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命懸一線
「快看，好多軍隊啊！」
「這是又要打戰了嗎？」
「天佑我大唐好男兒，願他們都能夠完勝歸來！」
「天佑大唐！」
「大唐萬勝！」
「萬勝！」
天色已經不早了，王石隨著大軍正式開拔啟程。
沒有慷慨激昂的宣誓，沒有激情飛揚的戰前動員，甚至很多士兵都不知道這次出征是去哪裡，是跟什麼打戰。
大唐的軍人是勇武的，上官有令，勇往直前。
北風呼嘯，帶著些許寒意，不過城外的官道兩邊，都是來來往往的百姓和商人，他們看到大唐的軍人出征，雖不知道是為何，卻也明白肯定是又有人要來欺負大唐了，大唐的好男兒正要趕赴前線，保家衛國。
這些百姓和商人不能做些什麼，只能為大唐的軍人吶喊助威，或者可以誠心的祈禱上蒼，希望上蒼能夠保佑大唐的好男兒，保佑他們都能夠完勝完身的歸來，因為家裡還有父母妻兒在等著他們。
稍稍拉開馬車上窗口的窗帘，王石看著道路兩旁不斷的呼喊的大唐百姓，心中那種自豪之情油然而生，這就是大唐。
如此團結一心的大唐，誰人能敵。
只是，別人都是騎馬，或者走路步行，就你一個人坐著馬車，這樣真的好嗎？是不是有點大煞風景了。
「駕~」
「駕~」
「駕~」
「讓開，讓開，快讓開~」
忽然間，幾匹馬疾馳而過，後面還跟著一輛馬車。
幸好這官道夠寬敞的，不然的話，從遠處疾馳而來的那幾匹馬肯定要跟大軍撞上了不可，衝撞了大軍，那可是死罪。
也幸好騎著那幾匹馬的人裡面那個領頭之人，手中一直高高舉著一塊金牌，一邊架馬疾馳，一邊高聲呼喊著，要不然的話早就被大軍給拿下了。
「阿岩？」
疾馳而過的馬車上的窗帘被風吹起，恰好被王石看到了馬車裡面坐著的人，另一個人他沒有看清楚是誰，只看到了大半個身子，並沒有看到臉部，而其中的一個小小少年的面部，王石卻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那小小少年不是別人，正是王石的親弟弟，那個跟誰在孫思邈孫老神醫身旁的王岩。
「阿岩怎麼回來了？難道馬車裡坐著是另一個人是孫老神醫？」
王石特想讓趙大調轉馬頭回去看看，只是礙于軍令，只得繼續前行。
要知道，私自離隊也是死罪。
隊伍還在繼續前進，大軍與馬隊越來越遠。
「讓開，快讓開，孫老神醫來了，快讓開！」
杜如晦的府邸門口，幾匹疾馳而來的快馬唰得一下就停住了，隨著一聲大喝之聲，府邸正門也在第一時間打開。
「孫老神醫，快，快，快請！」
都不等下人拿來下馬凳，孫思邈一個健步就從馬車上跳下來了。
「岩兒，帶上為師的藥箱！」
其實也不需要王岩背藥箱，在王岩剛拿出藥箱的那一刻，早就有人從他手中將藥箱接過去了，甚至直接把王岩整個人給扛起來，跟在孫思邈後面，一路往府邸內院小跑過去。
「孫老神醫，有勞了！」
正房門口，早就站滿了人，男的女的都有，有幾個女的還在那哭哭啼啼的。
孫思邈剛到，就有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上前問候道。
孫思邈並未接話，朝著那青年拱了拱手，直接推門而入。
在孫思邈推門而入的同時，杜如晦府邸外面，李世民的儀仗也到了。
「皇……」
隨行的太監正要高聲喧叫皇上駕到，卻被李世民給伸手制止了。
「叩見陛下！」
待得李世民走到正房那邊，杜如晦的家人這才發現是李世民來了。
「都起來吧，克明怎麼樣了？」
「回陛下，家父剛剛又昏厥過去了。不過剛才孫老神醫已經進去了，希望孫老神醫能夠救得家父一命！」
原來那青年正是杜如晦的長子杜構。
此時的杜構看上去顯得相當憔悴，兩隻黑眼圈極濃，頭髮似乎也已經許久未好好打理了，在他的旁邊，亦有另一青年，樣貌與之有些相似，也同樣是神色憔悴，此人乃是杜如晦的次子杜荷。
時間一點點過去，李世民就跟其他人一起站在門口等著。
門開了，孫思邈從裡面走了出來，後面跟著王岩。
「孫老神醫，家父如何了？」
「孫老神醫，杜愛卿情況如何？」
幾乎是孫思邈開門的第一時間，李世民和杜構一同開口問道。
「杜大人的性命，貧道算是暫時將其保住了，只是也只是暫時而已，若想完全治癒杜大人的性命，貧道這裡卻是少了一味主葯啊！」
杜如晦得的是重病，他孫思邈也是拼盡了全力這才勉強將其暫時從鬼門關那邊拉了回來。
「孫老神醫需要何種藥材，宮裡有的，儘管去拿，朕絕不吝惜。就算宮裡沒有，朕也會命人搜遍大唐去找來。」
杜如晦，二十多年後的凌煙閣中可是排名第三的存在，僅次於長孫無忌和李孝恭，可想而知其在李世民心目中的地位了。
要知道，玄武門事變，幾乎都是他杜如晦一手策劃的呢。若是沒有杜如晦，哪還有他李世民現在的九五至尊之位。
「此物世間難尋，甚至大多數的人估計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孫思邈一邊摸著鬍子一邊緩緩說道。
「這.……到底是何物，朕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將其找出來。」
李世民不信，只要這東西真的存在於這世上，他怎麼可能找不到。
孫思邈輕輕搖了搖頭，繼續開口說道：「此物非有緣之人不可得，老夫曾經就有幸見到過，卻是無緣得到，與其失之交臂了。」
「如此說來，家父……家父豈不是.……」
「嗚嗚嗚，老爺……」
聽到孫思邈的話，杜構踉蹌蹌的後退了兩步，面色死灰，他身後的幾個女子全都開始大哭起來。
就連李世民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孫思邈，又轉頭看了看房間裡面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杜如晦，似乎壓根不敢相信，前幾天還好好的杜如晦，怎麼一下子就這樣了。
「其實說起來，此物也容易找到，老夫就知道誰手上有那東西！」
孫思邈的話剛說完，李世民原本看向杜如晦那邊的頭猛然間轉了過來。
此時的李世民心裡想罵娘，你這傢伙就不能把話一次性說完嘛，這是想嚇死誰啊，也就是你孫思邈，若是換成其他人敢這樣說話，早就被拉出去砍腦袋了。
而原本已經面如死灰的杜構，則是一下子撲了過來：「孫老神醫，還請您告訴小子，到底哪裡有您說的那藥材，無論如何，就算傾盡府中所有，小子也一定要將藥材買到，以救家父性命。」
「對，孫老神醫，但說無妨，無論如何，朕都要保住杜愛卿的性命！」
李世民也是開口說道。
「這.……老夫曾經答應過人家，不將這事說出來的。」
孫思邈似乎有些糾結，站在那思考了一下后，終於還是開口了：「哎，罷了罷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其實貧道需要的那味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在不遠處的藍田縣，有個王家莊，那王家莊的王石，也就是小徒王岩的兄長，在他的手中就有那能救杜大人性命之物！」
孫思邈還不知道王石已經被封為了藍田縣男。
「來人，速去宣藍田縣男王石前來！」
孫思邈的話音剛落，李世民大聲叫道。
「陛下，今兒個一早，王爵爺就隨衛國公的大軍出發了！」
張德輕聲在李世民旁邊開口說道。
「還不快叫人去追回來！」
「諾！」
「慢！貧道知道，王石絕不會把那味葯隨身攜帶的，一定是藏在了某個隱秘的地方，讓他取了再過來，也省得多跑一趟了。」
張德正打算轉身離去的時候，孫思邈再次開口說道。
「按孫老神醫說的，去吧！」
「諾！」
一騎紅塵。
「多謝陛下恩德！」
杜構趕緊帶著眾人跪下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