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徐靜來上海
小傑來上海的事情正在日程上大力推進時,徐靜先一步隻身來了上海。
在張凡店裏幽靜的角落裏,張凡、燕子、徐靜三姐妹相聚。
“靜靜,你這位愛老公、愛孩子愛到一分一秒都難舍難分的幸福妻子、幸福媽媽,這回怎麽舍得拋夫棄子,一個人到上海來溜達?”張凡與徐靜的紅酒杯輕輕一碰,張凡輕聲揶揄著徐靜。
“哈哈,相較於你孤家寡人的不婚主義,對於我的老公寵、兒女愛,你這是羨慕嫉妒恨的不要不要的了吧?”徐靜笑著回擊,美美地咽下了一口紅酒。
燕子安靜地坐在那裏,笑看著張凡和徐靜這對歡喜冤家互撕,高中時代她倆就這樣,一見麵就掐,畢業了也掐,張凡看不慣徐靜做全職太太,徐靜看不慣張凡的不婚主義。俗話說,道不同不相為謀,可偏偏張凡和徐靜還喜歡往一塊湊,不知是在找尋兩種生活態度的正確感?還是在找尋兩種生活態度的互補麵?
“是什麽風把咱這活在蜜罐裏的人吹到我這裏來了?”張凡笑嘻嘻地問道,對徐靜的回擊沒有流露出絲毫不滿。
“當然是燕子啊”,徐靜瞅著燕子,“大半年沒見燕子了,怪想的。順便也來興師問罪,你怎麽就把燕子拐到大上海來了?”
“哈哈,燕子看上我了唄!”張凡開起玩笑來沒個正經。
徐靜輕啜一口紅酒,笑盈盈地說:“燕子,你可要小心了,我嚴重懷疑張凡性別取向有問題。”
“我跟張凡同居了一個多月,她沒有對我有過動手動腳的逾矩行為,初步驗證,張凡性別取向還算正常。”燕子難得開口。
徐靜卻是大吃一驚,她歡喜地抱住燕子,開心地說:“咱家那嘰嘰喳喳的燕子又回來了。”
“回來了”燕子報以如釋重負的笑容:“最難熬的關口,要麽新生,要麽毀滅,不是嗎?”
徐靜嘖嘖稱奇,向張凡舉起了酒杯:“衝著燕子這喜人的變化,我敬你一杯,你功勞大大地。”
“客氣。”張凡笑著受領,也不客氣。
“說吧,徐靜,你這次來上海做什麽?”張凡追問道。畢業這麽多年了,徐靜始終圍繞老公、孩子轉,如果沒有什麽大事,徐靜是不可能扔下孩子獨自跑到上海來的。
見張凡和燕子都是一臉關心的表情,徐靜認真地回答道:“來上海,一來是真的想你們了,二來也是向燕子學習,找尋新的自我!”
“不是吧,你家裏的模範老公也靠不住了?”張凡滿臉驚訝,心中暗暗慶幸,幸好自己一直堅信“男人靠的住、母豬能上樹”的格言堅持不婚主義。
“女人這輩子呀,能靠住的也隻有自己。”徐靜歎氣說到。
見狀,張凡的驚訝轉為擔心:“我就順口那麽一說,難道還真被我說中了?”
燕子淡然的表情中透出一絲悲涼,原來男人都靠不住。
“還沒到那一步,不過也快了!”徐靜猛地喝下一口紅酒“如果我再繼續做全職太太,我的模範老公也會離出軌不遠了!”
“所以你是為拯救未來而來?”張凡依舊有心情開著玩笑,在商場閱人不少的張凡,看出了徐靜的氣定神閑、穩操勝券。
“可以這麽說吧”。
麵對張凡和徐靜的啞謎,燕子忍不住問道:“究竟怎麽回事?”
徐靜看了眼燕子,平靜又理性的說:“婚姻裏的每一對夫妻,彼此平衡就是最佳的幸福狀態。我老公幹事業,需要我做全職太太,我因為兩個孩子,也需要做全職太太,所以我倆的訴求是一致的,我們之間的狀態是平衡的,也就是幸福的。我的老公滿足於我將家裏打點的井井有條,我滿足於我老公大把掙回的鈔票,和像哄小孩子一般隨時變幻出來的禮物,我們各取所需、各得其樂,自然看來就相愛美滿。”
“那麽,現在是你老公不願意拚搏事業了?還是你不願意做全職太太了?”張凡搖晃著紅酒,漫不經心地問道。
“不是願不願意,而是需不需要的問題。過日子沒有經濟來源是萬萬不行的,所以我老公肯定還是需要並且願意打拚事業的。關鍵是我,我不需要再做全職太太了。”
“為什麽?”沒太聽明白的燕子問出口。
“我從來就不願意做全職太太,隻是因為孩子們小,我覺得比起事業、掙錢,我的一雙兒女更需要我,所有我覺得在孩子小的時候,我是需要做全職太太的。”徐靜輕飲一口紅酒,接著說:“可是現在,孩子們大了,我們又舉家定居在了西安,雙方父母也隨著我們定居西安,孩子們本就獨立了,再加上雙方父母搭手,我覺得,我不再需要做全職太太了。”
“所以你就想到我的紅酒店裏來打工?”張凡依舊問的調侃。
“非也,非也!”徐靜搖頭說到:“我本打算和我老公比翼雙飛,陪著他一起在西安創業,可惜他看不上我。”
撲哧一聲,張凡笑了,她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徐靜:“的確人老珠黃,不耐看了。”
“哈哈,顏值上我老公看得上看不上我,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她看不上我一個家庭主婦插手他的事業。”
徐靜的話題拉開了閘門,便源源不斷地娓娓道來:
“我想給他幫忙,他總說,你管好孩子就行了!”
“我提出建議,他總說,你一個家庭婦女懂什麽?”
“我到店裏去參與新健身房的裝修,他總說,沒事了去做做美容,別添亂。”
“我想重拾當年的健身教練身份,他總說,家裏不缺你掙得的這點錢,安心當好你的老板夫人就行了。”
“我跟他生氣冷戰,他就大包小包的化妝品、包包、衣服往家裏拎。”徐靜誇張地比出一大堆東西的動作:“可是他越是用禮物哄我,我就越是覺得他不夠尊重我。我突然發現,在他眼裏,我就是他喂養的孩子,而不是他選擇的人生伴侶。我是他身上的領帶、手表、手機或者其他任何一種附屬品,卻獨獨不是與他比肩而立的愛人。既然我隻是作為他的附屬品,那麽一旦我打破了他對我的角色定位,他又怎麽會對我有尊重可言呢!”
徐靜一口幹掉了杯中的紅酒,張凡又殷勤地為她滿上。
“可笑的是,我老公在事業上,居然對店裏一位女教練唯命是從,反正我在他眼裏,就像個孩子,玩玩鬧鬧可以,幹正事不行。而那位女教練,簡直就是他事業的主心骨。”
“男老板偷腥女下屬?”張凡腦補著這狗血的畫麵與情節。
“還沒到那一步,隻是如果繼續任由其發展下去,就一定會走到那一步。”徐靜斬釘截鐵地說,沒有絲毫的懷疑。
“那你打算怎麽辦?”燕子輕聲問道,原來每個家庭都有每個家庭的難處,燕子很好奇,徐靜會怎樣處理這次的家庭危機。
“第一步,開掉那位女教練,是時候彰顯我女老板的權威了。第二步,開創自己的事業圈,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停”張凡打斷了徐靜的侃侃而談,“第一條,不合適,你開掉那位女教練,你就成了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母老虎’,而那位女教練則搖身一變成了楚楚可憐的受害者,以男人泛濫又白癡的保護欲,你家老公出軌的進度一定會大大提速。”
“第二條,你還是擺脫不了家庭主婦的本色,就連出關闖事業,也是為老公而闖。”
“才不是呢”徐靜立即反駁:“孩子小時,我的人生階段需要做全職太太。現在,孩子大了,我的人生就該開創自己的事業,這是我的價值追求。而老公的事情隻是個導火索,並不是決定因素。”
“算你還有點出息”,張凡接著說:“我給你個建議,我這裏可不留你這位爺,廟小,難容大佛。建議你從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站起來,你老公不是對那位女教練唯命是從嘛,有本事你也在你家的事業領地讓你老公對你唯命是從,那才更能體現你的能力。”
徐靜歪頭思考,張凡和燕子也不再打擾,隻默默品著紅酒,各自想著各自的心思。
張凡心想:“不婚主義是多麽的英明偉大啊!”
燕子心想:“過河拆橋的男人,在需要你時,就會千方百計將你變為他的附屬,在不需要你時,你連做附屬品的資格都沒有!”
燕子看著張凡和徐靜,心想,雖然這麽多年,她倆走的人生軌跡大相徑庭,但原來,她倆骨子裏都是一般無二的獨立女性。也難怪,她倆掐的那麽厲害,卻依舊是相親相愛的好閨蜜。
徐靜再開口說話時,對張凡滿臉崇拜:“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先從自己產業,打倒外來侵略者、征服老公,再視情況開創自己的小產業”。
徐靜舉起酒杯,與張凡、燕子開懷暢飲。女人的世界,萬變不離其宗,男人把女人當盤菜,女人也會把男人當盤菜。當男人把身邊的女人不當回事,女人也會從戰略上藐視男人,從戰術上再次靠自身魅力征服男人,從上海回西安後的日子裏,徐靜便露骨地這般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