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久等了,我的太子妃
公冶景行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雙手無法濃濃的僵硬,而胸口那顆熾熱的心卻依舊熱烈,仿佛燃了一把濃濃的火,將自己灼燒,那心髒卻是在“砰砰砰”跳個不停,仿佛即將要呼之欲出。
這還是他心心念念的阿幸嗎?是他捧在手裏心的阿幸嗎?是他愛了這多年的阿幸嗎?
是她,就是她,心髒的瘋狂跳動,整個人的僵硬和無法呼吸,還有懷中那炙熱的溫度都無不在告訴著他自己,這便是他的阿幸,方才說話的人兒,也是他心心念念的阿幸。
“阿幸,是你嗎?”
公冶景行不敢相信地問,話語中帶著不自覺地顫抖。
離幸聽著公冶景行的話,感受他話語中的顫抖,心中一痛,同時席卷而來所填滿的欣喜。離幸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更加溫柔,緩緩道,“是我,景行,是我,一直都是我,是你的阿幸!”
“我知道是你!”
公冶景行緊緊抱著離幸,顫抖地開口。隻有我的阿幸才會讓我如此不可罷手。
“阿幸,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好嗎?我想再聽一次!”
離幸彎唇笑了笑,隨即,笑意微斂,帶著幾分鄭重和溫柔,埋在公冶景行的心口緩緩開口,“景行,我喜歡你!”
離幸話音剛落,公冶景行將頭埋在離幸的脖頸處,那雙溫柔如水的眼眸卻在那一刻闔上,左眼落下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嘴角卻露出了滿足的笑容。再聽到心心念念之人的喜歡後,公冶景行終於忍不住落下了淚水,這顆等待多年的珠淚終究是帶著欣喜落了下來。
或許,這一刻,公冶景行的人生已經滿足了,心心念念之人就在懷中,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阿幸,我終於等到你了!”
公冶景行帶著欣喜和顫抖地聲音緩緩流了出來,回響在離幸耳畔未曾斷絕。
離幸眼角濕潤了大半,扯著有些沙啞地嗓子緩緩開口,“還好,你沒走!”離幸的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欣喜,更帶著擁有的溫柔。幸虧,幸虧,這一世,離幸愛上了公冶景行,而公冶景行也等到了他心心念念多年的姑娘。
“隻要你在,我永遠都不會走!”
這一刻,兩人緊緊相擁,仿佛要把彼此揉如血液和骨子裏一般,密不可分,沒有縫隙,容不下任何人,隻容得下彼此。
離幸聽著公冶景行強有力的心跳聲,笑了笑,“景行!”
“嗯~”公冶景行溫柔應道,“怎麽了?”
“你心跳得好快!”離幸笑著說道。
公冶景行彎唇笑了笑,他怎會聽不出離幸話中的打趣,卻似是甚不在意地笑了笑,眼眸之中盡是寵溺和溫柔,緩緩柔聲笑道,“那是因為你在這裏。它見到你總是跳得快些!”
離幸便當未聽出公冶景行話外的弦外之音,隻是彎唇笑了笑,佯裝詢問道,“為什麽?”
“因為,我的心隻因你一個人跳動。”
公冶景行的聲音恍若那汩汩清泉,甘甜清冽,令人分不清書現實還是環境,一刻好像萬千星辰,一刻卻又恍若灼灼桃花十裏。無論如何,隻有你在,我在,便足夠了。
離幸這才突然想起重要的事來,從公冶景行懷中掙脫,而佳人離懷,公冶景行雖不喜,但是卻也不敢有半分怨言,隻能緩緩鬆手。
“對了,你怎麽在我房裏?”離幸有些疑惑問道。
公冶景行卻是拉著離幸的手笑了笑,“怎麽,我不能來嗎?”
離幸見公冶景行這副模樣,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你什麽時候來的?”
公冶景行彎唇一笑,溫柔吐出兩字,“你猜!”
離幸突然想起進來時公冶景行正趴在案桌上睡著,突然恍然大悟,道,“你該不會一個晚上都沒有回去吧?”
公冶景行彎唇一笑,更加魅惑萬分,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在離幸白皙光滑的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溫柔一笑,“猜對了!”
“那你怎麽不會床上去啊!睡在這,著涼了怎麽辦?”離幸佯裝斥責地嬌嗔了一句。
公冶景行卻是笑得越發風流,帶著魅惑的聲音緩緩流出,“我可以以為你這是在邀請我嗎?”
公冶景行的話音剛落,離幸便被羞得紅了臉,連忙羞澀佯裝生氣,“公冶景行!!”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這不是怕你回來嗎?這樣總是不太好的,我可以不顧及自己,但是我不能不顧及你啊!我以為你馬上就回來了,一直等著,誰知左等不見你,右等不見你,輕輕在案桌撐著小憩,誰料還真的睡過去了!”公冶景行見離幸羞紅了臉,便不再打趣她,連忙出言解釋道。
“那方才呢?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進來了,還故意裝睡!就是想要嚇我!”離幸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嘴角嘟囔著,晶瑩剔透。
公冶景行愛慘了離幸這副模樣,彎唇笑了笑,猶如百花綻放,“我哪裏舍得嚇你!不過是想逗逗你罷了!”
“下次不許這樣了啊!”離幸連忙出聲,眼眸中卻是含著滿滿的溫柔。
公冶景行彎唇一笑,眼眸中止不住的溫柔,淡紅色的薄唇溫柔到極致吐出幾字,“好!你說了算!”
“對了,我聽說姨母暈倒了,可好些了?”公冶景行突然想起寧氏暈倒一事,連忙出聲問道。
離幸這才鬆了一口氣道,“母親已經沒事了!”
突然,離幸想到了什麽,急忙出聲,“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母親今日要見你,已經派人去東宮請你了!”
公冶景行眼眸之中滑過一絲不可置信,不確定地問了一句,“姨母要見我?”
“對!母親同我說的!所以,你現在趕快回去吧!”離幸連忙說道。
公冶景行眼眸之中除了不可思議,還流露出一分欣喜,畢竟再得知寧氏默默做了那些事以後,公冶景行心中百感交集,一直承受著寧氏默默為他所做的一切,卻是不敢前來見疼愛他的親姨母。如今這般,公冶景行自然是欣喜的。
公冶景行連忙出聲,“好!那我先回去!”
“嗯!”離幸連忙應了一聲。
隻見公冶景行打開一側的軒窗,朝四周望了望,隨即戴上麵巾,運用內力飛簷走壁。而公冶景行離開的這一幕卻是被經過的環兒給看到了。
雖然公冶景行蒙著麵,但是看公冶景行飛出的方向,環兒便知道那是從日潛進濯塵園的公冶景行。想到公冶景行昨夜的話,環兒並無多少詫異,隻是連忙朝四周看了看,見除了自己無人看到這才放心離去。
公冶景行回到東宮後,果不其然,寧氏派了身邊的陳嬤嬤去東宮傳話。
“小姐,奴婢們給您梳洗!”落蘊,煙翠和環兒端著水,茶走了進來。
“嗯!”離幸輕輕應了一聲。
不一會兒,一番梳洗後,離幸坐在銅鏡前,煙翠和環兒在給離幸梳妝。
“不知小姐今日想梳一個什麽發髻?”煙翠在一旁巧笑問道。
離幸略微頓了頓,道,“就梳流雲髻吧!”
“是!”
隨即,環兒和煙翠便抹粉的抹粉,束發地束發,描眉,染脂都各自忙活了起來。
落蘊從裏間給離幸挑了幾身衣裙,拿到離幸麵前,恭敬出聲詢問,“不知小姐喜歡哪套?”
離幸看了看有些猶豫不決。
“奴婢覺得小姐穿哪套都是最好看的!”正在替離幸盤髻束發的煙翠連忙笑著說道。
離幸笑了笑,“就你嘴甜!”
離幸略微想了想,道,“就穿那件藕緞雲錦紋雲錦繡梅花的襦裙吧!”
落蘊略微頓了頓,隨即道,“是!”
離幸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不由得想到和好如初的母親寧氏,想到所愛之人公冶景行,不由得甜甜一笑。一切事情仿佛都在慢慢變好,直至天荒地老。
寧氏身子已經沒事了,身體一向好的寧氏昨晚的暈眩根本沒什麽。
寧氏今日特地換了一身海棠金黃錦繡祥雲團簇的夾襖,陪著百緞青雲下裙,一個垂綰髻上插著一對翡翠寶石步搖,整個人上下透露出濃濃的貴氣,得體端莊,大方卻不失華貴。眉眼溫柔,少了往日的淩厲,越發顯得平易近人。
離幸緩緩走了進來,盈盈一笑,朝寧氏屈膝行禮,甜甜道,“母親!”
看著堂下的女兒,寧氏心中百感交集,終究妥協一切,雖然表麵鎮定自若,可眼神中的碎影卻出賣了寧氏激動的心情。寧氏朝自己女兒伸出手,柔柔道,“過來母親身邊坐!”
離幸盈盈一笑,握住了自家母親的手,順勢坐在了寧氏身邊。
周圍伺候的人都不由得露出一副欣慰地模樣。
“阿幸今日這身打扮倒是真好看!”寧氏看了看自家女兒,眼中滑過濃濃的驚豔,毫不吝嗇地誇讚道。
離幸先是一頓,隨即盈盈一笑,“多謝母親!”
寧氏笑了笑,麵色早已看穿了一切,“女為悅己者容!倒也是世間常理!”
離幸一頓,有些撒嬌地嬌嗔道,“母親~”
屋外有侍女快速卻又沉穩地走了進來,先是恭恭敬敬行禮,這才緩緩道,“夫人,太子殿下到了!”
“快請!”寧氏壓著心中激動的心情,連忙說道,心也開始緊張了起來,這麽多年,寧氏第一次正式地再次見公冶景行。
離幸拍了拍寧氏的手,盈盈一笑,示意自己的母親放鬆,隨即,起身,站到了一旁。
不一會兒,公冶景行緩緩走了進來,江南最好蜀錦所做月牙白玄色長襟袍子,領口處繡著密密麻麻且條理清晰的龍紋,腰間束著雲紋窄腰錦繡寬帶,垂著一枚質地上好光滑的暖玉,兩邊的袖口處同樣聞著祥雲團簇紋理,腳上一雙月牙白四喜雲紋的靴子。整整齊齊束著頭發,白玉冠,碧玉梭子,整個人矜貴俊美,全身上下透露出與生俱來的貴氣和高位者的威嚴。
劍眉星目,薄唇微抿,雙眸炯炯有神,可是明顯能夠看出公冶景行表麵鎮定眼神卻是激動的碎影出賣了公冶景行。
公冶景行低頭彎腰,雙手拱起放置身前,朝寧氏行禮,“景行給姨母請安!姨母萬福!”
坐在上麵的寧氏再看到公冶景行那一刻,雙手有些不自覺地顫抖,眼眸有些輕微的濕潤,不知是不是一時混亂,吐出兩字,“阿意~”
端元皇後,名諱寧子意。
寧氏出聲的那一瞬間,公冶景行眼眸中都開始有了一分細碎的激動,行禮的身子卻未曾有一絲波動。
“太子殿下快免禮!”寧氏反應過來連忙出聲。
“多謝姨母!”公冶景行這才緩緩出聲,直起了身子,看著這麽多年未曾見過的寧氏,而那一刻,公冶景行都快以為看到了自己去世的母後。
寧氏強忍著激動的情緒,朝站在一旁的離幸說道,“阿幸,你先出去,母親同太子殿下有話說!”
離幸微怔,卻也沒說什麽,朝寧氏屈膝行了一禮,“是!”
離幸走了下來,看向公冶景行,卻與公冶景行溫柔的目光相碰撞。離幸朝公冶景行微微屈膝,盈盈一笑,公冶景行也微微頷首點頭,溫柔繾綣。
離幸出去後,寧氏這才緩緩從椅子上走了下來,公冶景行連忙上前去扶住寧氏,寧氏卻看著公冶景行的麵貌出了神,百感交集地說道,“像,真是像,你的模樣像極了你的母後!”
公冶景行眸眼低垂,看著寧氏,緩緩出聲,“姨母的模樣也像極了母後。”
寧氏聞言,笑了笑,眼角卻是止不住的濕潤,“轉眼間,你都這麽大了!”寧氏看了看公冶景行的穿著,緩緩出聲,“還合身嗎?”
公冶景行像個孝順的孩子一般扶著寧氏,笑著吐出兩字,“合身!”
公冶景行今日所穿皆是寧氏一針一線所繡,是去年公冶景行生辰之日,寧氏特地準備的,繡了將近三個月。
寧氏的眼中不免有些老淚縱橫,笑道,“合身便好!”
“姨母的手藝是越發好了,不過這穿在身上的感覺還是同小時候一模一樣,而尺寸,姨母每次都能猜得精準!”公冶景行溫柔笑著,這一刻,公冶景行收斂了所有的戾氣與威嚴,隻是尋常人家一個外甥罷了。
一個時辰後,公冶景行這才從摘星樓出來,正巧便看到離幸等在那,微風拂過,吹著她的衣角和落在鬢間的秀發,一顰一笑皆是風情,乃風華絕代的佳人。
公冶景行彎唇一笑,走了過去,眼眸中盡是藏不住的溫柔,朝離幸伸出手,柔柔道,“等久了,我的太子妃!”
離幸猛然抬眼看去,隨即,盈盈一笑,眼眸溫柔,將手放到公冶景行掌心。
公冶景行隨即握緊,兩人相視一眼,溫柔一笑,並列走去。天地之大,江山如畫,此刻卻隻剩下了兩人的身影。
永帝年間,天元十五年,帝王令。
令太子公冶景行與丞相府嫡女離幸於二月二龍抬頭完婚,普天同慶,承繼宗廟,體國運之隆,慰山河之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