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抉擇

  加緊了步伐回到了客棧，簡單的收拾後，她拿起來時的包裹，在桌子上留下了銀兩，往岸邊跑。


  岸邊很靜，因為是深夜，所有的船隻都休息了，隻有幾條夜船在等客，船艙的窗口的燈光，折射到水裏，泛著波紋。


  “客官，走夜船嗎？馬上就開。”一個敦厚的老者過來招呼著“已經有了幾個人了，過了四更，就算人不夠咱們也開船，客官，您上船嗎？”


  船家熱情的攬著客，水淺月看了看，又看了看四周，決定上了這艘船。


  給了船家定錢，她低身鑽進船艙，兩排的長凳上，已經坐了幾個人，都在靠著椅背休息，看樣子都非常的疲憊。


  在邊的位置坐下，水淺月靠著身後的椅背，眯著眼睛淺眠，說睡著，但是耳朵一直在聽著聲音。


  三更過後，又上來了幾個人，又過了一刻鍾，船家準備開船，船身搖搖晃晃的走著，往對岸走。


  “聽說了嗎？”有一個人睡了一陣後，精神來了，開始低低的說話“睿王把西端島拿下了，咱們不用開戰了，而且聽說，以後咱們還可以去內海大魚跟耕種了，真的太好了。”


  “是啊是啊。”另外一個人也很興奮“聽說十八寨也願意詔安，那我們的生路就更廣了，聽說內陸的海苔更好，真的太好了。”


  “應該感謝王爺啊。”有個人歎息著，感激著。


  “也應該感謝淩大人。”又一個人馬上接口“淩大人這次差點就死了，據說被一個高人給救了。”


  “什麽高人啊？”那人的一句話，勾起了滿船人的興趣，都在紛紛搭茬。


  “這個不知道。”那人無奈的攤手“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到底是誰？但是確實是一位高手，據說破了九蛇陣，真是了不起啊！”


  “也有人傳是山海門第一高手……”有人輕聲的開口，低低的聲音“據說武功了得。”


  “那不可能的。”有人不屑的擺手“王爺怎麽可能跟山海門的那些人混在一起，王爺乃人中龍鳳，那山海門不過是……”


  那人說了一半，被身邊的同伴用胳膊兌了兌，低聲提醒“隔牆有耳啊！”


  “嘿。”那人笑著，水淺月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著船艙裏的人，看著那個正在興致勃勃議論的人，深深地吸了口氣，背靠在椅背上淺眠。


  船緩緩地走著，船艙裏人低聲的議論著，大概就是這裏的民俗民風，船靠岸的時候，五更時分，岸上的商家已經開始出攤了，她沿著寬闊的街道，按著來時的路，找到了岸上她投宿的客棧，進門，休整，休息。


  下午時分，她交了客棧的錢，準備回京，牽著馬剛走出客棧，就看到睿王在人群中，遠遠地看著她。


  她隻是愣了一下，繼續牽著馬往前走。


  她沒有多餘的時候來跟他交談，而且也沒有什麽可以交談。


  “水漣漪不會放過你的。”他追過來，說的一針見血“回到京城你想過怎麽辦沒有？”


  “你說過你要保護我的。”她冷冷的開口，腳下不停。


  “我可以保護你，但是隻是暫時的！”睿王緊跟著她“我不確定能在京城多長時間，我走了，你怎麽辦？”


  “……”水淺月猛地站住了腳步，眉頭皺起，憤怒的看著睿王“可是你讓我來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跟我承諾的，你說你有十萬兵馬，能護住我的安危！”


  “我沒有說一句謊言！”睿王站住腳步，認真的看著她“我能保護你，但是你得在我身邊！”


  “你說什麽！”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話，水淺月滿臉不置信的看著他。


  “我說我可以保護你，但是你得在我身邊！”睿王認真的看著她，眼神一動不動“跟你開始預期的一樣，我可以保護你，隻要在我身邊，誰也傷害不了你！”


  她的眉頭皺著，滿是憤怒的看著他，眼睛裏都是震驚跟不屑。


  “你來的目的不就是我嗎？”他看著她的眼眸，往前走了一步看著她“現在也不晚，我不相信你跟老五會有多深的感情，我調查了你們的日程，老五也是剛剛才回來，而且老五根本就不可能喜歡你，老五心裏有喜歡的人，你又何必自尋煩惱，可以跟你這麽說，你這一生都不可能得到老五的心，你又何必呢！”


  “……”她站在原地，聽著風聲在耳邊刮過，帶著響聲，一時間，因為他的這幾句話，心裏突然很痛很痛。


  “老五心裏的人是文殊！”睿王再次耐著性子開口，看著她逐漸渾濁的眼眸“老七跟文殊成親的那天，老五心疼到昏倒，而且從那開始，老五每次都會昏倒，他忘不掉文殊的，而且老五已經決定娶趙露芯為側妃，你又何必再回去！”


  風在耳邊呼嘯而過著，她感覺腦子脹著疼，霍霍的疼。


  “別回去了。”他放低了聲音，看著她慌亂的眼眸“你的事情，我想辦法跟老五說清楚，老五他現在有了趙家做靠山，也不需要唐家了，你不回去，唐相也能去找他的女兒了，這不是最好的結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