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野山橘(下)
“秦小顏!你怎麽知道那麽多了？”
“秦小顏!你成精了嗎？”
“秦小顏!這麽好的東西，你家店裏為什麽不賣呢？”
小夥伴們不解的連連發問。
“啊哈!書看多了自然就知道多了。你們不知道嗎？每年夏天我們村附近的野橘子，還是綠色的時候就讓人當藥材收購走了。我爸說這個小東西吃了對胃非常好的，我爸進貨都進不到。媽媽的胃不好，爸爸就千方百計弄過給媽媽吃，我媽吃一次野橘我就念叨一次。”秦小顏笑著回道。
“我們大家先嚐嚐，這個好東西，等一下我上樹再摘些，我們大家打包回家”堯來鈔又開始催……
這野橘果皮甚薄而光滑，或厚而粗糙。剝開外皮之後味道十分清新，會有甜酸的香味直衝過來。讓人忍禁不住垂涎欲滴，嚼一下果汁四溢，酸酸甜甜馬上喚醒味蕾，使人控製不住吃了一瓣還想吃下一瓣。來不及吞咽的果汁迅速從嘴角滑落……
“哇！太好吃了！等下我要多帶些回家，給爸媽當水果吃!”李央邊嚼著說，先用手擦了嘴角果汁接著不停地甩手上的果汁。
“我那老爸像是天天在酒壇裏泡著，我要多帶幾個回去給我酒仙老爸吃，養養他老人家的酒胃。”一貫不靠譜的堯來鈔，終於這次發孝心了，用衣角擦了擦手上的果汁說。
“我就拿兩個放褲兜自己吃就夠了，奶奶不喜歡吃酸的，奶奶說我媽懷我的時候可喜歡吃酸的，可惜她不在家。”範雅想著：如果媽媽在家，我要天天漫山遍野去給媽媽摘野山橘。邊說邊用食指擦了一下果汁，接著放嘴巴裏吸允一下，很自然手腕一抬把剩餘的果汁全擦在袖口上。
“我在這吃個夠！裝肚子裏就行!不給姑姑她們家帶了，她們家沒有一個人是好東西!”肖景氣憤的說把手上的果汁直接往大石頭上擦。
“是挺好吃的!這麽遠我不帶了，爺爺奶奶也不吃酸的！也省得，等下奶奶又笑話我，懶人才愛吃酸的。”廖溪溪看著滿手的果汁正發愁了。
“我累死了，也要多帶幾個給媽媽吃，難得碰到了嘛!我有紙巾你們不要到處亂擦了，弄得髒兮兮的！”秦小顏心道：無語啊！你們這是什麽爛習慣啊！邊說邊掏紙巾。
“告訴你們一個秘密，昨晚上我媽打電話過來，過兩天就讓我爸過來接我，她們讓我轉學去市裏上學。這次看來是最後一次跟你們玩了。”廖溪溪有些失落的說。
“為什麽要給你轉學？”範雅著急的問。
“唉！我媽說我現在都已經三年級了，除了寫點作業，還是什麽都不會做。”廖溪溪搓了搓雙手，沒底氣的說。
“笨啊！你不會自己慢慢學著做啊！”範雅微怒道。
“是爺爺奶奶他們自己一直要幫我做的，剛開始我也就樂的享受，後來就習慣了嘛也就懶得動！不跟你說，我要秦小顏陪我采菊花去!”沒等秦小顏反應過來，廖溪溪拽著秦小顏就走。
“堯來鈔!小堯老板我們摘野橘吧！你爬樹去!”李央邊催邊推堯來鈔去樹下。
堯來鈔在樹上摘下來扔給李央接著。
肖景直接一屁股坐在範雅附近的草叢上，管自己吃了一個又來一個。
範雅翹著二郎腿背靠大石頭坐在草地上，隨手拔了一根身邊的狗尾巴草，拿在手上無意識的把玩。抬頭見堯來鈔摘野橘，看著看著就喊：“堯老弟!樹頂上還掛著好大一個山橘，你快爬上去啊！”
“不行!頂上樹枝太細了！上不去，那個橘子就是再大我也不想要！”堯來鈔大聲回道，生怕範雅聽不到似的。
範雅瞟了一眼，遠處低頭彎腰正在采花的廖溪溪與秦小顏，真是羨慕嫉妒恨：廖溪溪這個懶東西居然歪打正著，可以跟爸爸媽媽生活在一起。再看著頂上那個大橘子，忽然聯想到自己就是那個野山橘，一個誰都不要的野山橘子，鼻子一陣發酸。
恰在此時，傳來肖景悠悠的自言自語：“廖溪溪馬上要跟媽媽走了，我一定要加快速度，千方百計去聯係媽媽，然後再跟她走。”
在樹上的堯來鈔看著，樹下一大堆的又大又紅似小燈籠的野山橘，再看這棵橘樹讓他折騰的也缺胳膊少腿了。隻剩下幾個如歪瓜裂棗看不上眼的橘子，隨著堯來鈔動作在樹上晃蕩。
此時的堯來鈔非常有成就感，看遠處的兩貨還在采花就衝著她們喊：“兩個采花的小姑娘!快回來!我們要回家了！”
兩個家夥氣喘籲籲跑到跟前。
秦小顏左手一把花右手一把毛茸茸的狗尾草。
廖溪溪雙手捧著一大束的花對李央說：“李央!能不能幫我弄個花環兒。”
“不能!你直接插頭上就可以了，沒時間跟你磨蹭太陽馬上要下山。這麽遠的路得趕緊回家，我爸媽還等我回去做飯！”李央果斷拒絕道。
“秦小顏!你采花為啥還采了一把狗尾草？你總是那麽的與眾不同!”範雅看著秦小顏不解的問。
秦小顏笑了笑道：“我看這裏的狗尾草，長的胖乎乎綠油油毛茸茸的，實在是太喜歡了，采回家給弟弟玩!”
“別磨嘰了!快過來幫忙裝橘子！”堯來鈔提醒道。
“堯來鈔!這一大堆的東西，就你一個書包裝不下的!”李央看著山橘發愁的不行。
“我出門前在家裏抓了幾個尼龍袋子，就放在書包裏，用了再說，不夠的話我把外套脫下來當袋子用。”堯來鈔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道。
大家開始手忙腳亂的裝野山橘，一會兒大的、小的、紅的、綠的袋子，加上堯來鈔的藍外套，還有書包都裝滿了。
眾人看著戰果不錯。嘻嘻哈哈有提的，有抱的，有扛的，有背的，浩浩蕩蕩往家回。
暮歸的孩子們，影子被夕陽拉長。夕陽射進濃密的樹叢，從樹縫從樹枝中間穿過，一道道閃亮的光，撒落在滿是黃葉的大地上。
遠處巍峨的山巒，在夕陽的映照之下，披上一層金黃色，顯得格外的瑰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