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做生意
等範雅背著皮特抱著小狗再次來到院裏，看著剛剛放籃子的位置空空如也，大聲驚呼：“奶奶！快來呀！一籃子的蛋全都不見了，真是見鬼了，剛剛我就是放在這個位置的。”
剛想上樓躺一會兒的奶奶，聽到喊聲：“小雅！怎麽啦!什麽不見了？”她沒聽清楚，慌慌張張就出來。
“奶奶！剛剛我把一籃子的蛋就放在這裏，才一會兒功夫怎麽就不見了？”範雅指了指剛才的那個位置。
“雅！你有沒有記錯……”奶奶的話都沒說完。
“砰”陶家傳來一下重重的關門聲。
祖孫倆相互看了一眼，陶家高高的院牆看不到裏麵動靜。
可是，範雅感覺那一籃子的蛋不會憑空消失，“奶奶!我現在就去他們家看看，說不定蛋就是她拿走的。”說完，扔下手中的小狗就要往他們家衝。
慌得奶奶一手拽住範雅，又勸道：“小雅！算了吧！無憑無據你就這樣去她們家是想找抽還是想找罵？”她的一貫作風息事寧人。
“奶奶呀！我的奶奶！那我早上拿什麽去賣？”範雅有些火大，家裏的鴨蛋、雞蛋全都放進籃子裏了，這一下全沒了。
“那——那就過幾天等攢夠一籃子，再拿去賣。”這就是奶奶給的最佳答案。
氣的範雅跺跺腳，背著皮特衝上樓，進了自己的房間“砰”地關上房門。
解下背後的皮特，抱著他坐到床上已經控製不住痛哭流涕。
她的眼淚就像一股小泉水源源不斷從她臉頰滑落，滴到皮特腦袋上再流到他脖子順著往下走。
她把這段時間所有默默隱忍的委屈，所有所受的苦，一下全部傾倒出來。
皮特不知道姐姐為什麽哭的這麽厲害，他即緊張又害怕，閉著眼也跟著一陣嚎啕大哭……
從來沒關過院門的奶奶，今天她破天荒第一次關好院門才進屋裏在靠椅上躺下。
從樓上傳來孩子們不斷的嚎哭聲，老人家的心如針紮般的疼痛，她苦澀的眼淚順著眼角的魚尾紋慢慢向下滑落。
屋裏上下好似籠罩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霧霾之中。
院裏雞、鴨都在忙著打理它們自以為漂亮的羽毛，現在全都出奇的安靜；豬就是豬，吃了就睡兩耳不聞窗外事；小山羊蹲在它臨時的羊圈柴房門口，正忙著重新加工它滿肚子的草包；隻有剛剛被範雅突然扔地上的小奶狗，趴在小山羊旁邊“狺—狺—狺”還在地不停的叫喚著，讓這個死氣沉沉的家還有一點生氣……
多天之後的一個早上，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祖孫三人全都起床。
待範雅忙完家務，背上皮特一手抱著小狗，一手提著一籃子的雞蛋、鴨蛋，還不忘帶上她的寶貝小挎包，匆匆忙忙往學校附近的早市趕。
一路上，皮特興高采烈一直拍著姐姐的雙肩，不停地喊著：“丫丫！丫丫！汪汪！汪汪！”
此時的小皮特怎麽知道姐姐現在行色匆匆，小心翼翼的提著蛋趕往目的地。
範雅不隻是身上的重量壓的喘不過氣——
心事重重也不想搭理背後的話嘮弟弟，她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做生意，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學校的老師和同學們。
等到了學校附近時間善早，馬路兩邊稀稀疏疏擺上各式各樣的地攤。
範雅看了看四周，找一個離學校稍微遠一點偏角落的位置。
她先放下籃子越提越沉的蛋，又放下小奶狗再解下背後的皮特。
頓時讓她瞬間領悟到成語什麽是身輕如燕。
還沒等範雅擺好位置，這時後麵傳來一個年老的聲音:“小姑娘!你家大人怎麽沒跟你一起過來？這個位置是路口不可以擺攤的！”
範雅轉身看見一個精神抖擻老大爺從她背後的小道走過來。
她紅著臉連忙道歉:“對不起!大爺!我奶奶生病了沒來，就我跟弟弟過來賣蛋。我今天早上是第一次擺攤，不知道這裏不能擺。”
“小姑娘!沒關係的，大爺隻是提醒你一下，再說你擺這個位置站上三天也不見得你能賣出幾個蛋。來!來!來!小姑娘!大爺給你找一個好位置。”話剛一說完。
熱心腸的大爺不由分說提著範雅的那一籃子的蛋就走。
突如其來的狀況，慌的範雅一手上抱一條狗和背帶，一手牽著慢吞吞的皮特，在大爺後麵喊著:“大爺!大爺!你等等我，不要去人多的地方，不要去學校附……”
隻可惜這位大爺耳朵有點背，他越是沒注意你說話就越聽不到你在說話。
範雅喊了一路，大爺一句都沒有聽見。最後，他直接走到學校對麵的馬路把那一籃子蛋放下。
他才朝著範雅不停地招手，還大聲喊著:“孩子!孩子!在這邊!在這邊!”
等範雅帶著她的小分隊氣喘籲籲趕到。
還沒等她說話，大爺笑嗬嗬對範雅說:“孩子!這個位置最好，今天早上大爺包你把這籃子的蛋全給賣掉。”
“謝謝!大爺!謝謝大爺!”範雅一聽到大爺這話，高興的她連連道謝。心想:這個大爺真是一個大好人啊！
大爺見安頓好範雅，他帶著笑意去逛街。
等範雅現在把皮特和小狗在邊上安頓好，她才在籃子的後麵蹲下來。
抬頭一看正前方，學校黑色的大鐵門好像對著她齜牙咧嘴正在笑呢！她一下脫口而出:“媽呀！我的大爺怎麽——怎麽會剛好挑了這個位置？”
範雅立馬站起來想帶著小分隊轉移陣地，可是當她踮起腳往街上四處看看，已經沒位置了。
街上人頭攢動，吆喝聲、討價還價，聲聲不絕於耳。
範雅默默蹲下來抱起皮特，盡量用他的大腦袋擋住自己的臉。
她看著很多腿從她的攤位前走來走去，沒有一個人要停留下來看一眼的意思。
“噯!噯!我說小姑娘你怎麽占著茅坑不拉屎？你快吆喝賣蛋啊！再等一下人全散了，你是要把蛋賣給土地公還是賣給土地婆？我跑了一圈你還是原地不動，真是浪費這個黃金位置。”大爺對著範雅發了一下牢騷。
大爺逛了一圈還特意過來看看範雅生意怎麽樣？令他沒想到範雅現在還躲著不敢見人。
天生好管閑事的他，又主動又開始吆喝:“賣雞蛋、鴨蛋嘞！噯!小姑娘!你家的蛋怎麽賣啊？”
“大爺!我看不懂秤就論個賣，都是一塊錢三個蛋。”範雅剛一說完話就又低頭。
“小姑娘!你別老低頭，做生意要臉皮厚一點的，今天大爺幫你吆喝，你來收錢。”大爺一說完又開始:“賣雞蛋——賣鴨蛋，快來買呀！統統都是一塊錢三個，走過路過不要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