬間改變了。那藥丸果然有問題嗎？”


  楚風心頭凜然，不動聲色的看向墨菲斯，隻聽他道，“很好，尼奧，跟我來吧！”


  也不解釋，轉身推開一扇裏門，來個隔壁的房間。


  一個留著小胡子的光頭男抬頭道，“已經上線了嗎？”


  房間不大，幾個人圍著一排計算機和一堆精密儀器，緊張而又忙碌的工作中。四處顯示器如瀑布一樣，往下刷新各種的數據，不明覺厲。


  楚風不動聲色的看了眼說話的光頭男，隱隱閃過一抹警惕，那家夥是一個內奸，因不願麵對殘酷的現實而投身矩陣，期望以墨菲斯等人作為晉身之資，能夠在矩陣當中安享榮華富。


  隻不過這樣的戒備僅一閃而逝，也沒有開口提醒。


  倒不是他認為墨菲斯不會相信，就幹脆什麽也不說，而是墨菲斯雖然不是無所不能，先知卻能真正的無所不知，這個期望投身於矩陣的光頭男人，要說它不知道，那肯定是開玩笑。


  然而他依舊好好的在這裏，恐怕不過是培育救世主的一個資料，通過光頭男的癡愚簡單尼奧。


  墨菲斯走到光頭男身邊，“已經到位，準備怎麽樣了。”


  “快了！不過，旁邊是誰？”光頭男轉頭看了眼楚風。


  墨菲斯毫不在意的說道，“他是先知推薦來的支援。”


  “支援？”


  光頭男嗤笑一聲，目光從楚風身上不動聲色的收回。


  墨菲斯並沒有解釋的意思，回到楚風和尼奧身邊，指著旁邊並列的兩張金屬椅，“你們坐上去。”


  “什麽意思？”


  尼奧臉上滿是排斥，也可沒有忘記，路上是怎麽被問崔妮蒂手中當然機器，把自己的胃給攪了一圈，直到現在每每想起，都忍不住幹嘔，

  墨菲斯也沒有隱瞞，隻是微微驚訝的看了眼楚風，“藥丸內涵追蹤程式，它能定位你們的身體。”


  “好吧。”


  尼奧點了點頭，吐出一口濁氣，既然他已經做出選擇，自然不會猶豫不決，轉身坐上了鐵椅。


  崔妮迪將各類儀器貼在尼奧身上，並給他套上神似耳機的儀器，然後退開一步，再沒有動作。


  楚風也桌上椅子，回頭看向墨菲斯，“你們似乎準備不足。這裏儀器隻有一套，我該怎麽辦呢？”


  “方向，它們隻是安全帶，你們的最終路程是一致。何況你也用不上。”墨菲斯意味深長的說道。


  楚風心頭漸漸多出一抹體悟，他前身果然不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