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調查調查吧！
夜雲舒看了看碗裏的食物，微微一愣，隨即臉色微紅地接過，不好意思地道謝，“謝謝大哥，大哥……有心了。”
“不客氣。”易北岩回了一句，慢悠悠地夾菜。
“雲舒，現在還有事嗎？如果沒事的話我們有些事情要跟你說。”
夜雲舒邊吃飯邊答道：“沒，抱歉讓大哥久等了，我現在沒有什麽事了，大哥有事盡管說。”
“嗯，雲舒，夢河城內山神娶妻一事你知道吧？”易北岩開門見山。
夜雲舒拿筷子的手一僵，眼神有些躲閃地看向他，“這個我身為一城之主自然知道，大哥提起這事是為何？”
“你信嗎？”
“信什麽？”
“你信這山真的有山神嗎？而且是連娶數位姑娘的神靈？”
“這……”夜雲舒思襯片刻，答道：“大哥，一開始我也不信，就沒讓他們按照山神的旨意做事，結果引來山神發怒。房屋自燃、猛獸下人傷人、送到蜜蜂山洞的新娘消失不見，靈異事件一件接著一件，引得城中居民人心惶惶。”
“百姓們都懇求按照山神的旨意做事以保太平，我也不得不信，就同意了按時給山神送去妻子。”
易北岩點點頭，又問：“也情有可原，隻是你有沒有想過，那所謂的靈異事件會是有人在裝神弄鬼？”
“啊？”夜雲舒臉上閃過慌亂的神色，否認道：“不可能不可能，大哥，那些靈異事件我親眼所見，沒有人靠近房屋，房屋卻以異常凶猛的火勢瘋狂燃燒，救火都來不及。還有晚上猛獸下山，見畜就咬見人就傷，天亮之後就齊齊回到大山了，這解釋不通，不可能是人為。”
易北岩輕抿一口茶，問道：“你查了嗎？若是有人搞鬼，他自然會把事情做得天衣無縫，又怎麽會輕易讓你看得出？”
“我……”夜雲舒心虛地不去看他，“我查了，沒查出個所以然。大哥，應該不會是人為，不然他目的是什麽呀？”
“這恐怕就隻有真正主導這一切的人才知道了。”
“嗯……大哥就這麽肯定是人為？大哥想讓我怎麽辦？”
“查，我不信有山神，即使是有山神他也不會娶凡人作妻子。所以我懷疑是有人在故意搞鬼，你如果放任下去就是對百姓們的不負責，一個個有血有肉的姑娘獻給他無影無蹤，你的城還能堅持多久？”
夜雲舒低下頭不說話，眸中滿是痛苦和掙紮。
他這反應讓易北岩起了疑心，不解道：“雲舒這是怎麽了？是不願意調查此事？是認定了此事就是所謂的山神所做？”
“沒……”夜雲舒強顏歡笑地搖搖頭，卻不知該再說什麽。
易北岩繼續道：“雲舒，這位洛姑娘，就是後天你們即將要獻祭給山神的妻子。”
“什麽？她就是……”夜雲舒看向洛初瑤，驚訝萬分。
易北岩解釋道：“嗯，我們來時在城外看到她被城中居民追趕，哭著喊著不願嫁給山神為妻，但那居民不依不饒，打著罵著逼迫她。千凝她於心不忍，就救下了她，讓她暫時跟我們一起過來了。”
夜雲舒恍然，臉色不太好看，“原來是這樣，難怪大哥會提起此事。”
“嗯，雲舒，你不願調查此事，但這位洛姑娘實在不願意嫁給山神，你說怎麽辦？和那些居民一樣硬逼她去嗎？”
“這……”夜雲舒支支吾吾無言以對。
“城主大人……”洛初瑤傷心地朝他跪下，含著淚水哀求，“求求城主大人，開金口讓他們放過我吧，我真的不想嫁給山神，我害怕。如果真的硬逼我嫁給山神我會生不如死的，求求城主大人開恩哪。”
“你快起來。”夜雲舒攙扶起她，袖中拳頭悄悄握起，拚命隱忍才沒把內心的痛苦顯露在臉上。
想了片刻，他狠下心說道：“既然小嫂嫂救下了你，那我跟他們說說不讓你嫁給山神了。山神的妻子，另選他人吧。”
“不！”洛初瑤不肯同意，搖著頭淌著淚，“城主大人萬萬不可，您若想幫我就去調查此事吧，不能讓別人代替我嫁給山神啊，這樣損人利己的事情我怎麽能做？”
夜雲舒不敢看她，心虛道：“我們夢河城世世代代受這大山的恩惠，給山神娶妻子也是我們報恩的方式。也許……姑娘們都很願意去嫁給我們的守護神靈，這樣也算不上損人利己呀。”
“不可能，沒有人主動願意的！”洛初瑤頭搖得像撥浪鼓，梨花帶雨地跟他哭訴。
“城主大人，您可知，往日裏嫁給山神的姑娘們一走就再也沒回來過？誰能願意？誰能願意拋棄自己的父母親人一走了之？誰能願意讓自己年邁的父母每日站在門口翹首以盼，等待自己的歸來？城主大人，沒人願意主動去嫁給山神，都是害怕山神發怒被迫為之的。”
夜雲舒無言以對，無措道：“你想讓我怎麽辦？下令停止給山神娶妻嗎？那萬一再引起山神發怒可怎麽辦？”
洛初瑤真心實意地懇求，“調查調查吧，求你了城主大人，易北岩大哥他們懷疑是有奸人在作亂。我也感覺他們的懷疑不無道理，畢竟那山神我們世代祖先誰都沒見過不是嗎？如果真的是有人在搞鬼，那我們城中的姑娘將會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啊。”
夜雲舒心裏難受不已，卻依舊不肯妥協，“洛姑娘，如果真是有人在搞鬼那他會是什麽目的呢？他要那麽多姑娘幹什麽呢？這也說不通啊。”
“城主，他要幹什麽我不知道，但落到他手裏的姑娘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甚至……甚至可能早就遇害了。”
“什麽？你……”夜雲舒心中大驚，“你為何會這麽認為？”
洛初瑤悲痛欲絕地哭訴道：“因為……因為我出逃之前夢到我從小的玩伴了，那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在上次被嫁給山神後就再也沒回來過。”
“那晚她托夢給我，她哭得好凶，她全身都是血，胸口還有一個大窟窿。她說她好疼，她說她被人殺了，她讓我快點走，快點逃，她說我如果不逃下一個死的就是我。”
夜雲舒驚恐地睜大眼睛，腿一軟差點摔倒。
易北岩趕忙站起扶住他，關切道：“雲舒你怎麽了？沒事吧？”
夜雲舒白著臉色擺擺手，沉默好久都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