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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病的不輕,都開始胡說八道了

  湛王迎上盛淺予的眸子,看到裏麵裝著認真,坐直身子,點頭,“確實已經死了。”


  盛淺予眼神沉沉,“為何把人殺了?”


  “因為他已經沒有用處了。”


  聽著湛王風輕雲淡的一句話,盛淺予抿唇,許久之後才開口。


  “那湛王叫我過來是要告訴我無相靈竹的消息嗎?有什麽條件,你盡管提。”


  這話說出來已經帶著明顯的疏離。


  湛王嘴角下垂,證明著他不是很好的心情,緩緩從軟榻上下來,眼神直視著盛淺予,走近。


  “盛淺淺,你不喜歡本王?”


  “廢話!我喜歡的人是容逸。”


  “本王不是那個意思。”湛王神色不變,依舊凜然,“我是說,你不喜歡本王殺人?”


  盛淺予緩緩勾唇,搖頭,“沒什麽喜歡與不喜歡,這些與我無關。”


  “你說謊。盛淺淺,本王不過提前結束那個人的生死,你的感覺一下子就變了。”


  湛王不依不饒,圍著盛淺予轉了一圈,“一個陌生的病人在你心裏竟是這般的重要嗎?”


  盛淺予擰眉,“湛沂辰,我和你沒必要討論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你直說,需要我用什麽交換無相靈竹的消息?”


  這一刻,她是對湛王有了些看法。


  其實,輪不到她有什麽看法。


  以前和湛王說話的時候也都帶著真真假假的拌嘴在裏麵。


  她其實一直知道湛王是一個不將別人性命放在眼裏的人。


  但她從未真正的去深思過這件事。


  戰場上所向披靡的殺退敵人可以,因為那是守衛自己的國家和百姓。


  府中奴才犯了錯,可以殺死,因為這個時代注定了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但,折磨一個本就身患絕症的百姓是完全不一樣的概念。


  此時此刻,她覺得容逸說的對極了!湛王這樣的人,還是遠離最好。


  湛王眼底神色沉了沉,看著盛淺予的時候卻勾起唇角,“盛淺淺,本王的條件是,你和容逸退親,跟本王走,如何?”


  盛淺予聽到這話,眼神漸漸看傻子一樣的看湛王,“你這病的不輕,都開始胡說八道了?”


  “哈哈哈盛淺淺,這天下也就隻有你一個女人敢這麽說本王。”


  說著話,湛王突然靠近盛淺予,伸手

  盛淺予後退一步,嘴角掛著冷笑,“湛沂辰,敢這麽說你的人肯定不止我一個人。但是,你確實有病!”


  話落,盛淺予冷哼,轉身。


  她沒必要在這跟湛王浪費時間,找機會給他喂了明心丹,一樣能問出來。


  對待湛王,不需要有什麽原則。


  “盛淺淺,你若是走出這個房門,本王立刻把無相靈竹的消息告訴別人,然後再宣揚出去。”


  聞言,盛淺予往大門走的腳步頓住,轉身,“好啊。這樣的話,若是有人拿到無相靈竹,我可以出銀子買,或者,和拿到無相靈竹的人交換條件之類的,也省的我親自跑一趟了。”


  湛王聞言,眼神涼薄下來,“盛淺淺,你提醒了我,這個方法不行。那本王便換一個,你若是出了這個房門,本王就讓人去把無相靈竹給燒了。並且,把知道這件事的那一家全都殺了!”


  盛淺予眼睛一縮,看著湛王噙著笑意的臉,眼底神色幽幽暗暗,卻沒有再往外走。


  她知道湛王能做到,也知道湛王一氣之下會讓人去做。


  這個男人,很多時候是根本沒有人性的。


  “盛淺淺,想好了嗎?”


  “換個條件,否則,隨你。”


  她不是聖人,不可能為了幾個不認識的人而答應湛王如此胡鬧的條件。


  “那就”


  “世子爺。”鞭卓驚喜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容世子暫時不能進去,我家主子有事與盛姑娘談。”恒一的聲音。


  盛淺予看了湛王一眼,轉腳走到門口把門打開,“容逸。”


  看到盛淺予,容逸原本麵無表情的神色染上柔和,“恩。”


  抬腳進門,自然的拉住盛淺予的手,“可順利?”


  盛淺予搖頭。


  容逸一笑,上前,透過紗簾看向裏側的湛王,“風水樓已經被本世子的人包了。湛王要不要談談?”


  容逸話落,站在裏側的湛王‘唰’的打開簾子,射向容逸的眼神帶著犀利,“你說風水樓?”


  “不錯。”容逸站在盛淺予前麵,迎著湛王帶著陰戾的目光,神色淡淡,氣勢卻絲毫不輸湛王。


  “你怎麽找到的?”


  風水樓是他在東容國京城最大的一個據點。裏麵全都是悉心培養很多年的人,少一個都能讓他滴血。


  更重要的是,風水樓的人手底下都有很多打探消息的人,他們本身也是各種少有的能人。


  若是被容逸直接端了,到時候連他都會有危險。


  他知道真武會之後容逸不會放過他,他給自己留的後手就是風水樓裏的後盾。


  “你放他們走,本王告訴你們無相靈竹的消息。”湛王做出選擇。


  “好。”容逸毫不猶豫的應下。


  盛淺予拉著容逸的手動了動,感覺這樣不行。


  她不知道那個風水樓到底是什麽地方,但從湛王的反應就能看出來,那風水樓對他來說很重要。


  她不想容逸費心查到的消息幫她交換一個消息。


  其實,湛王這邊,她可以用強硬的辦法來。


  想著,盛淺予伸手往隨身帶著的包裏


  “盛淺淺,你最好不要對本王用藥。你以為本王沒有防備嗎?”


  知道緣笙穀的人在,他怎麽可能一點了也不防備的叫盛淺予過來。


  盛淺予手一頓,抬頭。


  湛王此時臉上沒什麽笑意,可能也笑不出來了。


  “盛淺淺,無相靈竹的消息本王隻讓一個人知道了。防的就是你手裏藥。”


  “如今容逸願意用風水樓那些人交換,咱們便公平交換。否則,你這輩子都別想拿到消息。”


  盛淺予擰眉,“什麽意思?”


  湛王勾了一下唇,“你覺得,本王明知道你手裏有明心丹那樣的藥,本王會讓自己知道那個消息嗎?”


  盛淺予和容逸對視一眼,那邊湛王看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神色冷凝。


  “盛淺淺,那個人寫了一張紙條,本王沒讓任何人看。而是交給了一個不起眼的下人,讓他收著。若是你答應了本王的條件,紙條自然直接給你。”


  湛王腳步微動,“若是你對本王用了藥,到時候本王身邊自然有人去把那家人殺了。這個消息,誰都別想知道。”


  聞言,盛淺予眼睛眯了一下,“你夠狠!”


  “多謝誇獎。”


  麵對別人他很有信心。但是,盛淺予,他完全沒辦法。


  “廢話就到此為止,湛王,讓人帶消息過來。”


  湛王轉身往裏走,“不急。還要麻煩容世子隨本王去風水樓走一趟。至於盛淺淺,你還是先回府中等消息吧。”


  盛淺予不喜歡他的陰狠,還是不要看到風水樓的麵貌比較好。


  那個地方,白骨成堆,高手如雲。


  萬一他和容逸再打起來,傷到盛淺予就不好了。


  容逸也同意湛王這個提議,轉頭,聲音溫和,“本王讓羽千送你回去。”


  “不用。”盛淺予搖頭,“師兄就在附近。”


  容逸神色微動,還是點頭,“也好。”


  盛淺予回府等消息,容逸和湛王一起離開。


  古若傳了信給丁氏,仇起他們全都去了風水樓。


  府中

  “姑娘。”


  “羽千,你怎麽來了?”盛淺予正擔心著,羽千突然出現。


  “姑娘,世子爺交代屬下過來跟您說一聲的,您不要著急,也別有什麽負擔。其實,風水樓隻是我們知道的一個名字,根本不知道在哪。這一次主子準備充足,就是要知道風水樓的情況。”


  盛淺予意外了一下,“你們原來不知道?”


  “對。所以,主子怕姑娘多想,讓屬下來跟姑娘說一聲。”


  聞言,盛淺予忍不住笑出來,“容逸這個滑頭,空手套白狼啊。”


  隻用一個名字,既查到了要找的人,又能得到無相靈竹的消息。


  對羽千擺擺手,盛淺予表示明白了,心裏卻不能完全放心,“你去打探消息,要是有什麽變動就立刻來告訴我。”


  “姑娘放心,主子身上有很多姑娘給的藥,絕對不會吃虧的。”


  “恩,這樣最好。對了,你的手怎麽樣了?傷可完全好了?”


  盛淺予視線從羽千左手上劃過。


  羽千抬起左手,“留了刀疤,現在不太敢用力,再過一段時間估計就好了。”


  “你自己多注意一些,若是疼的話一定來找我。”


  “是,姑娘放心。”


  “你去吧。”


  “遵命。”


  盛淺予閑著就擔心容逸那邊的是,所以便轉身去藥房做乳霜,讓自己轉意注意力。


  昨日鋪子營業一日時間就賺了八萬七千多兩銀子,剩下的乳霜也沒多少了。


  金子的傷現在好的差不多了,大部分時間都在藥房幫忙。


  盛淺予到這邊的時候,門口站著一個人,香伶。


  看到盛淺予,香伶轉身迎上來,“見過郡主。”


  “起來吧。”


  香伶起身,直接開口解釋,“奴婢看金子公子製藥辛苦,就送了些點心和茶過來。”


  盛淺予頷首,“恩。”


  抬腳進門,金子正在忙著,不遠處的桌子上確實擺著點心。


  “金子,做的怎麽樣了?”


  金子臉上帶著傻笑,看到盛淺予,站起身,眼神往外麵掃了兩眼,“姑娘,您看看,我現在做出來的都不錯吧?”


  盛淺予見金子看向門外,挑了挑眉,又拿起瓷瓶看了看裏麵的乳霜,“確實不錯,你應該已經會了。”


  “恩,跟著姑娘做了很多次,我沒忘。”


  盛淺予放下瓷瓶,看著桌子上的點心,“這個好吃嗎?”


  金子點頭,“姑娘嚐嚐,是香伶做的,很好吃。”


  盛淺予抿唇笑,拿起一塊點心放進口中,“那小丫頭長的還不錯,你”


  “姑娘,我還小。”金子趕忙接話。


  盛淺予聞言,忍不住一笑,“你這是不打自招啊。對人家小姑娘有意思就直接說,我給你做主。”


  金子聞言,摸摸腦袋,“嘿嘿,姑娘,其實,我,我就是覺得寧爺爺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才稍微照顧一下香伶的。”


  香伶進府之後很勤快,也願意學習,他就讓人多照顧一下了。


  “那個香伶也有十四五了,金子,你今年也十五六歲了,要是你們都覺得合適,這事還真可以提上日程。”


  也不著急撮合兩人,讓金子自己心裏有數,還要問問人家香伶的意思。


  金子低了低頭,笑著,而後點頭,“姑娘,那如果我,我覺得合適,到時候我跟你說。”


  “你還真動了心思?”


  “有點。”金子點頭,看門口的人已經離開了,倒也不害羞,“姑娘,您不是說過嗎?男女之事都是正常的,以後要是娶到一個漂亮的媳婦,就帶回去給爺爺看看。”


  “哎呀,還真沒看出來,金子你可以呀。”


  金子眼裏帶著笑,看著爐子上的火,“姑娘,到時候您可要給我做主。”


  “那你就自己憑本事得到人家小姑娘的芳心。”


  香伶長相也算可以,是那種乖巧可人的,從小又跟著寧老伯吃苦。


  金子是個孤兒,雖然有些笨,但人絕對靠得住。相信寧老伯知道這件事也不會有什麽意見。


  這般想來,盛淺予越加覺得兩人可以試著相處一下。


  “可是,姑娘,這女孩子的心思我實在不懂,您跟我說我怎麽做才好?”


  盛淺予把手裏的一點點心扔到口中,站起身去旁邊收拾藥材。


  “這個很簡單,你可以送些簪花之類的給香伶,要是有時間,帶她去街上轉轉,或者去遊湖,賞花,聽戲。隻要她喜歡你,肯定會開心的。”


  “姑娘說得對,那我一點點試試。”


  “別不舍得花銀子,但也不能全都買特別貴重的東西,免得嚇到人家小姑娘。”


  “那,姑娘,我明日能上街嗎?”


  盛淺予笑著回頭看了一眼金子,“可以,記得帶上護衛。還有,給你的銀子不要不舍得花,你存的幾百兩早就夠娶媳婦了。況且,等你成親的時候,我肯定還會給你準備。”


  “嗯嗯,我知道了,姑娘。”


  盛淺予笑笑,也不再多說。


  金子喜歡香伶,那就讓他自己去和人家姑娘相處看看。


  盛淺予覺得,香伶對金子也未必沒有意,要不,也不會專門給金子送點心和茶水過來。


  兩人一邊忙活著一邊閑聊著,時間過的就非常快。


  臨近傍晚,盛淺予準備去接廷煊回來的時候,羽千過來了。


  “姑娘,世子爺去接小公子了,讓屬下跟姑娘說一聲,您在府中等著就好。”


  “那邊的事情解決了嗎?”


  “是。湛王帶著他的人離開了,世子爺拿到了無相靈竹的消息,已經把那個地址給了丁神醫,丁神醫說會傳給祖姑娘他們,讓他們順便過去。”


  “好,我知道了。”


  原本就說好了,無相靈竹交給祖亦舒他們,若是有血炎草的消息,到時候二舅母和幾位師兄再去。


  現在廷煊開始讀書,她暫時留在京城。


  待廷煊完全適應了學院的生活,那時候如果需要找血炎草,她可能會親自去找。


  這些藥材是為她的娘親找的,全都交給丁氏他們的話,她心裏也過意不去。


  容逸去接了廷煊回來,府中也準備好了飯菜。


  “娘親,我今日踢了蹴鞠。”廷煊被盛淺予拉著洗手的時候主動說起自己在學院做了什麽。


  “是嗎?寶貝踢的好嗎?”


  “嗯嗯,夫子說我很厲害。”


  “那你喜歡嗎?”


  “喜歡。”


  “好。”盛淺予拿毛巾遞給廷煊,“自己把手擦幹淨。”


  “恩。”廷煊接住毛巾,仔細把自己的手擦幹,轉身朝圓桌走。


  盛淺予和容逸分別坐在廷煊兩側,那邊金子也洗了手過來。


  牛亮現在基本上就跟曹靜雯在自己的院子裏吃。


  丁氏他們經常到很晚才回,說在府中呆著無聊,也很少在府中用膳。


  “金子,多吃點雞蛋,吃得多傷口好得快。”


  “嗯嗯。”


  “明日上街戴好帽子,不要讓傷口吹風。”


  金子最裏叼著一個雞腿,點頭,“嗯嗯。”


  廷煊咽下一口飯,“娘親,我明日也想跟舅舅上街。”


  “你明日還要去學院。等晚幾日你休息的時候我帶你去寺廟玩,到時候祖母,兩位姑母還有哥哥姐姐一起,好不好?”


  “好。”


  廷煊的學院是每半個月休息一日,前幾日容王妃就說想去上香,容芷遊就讓她帶著廷煊一起去,她也應下了。


  廷煊很快就吃完了,和金子玩鬧著就出了花廳。


  “快吃,你都沒怎麽吃呢。”容逸給盛淺予夾菜。


  盛淺予快速扒拉幾口,“我今天下午吃了很多點心,不怎麽餓。”


  容逸也不勉強,將盛淺予夾給他的菜統統吃下。


  “容逸,今日湛王看出什麽了嗎?”


  “沒有。這裏畢竟是東容國的京城,湛王的風雨樓行事一直小心謹慎。今日我既然知道風雨樓,湛王不管我知不知道位置都會重新換到別處。”


  “你真的把那些人都放了?”盛淺予總覺得容逸留了後手。


  “說實話,有一部分人已經被盯上。”


  “你這是擺了湛王一道。”


  “是。”


  “滑頭。”


  容逸一副被誇了的樣子,臉上的笑更深了幾分。


  “容逸,薑家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薑克保藏起來的孩子已經找回來了,正在清查尊碩王府庶子名下是否有私生子。”


  “這件事還要很久嗎?”


  “不會拖太久,真武會開始前肯定會解決。”


  “小孩子也要解決嗎?”盛淺予聲音放輕的問。


  容逸沒有回答,放下手裏的碗筷,拉著盛淺予站起身,“我陪你出去走走。”


  盛淺予聞言,大概知道什麽意思了。


  身為薑家人,享受了受賄的尊容,自然也要一起承擔後果。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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