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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養傷

  知道身後有黑衣人追著,盛淺予心口繃緊,再也不敢有大動作,生怕被那些人發現。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她暫時不能上岸,但是,容逸這邊又不行。


  依然順著流水往下走,這次盛淺予不再掙紮著往邊上遊,而是順著水流往前,加快速度,至少要跟後麵那些人拉開距離。


  好在現在下著雨,就算她拖著容逸上岸也不會被那些黑衣人順著水跡找來。


  盛淺淺緊緊抱住容逸,費力的扒著水往前遊。


  她其實有些體力不支了。


  晚上沒有用膳,這些黑衣人突然出現又對峙了很久,後來神經一直緊繃著,一刻也沒有放鬆。


  一邊遊著,一邊借著偶爾的閃電看向後麵。


  好在過了沒多久,盛淺予看了好幾次都沒再發現後麵有人。


  暴雨如注的晚上,周圍一片漆黑,她也隻能借著閃電偶爾看清一下周圍的環境。


  又一道閃電亮起的時候,盛淺予看到前麵河裏好像橫著一個什麽東西。


  光線隻亮了一下,盛淺予不敢確定是什麽,還是慢慢接近。


  待手碰到一個漂浮在水上的木頭時,盛淺予眼睛一亮。


  使勁扒住木頭,盛淺予先把容逸固定住,然後身子一點點往岸邊挪。


  她的胳膊已經沒有什麽力氣,但是,知道後麵有人,她不敢耽誤半分。


  一點點的挪到岸邊,好像過了很久很久。


  盛淺予一隻手拉著容逸的衣服,自己先騎上樹,之後一點點的把容逸拖上岸。


  緩緩鬆口氣,盛淺予也上了岸。


  不過,她不能就這麽走了。


  這棵樹橫在這裏,那些黑衣人跟上來之後肯定會在附近找他們。


  坐在岸邊,盛淺予用手摸了摸卡在岸邊的樹,毫不猶豫的開始扒樹木周圍的泥土。


  好在下著雨,這棵樹又常年泡在水裏,樹根處原本就有些枯爛,很快就有了鬆動。


  稍微使勁,輕微的一聲卡擦,樹幹順著河水往下漂走。


  盛淺予不敢放鬆,趕緊拖住容逸往旁邊的林子走。


  先把容逸放到一處草叢,盛淺予又回了岸邊把拖在地上留下的痕跡處理了,之後也進了草叢。


  盛淺予費力的背著容逸在林子裏七拐八拐的走出去沒多遠,黑衣人便順著河流到了兩人上岸的地方。


  他們速度不快,心裏也懷疑兩人早就上岸了。


  他們也不知道容逸在落水的時候暈了過去,岸上也有不少人在找。


  不過,這麽大的地方,隻要看不到人影,很難再找到人。


  這邊拖著容逸走了半宿的盛淺予,在天色蒙蒙亮的時候終於看到一個不大的山洞。


  洞中很幹,裏麵還堆放著一點柴火以及一堆燃燒過的黑色柴灰。


  不管有沒有黑衣人追上來,盛淺予就決定停在這裏了。


  現在的大雨已經變成小雨,天色也是灰蒙蒙的,一陣冷風吹過,盛淺予忍不住打個顫。


  不過,她現在顧不得自己了,因為容逸一直在發燒。


  她原本以為容逸隻有胳膊上中了一箭,剛剛天色亮的時候才發現容逸身上很多不深不淺的刀口,那些傷已經被雨水浸的發白,最嚴重的一處傷在腿上,已經深可見骨。


  這傷是在抱著她逃離之前就有的,走了那麽遠的路,又在水裏泡了這麽久,一夜都沒處理,怪不得容逸撐不住的暈過去了。


  容逸可能覺得跳下水就不會有什麽危險了,也是真的撐不住了。


  把容逸放在幹淨的洞裏,盛淺予在容逸身上翻了一下,拿出外麵被浸濕的火折子,打開,好在裏麵還有火。


  整理了一些幹柴,把火堆點起來,盛淺予撐了幾根棍子在火堆附近,把身上的披風拿下來放在旁邊烤,之後將自己貼身穿的衣服撕開很多布條,同樣的放在火邊先烤著。


  把容逸拉到靠近火的地方躺著,盛淺予顧不上整理自己身上的水,先把裝藥的包拿出來。


  那些用油紙裝著的藥粉大部分都濕透了,很多不能用的藥材,不管是毒藥還是解藥,盛淺予都直接扔到山洞外的水裏。


  她怕有黑衣人找到這邊,給自己和容逸先吃了一顆迷迭煙的解藥,然後打開一瓶迷迭煙放在洞口。


  拿出清熱去火的藥丸給容逸服下,盛淺予圍著洞轉了一圈,這裏除了柴沒有什麽有用的東西了。


  將消毒藥水一點點倒在容逸的傷口上,初步消毒之後,盛淺予摸了摸烤幹的披風,之後把容逸身上的衣服全都脫了,直接用披風給他裹住。


  又把容逸身上所有傷口檢查一遍,之後上藥,用烤幹的布包紮好。


  給容逸裹好披風讓他睡著,盛淺予又把容逸的衣服掛在木棍上烤。


  衣服雖然破了,但也比沒有強。


  確保這邊安全,盛淺予起身出了山洞。


  昨晚到現在都沒吃東西,她自己倒沒什麽,容逸現在發著燒,必須吃點東西才行。


  另外,泡了那麽久的水,他們必須多喝一些水才行。


  出了山洞看一圈,左後方是慢慢延伸出去的高山,右邊是和前麵都是林子。


  盛淺予慢慢進了林子,地麵泥濘難行,她還是堅持往深處走。


  走出很遠才看到一些野果子。


  盛淺予把能吃的幾顆摘下來兜在衣服裏,繼續往裏走。


  繞過一片雜草叢和小林子,眼前出現一片開闊的地方,是一個大湖。


  盛淺予看著,有些發愁,用什麽裝水啊?


  視線轉著,突然看到湖的岸邊一點深色的東西,隻露出一點在上麵,底下全被埋在土裏,看上去是瓦片。


  盛淺予不管是什麽了,慢慢下去,走到近前才發現是一個罐子。


  臉上劃過驚喜,盛淺予直接伸手把土挖開,扒出一個完整的瓷罐。


  稍微用水洗了一下,盛淺予聞了聞,有一股很淡的酒味。


  確定可以用,盛淺予就著湖水清洗幹淨,順便把野果也洗了洗,之後拿著所有東西回去。


  還未走到山洞,盛淺予遠遠的就看到洞口的地上倒著一個黑衣人。


  看此,盛淺予頭皮一麻,小跑著過去。


  還好,還好,這個黑衣人看樣子是準備進山洞,然後就被迷迭煙迷倒了。


  盛淺予緩了下身,抬腳進山洞。


  “淺予”


  “容逸,你醒了?”盛淺予趕忙跑到容逸跟前,把瓷罐放下,一臉驚喜的看著臉色蒼白的容逸,眼底藏著心疼。


  容逸抬手,拉住盛淺予遞過來的手,“你是怎麽一個人把我弄到這裏來的?”


  盛淺予鼻子一酸,眼眶微紅,“很辛苦。不過,看到你醒了就好了。感覺怎麽樣?”


  “腦袋很沉,很疼。”


  “那你安心休息,咱們等你好點再離開。你先吃些野果,這是我剛找來的,一會兒我想辦法弄些肉過來吃。”


  “我身上有信號彈,給陌千發信號,你一人太危險了,我不放心。”


  盛淺予搖頭,“周圍恐怕有不少黑衣人,咱們發信號的話難保那些人不會看見。我身上有迷迭煙還好,陌千他們沒有。萬一遇上,恐怕就是一場惡戰。他們昨晚肯定也受傷了,暫時不要發信號。你放心,現在天不怎麽下雨了,你安心養傷。”


  容逸轉頭看了一眼倒在洞口的黑衣人,握著盛淺予的手微緊,看著眼前的女子,眼神灼灼,充滿柔情。


  也就是這個女人,遇到這樣的情況才能如此鎮定,也能讓他放心。


  換做普通的女子,隻怕他昨晚就已經死在那些人的劍下了,更何談這個時候還能照看他。


  “你也坐下休息,我覺得明日咱們就能趕路。”


  盛淺予看容逸精神好了很多,也能正常的說話,嘴角不由彎了彎。


  “不著急趕路,你休息好再說。我先把水燒了,一會兒再再洞口撿一些柴放在邊上烤著,你把果子吃了,放心,我好得很。”


  “別去了,先把你的衣服弄幹再去。”容逸依然拉住盛淺予。


  盛淺予低頭看看自己身上依然濕漉漉的衣服,“好吧,那我先引一些蛇過來。”


  “嗯?”


  “蛇肉大補,剛好給你煮個湯。”


  容逸聞言,臉上劃過柔意,“用什麽煮?”


  盛淺予指了指火堆邊的瓷罐,“很幸運,撿到一個尿壺,一會兒你多吃點。”


  容逸嘴角抽了抽,仔細的看了一眼瓷罐,忍俊不禁,“調皮。”


  “嘿嘿,讓你放鬆一下。快起來吃些果子。”


  “好。”


  盛淺予從容逸手裏抽出自己的手,用長棍在火堆中間扒開一點空地,然後把罐子放在中間位置。


  沒辦法,他們沒有把罐子吊起來的東西,隻能這麽燒。


  放好罐子,盛淺予把一些還能用的藥粉灑在洞口,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黑衣人,盛淺予走過去把人拉到旁邊,並把黑衣人的劍拿了過來。


  重新返回洞裏,盛淺予坐到容逸旁邊,同樣拿起一個果子開始吃。


  視線一直看著外麵,等了大約一刻鍾,外麵有了點動靜。


  “來了。”


  容逸身子微動,看向外麵,“又是蛇?”


  “當初剩的藥材隻能做這個,我就做的多了一些。”


  容逸輕柔一笑,“現在有蛇也是好的,我還從未吃過蛇肉。”


  “那你等著,一會兒就讓你嚐嚐,蛇肉其實還挺香的。”


  容逸聞言,原本想問盛淺予怎麽知道,想到她曾經的生活,眼神閃了一下,“嗯。”


  淺予說好吃,那就一定好吃。


  那邊的蛇果真慢慢爬到洞口,有的蛇直接從門口黑衣人的身上趴過,還有的好像鑽到黑衣人身子底下。


  盛淺予看著,然後那些蛇慢慢朝洞口的藥粉上爬。


  不過,剛進洞,就沒了動靜。那是因為吸進了迷迭煙,所以才昏倒。


  第一條,第二條,第越來越多的蛇堆在洞口,盛淺予把果核扔掉,直接徒手拿起兩條無毒的蛇對容逸晃了晃。


  “就這兩條了。”


  容逸頷首,對於盛淺予的膽子實在有些汗顏。


  盛淺予從洞口弄了些土,把放在門口的藥粉蓋起來,外麵的蛇沒了目標,亂爬起來,更多的是爬向草叢。


  盛淺予把堆在洞口的蛇挪到一邊,然後走到黑衣人跟前,把黑衣人的外衣扒下來。


  容逸看著,微微擰眉。但什麽都沒說。


  盛淺予隻是把衣服隨手扔在地上,之後伸頭看容逸,“我去把這兩條蛇清理幹淨,馬上就來。”


  “好,小心點。”


  “知道。”


  盛淺予又去了林子裏的湖,把蛇清理幹淨,切成一段一段的拿回去直接放進已經煮開的瓷罐裏。


  沒有任何調料,隻能這麽煮著吃。


  煮蛇湯的時候,盛淺予在門口撿了一些還濕的木棍,堆放在洞口處,說不定能用得上。


  蛇湯煮的很快,盛淺予沒再出去,身上的衣服也很快就烤幹了。


  其實蛇湯並不好喝,也沒什麽味道,容逸還是很給麵子的吃了很多。


  吃完飯之後,兩人其實都累極了,洞裏點著迷迭煙,蓋著容逸破洞的衣服,兩人直接躺在火堆旁睡著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容逸的燒也退了一些。


  又給容逸吃了一顆藥丸,晚上依然是蛇湯,外麵的雨已經不下了,迷迭煙依然開著,兩人在洞中說著話漸漸睡著。


  一夜醒來,天色大晴,門口倒著不少黑衣人。


  盛淺予看向容逸,“你是不是知道?”


  有容逸在身邊,她睡覺一向比較死,什麽動靜都沒聽到。


  不過,容逸肯定聽到了。


  “嗯,他們昨晚子時陸陸續續過來的,靠近之後都被迷迭煙迷暈了,什麽都沒來得及做。”


  “那這些人怎麽處理?”


  容逸垂眸,“你去找找那些人身上有沒有信號彈,發出去,把所有人都引過來。”


  “好主意,先把人迷暈了再說。”盛淺予不讓容逸動,起身出去翻找,還真的找到了信號彈。


  發出信號後,盛淺予和容逸依然呆在洞裏,這次直接把迷迭煙的瓶子放到了外麵。


  盛淺予出去找信號彈的時候還撿回來幾隻小鳥,應該也是飛過這邊的時候被迷迭煙迷暈掉下來的。


  沒有出門,兩人直接就著火把小鳥烤了。


  等了足足一整日,中間不斷有黑衣人過來,但是什麽都沒做就全都暈倒了。


  容逸看著,這才拿出自己的信號彈,“給陌千他們發信號吧。”


  “好。”


  不過,這一次兩人等了一日一夜都沒等到陌千等人。


  “估計是離得遠,或者他們也在養傷,咱們先離開這裏。”


  容逸不願再等,已經養了三四日,除了腿上的傷其他都不礙事。


  盛淺予指了指外麵的人,“他們怎麽辦?”


  “我去處理,你在這等著。”容逸說著話就要起身。


  “等等。”盛淺予臉上劃過糾結,“還是我去吧。”


  她知道容逸說的解決了是殺了。


  這些人是暗衛,是死士,不可能收服,隻能殺了。


  “不用,你在這等著。”容逸站起身,對盛淺予一笑,“這些事情不應該你來。”


  盛淺予抿唇,眉頭微微擰著,她確實有些下不去手。


  不是善良,而是心裏的觀念不允許她隨意的殺人。


  不過,看著容逸一瘸一拐的往洞口走,盛淺予眼神一定,抬腳上前,拉住容逸。


  “在這等著,我去!”


  容逸眼簾微動,看著已經出門的盛淺予,眼中點點柔和溢出。


  他明白,淺予是怕他腿上的傷更加嚴重才這樣的。


  盛淺予歎口氣,拿出一根銀針,然後停在最近的一個黑衣人身邊。


  銀針直接紮在死穴上,黑衣人瞬間抽搐一下,而後沒了氣息。


  盛淺予拔出銀針,順便把黑衣人的荷包拿下來。


  緊接著,容逸帶著一臉無奈的笑意看著盛淺予堆了好幾處的荷包。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盛淺予把銀針一扔,一邊往回走一邊把黑衣人的荷包全都拿進洞裏,手裏還有一條黑色的褲子。


  “容逸,你輕點一下黑衣人,我清點荷包,看看數目對不對。”


  盛淺予盡量讓自己忘記剛剛做的事情,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荷包上。


  “好。”眼神在盛淺予手裏拿著的褲子上停留了一下,“這是?”


  “給你穿的,你的衣服破了,別人一看就知道是被刀劍劃的,你裏麵穿自己的衣服,再套一下,咱們盡快找個城鎮,到時候給你買一套。”


  “好,聽你的。”容逸點頭,站到洞口查看黑衣人的人數。


  盛淺予則是盤腿坐在地上,把所有荷包打開,裏麵的東西全都倒在地上。


  銀兩和銀票不少,盛淺予也沒清點,直接裝進自己和容逸的荷包裏。


  她身上原來倒是有點散碎的銀子,但是不多。而銀票經過水泡早就成了紙屑,根本用不了。


  容逸身上向來不帶銀子,所以隻能從這些黑衣人身上搜刮了。


  看著裝滿兩個荷包的銀子,盛淺予遞給容逸一個,“我這邊是七十六個荷包。”


  “一樣。”


  “那好,你把衣服套上,咱們這就離開。”


  “嗯。”


  幫著容逸穿上衣服,盛淺予又把迷迭煙收了,之後用早前的黑衣服把那一堆蛇包起來。


  “這個又要做什麽?”


  “有用,走吧。”


  “好。”容逸沒再問,手裏拿著盛淺予給他削的一根棍子撐著往前走。


  兩人不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順著山間的小道往南走。


  好在在天色將黑的時候到了一個偏僻的村子。


  兩人找了一家暫時借宿,給了他們一些銀子,又說好第二日讓村民趕驢車送他們去最近的縣城。


  而容逸也終於知道盛淺予拿著的那些蛇是做什麽用的了。


  盛淺予稱兩人是夫妻,抓蛇賣錢,他的腿也是不小心被蛇咬的。


  村民沒有任何懷疑,拿了銀子好好招呼著兩人,第二日一早就趕著驢車把兩人送到了縣城。


  到縣城的時候剛好午時,送走村民,兩人正想找一間酒樓住下,就被旁邊小攤上的竊竊私語吸引了。


  “你說皇上會不會殺了容王爺?那可是皇上的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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