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湖底狂徒
“咦,你們四個狗雜種,怎麽今日還多出了一個。”
“不,不對,後麵氣息不是黃鍾公那老小子,那強勁有力的內息,定然是個青年俊傑,旁邊那位……”
吸星**以強取人功力為已所用,講究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旦出手就讓敵人內力如噴血一般,傾瀉而出,需要一下就抓住敵人七寸所在,否則隻會被其掙脫,因而對氣息感知極為敏感。
任我行雖然躺在囚牢,身也不轉,但他腦袋後麵卻像長了一雙眼睛,一行五人俱都被他摸了個透。
黑白子還不知道任我行有如此絕技,心頭不由一跳,想到往日種種,後怕不已。隻不過轉念自己就要遠離江湖,吸星**得到雖好,卻也沒那麽重要,“任先生,今日我們是來放你出去的。”
“哦,黑白子,難道你終於已經說服你那位大哥,放我離去了嗎?”任我行舉止忽然不再那麽暴躁,開口罵罵咧咧,猶如一隻被困的瘋狂野獸。
黑白子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向問天,雖然對方被蒙住大半麵容,但要逃過任我行的窺視,以他們之間的熟悉,根本是不可能的,也沒有感到意外。
“不錯,大哥已經同意,隻不過你得答應我們一個條件。”黑白子定了定身,略帶緊張的說道。
任我行哈哈大笑,“好好好,不知道是哪一路高手,竟然能折服你等,還讓向左使能夠親自來到我的麵前,一點也不怕我們裏應外合誅殺你等。”
“教主,你受苦了。”
向問天扯開臉上的布帶,看著被鐵鏈纏得像個刺蝟一樣的任我行,熱淚盈眶,激動的掉下了眼淚。
任我行轉過身來,揮手一指,一道掌勁打在鋼鐵澆築的牆壁上,擦出一抹火星,隻聽微微一聲響動,一抹火苗冒出,接著像觸動什麽機關似的,一盞一盞油燈亮起,照得整個囚牢宛如白晝。
“咦!”
楚風發現任我行周圍巨大的鎖鏈,其實都已經全部斷裂,纏在控製被當成吊床,他整個人在囚牢其實能夠來去自如,隻不過手足上還各有一條嶄新如初的細鏈,將他死死的拷住,掙脫不得。
想來應該是專門針對武林高手,特質的玄鐵鎖鏈,也是這一關最後一道保險。即使任我行十餘年來,陸續掙脫身上的束縛,也拿它們毫無辦法。
任我行在平常的視線裏,自然也看清楚已蒼老許多的向問天,以及唯一出現在眼前的年輕生麵孔,把目光一定,“你就是這一連串事的推動者?”
“教主,前來救你,乃是我的計劃,隻不過旁邊這位小兄弟……”向問天有話要說,卻突然愣住了。
任我行哈哈大笑,聲音中夾雜著深不可測的雄厚內力,整個囚室中都在嗡嗡大作,即使楚風已今非昔比,麵對這駭人的功力,也不由心驚肉跳。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十餘年暗無天日的囚牢生涯,即使任我行霸道如舊,依舊不改往日的雄心,但也不可避免的留下心魔,讓他喜怒難以自控,以七弦無形劍的力量,足以壓製住任我行。
甚至如何懷有絕對的殺意,讓人走火入魔也非難事。
“不過,這聲音當中內力翻湧,連銅牆鐵壁的囚牢都在明顯的震動,顯然任我行此舉不僅僅是在發泄心中怒火的暴躁,某種程度上,也是在通過這種方式,防備像是七弦無形劍的這類武功。”
對於任我行這種剛愎自用,卻能夠橫行江湖數十年,遇到東方不敗才棋差一招的梟雄人物,楚風進而一點也不敢小看,任何痕跡都要細細分析。
笑聲持續一會兒就噶然而止,黑白子等人已經臉色蒼白的退到門口,隻覺得心頭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眼冒金星,就連向問天也不甘退到門口。
“很好!”
看著已隻剩下兩人的囚牢,任我行毫不吝嗇的讚賞。
楚風拔出手中的長劍,“前輩,聽聞你武功深不可測,遠在向大哥和四位莊主之上,我們今日便做一個賭注,倘若你勝了我,我親自放你出去。”
“哦!你不怕東方不敗?放了我就是與他不死不休。”
任我行對楚風放不放他不在意,反倒對於楚風本身的行為,感到非常好奇。要知道即使他已經摸清黑白子的性格,了如指掌,但是每當設計讓他放自己出去,都因為東方不敗之名功虧一簣。
楚風不屑一顧道,“東方不敗雖然武功還是天下第一,但是雄心壯誌,還不如囚禁在這方寸之地的任老先生,即使知道我放走你,也不會理會。”
“哦,東方不敗似乎變了很多。”
任我行冷笑一聲,他本以為自己被囚禁在這黑暗之地,很快就會被東方不敗處死,沒想到如今一連十餘年過去,竟對他不聞不問,也略有察覺。
楚風擺擺手道,“不過即便如此,以任老先生如今的武功,要勝過東方不敗,依舊幾乎毫無可能。”
“老夫能不能勝過東方不敗,那是老夫自己的事情,既然你要鬥一場,老夫成全你,先展示一下,你究竟有何本身吧?”任我行依舊不為所動。
楚風輕笑道,“比不得任先生閱曆。不過是些微末伎倆,就以我學自四位莊主的絕學借花獻佛吧。”
“哦,那四個廢物玩物喪誌,除了老大的無形劍能夠讓我睡個好覺,其餘我讓他們雙手也能踩死他們,你真的要用他們的絕技。”任我行眼前一亮,雖然嘴上不屑江南四友武功,但在他眼裏,還是不錯的,如果不是因為這四人玩物喪誌,恐怕現在早就已經位列日月神教長老之一。
楚風手中長劍輕輕一揮,“我就以三莊主和四莊主的書法之道,為任老先生演示一下在下道行吧。”
“就那兩人的微末之技。”
任我行不屑一顧,卻也沒有阻止,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讓他瞧瞧楚風的底細,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楚風來到以鋼鐵澆築的鐵壁前,一抹劍氣灌注於劍刃之上,簌簌上下起舞,隨著皮屑一般的鐵碎零落,幾個銀亮大字筆走龍蛇的落在鐵壁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