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惡客臨門
“可是……”
聽到委婉的拒絕，令狐衝似還有什麽話想要再說。
風清揚擺擺手道，“你們的武功若是壓得住小一輩，以這裏魔教留下的五嶽劍法，拉攏其他三派抵抗嵩山派並不難！更何況你們師傅內功不凡，在五嶽掌門人當中，也僅次於嵩山派練成寒冰真氣的左冷禪，謀劃得當，怎會需要我這老家夥胡亂插手，壞了江湖規矩？”
“風師祖教訓的即是，小輩異想天開了！”
令狐衝歎息一聲，雖然心頭遺憾，但能得到風清揚這樣絕世高手的指點，已是他天大的福源，還敢奢求什麽呢？
“好了，不必如此多禮！”
風清揚滿意的點點頭，轉過身看著石壁上的五嶽遺刻，又歎口氣道，“你們也兩人也算有些天資，不過切記武功大成後，萬萬不可驕橫，多聽你們師傅之言，五嶽劍派之事更要慎重！”
令狐衝本就是尊師重道之輩，楚風心中也沒有反叛之意，當下接口道，“風老前輩，我們知道！”
“你們一定要切記！”
風清揚囑咐一句，指著五嶽遺刻上刀劍鑿出的劃痕，細看仍能看到魔教長老在旁白的辱罵之語，揮一揮手，石壁巨震，一陣塵煙撲鼻而起。
那些汙言穢語立馬如雨般，化作灰塵簌簌落下石壁。
令狐衝不解其意，看小風清揚道，“風師祖這是何意，這上麵的話不過是一些妖人的汙蔑而已！”
“即是汙蔑，何必留著？”
風清揚回過頭來，似笑非笑，對此並不太在意，
楚風拍拍令狐衝的肩膀，輕笑道，“大師兄，風老前輩的意思不是非常明顯？方才反複叮嚀我們，又是此舉，不正是在告訴我們，這世上最厲害的手段不在武功，而是那些陰暗的陰謀詭計。倘若我們像這些魔教妖人一樣以為武功無敵，便心存傲慢，傻乎乎的落入別人陷阱。那時便是我們武功通玄，也於事無補！”
“這……”
令狐衝如同醍醐灌頂一般，回首恭敬的看向風清揚。
“沒錯！”
風清揚嘴角一抽，看了眼楚風，沒想到這小子還怎敢想，他剛才一手，不過是因為魔教長老對華山派辱罵，讓他不喜，才多此一舉而已。
楚風心頭揶揄，目光落在遺刻上，“不過也多虧了這些魔教妖人，一些華山派遺傳的武功竟也刻在這裏。若是稍加利用，對我華山派有利無害。”
“小子，你倒是有些想法。不過，這五嶽遺刻上麵的招式雖好，卻也不過是魔教妖人狗急跳牆的憤恨，若無法將各派劍法與破法，通過自己的理解將其融為一體，死板使出不過是暴殄天物。”
“風師祖？”
令狐衝疑惑不已，劍劍法融會貫通的使出何其之難。
楚風毫不在意，“或許是風老前輩對我們的考驗吧！”
風清揚大笑一聲，也不回答，“劍法一道，在於無窮的變化。如今你們根基有成，也是尋求變化的最佳時刻，有這裏的五嶽遺刻喂招，相當於十幾位高手手把手教你們思路，若是視而不見，那可是……像老夫年少時，為求這劍法之變，那可是單槍匹馬，冒險在江湖中斬殺盜賊匪類！”
“原來如此！”
兩人恍然大悟，這才知道風清揚對他們也是用心良苦。
風清揚點頭一笑，卻也不怎麽在意虛禮，擺擺手道，“好了，天色以晚，我要走了。你們記住，遺刻劍術並非真理，乃是求其變，讓先輩的劍法你們手上活過來，絕不可以對它們照本宣科！”
“我等謹記！”
兩人點點頭再回過神來，風清揚身影就已消失在山洞。
第二天，為免得嶽不群打擾到自己修煉，楚風並未將五嶽遺刻的事情告知他，隻是接著上山送飯的時間，與令狐衝一道專心修煉五嶽遺刻的劍法。
他卻知道這些雖看起來是在修煉五嶽遺刻，實際上卻是獨孤九劍前置，也就是豐富經驗，劍法精通。
否則單靠幾句口訣和幾個公式，就像破盡天下武功，這跟閉門造車有什麽兩樣。即使有本事把那車子造出來，外麵的天也早就變了，於事無補。
有著充沛的腦力支持，楚風雖然往後再也沒有得到風清揚指點，獨孤九劍更是鏡花水月，但是五嶽遺刻卻被他學了個全。雖然這些武功沒有導氣之法，難以運用，隻有破解之法有幾分看頭。
但是依風清揚的指點，他講這些招式拆過來活學活用，學其經驗，倒也不虛此行。至少在武功一道上，他已隱隱自成一派，不在拘泥招式限製。
唯一欠缺的，便是意誌升華。
像風清揚一般，凝聚劍意，那隨心所欲的揮灑劍意。
時光荏苒，眨眼過來兩月，天氣漸漸炎熱，楚風捉摸劍意也有了眉目，心頭正尋思是否將五嶽遺刻之事，告知嶽不群一聲，卻不想沒等他下思過崖，便聽洞口傳來陸大有焦急無比的喊聲。
“大師哥，小師弟，你們快出來啊。大事不妙了。”
令狐衝停下練劍，看了眼正在靜心修煉內功的楚風，兩人互看一眼。楚風率先開口，“大師兄在此麵壁思過，不方便下去，山下究竟怎麽回事，還是我去看看吧！”
“也是，師弟你武功已在我之上，若是遇到什麽難事，你沒辦法，我就更加沒轍了！”
令狐衝灑脫一笑，雖略有擔憂，卻在思過崖繼續修行。
楚風大步走出山洞，陸大有這時剛好迎麵跑過來，焦急的道，“小師弟，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六師兄，到底怎麽回事？”
楚風微微皺眉，如果陸大有雖然有時候經常開玩笑，卻也不可能在大事上開玩笑，隻是他這樣火急火燎到底發生了什麽？難道嵩山派打了過來？
陸大有喘息未定，急忙道，“剛才山下來了幾個人拜山，嵩山派就在其中。他們也不是無理取鬧，好像有什麽把柄，師傅也不得不親自去應付他們！”
“嵩山派？”
楚風沉吟片刻，追問道，“除了嵩山派，另外幾人是來頭？”
“小師弟，我見大事不妙就跑上來了，怎麽可能知道？”
陸大有搖了搖頭，忽然又眼前一亮，若有所思道，“不過據那幾個人所言，他們好像也是咱們華山派的。隻不過看師父麵色鐵青，既不叫他們師兄、師弟，也沒說他們冒充的，我也拿不準！”
楚風恍然大悟，“原來是華山劍宗的人？不過他們怎麽跟嵩山派的人攪在一起，還真是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