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救援
“真的嗎?爸爸!我明天早上就可以去上學?”範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小雅!爸爸媽媽回來你就放心去上學。”媽媽非常肯定再說一次。
“太好了!太好了!我終於可以安心去上學,再也不用像一個二傻子一樣,綁著皮特獨自一個人坐在操場上考試。啊!”範雅一下擼起袖子捂住臉,喜極而泣。
“雅!你的手臂——苦啊……”
“媽!媽啊!小雅!她——她這是……”
範開彥夫妻兩個一下被女兒這雙手臂——如當頭被雷劈,他們兩個心在滴血。
“開彥!果兒!我的孩兒們,你們不在家,我們的小雅走了好幾道的鬼門關啊!她……”奶奶這下什麽也都不瞞了,她一五一十把範雅所有受的苦難都說出來。
故事一個接一個,一次比一次驚心動魄,聽的範開彥和楊果心如刀絞抱頭痛哭……
等全家在一起吃飯,你一句我一句,邊吃邊聊的正開心的時候,嘴快的範雅突然想起來問:“爸爸!媽媽!你們帶回來多少錢?我們家是不是馬上要蓋新房?”
範開彥與楊果相互尷尬看了一眼,夫妻倆沉默一下。
頓時家裏一下安靜下來。
“沒事的,開彥!果兒!沒錢帶回家沒關係的,隻要你們倆平平安安回來就好!”奶奶首先打破僵局。
“爸爸!媽媽!我從來沒有想要你們的金山銀山,那怕我們全家一起討飯吃糠咽菜,我都無怨無悔!我隻要你們倆能陪我們祖孫仨人就足夠了。”範雅見爸媽情緒低落,她說出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
範開彥的眼圈已經紅了,他先幫痛哭流涕的楊果擦去眼淚,然後哭訴:“媽媽!小雅!皮特!我們對不起你們祖孫仨,這次回家真的是空手回來。我們回到國內還是楊蘋夫妻去接,先去他們家住了半個多月才養好身體。我們倆身上穿的都是他們倆買的,回來他們還給我們塞了一萬塊錢帶回家。”
說到這裏,夫妻兩個愧對老母親無地自容趴在桌子上。
“開彥!果兒!你們兩個別這樣,出門做生意賠錢的人多了去了,勇敢抬頭做人沒什麽大不了的。”奶奶安慰道。
接著問:“你們跟媽好好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兩個孩子靜靜地聽著不說話,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又看看那個。
範開彥看看老的看看小的,他才說實話:“從皮特回來之後,沒多久局勢就全變了……”
“爸爸!那最後那次是誰把你打的那麽慘?”範雅對那個打爸爸的人恨的直跺腳。
“小雅!你爸他剛開始也不跟我說,後來才說是聞濤打的。”楊果說到聞濤仿佛後背都一陣發涼。
“唉!怪不得!我們一直念叨你們快兩年了,也沒有給我們打一個電話,原來你們在外麵這麽不容易啊!還差點把命搭上,菩薩保佑!菩薩保佑!祖宗有靈!祖宗有靈!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奶奶哽咽說著,她不停地抹著眼淚。
“爸爸!媽媽!那你們是怎麽回來的?”範雅好奇問道。
範開彥摸了摸範雅的腦袋說道:事情是這樣的——
那天,範開彥被聞濤打成重傷之後,他在床上整整躺了五天。
他們兩個已經三天沒有糧食充饑,餓了就喝白開水,一直喝的都想吐。就加一點鹽泡水喝,那一點鹽還舍不得用。
夫妻兩個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眼冒金星。
楊果更加沉迷於她那沒完沒了的夢境裏麵。
除了她讓尿憋醒,或者是範開彥又喊又推她才醒過來。有時候幹脆把夢境帶到現實生活中,睜著眼睛說瞎話。
正當範開彥絕望的時候,突然有一天,他們的地下室破門響起了敲門聲。
“咚——咚——咚”還有幾個人說話聲音,隱隱約約講著普通話聽口氣好像不是聞濤。
範開彥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會不會老天可憐我,派貴人來就救我。
看著身邊奄奄一息的楊果,反正夫妻兩個左右都是死,他不顧一切爬過去,搬開破櫃子打開破門。
多少個日子沒見到太陽,範開彥瞬間感覺陽光太刺眼,一下睜不開眼,他使勁地揉揉眼睛。
沒等他說話。
來人就已經先說:“請問!你是不是範開彥?”
“對!我就是範開彥,你們找我有事嗎?”範開彥有氣無力地邊揉眼睛邊回答。
“那就好!我們是大使館的工作人員,今天特意來接你們,你妻子楊果好在嗎?”
對方沒見到楊果問一句。
“她在!她在!她就在床上躺著餓的隻剩一口氣了!”範開彥強撐著說完話,軟綿綿地靠在門框上。
“快!快!快點過來給他來一瓶葡萄糖。”有一個人喊著,另外一個人拿著一瓶葡萄糖過來。
範開彥他有這一瓶葡萄糖喝下肚,漸漸有所好轉。
他們把範開彥扶到車上,又去把楊果背回車上給她也喝了一瓶葡萄糖。
“範開彥!你們附近還有沒有我們的人,有的話一次性都救了,這兩天我們也要撤回國了!”工作人員說道。
範開彥他看著還有點迷糊的楊果,良心不過意不去就說出來:“我還有一個朋友夫妻倆就在附近,我現在帶你們過去救他們。”
他就一瘸一拐在前麵帶路,沒多久一行人就到了一個地下室的門口。
“聞——濤!聞——濤!我們來救你們了!快開門……”範開彥喊了一會兒,裏麵沒有任何反應。
那幾個人覺得情況不妙,他們立馬破門而入。
隻見,小慧披頭散發蜷縮在床上,聞濤則是蜷縮在地上。
夫妻兩個都是鼻子流鼻血臉色青紫,他們身邊吐了一堆帶血的嘔吐物。
桌上還要一碗湯上麵飄著幾塊肉,
廚房的垃圾桶裏麵都是貓毛。
一個工作人員查看一下,搖搖頭說道:“範開彥!我們來遲一步。聞濤他們夫妻兩個估計死了也有一兩天了。”
“那他們是怎麽死的?五天前聞濤還跟我……”範開彥有些不敢相信說道。
“範開彥!也是你們夫妻命不該絕,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聞濤他們一家獨吞一隻吃了老鼠藥的大肥貓,雙雙暴斃。”
“那我還是幫他們埋了吧!畢竟曾經朋友一場。”範開彥於心不忍,就這樣讓聞濤他們拋屍異國他鄉。
“在這兵荒馬亂的地方怎麽埋啊!別等下讓別人把他們挖出來給吃了。他們這個地下室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有這一小片空曠地方,就在這裏點一把火把他們兩個火葬了吧!”說完,他就點了一把火扔進地下室。
又找了一塊大石板堵住矮小的地下室門。
一行人,看著火苗有小變大再有大變小,然後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