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五十章死局,籠中獸
榮國公的臉色不太好看,因為剛才那些貴婦們說出的話還猶然在耳。
“皇上,讓欽天監的人來算算吧。”
早年得寵的良妃看著被送走的太子妃,又看了看還不斷傳出叫聲的屋子,不安的說道。
良妃是整個大燕都數一數二信仰神佛的人,曾經為了自己所處的大公主平安,獨自一個人在寺廟裏麵住了兩年。
聽到良妃的話,皇上卻是久久沒有言語。
皇後看著被送走的太子妃,隻急急忙忙的就讓自己的嬤嬤去找太子,轉過頭來聽到良妃這麽說,心底就是一沉。
太子妃這摸樣,肯定是小產了。皇後的心底現在正猶如剜肉一般的疼,這有可能就是她第一個孫子。
可正是因為心疼,卻讓皇後更加的心急了起來。
“皇上,這不過都是一些意外。”
皇上的眼神落在了皇後的身上,看的皇後的嘴唇輕輕蠕動,可卻在也說不出話來了。
“在皇後眼裏,是不是貴妃和太子妃都是不足輕重的?”
皇上此言一出,皇後那裏還能鎮定,急急忙忙的就給皇上跪下了。
皇後都跪下了,其他人也都急忙跟著跪下。
“皇上息怒。”一時之間,貴妃的宮殿外麵隻剩下烏壓壓的人頭,還有站著的太後和皇上。
皇上的呼吸微微粗重,聽著裏麵自己捧在手上的貴妃傳出來的慘叫聲,還有那地上還沒有來得及清掃掉的血跡,皇上忽然喝道。
“讓欽天監的人來,今天的事情,必須查清楚了。”
貴妃早產,太子妃小產,這麽不詳的事情,難道是冷如凝引起的嗎?
皇上緩緩摸著自己手上的佛珠,忽然聽到一個聲音驚慌的喊道。
“皇上,我姐姐不可能是不祥之人的。”
冷長喜的臉上滿是驚慌,仿佛十分擔心一般的說道:“我姐姐是貴女,怎麽會是不祥之人呢?”
“可是,剛才可沒有算冷小姐的生辰八字。”有人慢悠悠的開口說道,仿佛無心的話,卻讓皇上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
皇後聽到這話,心底更加的心焦起來。
太子沒了一個孩子,難道還要失去榮國公這個助力嗎?
“皇上……”皇後抬起頭來,臉上滿是哀求,“不過是太子側妃,哪裏有那份運道可以衝撞了主子。剛才太子妃的身邊都是人,許是宮女服侍的不好呢?”
皇後的心底亂如麻一般,卻沒有注意到皇上看皇後的眼神更加的銳利了。
“給朕查。到底是誰才是害了皇家血脈的該死之人。”
這話一出,定國侯爺的臉色大變。“皇上,臣的外甥女絕對不可能害皇家的。”
皇上一句話,居然就要將冷如凝定做死罪嗎?
欽天監的人馬上小跑上來,還跟著剛剛姍姍來遲的太子。
看著一臉怒容的皇上,欽天監的大人小心的問道,“皇上,微臣在。”
“榮國公,你將冷如凝的生辰八字給欽天監的大人看看吧。”皇上的語氣沒有半分的緩和,冷冽的就好像是寒風刮臉一般。
榮國公看向老太太,老太太知道現在自己就算是說出一個假的生辰八字也沒有用。
皇家自然是有辦法查到的,如實的將冷如凝的生辰八字寫在了在紙上。
老太太看著那熟悉的生辰八字,心底已經有了一種隱隱的猜測,隻怕,今天這件事情冷如凝是要一死以安撫皇上的怒意了。
冷如塵被這陣仗嚇了一跳,聽到皇上居然要處置自己的姐姐,急忙就想要跑出去。
可是,卻被文允禮給拉住了。
“如果你不想要你姐姐有事的話,就不要亂動。”文允禮一雙狹長的眸子裏麵,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這件事情,明顯就是一個局。
一個想要要了自己表妹性命的局,文允禮的眉頭皺起,看向自己父親那邊。
卻在不經意間看到了皇上看向自己父親的眼神,帶著幾分寒芒。
文允禮低下頭,可是拳頭卻不禁握緊。
他們定國侯府曾經是先太子最為衷心的重臣,也是先皇最為看重的讓其輔佐太子的重臣。
可誰知道,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先太子倒台,皇上登基。祖父病死,他們原本一門顯赫的定國侯府也成為了皇上的眼中釘。
太子臉色難看的看著自己的父皇,思索了片刻,還是說道。
“父皇,這件事情還需要詳查。”
太子在得太子妃小產的時候,心底就是一陣惋惜。他雖然不喜愛太子妃,可是要是長子嫡子是從太子妃馬蕭蕭的肚子裏麵出來,對於他來說就又多了一個籌碼。
可是,失去的已經不能挽回。
現在太子能做的,就是緊緊的抓住冷如凝這個榮國公府的另外一個籌碼,這樣才不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皇上冷咻咻的眼神看過來,太子的身子微微僵住了。
“等到欽天監算出來,要是不關冷如凝事的話,她依舊是你的太子妃。要是真的是她衝撞了貴妃和太子妃,朕絕對不容許這樣的妖女存在,禍害了皇家血脈。”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是心底一顫。
都說天家無情,果然是不假。剛才皇上和太後還那麽的看重冷如凝,現在卻是翻臉無情,要索其性命。
等了一會兒,欽天監的大人朝人群中看了一眼。看到劉元正正對自己露出一個笑,就是一機靈。
臉色大變的跪下,驚慌的喊道:“皇上,冷小姐的生辰十分輕,平常人就算是販夫走卒算命格都有三分重量。
可是,冷小姐就居然還不到一分,微臣鬥膽,請皇上讓冷小姐出來,以免皇嗣被害啊。”
太後和皇上一聽這話,當場變色。
皇上一想到剛才貴妃痛苦的樣子,急忙喊道:“快進去,將那妖女給朕抓出來。”
金口玉言,皇上此言一出冷如凝的罪名已經落下。
就在這時,忽然裏麵傳出了貴妃拔尖了的淒厲叫聲,原本還想要說什麽的太後臉色更加的難看了。
冷長喜低著頭,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來。
冷如凝,你想要站在我的頭上嗎?嗬嗬,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皇後和太子聽到了欽天監大人的話,也都是臉色大變。難道冷如凝的命格真的那般的不好。
忍不住的,皇後和太子都想到了剛剛小產了的太子妃。
權衡之間,皇後的眼波暗潮洶湧,卻是已經下了決定。
“嬤嬤,進去將冷如凝給本宮抓出來。”
太子看到了自己母後的眼色,再看看盛怒滔天的父皇,卻是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皇上。”就在皇後的嬤嬤打算闖進去的時候,忽然裏麵跑出來了一個小宮女。
正是貴妃身邊的小宮女,手上還有血跡,忽然跑了出來,這大殿外麵神色凝重的眾人看到了都齊齊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皇後的心底卻是忍不住雀躍起來,看來,貴妃已經死了。
皇上也是心中一痛,一雙眼睛幾乎通紅。難道,每個他寵愛非常的女人都是紅顏薄命,不能陪他到老嗎?
“皇上,請皇上為了江山社稷,為了皇室,將此妖女處死。”
欽天監的大人忽然砰砰砰直磕頭,臉上滿是驚慌失措,一臉擔心皇上被命格極輕的冷如凝給害了一般的惶恐不安。
皇上原本正悲痛欲絕,忽然聽到欽天監的話,腦海之中嗡的一聲。
對了,不是他寵愛的女人短命福薄。是有妖女克了貴妃,找到了讓自己出氣的借口,皇上的臉色變得風雲莫測。
“將冷如凝,即刻處死。榮國公治家不嚴,閉門思過。定國侯府……”
皇上的眼睛眯起,可就算是如此,定國侯爺文安邦也能看到皇上眼底迸發出來的寒芒。
“敢為妖女求情,定然是知道其中緣故的,定國侯卸去侯爺爵位。”
站在人群之中的劉元正,緩緩的笑了起來。一雙狹長的眸子裏麵,猶如是淬了毒汁一般的看著這場戲
榮國公掌著吏部,文安邦掌著工部,一下子去了兩位尚書。貴妃的娘家將軍府失去了貴妃這個靠山。
也不枉費,他籌謀了這麽久了。
冷長喜和劉氏對看了一眼,都狂喜不已。一旁的老夫人,卻是臉色難看。
這個該死的死丫頭,死了就算了,居然還拖累了老爺。
文安邦聽到這話,卻是心底的大石落了地。忽然再次給皇上跪下,朝著皇上磕頭喊道。
“臣一家,願削為平民。隻求皇上,留臣外甥女一命。”
榮國公看著跪在地上的文安邦,卻是閉上了眼睛,“臣遵旨。”
在榮國公的心底,什麽都沒有整個府邸的全部人重要。
站在門口出來稟報的宮女嚇傻了,為什麽她剛剛出來,就麵臨了皇上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臉色。
又聽到皇上一陣鐵血手腕的處理,隻嚇得臉色蒼白,慘無人色。
“這是怎麽了?”忽然一個清冷淡漠,但是卻格外好聽悅耳的聲音響起。
眾人看去,都看到了手上滿是鮮血的冷如凝緩緩的走了出來。
少女的臉色平靜非常,眉目之間帶著眾人從來沒有見過的氣質。
雪中寒梅,冰雪之花,都沒有辦法形容少女那一份清冷卻帶著不可侵犯的尊貴的悠然自得。
但是,她手上的鮮血卻奇怪的沒有讓她變得詭異。因為,這鮮血在那雙黑白分明的眼中,透露出來的是一種讓人心悸的平常。
“姐姐,你居然克的太子妃小產,還害的貴妃娘娘一屍兩命。姐姐,這下你怎麽辦啊?”
冷長喜仿佛天塌了一般,臉上露出了無助而茫然的表情,扮演著一個擔心姐姐的好妹妹。
冷如凝卻是沒有動一下眉毛,仿佛無所謂一般。
“你這個妖女,居然害了貴妃,本宮絕對不會容許你禍害皇室的。”皇後語氣冷冽,全然沒有了剛才在大殿上麵一臉欣慰看著冷如凝的摸樣。
“誰說貴妃娘娘出事了?”冷如凝看了一看被嚇傻了的小宮女,仿佛明白了什麽般說道。
“剛才幾個產婆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暈了過去,是民女幫貴妃娘娘接生的。恭喜皇上,貴妃娘娘為皇上生下一位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