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缺德帶冒煙兒
是夜，月黑風高涼風陣陣，張府內一個黑影進了張文翰的房間。
張文翰手指敲著桌麵，眼睛微微眯著，一看就知道在想什麽壞主意。
“桑白皮……藥引子？”他喃喃著，一個辦法在腦海中逐漸形成。
“機會來了，子年，你去賬房拿一大批銀子，帶領數百人馬分頭行動，連夜把全城藥鋪的桑白皮全給我買回來，一份都不許剩。”
“啥？”子年驚呼一聲，猜測道，“公子的意思是把桑白皮全都送白給葉黎暄，用來討好柳小姐？”
“……”張文翰無語，一臉嫌棄地嗬斥，“我說你這是什麽腦子？枉費你跟了我這麽多年，我的聰慧你是一點沒學會。我用得著討好柳依依嗎？我是要葉黎暄騎虎難下！沒想到那個毛頭小子還挺有本事，居然研究出了世紀難題醫治癆病的藥。”
子年點頭應和，“是啊，他可太牛了，我眼睜睜看著他把一個病入膏肓的癆病病人治痊愈的，著實是年少有為啊！”
張文翰憤憤不平，“哼，不過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而已。”
“就算是吧，那少爺采購桑白皮幹什麽？他研沒研究出藥方跟我們沒有關係呀，您要的……不是柳小姐嗎？”
“怎麽沒關係？肺癆得解的消息一旦傳出，那小子定會舉世聞名聲名大振。到時候他名利雙收，那白花花的錢可就會源源不斷地朝他飛去了，他甚至有可能會比我們還有錢。到時候依依就更沒有理由離開他了，說不定柳老爺也會見錢眼開把女兒嫁給他，那我豈不是什麽都撈不到了？”
“呃……那少爺您是什麽意思？”
張文翰陰險地笑，“哼，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名利和美人總不能都讓他葉黎暄得了。我們把桑白皮控製在手裏，再放出消息告訴世人，他葉黎暄研製出了癆病的藥方，讓那些將死之人都去找他。”
子年皺起眉頭，問，“然後呢？他們去找他治病他沒有藥引子，那該怎麽治？”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張文翰卑鄙冷笑，“自己明明可以治癆病，卻因為沒有藥引子，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病人病情惡化甚至死去，到時候葉黎暄一定會非常自責痛苦。屆時你再悄悄告訴依依藥引子在我們手裏，那丫頭生性善良，她會主動回來跟本少爺成親的。”
子年沉默片刻，忍無可忍問道：“少爺，您這是拿病人的生命開玩笑，敢問您這麽做是不是有點缺德？”
“放屁！”張文翰朝他爆句粗口，橫眉怒斥，“你說誰缺德呢？我這算什麽缺德？誰讓那些人倒黴得了那絕症？那本來就是該死的病，死了也是他們應得的因果。張子年，你別忘了，你家道中落流落街頭時是我收留了你，你敢不聽我的話就是忘恩負義！”
張子年深吐一口氣，抱拳道：“少爺，屬下不敢忘，屬下會時刻銘記您的大缺大德。”
“……”張文翰滿臉黑線，“大缺大德？張子年！”
“少爺，屬下告退。”張子年說著轉身欲走。
“站住！”張文翰喝住他，忍住不滿對他叮囑，“交代你的事必須連夜辦好，買也好搶也罷，必須把全城的桑白皮都給我買回來。另外你采購時要記得以外地客商的名義，萬萬不能讓葉黎暄知道是我買的，他血歃宮的親戚我還是得罪不起的。”
“是，隻需事後透露消息給柳小姐嗎？”
“沒錯，柳依依傻，不管是為了葉黎暄還是為了患病百姓，她得知消息後一定會回來求我。而且她知道她實話實說葉黎暄肯定不會讓她回來，所以她會瞞著葉黎暄悄悄回來。這樣就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了，她是自願，葉黎暄可怪不到我頭上。”
張子年黑著臉色抱拳答應，“好，少爺果然是腦袋上插煙卷兒。”
“什麽？什麽意思？”
張子年轉身往外走去，答道：“缺德帶冒煙兒。”
“……”張文翰臉都綠了，想喊想罵，那人卻隻留給他一個背影。
不過他沒心情跟他計較，他還要去一趟李明貴那裏，既然要做，就要把事情做全了。
次日一大早，露水還未幹透，鳥兒也還在安眠，葉黎暄和柳依依還有阿晟就興致勃勃地起了床。
阿晟迫不及待地去各處宣告這個驚天好消息，葉黎暄和柳依依則駕駛著馬車去各個藥鋪采購桑白皮。
兩人在車前並排而坐，說著笑著，期盼著往後美好的生活。
柳依依開心激動得臉都紅了，眉飛色舞地憧憬，“黎暄哥哥，你說等這消息傳出去後世人會是什麽反應？你才二十多歲哎，研究出了別的大夫一輩子都沒研究出的特效藥。他們一定好驚訝，一定好感歎，一定好不可思議。”
“你會被世人敬佩愛戴，可能會有人給你頒獎；可能會有人請你參加獲獎感言；可能會有同行請你參加醫術研討會；你還可能會被載入史冊裏。你這一下就成為了名人了，真是太棒了！”
葉黎暄被她誇張的樣子逗得直笑，言道：“你呀，想這些虛的有什麽用？之前我研究藥的目的是為了懸壺濟世治病救人，現在是為了治病救人賺錢養家，別的都不重要。生活呀，平平淡淡才是真。”
“哎呀，知道黎暄哥哥淡泊名利，但你愛好醫術，研究癆病藥又是你的夢想，在醫術上有所成就代表世人對你的認可，你怎麽能一點都不在乎呢？我都好替你高興，說不定這事情會傳到皇宮裏，說不定皇上會請你入宮當禦醫呢。”柳依依依舊興致勃勃地憧憬著。
葉黎暄輕笑，忍不住捏了捏她可愛的臉蛋兒，說道：“好，你說怎樣就怎樣，如果真的有那些名利，你一定要陪我，我去哪兒你都得跟著。”
“好呀好呀。”柳依依拍著手答應，“我當黎暄哥哥的小助手，你去哪兒我跟哪兒。”
“好~一言為定。”
“嗯！”柳依依重重點頭，小腦袋又天馬行空地想了一會兒，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扭頭看向葉黎暄，皺著眉頭苦著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