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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她的心,亂了!

  盛淺予所住的院子門前,盛淺予說了自己要暫時離開的事情,薑叔,薑嬸臉上一急,“姑娘,去多久?還回來了嗎?”


  他們是害怕盛淺予走了,那些人會再次把這邊都占下,到時候他們還要過原先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


  盛淺予能想到他們的擔憂,“薑叔薑嬸別著急,是暫時離開,以後肯定會回來。再說了,這西南嶠現在是我的地方,誰都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為非作歹。”


  聽盛淺予這般說,薑躍進兩人的神情才放鬆下來。


  盛淺予轉頭看向孫茂,“你有什麽想法?”


  孫茂個子不高,那雙透著精明的眸子此時少了算計,“程姑娘若是想讓我守著這西南嶠,我絕對不會辜負程姑娘。但是,程姑娘能不能實話告訴我,你在緣笙穀是什麽身份?”


  盛淺予挑眉,“這很重要嗎?”


  “是,很重要。”


  “說實話,我自己也不知道。不過,緣笙穀的人找了我十幾年都沒放棄。”


  “什麽意思?”


  “這事我就不細說了,你覺得,緣笙穀找了十幾年還沒放棄的人,有多重要。”


  孫茂垂下眼睛,思索著。


  那邊黃老頭已經目光灼灼的看著盛淺予,“小丫頭,你果然沒騙老頭子,你要去緣笙穀,那你能不能帶上我?看看我能不能進緣笙穀當個徒弟什麽的。”


  盛淺予挑挑眉,“還是算了,緣笙穀不一定什麽人都能進去。但是,你若是留下來的話,我可以答應你把我那間藥房向你開放。”


  “真的?”


  盛淺予點頭,“嗯,到時候讓薑叔給你在某個村子的村口蓋間小醫館,然後把裏麵的東西全都搬過去。我這兩日會把所有藥的作用之類的寫下來貼上,你別弄混了。”


  黃老頭高興的點頭,“沒問題沒問題,交給我了。”


  搞定了黃老頭,盛淺予又看向薑躍進,“薑叔,我們這邊的院子和這些竹樓會暫時空著,到時候我把鑰匙給您,您看什麽時候有空了就來幫忙簡單收拾一下。”


  “另外,薑叔,這邊的野味慢慢的會繁殖更多,暫時都交給你,你安排幾個信任的人守著也行。”


  薑叔點頭,“姑娘放心吧。”


  “還有地裏的事情,都需要薑叔操心,我們短時間不一定能回來,到時候有可能會讓人來看看,很多事情你也看著安排下去。”


  薑躍進點頭,“明白。”


  盛淺予再次看向沉思的孫茂,“孫茂,我想把西南嶠所有人的安全交給你,你可願意接下?”


  孫茂抬頭,臉上帶著笑意,“當然沒問題。”


  盛淺予仔細的看了看,想知道他是不是違心的。


  “程姑娘別那麽看我,我孫茂以前是做了不少的混帳事。但是,知道你和容世子關係匪淺,和喬太子關係也不錯,更是緣笙穀的人,我自然不會在姑娘的地盤作亂。”


  盛淺予倒是沒想到孫茂會這般直言,那邊薑躍進及幾個負責管事的臉上都出現了震驚。


  他們知道最近西南嶠來了很多士兵的事,而且現在還有士兵駐紮在程姑娘院子後麵的半山坡上。


  隻是,沒人能想到程姑娘和兩國的大人物都有關係。並且,還是緣笙穀的人。


  “那你可想走出西南嶠,有一番作為?”盛淺予覺得孫茂既然知道了這些,而且還有一身武藝,心思應該也不會小。


  孫茂搖頭,“不會,我以前就是想做山賊。當然,那是以前。現在跟著姑娘最起碼我的兄弟們都能吃好的糧食,吃到肉,還能拿銀子,我們知足了。”


  “而且,我習慣了生活在山野之中。如果姑娘能允許我們偶爾去南喬的城裏走動走動,我們就沒別的要求了。”


  盛淺予看了看孫茂,大概明白他的意思。


  都是一群正值當年的小夥子,在這山裏呆著也沒有姑娘,確實需要發泄一下。


  “這個沒問題,西南嶠經過這一次估計沒什麽人敢來了。我晚幾日經過南喬的時候會與喬太子商議一下,也許,可以修一條通往南喬的路。”


  “或者,到時候咱們再往南喬國那邊搬一些,重新蓋出城門,以後去南喬也方便。”


  孫茂聽言,很滿足的點頭,“那我們就沒別的要求了。”


  “好。”


  盛淺予又交代了其他幾個管事一些事情,以及說了等冬小麥下來之後收好就給喬銘宸傳信之類的。


  最後,盛淺予讓牛亮和金子把小半箱碎銀子抬了出來。


  “這邊是給你們的銀子,我算過,按照之前定下的俸祿,每人是兩年零兩個月的月俸,算兩年的。”


  幾人對視一眼,點頭。


  給他們發下去銀子,事情安排的差不多,盛淺予也開始收拾自己和廷煊的東西。


  傍晚,上後山溜達的古若等人帶著異常高興的廷煊回來了。


  盛淺予正在廚房準備晚膳,隱約聽到廷煊的聲音就從廚房出來了。


  “娘親,娘親,老虎,老虎”


  “嗯?”盛淺予看到廷煊很開心的樣子,也忍不住跟著彎唇,然後順著廷煊的目光往後看。


  廷煊口中的老虎被裘意等四個人抬著進門。


  看到老虎,盛淺予嚇了一跳,真的是第一次這般近距離的看到一隻老虎。


  “我們去後山溜達,廷煊說老虎,所以,便帶他去抓了一隻。”


  聽古若這般講,盛淺予有些無語,上前把廷煊接過來,“你們不能這麽慣著他,如果下次他要星星怎麽辦?”


  古若看著廷煊,縱容一笑,“沒關係,他說沒見過,我們抓一隻回來給他看看。”


  盛淺予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人家這是為了她的兒子。


  視線再次轉向那隻被放在院子空地上的老虎,盛淺予走近,“還活著?”


  “對。”


  “等它醒了趕緊放回去吧,萬一這老虎以後記仇,來這邊傷到人就不好了。”


  “不,老虎,不放。”廷煊不願意了,開始哼唧著。


  他其實什麽也不懂,就覺得這麽一個大家夥很好玩,他還沒看夠。


  盛淺予眼神緩緩陰下,剛想叫廷煊聽話,那邊宗亨走過來了,“師妹,沒事沒事,這隻老虎就是給廷煊抓的,留給他玩。”


  盛淺予擰著眉,“這是一隻成年老虎,一口能把廷煊吃下,怎麽玩?”


  她可不放心!

  “沒事沒事,交給我們就是了,一個畜生,再厲害也得乖乖聽話。”


  “不是那個意思,而是,咱們現在馬上就離開,留在這邊很危險。”


  “簡單,咱們帶上它,一路上廷煊就不會無聊了。”


  “帶上它?!”盛淺予眼睛緩緩睜大。


  “對!”


  在盛淺予強烈反對無效後,那隻老虎也會跟著上路。


  而且,廷煊對這幾個師叔很是親近,簡單吃了飯就跟著出門,說是看訓老虎。


  盛淺予倒是不擔心廷煊的危險,也不好說他們什麽,畢竟,還不是很熟。


  古若沒有跟出去,坐在院子的樹下喝茶,盛淺予進裏屋拿了一本小冊子出來。


  “這個應該就是初雲策了,你看一下。”


  古若放下杯子,接過小冊子大概翻了一下,“確實是。”


  隻看了一眼,又把東西給了盛淺予,“既然在師妹手中,師妹就先拿著,等回到緣笙穀你再給師傅。”


  盛淺予張了張嘴,“也好,我最近在研究最後一個方子,那好像是可以解蓮華冥葉的毒的方子。隻不過,好像少了最後一頁。”


  古若聞言,又拿過初雲策翻到最後仔細的看了一眼,眼簾微動。


  “不錯,最後一頁很有可能在緣笙穀,在師傅那裏。”


  盛淺予眼睛一亮,“這麽說的話,等到緣笙穀就能知道解蓮華冥葉的毒了?”


  古若輕笑,“應該是。”


  “那就太好了,我最近一直在研究這個毒,但是反複試了很多藥材都不行。”


  “師妹手裏有蓮華冥葉?”


  盛淺予點頭,“是,容逸讓人幫我找來的,我全都提煉了出來,還有不少。”


  “看來,容世子對師妹不錯。”


  盛淺予挑眉,“怎麽說?”


  “伏龐國的蓮華冥葉隻有三片了,對他們來說,每一寸都異常珍貴。能夠弄來一點,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才能換來。”


  盛淺予聞言,臉色一變,“那,如果有臉盆那麽大一塊呢?”


  這回換古若變臉了,聲音微微壓低,“說不好,可能死的人更多。不管是不是無辜,在伏龐國皇室負責看守蓮華冥葉的人絕對逃不了。”


  盛淺予抿唇,眼底有什麽一閃而過,“師兄說的都是真的嗎?”


  這是她第一次開口叫師兄。


  她想知道手裏那些蓮華冥葉到底犧牲了多少無辜的人。


  “嗯。大概一年前,緣笙穀有人用了好幾個月潛入伏龐國的皇宮,後麵偷偷切了一些蓮花冥葉。伏龐國皇帝大怒,追究看守之人,當時,有三十多個有嫌疑的人統統丟了性命。”


  聞言,盛淺予斂下眸子,唇緊抿,無法想想自己手裏的蓮華冥葉會讓多少人送命。


  而容逸又犧牲了多少手下,隻因為她當初的一句話。


  其實,容逸完全可以告訴她拿到蓮華冥葉有多難,會發生什麽。


  可,當時容逸隻雲淡風輕的說交給他就好。


  “師妹不用擔心那隻老虎,楚溶對製服那些家夥還是很有一套的,絕對不會傷害到廷煊。”


  古若轉移話題道。


  盛淺予隻是點點頭,“嗯。”


  她現在沒什麽心情管廷煊和那隻老虎怎麽玩。她隻覺得心口壓抑著一團莫名的情緒,讓她憋悶的難受。


  說不上來具體的感覺,但是,肯定和容逸有關係。


  她心裏一直記得的都是容逸對她的傷害,對原身的傷害。


  而且,她一直帶著廷煊東奔西走,根本不曾過問過容逸到底付出過多少。


  不說頂著壓力外出找她和廷煊,就這一路的奔波和不確定,心裏的折磨,恐怕一般人體會不了。


  以前的容逸確實不夠好,或者說,在她看來時不好。


  但是,從她離開東容之後,再到碰麵,容逸又在背地裏為她做過多少事情?


  找尋的辛苦可以不算,就當他是為容王爺做出的事情而贖罪。


  可是,容王爺被她下了藥,還讓他頭疼欲裂一個月時間作為懲罰。


  相比較,她好像更加冷心。


  盛淺予第一次在心裏好好的思考容逸曾經為她做過哪些事情。


  就光拿到這些蓮花冥葉,容逸不知道犧牲了多少人。


  那些布置在伏龐國的人是容逸耗費了多少時間和心血?全都因為她的一句話而前功盡棄。


  這一刻,盛淺予不得不承認,她的心,亂了!

  夜色漸深,該睡覺的全都入睡,盛淺予叫了弓持一起走出院子。


  弓持納悶了一下,還是乖乖跟著出門。


  “姑娘找屬下是有什麽事嗎?”


  盛淺予麵無表情,語氣也是如常,“弓持,你當初送了蓮華冥葉過來,可知道因為那些蓮華冥葉犧牲了多少人?”


  聞言,弓持眉頭微斂,抿唇,許久沒有出聲。


  世子爺交代過,不可以說。


  可


  “弓持,你若是不說,便拿著你的賣身契離開吧,我不想被自己的屬下隱瞞任何事情。”


  弓持神色一凜,臉上開始猶豫。


  他,現在確實是姑娘的人。


  低頭,壓著聲音,“一共死了五百七十六人,其中有一百四十五人是主子安排在伏龐國的內線。那次鬧出的動靜很大,伏龐國派出了禁衛軍抓捕,發現了好幾個世子爺埋下的據點。”


  主要也是伏龐國地勢複雜,當初他也是廢了很大的功夫從伏龐國出來。


  若不是他去接應,那蓮華冥葉很有可能根本拿不回來。


  別看伏龐過對外沒什麽抵抗力,但是,在伏龐國內,憑著地勢,他們的能力是不容小覷的。


  盛淺予聽完這個數字,緩緩倒吸了一口氣。


  “那,伏龐國還有容逸的人嗎?”


  “有,但是不多了。”


  “對容逸影響很大嗎?”


  弓持看盛淺予麵無表情的臉,選擇說實話,“算是很大。伏龐國雖然說不摻和外界的戰爭,但不代表他們沒有野心。而且,伏龐國和湛王,和北湛皇好像都有些隱秘的聯係。少了這些人,很多事情都不會那麽容易察覺,很有可能會導致很嚴重的後果。”


  盛淺予淡淡點頭,“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弓持沒有馬上離開,“姑娘,您不用多想,世子爺既然決定做了,肯定還有別的後路,世子爺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您不用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


  弓持的安慰對盛淺予不起任何作用,她隻是扯了扯嘴角,垂眸遮下眼底的情緒,“嗯,你去休息吧。”


  弓持看此,也不知該說什麽,點頭,轉身進了院子。


  進院子之後他並沒有回去休息,而是站在牆角一處守著。


  盛淺予看著空曠的山野,緩緩吐出一口氣,轉身進門。沒有回房間休息,而是去了容逸睡著的房間。


  現在快要到子時了,容逸今日之後就會醒來了。她突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容逸。


  盛淺予緩緩坐在床邊不遠處的椅子上,就這麽定定的看著睡著的容逸。


  看了一會兒,盛淺予緩緩閉上眼睛。


  容逸,一開始見到他的時候,他是一個高高在上的世子爺。


  那時候的她隻想要與這個人保持距離。


  再之後,跟隨容逸進京城,一路上能看出容逸對他們母子很是照顧。


  可能當初容逸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吧。


  到京城之後,容逸知道了真相,他的做法是對的嗎?

  她想,那時候的容逸可能對她生出了感情,但是,又不是很確定自己的心裏,所以憑著感覺堅定的讓她做世子妃。


  其實,如果她是這個時代的女子,默認著這個時代一夫多妻的思想,她大概會感動吧。


  畢竟,當初容逸和衛映彤有婚約,容逸的這個決定若是真的成了,那時候的衛家肯定也不會輕易妥協。


  這般想的話,那時候的容逸也是頂著很大的壓力。


  再然後,她接受不了,按照自己的想法想要離開。


  下毒把整個容王府的人毒暈,還讓容王爺痛苦了一個月。


  容逸見到她之後好像一個字都沒有提過,更沒有半分的責怪。


  再之後,一路的奔波,尋找。


  那次南喬京城的見麵,容逸明顯的消瘦了很多,憔悴了很多。那一路,一定沒有那麽平順。


  後麵,容逸依然尊重她的意願,讓她帶著廷煊離開。


  包括蓮華冥葉,他總是溫和的點頭,讓她不要擔心。


  可是,那背後的辛苦付出與心血在她這邊沒有起到任何的波瀾。


  她是不是太殘忍了一些?

  她追求自己心中的一心一意,可是,這個時代會有幾個男子會對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一心一意?

  她又真的要一輩子孤身一人的生活嗎?

  容逸


  咳~

  噗!

  一聲輕咳,接著是吐血的聲音。


  盛淺予猛的睜開眼,就看到床上的容逸歪著身子,麵朝床邊,吐出一口鮮血。


  沒有多想,盛淺予立刻跑到床邊,拿起桌上的毛巾幫容逸擦嘴角的血跡。


  現在已經知道了解毒的方法,也不需要把脈了。


  “你先拿著,我去端些水。”盛淺予把毛巾塞到容逸手裏,自己起身離開。


  容逸身體很是虛弱,躺了三日,加上三日時間沒怎麽吃東西,又吐了不少血,臉色有些蒼白。


  原本就骨骼分明的手此刻帶著些病態的蠟黃。


  容逸又輕咳了兩聲,口中是一股腥甜的味道。


  他細細的擦掉嘴角的血,眼簾抬起,看向遠處的盛淺予。


  他剛剛已經醒了一會兒,看到盛淺予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守在身邊,那一刻,心裏感覺好滿足。


  在感覺到嗓子很癢的時候,他努力的忍住。


  不過,心口波動,他還是沒有堅持住,便驚擾了盛淺予。


  他不知道這三日她是不是都這麽守著他。


  不過,有這一次也夠了。


  盛淺予端了水坐到床邊,眼簾一直斂著,也不看容逸,幫著洗了帕子,擦了臉和手。


  容逸靜靜躺回去,嘴角一直彎彎,眼底的笑意無從遮掩。


  盛淺予看擦幹淨了,準備端水出去,被容逸拉住手腕。


  “淺予,你,不用擔心,我覺得還好。”


  盛淺予聞言,緩緩睜開眸子,對上容逸異常柔和的眼神,大顆大顆的淚珠不由自主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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