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第三百五十一章 袁隗的承諾
城郊的路上，對於現在的天氣來說，是略帶冰寒的。初春的天氣還在作怪著，城郊外麵一片霧蒙蒙的。
就好像是在下雨一樣，可是當人伸手去觸摸的時候，卻沒有接受到任何的雨水的滋潤。
有的，隻是讓著溫度降低了好幾度的厚厚的晨霧。這對於困苦的百姓來說，是滋潤土地的一點點的慰藉。
然而，對於渾身上下都是濕漉漉的冷如凝一行人來說，卻像是百上加斤。
“主子，咱們進城嗎？”
袁勇的身上有些鮮血的汙跡，他臉上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了，可是卻是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讓他原本顯得嚴肅的臉龐，更加的可怖了起來。
冷如凝的後背肩膀上麵的地方，也是一片鮮血淋漓的。跟加上冷如凝之前的身子雖然有鍛煉了，可是卻還是底子差的。
現在冷如凝的臉上，哪怕是那原本紅豔嬌嫩的唇瓣上麵，也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血色了。
袁隗那已經隻剩下手臂的手垂著放在一邊，他的臉上也是沒有了血色。隻是，他後麵的背上也中了一箭，幸好那箭比較粗糙。
袁隗看著三人狼狽的樣子，他們從上岸之後不敢耽誤，就離開了那河邊。隻是走了那麽久，再加上天氣的緣故，三個人身上的衣服卻沒有半點兒要幹的痕跡。
反而因為穿在身上的濕漉漉的衣服，而讓三人感覺到更加的冰冷了起來。
冷如凝看著瑤瑤在即的城門方向，這裏距離京城其實已經有些距離了。就算端木堯的命令發好下來，隻怕這邊的人們也不會將這當做一回事兒。
再想到自己現在三人狼狽的樣子，冷如凝抿唇，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咱們先弄些衣服過來，然後再進城。”冷如凝的眼神落在了袁隗那缺失的手腕上麵。那個彪形大漢的手段是在是太狠辣了，那樣齊齊將袁隗的手腕給直接砍落下來。
根本就沒有辦法再將那手腕給接回去了，冷如凝的眼底湧現出了一點點的難過。
“先請個大夫在說。”
袁勇也不自覺的朝著袁隗那隻手看去，那隻是袁隗的右手。是暗衛們用來拿著刀劍的手，現在卻成了這樣子……
“屬下去想辦法，主子現在這裏等著吧。”
袁勇雖然身子疲乏，可是這裏麵也隻剩下他可以行動了。冷如凝也知道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他們在這裏耽誤一刻。
就是將危險送到敵人的手上，至少他們需要在去找端木晉之前，喬裝打扮一番才行。
冷如凝在原地等著，袁隗就站在他的旁邊。他緊緊的抿著唇，卻是一眼也沒有朝著自己那隻缺失了的手上看去。
“是我大意了。”冷如凝的頭低垂著，她沒有看著什麽地方。隻是看著自己彎曲起來的膝蓋，低聲呢喃到。“我很抱歉，是因為我才會讓事情變成了這樣的地步。”
習武之人的雙手對於其人來說，就仿佛是生命一樣的重要。更何況，是舞刀弄槍的右手。
袁隗的身子就是一顫，他知道自己跟隨的主子，表麵看起來冷酷無情甚至對待敵人的手段算得上是凶殘狠辣的。
隻是，在對待自己人的時候，卻是帶著真心實意的關心的。然而，袁隗卻沒有想到，居然在手上之後，會得到主子的一句道歉。
“主子，這是屬下應該做的。而且，當時也是事出突然。”袁隗的眼睛還是不敢朝著自己手臂上麵去看上一眼。哪怕是這樣，他也能夠感覺到自己手腕上麵傳來的一陣陣的劇痛。
可是，袁隗不會後悔，也不能後悔。保護主子，是他的責任。主子爺將他派到了主子的身邊，要是當時他惜命的躲開了，那他就不是暗衛了。
冷如凝抬起頭來，朝著袁隗那麵無表情的臉上看去，卻是沒有再低下頭來。而是語氣堅定不移的說道。
“我從來沒有看清你和袁勇，在我的心底，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夥伴。你護住了我，這就是我對你的感謝。”
冷如凝並不是什麽善男信女，更加不會說什麽世界和平最重要，她要和全世界的人都做朋友這樣傻×的事情和話來。
可是，現在的她卻能夠清清楚楚的感覺到，自己心髒位置傳來的一陣陣的愧疚。
她曾經也是黑暗裏麵行走著的亡命之徒，作為特工，她的性命被組織看的那麽的居無輕重。
隻有家人，隻有家人才會真心實意的擔心著她。
冷如凝不敢說自己將袁勇袁隗都當做是親人，可是她卻也是將這兩個人都當做了自己的夥伴，自己的左右手。
下來要她毫無愧色的麵對袁隗，她做不到，更加過不了自己心底的那一關。
袁隗看著冷如凝那毫不容忍質疑的表情，臉上忽然就是露出了鬆動的神色來。他的心底何嚐不難過，這隻手的失去，意味著將來他可能非常快的就會成為一個廢人。
一個廢人還這麽能夠呆在主子的身邊，為主子效力。
“我不會就這樣讓你離開我的身邊的，袁隗。”冷如凝仿佛是看透了袁隗的內心想法一樣，她一雙清冷而明亮的眼睛看著站在自己麵前卻越來越沉默的袁隗，說道。
“就算你的右手沒有了，可是卻是因為咱們在一起二沒有了的。既然如此，我不會像是丟垃圾一樣的將你拋開。
你對我來說，就是救了我一命。日後，我可以教你學那些醫術。就算你的右手這樣了，難道你就成了一個廢人了嗎？你是這樣看待自己的嗎？
還是，你從一開始就打算讓自己成為一個無用之人？”
冷如凝的話，到最後已經帶上了幾分的尖酸刻薄了。這話就像是刀子一樣的，在袁隗的心底不斷的刺著。
袁隗原本一直麵無表情的臉出現了龜裂的痕跡，他猛地低頭看著自己那斷掉的手腕，狠狠的看著，像是那手臂就是他的殺父仇人一樣的凶狠。
他要成為一個廢人嗎？
剛才在跟著主子一起來著城裏麵的路上的時候，袁隗已經在心底的不斷的告訴自己。他為了主子抵擋那一劍無怨無悔。
可是，日後隻怕他就要廢了。
他不能拿著刀劍，守候在夜裏，擊殺那些意圖不軌的人。不能手抬錘子，將那些躲在暗處的魑魅魍魎都給砸的稀巴爛。
以後，他的日子隻怕會好過。因為，主子爺絕對不會虧待他的。可是，他這輩子卻就要成為了廢棄的一生了。
而就在現在，袁隗的眼神卻是慢慢的露出了否定來。卻和之前的否定截然不同。
“主子，隻要你還要袁隗在你身邊效力。袁隗就不會是一個廢人。”
站在不遠處的袁勇聽到了這邊的對話，看著原本握在手上的衣服，這才將心中的大石給放了下來。
身為那位，那麽這一輩子都是靠著主子來決定他們的命運的。
就算那個時候不是袁隗在主子的身邊，換成任何一個暗衛，都會這樣舍身取義的。
因為，那是他們的責任也是他們的義務。從他們被挑選出來培訓的時候，袁勇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命運到底是怎麽樣的了。
隻是，在聽到主子願意開口說出這樣的話來，袁隗的心底還是鬆了一口去。
最少，他和袁隗跟著的主子，是一個真正的好主子。
袁勇從身後走了出來，將從農家裏麵找到的衣服拿了出來。冷如凝看著那一身洗的灰撲撲的農家衣服，沒有半點猶豫的換上了。
冷如凝沒有找酒樓住下，而是在這城門口的附近找了一間屋子。甚至還開口和那屋子的主人商討了一番的價格，說他們兄妹幾個在路上遇到了土匪，身上沒有多少的銀兩，隻能降低屋子的租金，這才住了下來。
其實，袁勇和袁隗的身上都是帶著銀子的。隻是，冷如凝知道下來是多事之秋。
他們三人或許還不夠明顯，可是，要是她們三個人穿著上好的衣服還住在酒樓裏麵。那被注意到的情況，就會大大增加。
那屋子的主人也是個好心人，看著他們三人臉上容貌不俗，氣質上佳。在聽著冷如凝說是從京城到這裏尋親的，自當他們是京城裏麵敗落的世家出來尋親的。
也答應少收他們銀子，冷如凝轉頭又拜托他找來了一位大夫，這才感謝的將那屋子的主人給送出去。
“臨走的時候，給老伯多拿點銀子吧。”冷如凝對袁勇開口說道，袁勇點了點頭，這才朝著屋子裏麵走了進去。
屋子裏麵，這城裏麵還算得上是好的大夫就坐在袁隗的床邊，將袁勇給袁隗簡單爆炸的布條給解開來。
這一揭開，那大夫的臉上也是嘖嘖有聲，一臉惋惜的說道：“你們遇見的土匪也太凶殘了，這樣下來你的手根本就沒有辦法挽回了。”
哪怕是連著皮肉呢，就算手不能再用力了。可是卻也不會像是現在這樣，露出了短缺的弊端來。
袁隗卻是在得到了剛才主子的答複之後，心中放鬆了下來。仔細的聽了大夫的說法之後，袁勇就打算跟著那大夫一起去拿藥。
“我跟著大夫去吧。”冷如凝站起身來說道，她打算現在娶外麵打探一下。到底外麵知不知道京城叛亂了的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