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最後的良知
這天上午，葉千凝又照例出現在的醫館裏，李文彬含情脈脈地抓住她的手，柔情萬分道：“凝兒，我們認識也有好幾天了，我送你件禮物。來，把手伸開。”
葉千凝含羞帶切地張開手，滿懷憧憬地問道：“公子要送我什麽呀？”
“是什麽你看看不就知道了？”李文彬神秘一笑，拿出一支梅花釵放到了她手裏。
又是甜言蜜語又是送東西，怪不得把之前那些人迷得臨死都是笑著的。
葉千凝想著，裝作一副很驚喜的樣子感歎，“哇，好漂亮的發釵呀！公子，這是送給我的嗎？”
“當然了，珠釵配美人兒，這釵和你真是般配極了，美人喜歡不喜歡？”
葉千凝開心得直點頭，“喜歡喜歡，公子你可真是太好了，小女子真是受寵若驚呀。”
“哈哈哈，美人喜歡就好。”李文彬又誇了一句，動手攬住她的肩膀。
葉千凝愣了一下，忍住心中排斥甜甜地依偎在他肩上。
見她沒有阻止李文彬喜形於色，醞釀了一會兒說道：“凝兒，整日待在這醫館我都倦了，好想和你一起出去遊玩兒。可城內也沒有什麽好的景色，我們出城去觀景吧？”
太好了，魚兒咬鉤了。葉千凝竊喜，故作疑惑道：“城外？城外有什麽可觀的景呀？”
“城外的景可是美極了，尤其是夜景。那裏有草地、有湖泊、晚上還有很多很多會發光的螢火蟲。城外的月亮和星星都比城內亮呢。美人，晚上要不要陪我去玩兒呀？”李文彬繼續誘惑。
葉千凝故作為難地嘟著嘴，糾結道：“可是……可是晚上人家父母不讓人家出門呀。”
“哎呀寶貝，你別讓他們知道不就好了？悄悄的，誰也別告訴。”
“嗯……”葉千凝轉著眼珠子想了一會兒，羞答答地同意，“那……那好吧，不過公子你可要保護好我哦，我怕黑。”
李文彬趕緊答應，“哎哎哎，你放心吧我的美人，有我在，你什麽都不用怕。”
“嗯。”葉千凝幸福地依偎在他肩頭。
“那美人，我們說好了，晚上子時你來醫館找我，我們一起去觀賞夜景好不好？”
“好~”葉千凝嬌嗔。
離開醫館後葉千凝趕緊去了趟衙門，之後就回到客棧休息養精蓄銳，直到夜色漸深……
“咚——”一聲敲鑼聲自樓下響起，“子時已到，小心火燭。”
葉千凝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快速穿上衣服鞋子，點亮燈籠走了出去。
來到醫館，李文彬也打著燈籠站在門口，看樣子已經恭候她多時了。
“公子~”葉千凝輕喚，朝他小跑而去。
李文彬見到她一臉欣喜，迎過去拉住她的小手問道：“你總算來了，瞞過你父母了嗎？”
葉千凝也開心應答，“瞞過了，我父母現在睡得正香呢，我自己偷偷出來誰都沒有發現。”
“那真是太好了，我們快走吧。”李文彬高興地拉著她往城門方向走去。
葉千凝跟著他走，目光注意到他肩上還背了個包袱，疑惑地問道：“公子，你怎麽還背著個包袱呀？裏麵裝的什麽？”
李文彬聞言有些心虛，握緊包袱隨口答道：“沒，沒什麽，就隻是毯子和幹糧，我們約會用呀。”
“哇，公子想得可真周到。”葉千凝笑著誇讚，一側袖中的拳頭卻悄悄握起。
如果她猜得不錯的話，他那包袱裏應該是……挖心用的工具！
李文彬似乎很著急，拉著她飛一般地往城外趕去。
眼看著出了城，葉千凝另一隻手悄無聲息地從腰間掏出一顆藥丸，夾在手指中間，借著打哈欠的舉動填到了嘴裏。
兩人很快來到荒無人煙的郊外，李文彬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止住腳步說道：“凝兒，我們就在這裏吧。”
葉千凝乖巧地點頭，“嗯。”
這時李文彬情緒似乎有點奇怪，不再有剛才的亢奮。表情似乎很痛苦，紅著眼睛輕摸她的臉，“姑娘，我記住你的樣子了，如有來世，我會尋到你給你當牛做馬。”
葉千凝心中一驚，故作不解道：“怎麽了公子？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李文彬深吸一口氣，拿出毯子鋪到草地上，拉著她的手坐下，輕輕擁住她的肩膀，“凝兒，你看天上的星星多好看？”
葉千凝不明所以，但還是配合地仰頭看向星空，“是呀，公子說的沒錯，這城外的夜景真的好美。”
李文彬笑容僵硬，卻非要裝作一副深情的樣子注視著她問道：“凝兒，那你開不開心？”
葉千凝甜蜜地揚起嘴角依偎在他肩頭，“凝兒好幸福，好甜蜜。”
“那就好，這也算是我最後的良知了。”李文彬兩顆熱淚滾下，轉身顫抖著手拿出一個粉包，悄悄對準她的臉。
“公子……”葉千凝扭頭看向他。
“呼…”李文彬趁機重吹一口氣，將藥包上粉末全都吹到了她臉上。
葉千凝吸入兩口粉末，心中明了但還是故作不解道：“公子，你幹什麽呀？”
李文彬摸摸她的頭，皺緊眉頭極盡深情地說道：“是香粉，我專門為你研製的，你聞聞好不好聞？”
葉千凝不畏懼地深吸兩口，笑得更開心了，“香，好好聞，謝謝公子。”
“你開心就好。”李文彬聲音溫柔，表情卻痛不欲生。
時間應該到了，葉千凝想著，配合地緩緩閉上眼睛，往後倒了下去，嘴角和挖心受害者一樣，含著笑……
見她倒下，李文彬徹底暴露了壓抑已久的心情，忍無可忍抱頭痛哭，眼淚鼻涕瘋了般在那俊美的臉上滑落。
“對不起！”他痛哭流涕徹底崩潰，跪在葉千凝身邊連磕幾個響頭，撕心裂肺地跟她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姑娘，我是個惡魔，我會下地獄的。你別著急投胎，等以後見到我將我殺到魂飛魄散……”
他痛苦不堪地捶著腦袋低聲嚎啕，好久才拚了命似地止住痛哭，劇烈哽咽著將隨身帶的包袱打開。
他先是從中拿出數十根蠟燭點亮，然後一一擺放在葉千凝周圍。燭光的聚集立刻照得她每根頭發都清晰可見。
之後他又從包袱裏拿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伸出另一隻顫抖得厲害的手，去解葉千凝胸前的衣服。
“住手！！”隻聽得身後傳來一聲暴喝，李文彬大驚失色地回頭看去……
且見縣官李明貴帶著一眾手下從草叢中踴躍而出，氣勢洶洶地朝他奔來。
李文彬一下癱坐在地上，滿臉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