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盛世大婚
這間房在血歃宮後園的角落裏,所以葉千凝不曾來過。四周打量了一下,她一臉認真地朝易北岩問道:“哥哥,以後我們死了也會進到祠堂嗎?”
“……”易北岩無語,這話怎麽聽著這麽別扭?
哭笑不得地搖搖頭,他好言答道:“我們明日拜過堂,你便是我易家的人了。待我們百年之後,我們的孩子自然要將我們的靈位供奉在這祖先祠堂裏。”
“哦~隻要能和哥哥在一起,埋哪裏都一樣。”葉千凝傻嗬嗬地笑。
易北岩滿臉黑線,無奈地揪起她的小耳朵輕斥,“你個臭丫頭會不會說話?我們才二十餘歲,明天才要成親,你怎麽老是想我們死後的事?多不吉利?”
“嗯?”葉千凝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道歉,“嘿嘿,對不起嘛哥哥,是我口無遮攔,下次不敢了。”
易北岩搖搖頭,走上前去拿起供桌上完整的香,點燃後交給葉千凝三根,自己留下三根,之後麵朝靈牌屈膝跪在了地上的棉墊上。
葉千凝接過香雙手恭敬捏好,也跪到他旁邊。
易北岩捏著香對著最近的兩個牌位拜了三拜,言道:“爹,娘,兒子來看你們了。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兒子明天就要娶妻了,你們……要當公婆了。我旁邊的就是我明天要娶的妻子,我很愛她,她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子,希望爹娘在天有靈,能夠保佑我們白頭到老。”
他說完看向葉千凝,意思不言而喻。
葉千凝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他,問道:“那個哥哥……我需不需要……”
“需要!”她話說一半易北岩就猜到了她的問題,“改口吧,在我心中你早就是我的妻子了。”
葉千凝笑著點點頭,也麵朝靈牌誠懇地拜了三拜,畢恭畢敬地喚道:“爹,娘,兒媳葉千凝見過爹娘。你們放心,今後我會盡心盡力服侍好哥哥,和哥哥相濡以沫同甘共苦,做一個全天下最棒的妻子。”
易北岩臉上掛滿了溫柔的笑,站起身來,將手中的香插進了香爐。
葉千凝也效仿,隨後兩人手牽手離開了祠堂。
易北岩將葉千凝送回房間,自己則去忙明日的成親事宜了。
婚禮如期舉行,血歃宮人數眾多,辦事效率也是相當的高。不久的時間便將整座山頭都布置成了火紅的海洋,在京城都能遙遙望見,豈單單是十裏紅妝?
婚禮所用到的東西,無論大小全部都是最上乘的。翡翠為杯,白玉為筷,拜堂廳裏的大喜字是純金雕刻;波斯羊毛紅毯從山下鋪到山頂;吃的是山珍海味玉盤珍饈;喝的是桂酒椒漿絕世佳釀,真可謂是奢華至極。
血歃宮在五湖四海都頗具盛名,這次宮主易北岩和護法左翼雙雙大婚,各地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硬是將半個皇宮大小的血歃宮給住滿了,真是好不熱鬧。
天還不亮,血歃宮就如同開了鍋一樣人聲鼎沸,兩對新人拜堂時,更是讓人擔心這動靜會不會引發山體滑坡。一整天鞭炮聲熙攘聲都沒怎麽斷過,直到夜色深沉一切才都恢複了平靜。
花好月圓,易北岩懷抱著一本拳頭那麽厚的書本,拖著醉醺醺的身體推開了葉千凝的房門。
紅燭搖動熏香宜人,屋裏幾乎所有東西都是大紅色的,真是喜慶到了極點。
葉千凝一身精美絕倫的大紅嫁衣,頂著蓋頭乖乖端坐在床沿,等待著新婚夫君的來臨。
易北岩看著她隻覺心花怒放,進了房間反手鎖上房門,將厚厚的本子放到桌上。然後迫不及待地走到床邊,拿起床頭櫃上的秤杆兒,輕輕挑開了葉千凝蓋著的蓋頭。
隨著蓋頭的揭起,蓋頭下那讓人心醉的嬌美容顏慢慢顯露出來……
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
繡著鳳凰的嫁衣紅似烈火,上層血蠶絲織成的布料隱隱發光。頭頂戴著的是純金打造的絕美鳳冠,一隻浴火重生的鳳凰為主體,臥在她發間,將她的美貌發揮到了極致。
麵容白細得沒有一絲瑕疵,嫣紅的胭脂掃在臉頰點綴,讓她麵似桃花恰若芙蓉。一雙秋水剪瞳水波流轉波光瀲灩,帶著無盡的羞意。紅唇似熟透的櫻桃,嬌豔得仿佛能滴出鮮紅的汁液,讓人有種想一親芳澤的衝動。
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縱然和她朝夕相處了許久,易北岩見到她這幅嬌滴滴的盛裝模樣,還是情不自禁為她驚豔呆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她如花似玉的麵容,甚至忘卻了呼吸。
他在驚豔她,她又何嚐不是?
看慣了他黑衣黑袍的冷酷樣子,也見過了他白衣袂袂飄若謫仙的出塵模樣。如今這一身大紅喜服,是她從未見過的。
紅衣似火,麵若軟玉,發似潑墨,風流倜儻。是傾國傾城,是魅惑眾生,是讓人看上一眼就忍不住為之沉淪的天神下凡。
兩人的目光中都帶著驚豔和深沉的愛意,深情對視間,心跳都在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動。
易北岩放下代表稱心如意的秤杆,用食指輕挑起她的下巴,注視著她癡迷讚歎,“我家娘子怎得這般嬌美?”
葉千凝羞得耳朵根都紅了,輕輕頷首,不敢和他對視。
“哥哥……”她嬌喚,小手拍拍身邊的床鋪,不解詢問,“我剛剛才發現,哥哥的床好像換了新的,為什麽呀?之前的床也夠大呀。”
易北岩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答曰:“之前的床是夠大,但不夠結實,以後多了一個人,自然是要換張最結實的床了。”
聽他這麽說葉千凝卻是不依了,不服氣地質問,“什麽意思?你是說我很重嗎?我很胖嗎?”
易北岩痞痞地挑挑眉毛,但笑不語,那笑容真的全是邪惡。
葉千凝被他笑得頭皮發麻,慫包地岔開話題,皺著眉頭抱怨,“你說你,這都什麽時辰了?怎麽也不知早點回來?我都打瞌睡了。”
易北岩笑,打趣道:“怎麽?娘子比我還著急嗎?”
葉千凝這句可是聽懂了,羞得滿麵通紅,不依地用小拳頭捶打他,“你討厭,是新娘子不能自己揭蓋頭,要不然我才不等你呢,這要是放在之前,我都美美地睡上一覺了。”
易北岩坐到她身邊,摟著她好言勸哄,“好好,都是我的錯行了吧?你也知道,來了那麽多朋友賀喜,我不陪酒可是不禮貌的。”
葉千凝想來他說的也有道理,便不再責怨,乖乖地依偎在他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