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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傳信

  張茜的喊話聲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清晰的傳到容逸耳中。


  容逸眼簾微動,開口,聲音輕緩,“繼續查,再派人暗中注意湛王和北湛太後那邊。”


  北湛太後就算和丁氏有恩怨,這般大張旗鼓的出現在這裏實在有些說不通。


  另外,前段時間他的人無意中發現北湛太後和湛王悄悄見麵,未必和今日的事情沒有關係。


  湛王之前與他挑明了要搶淺予的事情他還記得。


  他不認為湛王是開玩笑,也不認為湛王不會去做。


  而丁氏


  是真的無意還是巧合,一切都會慢慢揭開。


  安排好這邊,容逸快馬加鞭的往容王府趕。


  廷煊會知道這件事也是因為他太調皮。


  早膳後到了該讀書的時辰,他偏偏從花園裏鑽過去。


  而容王妃和容芷灩就坐在不遠處的亭子說著盛淺予到底能去哪裏。


  廷煊其實有些沒明白,但是,當容王妃說到有可能擄走淺予的人,小家夥瞬間明白自己娘出事了。


  在他眼中,不能搞清楚事情的具體來龍去脈,但是,娘親不見了就是一件很大的事情。


  廷煊的大哭聲立刻驚動了容王妃兩人。


  之後就開始哄,卻怎麽都哄不好。


  張茜去容王府就是因為張老夫人一大早聽說了盛淺予不見這件事情,心裏著急,讓張茜去看看怎麽回事。


  眼看著廷煊哭的嗓子都啞了還是不聽勸,張茜實在不忍,容王妃又不想容逸這個時候再為孩子操心,不讓下人告訴容逸。


  最後張茜看不下去,自己騎馬帶著丫鬟就直接來了郊外。


  容逸一路趕回府,直奔容王府的主院。


  主院中,廷煊的抽泣聲和咳嗽聲同時傳來,容逸進門,胡禦醫的聲音起。


  “王妃,小公子是急火攻心,必須要想辦法讓小公子不要著急,也不能再哭了,否則小公子該發燒了,到那時就麻煩了。”


  容王妃早就急的眼眶發紅了,“這,逸兒。”


  “給我吧。”容逸眸色深諳,大步走到跟前,抱起廷煊。


  廷煊嗓子已經哭的說不出話,但是見到容逸後大顆大顆的眼珠往下掉。


  容逸眼底心疼劃過,抬手輕柔的給廷煊擦幹眼淚,“不要哭了,娘親是跟咱們開玩笑呢,她說廷煊如果能在十日之內找到娘親,娘親就給廷煊一個大大的獎勵。”


  廷煊聞言,眨巴眨巴眼睛,吸吸鼻子,倒真的緩緩的停住了哭聲。


  “爹現在抱你去找娘親好不好?咱們讓那些叔叔幫著在京城找,到時候看看你娘親會給咱們什麽獎勵。”


  廷煊小臉有些懵,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他腦子裏想的是娘親有危險,要把娘親帶回來才行。


  容逸神色柔和,眸色深遠,見廷煊沒有點頭,繼續道,“娘親應該是跟哪個叔叔聯合起來跟咱們玩,爹現在就帶你去找那個叔叔,好不好?”


  廷煊聞言,這才點頭。


  容逸把廷煊抱在懷裏,看向胡禦醫,“廷煊用不用吃藥?”


  “回世子爺,隻要不哭就不用吃,嗓子是哭啞了,千萬不要讓小公子著涼,別的基本上沒問題。”


  “好。”


  容逸頷首,看向坐在主位的容王妃,“這段時間廷煊就跟著我吧,母妃放心,我能照看好他。”


  容王妃站起身,“十日時間”看到容逸的眼神,再看看趴在容逸懷裏的廷煊,容王妃立刻改口,“淺予是不是說了,十日後自己回來?”


  真正的意思是問容逸十日時間有沒有把握找到淺予。


  這段時間還真是多事之秋。


  前幾日王爺剛剛出事,現在淺予又莫名的不知被什麽人帶走。


  本來瞞著廷煊還能好好的,大人擔心著急就算了,孩子肯定受不了。


  容逸點頭,“是,真武會還有十日開始,淺予自然會回來。”


  容王妃聞言,想歎氣,卻在看到廷煊的時候忍住。


  “行,我一會兒讓人把廷煊的東西送你院子裏去,這幾日也別讓他讀書了。你如果出門的話就讓人來給我說一聲。”


  容王妃說完,指指廷煊,搖頭,很小聲的道,“不能帶出門。”


  “恩,母妃不用擔心。”對容王妃點了點頭,容逸抱著廷煊出了主院。


  一出門即吩咐,“去盛府把金子叫過來。”


  “是。”


  懷裏的廷煊聽到金子,原本趴著的身子也直起來了。


  容逸眼神輕柔的看向廷煊,“是不是想你金子舅舅了?”


  廷煊點頭。


  “那爹讓金子舅舅住在王府陪廷煊玩,你要答應爹,爹爹這幾日若是出去找娘親的話,你要跟著金子舅舅。”


  廷煊想了一下,搖頭,小嘴張張,說不出話。


  “不要出聲,這裏會痛,是不是?”容逸摸了一下廷煊的嗓子。


  廷煊又點頭。


  “你在府中跟金子舅舅玩,爹爹也好早點幫忙找到娘親,廷煊聽話好不好?”


  廷煊小臉上有不情願,卻還是點頭。


  容逸看此,嘴角彎了彎,“乖~”


  廷煊眨著水汪汪的眼睛,臉上和眼底都沒有笑意,他在想娘親。此時此刻,什麽都沒有娘親出現重要。


  容逸抱著廷煊回院子沒多久,金子很快過來了。


  進門看到廷煊,金子忍不住先哭了,“廷煊。”


  “嗯”廷煊對著金子伸出胳膊。


  容逸站起身,把廷煊交到金子懷裏,“帶著他在府中玩,不要哭,廷煊如果再跟著哭的話會發燒。”


  聽到這裏,金子立刻用袖子把臉上的淚抹幹。


  容逸知道去叫金子的下人肯定說了不能提盛淺予被擄走的事情,所以也不當著廷煊的麵再說。


  “這幾日你先住進容王府,把所有的東西都拿過來,隻要好好的陪著廷煊就好。”


  “嗯嗯,我聽世子爺的。”


  “邊嬤嬤也回來了,以後有什麽需要你就叫邊嬤嬤,隻要在府中,廷煊想去哪你都可以帶他去。當然,也可以回盛府,但要多帶些護衛。”


  “是。”


  交代完金子,容逸又看向廷煊,聲音不覺放輕了一些,“廷煊,爹爹現在要去找娘親,你在家跟著舅舅乖乖的。咱們說好了要聽話,你是男子漢不能食言。”


  “嗯。”廷煊點頭,眼巴巴看著容逸,其實很想跟出去。


  容逸心裏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冒出,眼神輕動,抬手摸了摸廷煊的腦袋,“爹爹走了。”


  廷煊眼底浮出水色,還是點頭。


  容逸眼底劃過不忍,轉身出門。


  現在的天氣風沙太大,他不能保證帶著廷煊不會讓他吸進冷風。


  若是廷煊好好的,可以帶著他出去玩都沒關係。


  可他剛哭過,嗓子不好,心情也抑鬱,這個時候帶出去基本上就會生病。


  孩子心裏已經不舒服,他不能再讓廷煊身體不舒服。


  而他又不可能坐在府中陪著廷煊,隻能讓金子陪著,最起碼廷煊跟著金子會好很多。


  容逸不知道的是,他剛離開,廷煊的眼淚就刷的掉了下來,無聲的哭了好一會兒才被金子哄好。


  金子其實比廷煊哭的還厲害,他是不忍看廷煊這可憐巴巴的樣子。


  心裏更是恨急了那個把姑娘擄走的人。


  盛淺予失蹤的消息不知道又被誰傳開了,各種傳言議論紛紛。


  任欣懿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心情有些說不上高興或不高興。


  她應該盼著盛淺予不要再出現,更不要去參加真武會。


  隻是,這樣一來,她贏的也不算光彩。


  所以,還是希望盛淺予能順利的回來,能順利的在真武會上一決高下。


  而且,世子爺為了她這般的著急擔憂,她也應該回來。


  一個高牆大院中,盛淺予找了府中最高的一處樓閣,站在最高處往外看。


  可是,院牆太高,她完全看不到外麵是什麽樣子,更不知道自己現在還在不在京城。


  這兩日她把整個院子都轉了一圈,算是剛好把這個大院子轉完。


  院子裏一景一物都是奢華高貴的物件兒,亭台樓閣也是精致華美。


  她現在住的院子看上去是個主院,院子裏有亭子,有遊湖,有船,有花園


  總之,她在這裏吃的好,喝的好,用的好,身邊一堆不怎麽說話的婢女伺候著,甚至她擰一下眉那些婢女就立刻過來問她有什麽需要。


  有什麽需要?

  她想出去可以嗎?

  這些婢女並不多話,除了伺候盛淺予的衣食住,什麽問題都不回答。


  兩日了,她都不知道這是誰的地方,又是誰把她擄到這裏來的。


  那日被二舅母扔出來,飄在半空的時候她腦子一片空白,隻希望有個人能接住她,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去,她不死也會殘廢。


  這願望還真是實現了,草叢中還真的有一個黑衣女子把她接住了。


  她的心髒狂跳中,還沒來得及說聲謝謝,人就昏了過去。


  再醒來,就已經在這個院子裏了。


  現在距離真武會還有七日時間,她必須趕回去才行。


  這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容逸一定又在滿世界的找她。


  希望廷煊不會知道這件事,希望他們能瞞住廷煊,要不然,她無法想象廷煊該多難受。


  隻是,現在要想辦法知道到底是誰把她抓來的才能想辦法離開。


  盛淺予擰著眉站起身,轉身下樓,立刻有一個婢女上前,“姑娘可累了,奴婢讓人準備軟轎吧?”


  盛淺予看了她一眼,翻個白眼,什麽都不說,徑直下樓。


  那婢女也不在意,低頭,恭敬的跟在盛淺予兩三步後麵。


  盛淺予身後不止一個人,一共八個穿著一模一樣的婢女。


  在這裏兩天了,除了經常說話的那個婢女,盛淺予到現在都沒看清八個人的長相。


  因為,她們都蒙著麵紗,神神秘秘的。


  “我要放風箏,去準備。”盛淺予說話聲音冷冷。


  “是。”婢女應聲,立刻有人去準備。


  盛淺予找了個空曠處,風箏也很快被找來了。


  盛淺予拿著手裏的大風箏,發愁要如何往外傳信。


  要筆墨的話太明顯,也根本沒有機會寫。


  她試過,身邊有兩個會武功的婢女。


  “我餓了,去讓人熬一碗燕窩過來,粘稠一些的,我不喜歡喝稀的。”


  “是。那姑娘先去放風箏嗎?”


  “我去睡覺,燕窩好了叫我,沒力氣怎麽放風箏?”


  “是。”婢女恭敬應聲。


  盛淺予進了房間,砰的把門關上,表示著她極其不好的心情。


  幾個婢女沒有任何異常,各司其職的站著。


  主子交代過,姑娘在房間的話不用盯著。


  盛淺予把風箏放在桌子上,看著除了筆墨什麽都有的書架,走過去翻了一圈。


  隨意的拿起一本書,盛淺予眼睛轉了轉,開始翻起來。


  視線轉了幾圈,盛淺予走到裝著針線的竹筐邊,翻了一下,除了一把非常小的小剪刀,連根針都沒有。


  這個擄她的人對她還真是了解,知道她會醫術,生怕她用針對付這些婢女。


  剪刀也可以,剛好需要。


  盛淺予回到書桌前,大概翻過去,把自己需要的字給剪下來,湊成一句話。


  “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撿到?”


  看著費勁剪下來的字,盛淺予輕歎。


  咚咚咚


  “姑娘,燕窩好了。”


  聽到外麵的動靜,盛淺予趕緊把碎紙屑夾到書裏,翻開完好的一頁,起身去開門。


  婢女端著托盤要進來,盛淺予直接擋住,“給我吧,你們等著,我吃完就出來。”


  婢女還是恭敬應下,視線卻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書和風箏。


  盛淺予也不在意,接過托盤,重新關上門,端著燕窩走回桌前。


  看了看碗裏粘稠的燕窩,盛淺予坐到椅子上開始攪拌。


  外麵就算聽到瓷器碰撞聲也不會多想。


  隨著慢慢的攪動,粥慢慢變涼,盛淺予喝了幾口,隻留下一點。


  拿過風箏,盛淺予找了個不顯眼的位置,用手指蘸點粥,然後貼上去一個字。


  就這麽一個個的把字粘好,盛淺予吹幹,確定粘的很結實。


  看著風箏上的兩句話,盛淺予隻希望這風箏能到容逸手中。


  ‘把風箏給容世子可以領重賞’


  ‘很高的牆’


  就這兩句,希望容逸看到能找過來。


  盛淺予站起身,把桌子上的那本書收起來放到身後的書架上,夾在中間位置。


  而後拿上風箏,手拿在沾了兩句話的地方,簡單的遮擋,也沒有很刻意,不然肯定會被發現。


  幾個婢女見盛淺予出來,掃了一眼沒什麽變化的風箏。


  “姑娘,今日天色晚了,要不要等明日再去?”


  盛淺予不理她們,抬腳朝遠處的花園走。


  天黑了才好呢,天黑了更看不到上麵的字。


  婢女已經習慣了盛淺予不理她們,什麽都不說,恭敬的跟上。


  到花園,盛淺予找了一處寬闊又靠近牆的位置。


  “你們在這看著吧,別過來礙事。”


  “是。”


  現在春季,但晚上刮的都是北風,還是有一些冷。


  盛淺予一點點的把風箏放高,不讓風箏掉下來,更害怕那些婢女看到上麵的字。


  好在她貼的位置隱蔽,一直把風箏放高很多都沒有被看出來。


  天色漸漸黑了,盛淺予一點點的放長繩子,看著那個點點越來越小,她嘴角的弧度也越來越大。


  到最後,繩頭處,盛淺予一點點解開固定繩子的結。


  呲


  底下的一點線頭迅速脫開,盛淺予輕呼一聲,上前追了兩下,看看手裏長形的圓棍,很掃興的往地上一扔。


  兩個會武功的婢女離得有些遠,跑過來準備拉住線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那風箏早就飛遠了。


  “誰係的線頭?”


  “好了!你家主子難道還買不起一個風箏?”


  盛淺予打斷那個要訓人的婢女,“去給我準備許願燈,再準備筆墨,本姑娘要放許願燈。”


  “姑娘,這許願燈可以,筆墨恐怕”


  “你確定不去?那你現在去把那個風箏給我追回來,就要那個,別的都不行!”


  那婢女聞言,低頭,“是。”


  反正她們在這看著,盛姑娘應該也清楚什麽能寫,什麽不能寫。


  婢女想著,揮手讓人去準備。


  盛淺予不在意的輕哼一聲,轉身坐到不遠處的亭子中等著。


  那邊拿許願燈的人很快過來,盛淺予這才起身。


  盛淺予也沒寫什麽,就是平安健康之類的。


  那些婢女看著沒問題,心緩緩放下來。


  殊不知,她寫了字,字體出去了,總有人會在意吧?


  到時候若是有一個許願燈落在容逸手裏,根據風向,時間,怎麽著也能找到這附近。


  想著,盛淺予又繼續寫,越多越好。


  每一個上麵都隨意的寫上幾個字,然後放出去。


  看著越飛越遠的許願燈,盛淺予眼底幽沉一片。


  容逸,你一定要看到我給你傳遞的信息。


  放完許願燈,第二日,盛淺予想射箭的。但是,後來知道自己的技術不行,還很有可能會被發現,便也放棄了。


  隻是,風箏和許願燈飛出去三日了,還不見任何的動靜,盛淺予的心情不由沉了沉。


  抿唇想著還有什麽辦法能傳遞信息出去,或者有什麽辦法能拿到藥材。


  這些人都知道她會醫術,她轉遍整個院子都沒見過任何的藥材,就連飯菜裏都沒有過多的調料。


  不知道背後之人到底要把她關多久?又打算什麽時候露麵?

  隨著真武會的日子越來越近,盛淺予是真的等不了了。


  看來,隻能用下下策了。


  抬腳,往湖邊走,盛淺予坐上小船,沒讓任何人跟著,自己讓船隨意的往湖中間瞟著。


  岸邊看著的婢女看著船走遠,就這麽盯著。


  隻是,一轉眼

  “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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