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廷煊受驚
“盛淺予,你這頭一次來王府,就隻給芷灩帶了禮物?”
“母妃,您”容芷遊還以為容王妃欲為難盛淺予,開口打算求情。
不過,在看到容王妃麵色不是很嚴肅,好像帶著點不滿意,但是眼底又夾帶著掩不住的笑意。
這表情,加上那幽幽的表情,明顯就隻是因為自己沒收到禮物而覺得不開心,純粹的想表達一下而已。
容芷遊看出來了,容芷灩和盛淺予等人自然也能看出來。
盛淺予緩緩揚起嘴角,“今日是想讓芷灩開心,所以就把存貨全都給了芷灩。這幾日我會做出來一種新的乳霜,到時候一定讓邊嬤嬤給王妃送來。”
容王妃其實很是有些小孩子心性,從這一點就能看出來。
而且,容芷灩這幾日情緒都不好,她讓容芷灩打起精神,相信容王妃心裏也是高興的。
隻不過,作為長輩難免更加顧及一些麵子上的事情。
如今大廳中不是隻有容王府的人,所以,她順著容王妃的話說才是最好的。
若不然,容王妃身份在那,又是長輩,而且很明顯的表現出的就是想要禮物。
她如果較真的話,估計轉頭就會被大家傳出她這個人目無尊長,不知好歹等等。
果然,盛淺予話落,容王妃臉上露出明顯的笑容,“這還差不多。以後做出什麽好東西可不能把本王妃給忘了。”
盛淺予倒是有些被容王妃這話嚇到了,怎麽感覺容王妃突然間與她親近了不少呢?
心裏這般想,盛淺予麵上還是笑著應下,“是,以後有好東西一定第一時間拿給王妃。”
“嗯。”
兩人對話很和諧,更顯親昵,那邊容芷灩心情也是極好,吩咐自己的貼身丫鬟把桌子上的東西趕緊收起來。
容王妃看此,輕輕瞪了容芷灩一眼,“你這丫頭,你還真不給本王妃一瓶?”
容芷灩搖頭,“不給,母妃還是等著淺予給您做出來的吧。”
“好,本王妃等著。”
屋子裏氣氛歡快,容芷灩心情看上去是恢複了,大家有說有笑。
唯一一個心情不是很好的就隻有鄭顏了。
她還以為今日容王妃和盛淺予說不定會發生什麽齟齬呢,而且,剛剛世子爺明明就表現出了一種擔憂。
沒想到,容王妃竟然主動的給了盛淺予一個台階下。
而盛淺予也夠厲害,順著王妃的話說幾句就哄的王妃開心起來。
難道,容王府這是已經接受了盛淺予?
不!
還有容王爺那邊呢。
容王爺可沒那麽容易就妥協。
眾人在大廳中說說笑笑了一陣,容王妃說讓他們這些年輕人自己說話,自己起身帶著下人離開了。
“出去走走吧,花園的暖亭都備好了茶水點心,咱們一起去轉轉。”
容王妃離開之後就換成容芷灩主事,站起身帶著大家往花園走。
盛淺予被容芷灩拉著走在最前麵,“淺予,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早點嫁過來?”
盛淺予搖頭,“都已經和容逸約定好了,兩年的時間。”
容芷灩輕歎,“哎~行吧。你母親現在如何了?”
“還在昏睡,老樣子,我希望兩年之內能把藥材找齊,製出解藥。總之,不管結果如何,盡力一試吧。”
“你別想太多了,畢竟十幾年,不是一朝一夕。”
“我知道,你不用安慰我,我心裏有數。你呢,往後就帶著孩子住在容王府了嗎?”
就算容芷灩傷心,這件事還是要麵對的。
聞言,容芷灩沉默了一下,“暫時會在容王府住下,就算不在容王府,我至少還有個郡主的身份,也有郡主府,總不至於比不上那些普通百姓,這一點我倒是不擔心。”
“那,孩子們那邊怎麽說?有想過嗎?”盛淺予就是一問。
大概是自己也有了孩子,所以才會比較關心小孩子的心裏承受能力。
“三弟給我出了一個主意。”
“什麽?”
容逸出的主意?
“等尊碩王府所有事情查清楚之後,薑克保肯定是活不成了。到時候讓太醫開點藥給他,等到奄奄一息的時候我再帶著孩子們過去,讓他們親眼看著自己父親病死。”
“確實是個辦法。”
尊碩王府的事情雖然外麵鬧的沸沸揚揚,但是幾個孩子還小,短時間內都不會獨立出門。
而在王府,或者在皇家,隻要交代下去,沒人敢在孩子們麵前亂說什麽。
等若幹年後,或者不需要若幹年後,尊碩王府的事情時過境遷,孩子們也會長大,就算知道了這些事情也不會像現在這般脆弱。
“如今這件事也算解決了,像你說的,日子總要過下去,一切往前看。”
對於容芷灩的豁達,盛淺予覺得挺好。
今日大家過來的目的就是看看容芷灩,如今她想開了,眾人也都不再提那些事情。
張茜小跑著過來拉住盛淺予的胳膊,“淺予,你做的乳霜很好用,後麵那些小姐讓我問問你打算做出來賣嗎?”
“這個,還真沒想過。”
“要不你考慮一下,回頭讓表哥給你在京城置辦一間鋪子,生意絕對好到爆。”
容芷灩覺得這個主意不錯,點頭附和,“確實可以,你以後出嫁什麽的總要有些自己的嫁妝,沒人為你打算,你自己開始操辦也可以。當然,我們容王府是不在意嫁妝多少的。”
盛淺予聞言,點頭,“那我想想看,若是有時間的話,我就開一間。”
“好。”
兩人也不多說,轉移話題說起了別的。
中午在容王府用了膳,盛淺予帶著廷煊早早的離開了容王府。
皇上賜的府邸離容王府其實很近,往南走穿過兩個胡同就到了。
“鞭卓,你開門,把馬車趕進去,讓廷煊在車裏睡覺,咱們進去轉一圈。”
“是。”
鞭卓打開側門,馬車進了府邸。
“弓持在馬車這邊看著,我們大概轉一圈就回來。”盛淺予給廷煊蓋好毯子下馬車。
“是。”
帶著鞭卓和邊嬤嬤往府裏走,主要就看了大廳,花園,和後麵幾個院子。
整個府邸布滿一層灰塵,花園裏也是枯草叢生,一看就是很長時間沒有人打理了。
後院很大,各種人工湖,亭台樓閣,假山流水,應有盡有,確實是大家府邸的樣子。
雖然長時間沒人住,但這府邸的房子,大門等看上去還是新的。
就像是蓋好了的新房放置了許久一樣,隻需要簡單清掃就能煥然一新。
“這邊應該不好收拾吧?”
主要是府邸太大了。
“姑娘不用管收拾的事情,清掃府邸的事情交給老奴就好。”邊嬤嬤上前。
“嗯,回頭把鑰匙給您,你看著收拾,反正是比我現在住的院子好多了。”
“老奴遵命。”
隨意的轉了一圈,後麵的主院很大,到時候肯定是她住在裏麵。
把府邸的鑰匙給了邊嬤嬤,又給了她不少銀子。
收拾府邸肯定要找不少人過來,不管是從容王府調人還是從外麵雇人,都是需要銀子的。
這邊的事情盛淺予不操心,接下來的兩日她打算好好的把藥丸做出來。
廷煊第二日又被帶去別莊,盛淺予心雖然提著,但還是相信容王爺應該不會再做出上次那樣的事情了。
心裏惦記著廷煊,盛淺予也不知不覺在藥房忙到了傍晚。
正想讓人去看看廷煊怎麽還沒回來,那邊弓持便抱著大哭的廷煊回來了。
聽到廷煊的哭聲,盛淺予心猛的一提,趕忙迎上去,一邊接過廷煊,一邊問話,“怎麽了?”
弓持一臉的自責,單膝跪地,“屬下沒照看好小公子,還請姑娘責罰。”
“你先起來,說說發生什麽事情了?”
盛淺予說著話,手輕輕拍著廷煊,“不哭了,廷煊,娘親在。”
盛淺予的視線一直在廷煊身上,他身上的衣服有一些髒,但是好像並沒有受傷。
這時候鞭卓,金子等人也都湧過來,“怎麽了?”
“廷煊怎麽了?”
“快檢查一下。”
“都別亂,先進屋。弓持你也跟上。”盛淺予喊了一嗓子之後看弓持還跪著,抱著廷煊轉身朝大廳走。
弓持起身跟上,一群人呼啦啦的全都進了屋。
廷煊窩在盛淺予懷裏一抽一抽的,已經不哭了。就是眼睛有些紅腫,鼻尖也哭的紅紅的。
弓持跟進來之後,在大廳中間位置單膝跪地,“姑娘,是屬下失職。”
“發生什麽事了?”
“回姑娘,我們從莊子騎馬回來,王爺抱著小公子共乘一騎。王爺帶著小公子去了主街,說是給小公子買東西。”
“我們走到一處賣糕點的地方,那家剛出鍋的糕點很香,小公子要去,王爺自然順著。”
“我們買了糕點給小公子,正準備騎馬離開,不知道從哪突然衝出來一匹瘋馬,直接朝王爺和小公子的馬撞過去。”
“屬下還沒來得及上前阻止,那馬已經把王爺的那匹馬撞倒,連帶著王爺和小公子也一並落馬。”
“本來王爺帶著小公子已經安然落地。但是,不知道那馬是怎麽了,偏偏往王爺和小公子那邊跑。”
“王爺剛站穩,還沒來得及反應,那馬直接立起來踢在了王爺的側身。所以,王爺和小公子摔在了地上。”
“小公子是受了驚嚇,有王爺護著,倒是沒有摔很重。”
聽弓持說完,盛淺予抬手給廷煊把脈。
過了好一會兒,微微舒口氣,“摔一下倒沒事,廷煊就是嚇到了。弓持你先起來。”
“是。”
“容王爺怎麽樣?受傷可嚴重?”
“回姑娘,王爺的胳膊和側腰位置被馬踢了,現在已經送回王府,禦醫應該已經趕過去了。”
聞言,盛淺予神色微緊,“容逸知道這件事了嗎?”
“已經派人去通知世子爺了,此時應該已經知道了。”
弓持話落,門外有動靜,大廳的門被推開,容逸一臉緊張的進來。
“廷煊怎麽樣?”
盛淺予看到容逸過來還是有些意外的,站起身,“已經沒事了,受了些驚嚇,我陪著就好。你趕緊去看看容王爺,他傷的應該有些重。”
容逸現在出現在這裏,不管從哪來的,肯定還沒有回王府就對了。
容逸摸摸廷煊的腦袋,看著小家夥沒什麽事,放心下來。
“我先回府。”
“等等。”盛淺予喊住容逸,抱著廷煊朝藥房走。
“被馬踢傷的話應該不輕,就算容王爺有內力也肯定受傷了。我這邊有一種藥膏,專門治這種外傷的,讓禦醫看看能不能用上。”
“還有一種藥丸,若是受了內傷,吃下去可以減緩症狀,你都拿過去讓禦醫看看。”
容逸跟著盛淺予進藥房,看著她拿出好幾種瓶瓶罐罐,眼底神色變的分外柔和。
“好。”
盛淺予轉身對上容逸的表情,輕輕瞪眼,不在意的解釋了一下。
“你別多想,我這可不是什麽關心,隻不過他是因為我兒子受傷,所以我才拿些藥丸出來。你快回去吧,廷煊沒什麽事,這裏有我呢。”
“好。”容逸臉上的笑意輕緩,“這件事恐怕不是意外,我已經讓人去查了。”
盛淺予聞言臉色也是緊繃,“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快回吧,這件事回頭再說。”
“好。”
送走容逸,盛淺予抱著廷煊回了房間。
哄了廷煊好一會兒他才徹底放鬆下來,但還是一直跟著盛淺予才行。
盛淺予也不走遠,就一直守著他,打水洗漱,然後給廷煊換了幹淨的衣服。
晚上哄著廷煊吃了點東西,廷煊早早的便睡著了。
雖然睡著了,但是睡的並不安穩。
盛淺予躺在床上,微微閉著眸子養神,一隻手輕輕在廷煊身上拍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門被打開又關上。
熟悉的腳步聲走到床邊停下了,然後坐在床邊。
“你父王怎麽樣了?”盛淺予睜開眼睛,隻轉了一下頭看一眼容逸,手依然輕輕的拍著廷煊。
容逸脫掉身上的外衣和鞋子,動作很輕的躺在最邊上,“已經沒什麽事了,禦醫給診斷過了,加上你拿過去的那些藥,不出十天半個月就能好的差不多。”
“那就好。”
容逸從後麵抱住盛淺予,把臉靠在盛淺予脖子後麵,“那匹瘋馬恐怕不是很好查,據說昨日在同一個位置也有一匹一樣的瘋馬,撞傷了幾個百姓之後被大家合力擊殺,今日又是一匹。”
“昨日就有?”
“是,負責那片的衙役昨日就查瘋馬的來曆了,一直沒有找到,估計這一匹也不好查。”
盛淺予看了一眼熟睡的廷煊,微微轉身看向一臉疲憊的容逸,聲音放輕,“別著急,說不定這隻是一個意外。你現在要查尊碩王府很多事情,還要追查薑家那些藏起來的孩子。事情太多了,堆在一起難免顧不過來。”
容逸嘴角彎起,拉著盛淺予的手放在唇邊,眼底神色柔柔,“不會很累,也就這幾日。尊碩王府那邊的事情很快就要告一段落了。這次瘋馬,我覺得不是單純的意外。”
“你懷疑誰?”
“不好說。若是針對你,我能想到的就隻有衛家。若是針對父王,那就太多了。”
盛淺予垂眸,“確實。”
“父王怕你生氣,讓我跟你說一定會把這件事差個水落石出的。”
聞言,盛淺予眉頭挑了挑,很是意外,“怕我生氣?”
她沒聽錯吧?容王爺還會怕她生氣?
“對。父王覺得他帶廷煊上街,讓廷煊受了驚嚇,還差點受傷,是他沒有照看好廷煊。”
盛淺予垂著眸子,“我也沒說怪他,他也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情。而且,他也是為了護住廷煊才受的傷。”
“嗯,我也是這麽跟父王說的,還說那些藥材是你給的,他本來還不信。”
盛淺予輕輕撅了下嘴,“不信就不信。”
容逸輕笑,摟住盛淺予,“父王現在相信了,因為禦醫說,那藥材極好,也就你能做出來。”
“這是誇我呢?”
“是。”
盛淺予不說話,重新閉上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容逸,你查到盛永康他們在哪了嗎?”
“正在查。”
“嗯,不用著急,他們如果不在京城了就不用管了。以那家人好吃懶做的性子,估計到哪都過不好。”
“那淺予不準備懲罰他們了?”
“倒不是。以前在那個小村子裏我是沒有能力,更不能做出殺人的事情。”
不管怎麽說,那家人養大了原身。
她若是把人殺了或者怎麽樣,對她的名聲不好不說,對廷煊肯定也有影響吧?
到時候人家隻會說她忘恩負義,就算盛家人再不好也把她養大了之類的,人們看到的隻會是她的錯。
而且,到時候還會說廷煊是殺人犯的兒子之類的。
這一點她自然不會讓它發生。
就算在以前的來寧村,也不是不能傳到京城。
如今這麽多人知道她的存在,還遇到了王啟,說明一旦她做了什麽,肯定有可能在京城傳開。
“之後呢?”
“之後,我就想看著他們不好過,這樣我就舒服了。”
她不會去殺人,但是原身受了十幾年的苦,那家人也要體會一下才行。
所以,之前好幾次盛家人找來的時候她隻是冷眼旁觀,讓他們身無分文的在陌生的地方呆著。
那家人什麽德行她很了解。隻要沒有銀子,絕對不會好過。
“要不,本世子替你出手?”
盛淺予不好做什麽,他卻沒什麽顧忌,更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解決掉。
“先不用,我現在隻要知道他們過的不好就行了。”
她現在身邊有鞭卓和弓持,還有那麽多藥,想把人滅口一樣很簡單。
就是骨子裏的思想讓她覺得不能殺人。
一切,還是等找到人再說。
有時候,活著比死去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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