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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進宮看診

  “什麽?進,進宮?!”盛淺予被驚到了。


  她剛到京城幾日而已,竟然叫她去宮裏看診?


  而且,皇宮那種地方輕易不能去,見到各種王公大臣,她這膝蓋不得跪爛了!


  再一個就是,廷煊應該不能跟著進宮,這個時間了,他肯定會哭鬧。


  可,不去的話

  “盛大夫快去拿藥箱,宮中還在等著,耽誤不得。”


  盛淺予內心掙紮了一瞬,卻也很明白她必須要去。


  與皇權作對的事情,她現在還真不能做。


  “羽護衛稍等一下。”盛淺予說了一句,轉身進了廚房抱過廷煊。


  “金子,你去屋裏拿我裝了各種藥丸的包袱,靠近床尾的櫃子裏還有銀針,也拿過來。”


  金子剛剛站在廚房門口已經聽到對話,知道盛淺予要進宮,臉上更多的是擔心。


  他前幾日雖然說如果能進宮就好了。但真到了這樣的時候,他也明白,沒那麽簡單。


  何況,姑娘是進宮給一位娘娘看診,萬一出了問題,指不定會有什麽麻煩。


  心裏不希望盛淺予進宮,但金子也分得清事情嚴重性,知道盛淺予是非去不可。


  他也不猶豫,轉身跑進房間拿東西。


  這邊牛亮剛剛也聽金子說了盛淺予要進宮的事情,看到羽千進了廚房,站起身,“羽護衛,我能跟著姑娘進宮嗎?”


  他是有些不放心姑娘,他當初可是答應李大泉他們護好姑娘的。


  不等羽千回答,盛淺予先對他搖頭,“牛大哥,你和金子都留下,我沒法帶廷煊進宮,你們幫我照顧廷煊。”


  留金子一個人看著廷煊她更不放心。


  “那,好吧。”牛亮見盛淺予一臉不放心的安撫著廷煊,很理解她的心情,點頭應下。


  金子回來的很快,“姑娘,都在裏麵了。”


  羽千滿臉著急,拿過金子手上的包袱,催促盛淺予,“盛大夫快走吧,耽誤不得。”


  “恩。”盛淺予把廷煊交給金子,“看好他,我不在他可能不會睡覺,你們陪他玩就好了。”


  “姑娘放心吧,廷煊我們會照顧好的。”


  “恩。”這個時候再不放心也得放手。


  “走吧。”羽千拿著包袱快速轉身出了廚房。


  盛淺予則是拿了幾個包子才跟著出門。


  她手裏留了一個包子,剩下的給了羽千讓他分,便直接上了馬車。


  忙活了一整日都沒怎麽好好吃飯,若是不吃點東西,她怕自己沒力氣診治。


  馬車走的飛快,盛淺予在顛簸中快速吃下一個包子。


  隻用了兩刻鍾,馬車便到了皇宮。


  盛淺予沒有下車,進了宮門之後繼續快速行走,這次走了一刻鍾多才停下,足可見這皇宮有多大。


  “盛大夫,快。”


  盛淺予在羽千的催促中也來不及看一看這皇宮的樣子,下了馬車便小跑著跟著進了一個宮殿。


  “世子爺,人來了。”


  隨著羽千的話落,盛淺予隻覺得自己看到了一屋子穿金帶銀,貴氣逼人的男男女女。


  最紮眼的是坐在主位上的兩人。


  盛淺予隻是瞄了一眼,知道是一男一女,再沒有抬頭,也沒時間讓她抬頭。


  “快進去。”容逸的聲音出,那邊一個宮女打扮的女子走到盛淺予跟前,“盛大夫跟奴婢來。”


  “好。”盛淺予視線不敢亂看,半低著頭跟那宮女快速進了裏間。


  這邊容逸說完話也隨著進了裏屋。


  “淺予丫頭,愉妃娘娘所中為箭毒木,此時呼吸衰竭,我已為她紮針延緩毒素的擴散,你可有辦法解?”


  盛淺予一進屋便被胡大夫拉住並說明情況。


  “胡大夫,宮中可有箭毒木的種子或者樹根?”


  盛淺予聽到熟悉的聲音,有些緊繃的情緒稍緩。視線落在胡大夫身上才發現他穿著官服。


  胡大夫身邊還站著幾個穿著差不多衣服的老頭,估計都是禦醫。


  “沒有,這箭毒木在東容國比較少見,我也隻在醫術中看到過。”


  宮中此時也正在查這箭毒木的來曆。


  “好,我明白了,我先看看情”


  “禦醫,禦醫,快來看看,快點!”床邊一個女子焦急的聲音傳來,胡大夫顧不得再說,帶著盛淺予過去。


  “淺予丫頭,你來看。”胡大夫表示他現在是完全沒有辦法了。


  盛淺予點頭,“好。”


  看著床邊圍了好幾個人,盛淺予都不認識,也沒出聲。


  上前兩步,盛淺予直接看向躺在床上,臉上發白發青又發紫的女子。


  這情況看上去確實不太好。


  “容王妃,這就是世子爺讓人請來的大夫,讓她給愉妃娘娘診治看看。”


  胡太醫對坐在床邊的女子恭敬道。


  盛淺予聽到容王妃,心中一突,猜想應該是容逸的母妃。


  容王妃看向盛淺予,隻覺得年齡太小,有些不相信連胡禦醫都解不了的毒會被一個小丫頭給解了。


  不過,她也明白,人是她兒子請來的,她不好多說什麽。


  容王妃站起身,“好了,快看看愉妃娘娘怎麽樣,若是治不好,本王妃拿你是問!”


  盛淺予眉頭幾不可見的蹙了蹙。知道容王妃是心急,但,聽到這些話她也同樣不高興。


  沒有任何回答,盛淺予彎身給床上的女子把脈。


  容王妃看盛淺予這反應,剛想發火,手臂被人拉住,“母妃,您帶外祖母先坐下休息,姨母肯定不會有事。”


  容王妃轉身看到自己兒子,眼圈又是一紅,眼淚順著留下,點頭。


  那邊也有小丫鬟扶著一個老夫人打扮的人從床邊離開。


  “毒素已滲透血液,愉妃娘娘開始呼吸困難,心率激增,情況有些不好。這邊可有牛角?”


  盛淺予把完脈,站起身說了情況,然後想著急救措施。


  “怎麽會?愉兒,愉兒,你醒醒,愉兒,娘在這呢,你不要怕”張老夫人聽完就趴在床邊使勁搖晃床上躺著的人。


  “老夫人,您這般搖晃病人會讓病人呼吸更加困難。”盛淺予淡聲提醒。


  “那你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想辦法救她!治不好,你也不用活了!”


  容王妃聽著盛淺予那不清不淡的語氣,又看盛淺予隻是站在床邊看著,脾氣立刻上來了。


  盛淺予嘴角幾不可見的扯了扯,“這位娘娘,民女說了需要牛角。而且,診治的話需要脫掉愉妃娘娘身上所有的衣服”


  盛淺予話沒說完,掃了一眼屋子裏的容逸和胡大夫等禦醫。


  真是無語,身份高就可以張口閉口的要別人性命嗎?

  容王妃被盛淺予幾句話懟的更是火冒三丈,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眼底厲色劃過,咬牙,沉聲道,“你最好能把愉妃娘娘救回來!”


  盛淺予不在意的一笑,既然這個容王妃願意讓床上的人多難受一會兒,她也無所謂。


  容逸很了解盛淺予這一笑是表示她的無畏和無謂,生怕容王妃氣性上來再浪費時間,也怕盛淺予不拿出全力救治愉妃,他直接吩咐了宮女趕緊去找牛角,並且阻止容王妃再開口。


  “這邊留下一個宮女幫忙,其他人最好出去。另外,這屋子裏多送一些爐子,盡快讓屋子暖起來。還要一個大浴桶,多燒些熱水送進來。”


  盛淺予掃了一眼這間屋子,看到不遠處有紙筆,抬腳走近,“我需要一些藥材,也請盡快準備。”


  盛淺予不在意屋子裏人怎麽看她,站在桌邊開始寫自己需要的藥材。


  容王妃被盛淺予這不慌不忙,沒有規矩的樣子氣到,但胳膊被容逸拉著,她也知道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


  容逸一邊拉著容王妃,一邊吩咐下人趕緊去準備盛淺予需要的東西。


  盛淺予寫好,那邊一個宮女拿著紙匆匆跑出去。


  容逸看此,讓容王妃和張老夫人帶著丫鬟出去,自己也隨著轉身。


  走到門口,容逸轉身看向往床邊走的盛淺予,開口,清潤溫和的聲音中透著嚴肅。


  “床上躺的是本世子的姨母,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妃子,你要想進一切辦法把人救回來。”


  盛淺予站到床邊,沒有回頭,伸手掀開愉妃身上的被子,“世子爺放心,不管床上之人是誰,我都會盡力救。”


  容逸視線移開,明白盛淺予是因為剛剛容王妃的話而心情不暢,也不多說,轉身出門。


  盛淺予收斂心神,讓站在床邊的宮女幫忙,“把愉妃娘娘的衣服全都脫了。”


  “是。”


  這邊剛脫完,一個小宮女送來了牛角。


  盛淺予接過來,也不浪費時間,順著愉妃身上的大動脈刮。


  毒素既然已經滲透到血液,若是不及時處理肯定會一命嗚呼。


  要在更多的毒素流入心髒之前把一部分毒素排出來。


  “你掐一下她的人中,就是這個位子,這麽掐,稍微用點力氣。”


  小宮女驚訝了一下,見盛淺予騰不出手,也顧不得身份尊卑,按照盛淺予說的去做。


  盛淺予依然在幾處動脈刮,直到皮膚呈現暗紫色。


  在這過程中,盛淺予還在愉妃身上紮了很多銀針。


  一方麵要加快毒素排出,另一方麵要防止更多毒素流入心髒。


  那邊準備浴桶和熱水的宮女也不斷的進進出出,把更多的熱水和爐子送進來。


  屋子裏漸漸變熱,躺在床上的愉妃臉色紅了一些,呼吸卻更加困難。


  “讓她們把浴桶放在窗邊,另外,去找一塊不透氣的油布。”


  盛淺予放下手中的牛角,兩手交叉,在愉妃心髒處按壓。


  那宮女看的愣住,卻不敢耽擱,趕緊讓人按照盛淺予說的去辦。


  按了五組心髒複蘇,那邊一切準備好,盛淺予讓人把愉妃抬進窗邊的浴桶裏。


  油布很大個,盛淺予在中間剪了一個圓洞,從愉妃腦袋上套進去,緊貼脖子。


  “幫我拿紙筆來。”盛淺予話落,那邊立刻有宮女拿來。


  盛淺予就著托盤寫了一個方子,“把這個給胡大夫,讓人熬好了端過來,謝謝。”


  “哦,是,姑娘客氣。”


  下人匆匆忙忙的進出,氣氛好像非常緊張的樣子,盛淺予卻不急不緩的按照步驟來施救。


  那箭毒木會讓血管封閉,血液凝固,好在愉妃吃的量不多,還有轉圜的餘地。


  愉妃閉著眼睛坐在浴桶裏,盛淺予讓一個宮女扶著愉妃的頭,又讓人往裏加熱水。


  現在這間屋子溫度極高,幾十個爐子加上滿屋子冒著蒸汽的熱水,簡直就是一個桑拿房。


  盛淺予熱的滿頭大汗,卻也不能歇息。


  在浴桶裏的水加滿之後,盛淺予又按照順序往裏加藥材。


  “大夫,我家娘娘好像非常難受,好像提不上來氣。”


  扶著愉妃的宮女著急的眼淚在眼眶打轉。


  “沒事,這是藥材起了作用,也就這一會兒,等下打開一點窗戶就好了。”


  小宮女在這麽熱的屋子裏臉色卻是非常難看,聽到盛淺予的話才稍有緩解,使勁點點頭。


  盛淺予一邊觀察著愉妃的反應,一邊把手上的銀針消毒。


  過了大約一刻鍾,愉妃吐出兩口黑血,呼吸微弱。


  “大夫,大夫”


  盛淺予拿著銀針走近,在愉妃腦上的百會,神庭,腦戶等穴位上紮上銀針,“扶好她,我開窗戶。”


  “是。”


  窗戶一開,清新寒冷的空氣立刻進來。


  愉妃好像能感覺到新鮮空氣進來,深吸了幾下,呼吸漸漸平穩,眉頭卻慢慢擰起。


  看此,盛淺予臉上浮現出笑容,“應該沒什麽大問題了。”


  剛剛生死攸關,是不知道疼的。


  如今能感覺到痛,就說明人有知覺了,也是一種好轉的現象。


  “真的沒事了嗎?”


  “對,沒什麽事了,你讓人準備些山楂茶或者荷葉茶給她灌下去,越多越好,可以清理,軟化血管。”


  “是,奴婢這就讓人去辦。可,不行,娘娘這邊”


  “我來,你去吧。”盛淺予站到愉妃身後,一隻手托著愉妃的腦袋,一隻手偶爾動一下銀針。


  盛淺予專心的為愉妃排毒素,外麵一屋子皇親國戚著急的等著情況。


  在愉妃身邊的宮女出了裏間後,容王妃立刻叫住她。


  “百合,愉妃情況如何?”


  容王妃問出,上首坐著的太後,皇帝等人也都看向這邊。


  百合對容王妃屈膝,臉上露出大大的笑,聲音也帶著放鬆,“回王妃,大夫剛剛說沒什麽大問題了。讓奴婢弄些山楂茶或者荷葉茶給娘娘喝,說是可以清理血液中的毒素。”


  “真的嗎?”


  “是,大夫是這麽說的。這會兒大夫還在為娘娘診治,奴婢看娘娘已經有了反應,應該是沒事了。”


  “哈哈,好,好,有賞,都有賞!”皇上高興的站起身。


  百合屈膝,“是,多謝皇上。奴婢這就去準備茶水。”


  皇上擺擺手,臉上露出輕鬆的笑,看向容逸,“逸小子,你從哪找來的這麽一個女大夫?醫術竟比朕宮裏的禦醫還要高?”


  “回皇伯伯,盛大夫是侄兒從邊境帶回來的。她在軍中便治好了許多士兵的疑難雜症。她的師傅好像是一個世外高人,侄兒對她的醫術還是很相信的。”


  這麽說是為了讓大家重視盛淺予這麽個人。


  他與盛淺予一路回京,加上之前軍營中多少接觸過幾次,很是了解盛淺予的脾性。


  他自己可以任由盛淺予在他麵前沒有尊卑,卻不代表盛淺予可以在皇上等人麵前這般。


  這麽說,就是希望皇上等人能對盛淺予高看一眼,忽略一些她的隨意。


  “哦?這麽說,她是江湖中人?”太後也走過來,對盛淺予這個醫術高明的丫頭倒是多了幾分興趣。


  “回皇祖母,孫兒也沒查到她的底細。總之,她的醫術絕對不比緣笙穀的神醫差。”


  眾人聽言,全都驚了一下,心裏也不由將盛淺予提高了幾分。


  “難道她也出自緣笙穀?若是如此,咱們可不能怠慢了。”


  這天下誰都知道緣笙穀所有人都是可以起死回生的神醫。


  皇上曾經花重金想請一位緣笙穀的神醫入宮為禦醫都被拒絕了。


  如果這個小大夫真的是出自緣笙穀,那他們可要盡力把人留下。


  “孫兒還真不能確定,孫兒一直覺得她那個神秘的師傅十有**是出自緣笙穀。”


  容逸確實是這般認為的。


  隻有緣笙穀的人才有那般出神入化的醫術,加上盛淺予年紀這般小,醫術在某些刁鑽的方麵比胡大夫還強。


  除了緣笙穀,他想不到還有誰能教出盛淺予這樣的人。


  這也是他一直想要拉攏盛淺予的主要原因之一。


  容王妃眉頭卻微微皺起,緣笙穀

  此時她心裏多少有些局促不安,剛剛她那個態度,人家若是不盡心,那


  “八成是了,朕看她年齡也就十五六,若不是出自緣笙穀又怎麽會有如此好的醫術。”


  太後也跟著附和,“哀家覺得也是**不離十,等會兒她出來了,哀家要好好問一問她。”


  “皇祖母不可。”容逸阻止太後。


  “恩?”


  “皇祖母,其實,孫兒現在也正在試圖拉攏她,咱們不能把她嚇著了。”


  “而且,今日天色太晚了,盛大夫家中還有一個剛滿一周歲的兒子,估計她更著急回去。”


  容逸不希望自己家這些長輩嚇到盛淺予。


  他知道盛淺予打算收拾完魏家那個大夫就離開京城。


  關於如何才能把人留下,他還沒想好對策。


  如今若是被太後一問,他還真擔心盛淺予會加快報仇的速度,然後離開。


  說不清為什麽想極力留住那對母子,他心裏隱隱的覺得需要這麽做。


  而他也遵循自己的心,盡全力把人留在京城。


  “她已經成親了?”


  “這個,孫兒沒有過多的過問盛大夫的私生活。孫兒覺得這些與咱們沒關係,隻要她能留在京城,其他都不重要。”


  太後搖頭,“怎麽會不重要?女子出嫁從夫。她的相公是做什麽的?也在京城嗎?他們又會長期留在京城嗎?”


  容逸聞言,輕歎搖頭,“皇祖母,這件事還是交給孫兒來處理吧,孫兒會盡力把人拉攏過來。”


  太後和皇上對視了一眼,最後沒說什麽,也確實不好多說什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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