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等待結果
“少爺，”阿晟走進房間，對著葉黎暄行了一禮，“少爺，我回來了。”
兩月不見他的病情似乎加重了，麵色蠟黃身形消瘦，口中還不斷發出時輕時重的咳嗽，聽起來難受得緊。
葉黎暄欣喜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寒暄道：“好兄弟，你回來了，老家的事情辦完了嗎？”
阿晟後退兩步和他拉開距離，扭頭輕咳了兩聲，答道：“辦完了，謝謝少爺關心。少爺離我遠一點吧，我這病越來越重了，咳嗽起來沒完沒了，若是傳染給少爺可就不好了。”
他這話像是在往葉黎暄心上紮刀子，讓他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隻能內疚道歉，“對不起阿晟，我如果能早點研製出癆病藥，也不會讓你受病痛折磨那麽多年了，還讓你當我的試驗品，讓你一次次期望一次次失望。”
阿晟搖頭不斷，感動道：“少爺千萬不要這麽說，這都是阿晟自願的，因為我相信少爺，相信少爺一定可以成功的。再說和同期患病的人相比，我活的時間已經夠長了，這可多虧了長期給少爺當小白鼠呢。隻是……”
“隻是什麽？”葉黎暄皺著眉頭問。
阿晟長歎一口氣，含著淚依依不舍道：“隻是我可能等不到少爺研製出解藥的那一天了，我已經……病入膏肓了。每天咳血咳痰，咳得全身都疼，恨不得把五髒六腑都咳出來。還長時間發燒低熱難受萬分，盜汗時能把衣服都打濕。我感覺我已經……撐不了多久了，我這次回來就是想見少爺最後一麵，然後就回老家準備後事了。”
“別別，阿晟你可千萬別這麽說，你不能走，你也不會死，因為我已經研製出治療肺癆的藥了。我猜測這次的成功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你很有可能喝下藥就會完全康複的。”葉黎暄激動地跟他宣告這個好消息。
而阿晟似乎習以為常了，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驚喜，隻是笑道：“是嗎？那藥在哪兒？在我臨走之前再給少爺當一次小白鼠吧。”
葉黎暄知道他並不是太相信自己，但也沒有絲毫埋怨，畢竟他每次研製出藥時都是這麽說的，結果每次都以失敗告終。沒有幾百次也有幾十次了，阿晟都習慣了，所以也控製住了不去期待，這樣也不會有失望了。
柳依依端著藥碗遞給他，“阿晟，藥在這裏，還熱著，你試試看吧。黎暄哥哥這次真的會成功的，你一定會沒事的。”
“好，謝謝姑娘。”阿晟接過藥碗道了聲謝，轉過身背對著他們，掀開麵巾將藥汁一飲而盡。
喝完之後他被藥的苦味熏得皺起眉頭，葉黎暄趕忙拿來一盤蜜果讓他服用。
阿晟道過謝，看著他不知還該說些什麽。
不知為何，葉黎暄眼眶莫名其妙地泛了紅，難過地對他說道：“兄弟，跟我這麽久苦了你了，天黑了，你再留下一晚吧。如果這藥明天還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話……那我就為你踐行，再也不糾纏你了。若以後你不幸故去，我將所有家產全部送給你的家人，為你披麻戴孝送你最後一程，算是報答你這些年的恩情。”
他這一番話說得阿晟淚灑不止，悲聲嗚咽道：“少爺，您的大恩大德阿晟沒齒難忘，若有來世，真希望能和少爺做親兄弟！”
葉黎暄也笑出兩眼淚水，“隻要你能康複，我們馬上結拜，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
“好！”阿晟含淚答應。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柳依依做了一大桌的美食給阿晟接風洗塵。阿晟用飯時自覺離他們遠遠的，不過並不影響三人的友好交流。
柳依依那精湛的廚藝讓阿晟忍不住嘖嘖稱讚，在得知她一開始連火都不會生時他更是驚得目瞪口呆，直誇她聰慧過人媲美天才。
一頓飯的氛圍還算和諧，但晚上三人卻都是一夜無眠。若不成功，阿晟命不久矣；若不成功，葉黎暄將失去兄弟，將遭受到巨大的打擊和挫敗；若不成功，柳依依不知該如何安慰那個不知不覺走進她心裏的男人。
天色慢慢放亮，葉黎暄眼睛依舊沒有合上過一會兒，呆呆地躺在床上望著上方的房梁，心中是從未有過的忐忑。
“篤篤……”敲門聲響起，他一驚，幾乎是跳下了床，連鞋都來不及穿就衝過去打開了房門。
然而門外的人卻是柳依依，不是來向他匯報結果的阿晟。
“依依來了，早。”他強顏歡笑地跟她打招呼，把她迎進屋內，“你怎麽起這麽早？”
柳依依坐到桌邊，眨著泛黑的眼圈看著他，“我哪是起得早呀？我是睡得晚，我現在還沒睡呢。”
“嗯？為什麽？”葉黎暄給她倒杯茶水。
柳依依沒精打采地喝了一口水，疲憊道：“你說呢？你也是一夜未眠吧？我失眠的原因跟你一樣。”
葉黎暄心中感動，捏捏她的臉蛋兒感激道謝，“謝謝依依牽掛我，不過女孩子熬夜可是對皮膚不好，以後不要這麽傻了。”
柳依依握住他的手，歎道：“我怎麽能不牽掛你？我知道這結果對你有多重要，也知道……你受不住失敗的結果。不過黎暄哥哥，我希望你能知道，無論結果如何，你都是我心中的大英雄，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葉黎暄心都化了，感動得無以複加，把她的小手包裹在手心裏，重重點頭，“好，我答應你，如果這次失敗，哪怕不為別的，隻為你心中的大英雄，我也不會氣餒，我會再接再厲繼續研究，一定不會辜負你的信任。”
聽他這麽說柳依依很是開心，欣慰道：“黎暄哥哥能這麽想那可真是太好了，那我就放心了。”
見她這爛漫的笑臉葉黎暄心中的緊張也減輕了不少，大掌情不自禁地撫上她白嫩的臉頰，他目光中寫滿了溫柔，“傻丫頭，有你在我身邊可真是我修來的福氣。你說，要是有一天你離開了……我該怎麽辦？我一定會很不習慣。”
柳依依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看著他，一臉認真地答道：“隻要黎暄哥哥不嫌棄，依依願意一輩子陪在你身邊。”
葉黎暄笑，猶豫一會兒，也同樣認真地和她對視，“一輩子呀……既然這樣，那我好像應該給你一個名……”
“少爺！”門外阿晟有些激動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