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盛花花的想法
回到盛府,盛淺予直奔金子的院子。
牛亮和丁氏以及古若幾人都在,看到盛淺予回來紛紛讓開位置。
盛淺予走到床邊,看到已經清醒的金子,臉上終於露出這幾日以來第一個真心的笑。
“感覺怎麽樣了?”
金子臉上帶著傻兮兮的笑,聽到問話,搖頭,“姑娘,沒事了。”
“真的沒事了?”問著話,盛淺予開始搭脈。
丁氏就坐在不遠處的凳子上,“你還不相信你二舅母的醫術啊?”
盛淺予把手從金子脈搏上收回,轉頭看丁氏,“相信二舅母,金子果然沒事了。”
金子年輕,身體恢複比較快,之後好好的養著就沒什麽大礙了。
“姑娘,廷煊呢?我都好幾日沒看到他了。”
“那你隻能等到晚上才能見到了,今日剛把他送去學院。”
金子的臉上還是有些虛弱,嘴角揚起,“讀書好,廷煊將來肯定有出息。”
“好了,等那個有出息的回來就讓他來看你,你現在好好休息,一切等你好了再說。”
金子搖搖頭,“姑娘,寧爺爺救了我,您給他銀子了嗎?他們過的不好,都請不起大夫。”
提到這個,盛淺予輕歎,“寧老伯不要銀子,說是拿太多銀子會惹禍上身。不過你放心,我暫時給他們留了一點銀子,還留了兩個護衛在附近看著。晚兩日我抽出時間就過去解決。”
金子聞言,這才安心,“謝謝姑娘。幸好寧爺爺經過那邊,把我帶上了。要不然,我說不定就被附近的豺狼虎豹給叼走了。也說不定就直接凍死在荒郊野嶺了。”
他在那邊躺了很久,真的感覺自己快要凍死了,還有迷迷糊糊間聽到越來越近的狼叫聲,估計是被血腥味吸引來的。
要不是寧爺爺,他很有可能已經死了。
“好了,不說那些了,我跟容逸說好了,以後在你身邊放個會武功的護衛,這樣就不用擔心再出事了。”
“姑娘,不用,我自己現在也在練武,就是還比不上那天帶我走的人。而且他是偷襲我,我都沒來得及反應。”
他這次給姑娘添了這麽大的麻煩,不能再專門派人保護他了,以後他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你現在也隻是會一點點武功,我還是不放心。反正,以後在府中就不用護衛跟著,你隻要出門就帶上一個護衛。等你什麽時候真的有能力了,便不用帶護衛出門了,好不好?”
“好,那我聽姑娘的。”
盛淺予拍拍金子的胳膊,“快休息吧,你現在的身體多休息才能恢複的快。”
“嗯。”
金子也確實沒什麽精神,應聲後就閉上眼睛睡覺了。
眾人放慢腳步出門,盛淺予轉頭,“二舅母,藥材的消息是不是不好打聽?”
“嗯。這種事情都是可遇而不可求,也說不定根本沒有,急不來。”
“也是。”盛淺予輕歎,“大概還要等段時間,畢竟離真武會開始還有一個多月,肯定還有許多人沒到。”
“不錯。”丁氏一隻胳膊搭在盛淺予的肩上,“你也別急,你娘都昏睡十幾年了,能夠醒來的可能性太小了。”
“知道。”盛淺予輕歎,很明白丁氏說的是對的,她心裏也有準備。
“走吧,明日我和古若他們繼續去街上的茶樓守著,你先忙你的事情。”
“好,辛苦二舅母和師兄們了。”
“嘖嘖,這話說的,咱們可是一家人。”
“嗯。”
傍晚,盛淺予早早的便坐上去接廷煊。
盛淺予到學院門口的時候,附近停著許多的馬車,都是來接各家公子的。
學院的大門還沒開,說明還沒有到下學的時辰。
盛淺予坐在馬車裏,鞭卓坐在馬車前麵趕車的位置,兩人把馬車停在一處寬敞的位置。
附近有不少車夫和小斯都投來異樣的目光。
大概是知道這是盛府的人,又或者是以前沒見過盛淺予等人,所以才好奇。
“請問這是盛府的馬車嗎?”一個二十出頭的婦人扶著丫鬟帶著笑臉走近,臉上還帶著點點巴結。
鞭卓看了一眼眼前的婦人,表情沒什麽變化,“是。”
聞言,婦人臉上的笑變大,說話又帶上點點恭維,“盛姑娘在馬車裏嗎?”
盛淺予聽到問她,推開一點馬車門,出來,“找我嗎?”
那婦人轉頭看到盛淺予,臉上表情變了一下,隨後重新換上笑臉,“盛姑娘吧?真年輕,真漂亮。”
盛淺予嘴角彎彎,臉上是客套的笑,“夫人也很漂亮。”
“哎呦,比不上盛姑娘。”婦人微微靠近了一些馬車,“盛姑娘,聽說您家孩子在這學院讀書,應該和我家小三差不多,說不定還在一間教室,以後還請盛姑娘多多照顧。”
盛淺予彎唇笑笑,“哪裏,夫人的孩子應該比我兒子來的早,希望他們以後能好好相處便好。”
“是是,盛姑娘說得對。”婦人趕忙應下,緊接著轉移話題,“對了,聽說盛姑娘做出來的一種什麽乳霜特別好,盛姑娘是不是每日抹那個乳霜,所以皮膚才會這般好?”
她今日親自過來接孩子就是聽下人說盛府的小公子今日入學了。
前幾日就知道世子爺來學院轉了一圈,所以她便叮囑了下人好好看著點。
孩子第一日入學,同為母親,她覺得盛淺予來親自接孩子的可能性非常大。
想認識盛淺予也很簡單,一個是希望能和盛淺予交好,畢竟人家以後很可能是世子妃。
另外一個就是為了乳霜。
這女人有幾個不愛美的,她自然想每日都漂漂亮亮的。
這婦人問過之後,周圍有幾個慢慢湊近的婦人一下子走了過來。
“盛姑娘吧?咱們的孩子都在這一個學院,以後肯定是抬頭不見低頭見,您可要多多照顧。”
“對呀,盛姑娘多多照顧。”
盛淺予看著越來越多湊過來的婦人,應該大多數的想法都是一樣的。
能夠在這邊的學院讀書,大部分都是官宦人家的子女或者是有錢的富商人家的子女。
盛淺予看向最先過來的那個婦人,“夫人說的乳霜過幾日就會賣,鋪子的位置暫時還未確定。等明日定了的話我會告訴大家,還請各位以後能夠多多捧場。”
“真的嗎?盛姑娘要開鋪子賣乳霜?什麽時候開?”
“明日先去看鋪子,若是定下來,簡單收拾之後就會開。最晚一個月之內肯定會開起來。”
“這個好啊,那盛姑娘定下來之後可一定要告訴我們,我肯定過去捧場。”
“對對對,我們也去。”
“盛姑娘一定要說。”
盛淺予點頭,“一定告訴大家。”
鐺鐺鐺
學院的鈴聲響起,也打斷了這些婦人的話,“孩子們都下學了,盛姑娘,我們先回自己的馬車那邊了,到時候別忘了告訴我們。”
“好,一定。”
見盛淺予點頭應下,大家又說了兩句客套話便轉身離開。
盛淺予也看向學院,大門緩緩打開,很多比較小的孩子走在最前麵。
“姑娘,小公子出來了。”鞭卓指著一個方向。
盛淺予順著看過去,看到了弓持和墨硯,視線下移,廷煊走在中間拉著兩人的手。
廷煊的小臉紅撲撲的,慢慢走近就能看到眼圈有些紅,估計是哭了不少次。
那邊弓持低身跟廷煊說了什麽,廷煊小臉轉了轉,看到盛淺予,臉上立刻露出笑。
“娘親,娘親”
盛淺予上前幾步,彎腰,接住小跑著過來的廷煊,抱著廷煊起身,“今日乖不乖?”
廷煊揉揉鼻子,緊緊摟住盛淺予的脖子,不說話。
盛淺予抱著廷煊轉身,也不多說話。
估計這孩子今日是不聽話的。其實,她心裏也是各種不忍。
雖然有弓持和墨硯陪著,但學院對於廷煊來說還是太陌生了。
加上周圍又有那麽多不認識的孩子,廷煊肯定不會像在府中那樣自在。
抱著廷煊上了馬車,鞭卓提著裝書的籃子上來了,馬車由弓持和墨硯趕。
“寶貝,你不是說想金子舅舅了嗎?咱們一會兒回去就能見到舅舅了。”
盛淺予沒有問任何廷煊在學院的事情,跟他說起了金子。
“金子舅舅去哪了?”廷煊轉頭看著盛淺予,“想他了。”
“舅舅前幾日和一個壞人打架了,現在受傷躺在床上,寶貝一會兒到家要好好安慰一下舅舅,知道嗎?”
“舅舅打壞人去了。”
“對。”
“那個壞人被打死了嗎?”廷煊眨著好奇的眸子。
“當然了,金子舅舅很厲害的,那個壞人被打死了。但是,金子舅舅也受傷了。”
廷煊似懂非懂的接話,“舅舅是被壞人打的嗎?”
“是。”
“那舅舅怎麽不喊人幫忙打壞人?”
盛淺予聞言,挑眉,“你還知道要喊人幫忙,可以呀!”
“嗯,我還知道打不過就跑。”
“對,打不過可以跑。所以,廷煊要好好習武,練習輕功。就算以後在學院也要好好的練習。要不然你以後打不過壞人,娘親肯定會擔心的不行。”
“嗯,我聽話,練武,好好讀書。”
“對。”
母子倆說著話,馬車也晃晃悠悠的進了府。
下了馬車,盛淺予拉著蹦蹦跳跳的廷煊朝金子的院子走。
金子這會兒醒著,看到廷煊之後眼睛裏都是笑意。
廷煊趴到床邊,看了一眼金子腦袋上的紗布,很小聲的問,“金子舅舅,你疼嗎?”
金子聞言,眼眶開始模糊,“小廷煊,我差點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盛淺予拿起床頭上金子的帕子,“別嚇到廷煊,好好說話。”
“哦。”金子接過帕子抹了抹眼角,臉上笑著,“廷煊,舅舅現在不怎麽疼了,你娘親醫術好,把舅舅給救活了。”
廷煊點著腦袋,“舅舅打死了壞人,舅舅厲害。”
“對。”
盛淺予讓兩人說話,又吩咐邊嬤嬤在旁邊看著,免得廷煊調皮。
出門,弓持和墨硯都站在院子裏,盛淺予問了兩人廷煊在學院的情況。
弓持沒說話,而是看向墨硯。
“回郡主郡主,小公子一開始鬧了一陣,奴才和學院的夫子一起哄著才好。後來小公子也和別的孩子一樣,正常的讀書。”
“中午用膳的時候小公子哭鬧了一下,中午也正常午休了。後來是快要下學的時候,公子大概是在學院呆的時間有些長,所以又哭了一會兒。”
“嗯。明日還是要繼續去學院,就辛苦你們兩個了。”
“不敢,這是奴才的本分,一定會照看好小公子。”
“嗯。你們也累了一日,去休息吧。以後在學院盡心,在府中你們盡量多休息。”
墨硯遲疑,“郡主,這樣不好吧?奴才應該一直跟在小公子身邊才可以。”
“沒關係,我這裏沒那麽多規矩,去吧。”
“是,多謝郡主。”
知道廷煊還算可以適應學院的生活,盛淺予也放心了一些。
隻要沒有哭鬧的很厲害,慢慢和周圍的孩子熟悉之後就好了。
廷煊的事情隻能慢慢來,就像容逸說的,孩子要學會長大,她總要放手的。
翌日一早,廷煊倒是沒有哭,雖然不情願,還是對盛淺予擺擺手,一步三回頭的進了學院。
看著廷煊進門,盛淺予轉身上馬車,“咱們去南城的主街。
和章家人約好的去南城主街看鋪子,今日也是章家給下人發月俸的日子。
章家大宅在南城,在京城中算不上什麽大戶,但也不一般。
家裏的院子占地很大,也是地地道道的京城人。
現在當家的主子是家裏的老太爺章宏瑞。
前段時間知道盛淺予想要買他們章家一間鋪子,當時說的是隨便一家,或者是章家想要兌換出去的鋪子就可以。
可是,知道盛府和容王府的關係,他哪裏敢隨意找個鋪子給盛淺予。
所以,就在南城的主街騰出一間鋪子。
銀子什麽的都無所謂,隻要能不得罪容王府的人就可以。
而且,私下裏交代的要帶上一個叫盛花花的丫頭。
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就讓人查了盛花花,知道是自己大兒子去邊境進貨的時候順便買回來的人。
而這個姓氏,和盛姑娘是同一個,他真的不敢想是不是有什麽關係。
心裏雖然說忐忑,但是,人家說了這件事,而且當時的態度還非常好,他隻希望不要連累到章家就好了。
章宏瑞收拾好一切,“徐管家,走了,今日去南城主街。”
徐管家知道所有的事情,小跑著跟上,“來了,老爺。”
看著管家走近,章宏瑞壓低聲音,“都安排好了嗎?”
“老爺放心,一會兒到前麵園子就能看到人。”
“嗯。”
章宏瑞不再說話,裝作很著急的樣子往外走。
兩人腳步匆匆,經過一處園子的時候,剛好一個提著食盒的丫鬟經過。
那丫鬟就是盛花花。
盛花花看到章宏瑞,主動避到一邊,微微屈膝,“老爺。”
“哎呦!”章宏瑞收到徐管家的眼神,腳下步子一頓,身子一歪。
“老爺,怎麽了?您這是怎麽了?”徐管家趕忙上前扶住人。
“腳崴著了,不過不是很嚴重,你扶著我上馬車。”
“這,這”徐管家一臉的著急,看了一圈,就看到盛花花一個丫鬟,擺手,“你過來,快幫著扶住老爺,別讓老爺摔了。”
盛花花聞言,趕忙把手裏的食盒放下,上前扶住這個章府的主子。
她來章府已經兩三年了,還隻是一個三等的丫鬟,都很少有機會進主子的房間。
連這食盒也隻能拿主子吃剩之後的空盤子送去廚房。
如今老爺腳崴了,她扶著老爺出門,說不定能有機會讓老爺對自己另眼相看呢。
也說不定,有了老爺撐腰,她就不用嫁給那個又老又醜的李管事了。
盛花花心裏一堆想法,上前扶住章宏瑞,還輕聲開口,“老爺,您慢著些。”
“嗯。”章宏瑞一瘸一拐的往外走,歎著氣,“今日這個客人可得罪不起,咱們抓緊時間。”
徐管家配合著,“是是,老爺也別太急了,人家肯定會體諒的。”
安撫著自家主子,徐管家又看向盛花花,直接命令,“你一會兒跟著去,老爺這腳不舒服,我一個人實在照看不過來。”
盛花花聞言,臉上大喜,忙不迭的應下,“是。”
原本今日是發月俸的日子,她還有些擔心自己的爹和那兩個好哥哥過來,到時候再提她和李管事成親的事情。
現在每個月發的月俸她能留下幾個銅板就不錯了。
以後要是能跟在老爺身邊,那個李管事肯定也不敢欺負她了。
盛花花正想著,不遠處一個人小跑著過來,“哎呦,老爺這是怎麽了?快,我來扶著您”
“李管事,你先別插手了,我出門的時候忘了給老爺拿披風,你快去老爺院子拿,拿上之後送到南城主街二百號鋪子。”
李管事伸出去的手又縮回來,看了看低著頭的盛花花,點頭哈腰的應下,“是是,小的這就去。”
盛花花鬆了一口氣,扶著章宏瑞出了大門,跟著坐到了馬車前麵的位置,一起朝著主街的方向而去。
這邊馬車剛離開沒多久,李管事就跟著出了門。
李管事走了之後,盛永康,劉氏,盛玉田,盛玉樹四個人就坐著一輛租來的板車停在了章府的側門處。
“呦~挺準時,每個月都這時候到。”守門的護衛都已經認識這家人了。
盛永康才不怕被人說兩句呢,他隻要能拿到銀子就好。
“還得麻煩徐護衛幫忙叫盛花花出來。”
守門的護衛搖頭,“今兒個還真不成,盛花花跟著老爺去了南城主街的鋪子,估計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這話,自然是徐管家交代的。
“啊?跟著去了主街?”盛永康納悶,“她不就是一個丫頭嗎?”
護衛笑笑,“這老爺親自點了她,現在是丫鬟,明日說不定就不是了呢。”
說完這句話,護衛給了一家人一些反應的時間,又繼續道,“這老爺今日帶著人出門,估計要天黑能回來。跟在老爺身邊辦事的人,準能拿到個幾兩銀子的賞錢,你們不如直接去主街找?”
盛永康聞言,眼珠子轉了轉,裝模做樣的對護衛拱手,“多謝徐護衛提點。敢問,盛花花跟著去的這鋪子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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