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虛無的影
這種無處不在卻深藏體內，楚風能夠真切的感受到那是此前混元功運轉極致，才能夠調動的一股力量，到如今卻在他一念之間，也算混元大成。
“此行也算圓滿，我似乎……”
腳下輕輕一遝，就已經射出房間。迎麵漫天而來的夕陽，楚風仿佛整個人融入紅霞當中，心情也隨著日暮血色的殘陽，擴散到每一寸土地之上。
一股落寞茫然的情緒，忽然在他前所未有的顯現。
隨著功力打破桎梏，在他心中那一抹執念也似乎隨著任督二脈的貫通，一氣分陰陽，在流轉碰撞中，徹底煙消雲散，再無什麽在迫使他前進。
這時候，他已經意識到一件事，自己似乎該離開了。
“回到那個世界嗎？”
楚風縱身一躍，站在梅莊一處賞月的樓閣上，居高臨下，看著莊園裏修身養性，比試武藝的家丁仆從，在江南四友消息這段時間，這些還沒意識到一股危機正在迫近，這樣的平靜即將終結。
不過這與他已經沒什麽關係了，對於這個世界而言，他終究如流星匆匆而來，匆匆而去的過客，心中略做思考，便閉上眼睛，心靈和身體前所未有放鬆，就如基本的吐納打坐，放鬆心身。
“諧之曲！”
這是在律之上，推動的二元衍化，是針對自身潛在力量的一種挖掘，還有集成各種進攻破壞手段之要的崩之曲，當然主要是招式、心法的拆解。
楚風閉上眼睛，意識歸於寂靜，仿佛感到了天地的呼吸，自己的呼吸，世間一切都褪去他本有的顏色，化為一片朦朧的潮汐，起起伏伏。
他就像身處波濤的一葉扁舟，隻能順著潮水的拍打和推動，懵懵懂懂的來到一個虛無的世界。
“這就是藏身於我體內深處，將我帶到這裏的秘密嗎？”
楚風神而明之的冒出一抹明悟，目光在整個空間透視，如那旋律總是無形的，需要細細感知，在這個空間一片虛無的背後，他感到了無數交替流轉的波動，有自外而來，有自內而外。
外界是一個大天地，人本身也可以視為一個小天地，存在於天地，在自成一體的情況下，無時不刻與天地一切發生交替，本身也是天地一部分。
楚風漸漸感到了這些交換，涉及每一個細胞的運動，每個生命體係的運轉，似乎跨越潛意識總攬一切，控製身體內外的一切變化，而那些隨手而來的千斤巨力，不過這冰山水麵上的一角。
倘若深入這個領域，全身每一顆細胞和每一縷精神，都逃不脫那無所不及的無形控製，如他的意象“律”，任意構造神通，某種程度上無所不能。
“你來了。”
就在楚風逐漸窺視虛無深處，一道漆黑的倒影從他腳下衍生出來，逐漸匯聚，最終化為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人影，麵麵相對，目光冰冷得膽寒。
楚風心中閃過無數念頭，看著這與他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身影，一股兢懼湧上心頭，但隨著目光在他身上聚焦，一股水乳交融的親密又衝散恐懼。
一股蠢蠢欲動的潛在意識，正在強烈促使他與這一位出現的身影，融為一體，似乎如此才能圓滿。
“你究竟是……誰？”
楚風死命的壓抑住潛在意識的衝動，心中閃過一連串的疑惑，從永無止境出來，吃下那個世界的ntz—48後，他的記憶就出現斷層，本隻是想探索夢魘空間，結果卻莫名其妙來到笑傲江湖。
那身影輕笑一聲，“還不明白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果然，我出現在這個世界，包括讓我從一個毅力、智力、天賦都普普通通的普通人，在短短一年時間，站在一個世界頂峰，一切都是你在推動。那道執念、超感官的武道天賦，都是你的傑作！”
楚風心中閃過各種想法，甚至一度動了殺念，想要消滅眼前的身影，卻發現對方對於這個虛無空間的掌控和了解，都遠在他之上，完全看不到他的律動。
那身影笑道，“這一切是我的計劃，也是你的計劃。”
“我……”
楚風疑惑不解，如果是他自己，怎麽可能這樣折騰，一開始就橫掃笑傲江湖，然後利用各個世界的優勢，綜合諸界力量體係，穩步壯大不好嗎？
如果他們是一體的話，萬一死在笑傲江湖，他們豈不是一起完蛋，尤其是在自己對什麽狗屁計劃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夭折率實在是太高太高了。
比如一開始就餘滄海順藤摸瓜找來，萬一他辟邪劍法不給力？亦或者餘滄海沒有小看他，一來就偷襲，以青城派的暗器功夫，他很難抵擋得住。
再有拜師嶽不群之後，萬一對方並不傳授他混元功，後麵一切都不可能那麽順利，尤其是身有隱疾的情況下，麵對劍宗高手來襲，以及左冷禪的虎視眈眈，很可能像小說中華山派被攆得像狗一樣到處跑，更不要後麵江南四友和任我行。
即使能夠避開一重重危險，也可能碌碌無為一生過去。
他隻是一個普通人，若非剛穿越，精神有些不太正常，或許就連福威鏢局的事情，不願意去摻和。
那身影看著楚風腦海冒出種種可能，臉色就像砸了染缸一樣，五味雜陳，目光依舊不為所動的冰冷，“計劃總伴隨著風險，很快所謂步步為營，就真的是步步為營嗎？你對自己又了解多少？”
“我……”
楚風看向麵前所謂的自己，對方在這個時候出現，以他那冷冰冰的反應來看，必然不是像常人對某地來宣誓主權的，更像是他走到一個關鍵點。
那身影目光冰冷得掃向楚風，又轉而看向虛無的世界，“這個地方並不是你所想的，乃是你修煉而成，亦或者你穿越的秘密？你想到知道在你吃下ntz-48之後，究竟看到、發生了什麽嗎？”
“傳聞ntz—48能夠開發人的大腦，常人大腦隻能利用大腦的百分之10，剩餘九成的大腦都處於沉睡狀態，一旦吃下ntz—48，隻要沒有發生猝死，就能將沉睡的大腦激活，獲得難以想象的超凡智力，判若兩人。我怎麽會可能知道？”
楚風忽然意識到折騰自己的，或許還真有可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