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約定，兩不相負
“皇上。”唐相哽咽著再次躬身“微臣想回去看看女兒，還望皇上恕罪。”
“去吧，去吧。”皇上深感同受的歎息，擺手“丞相莫要傷心，朕一定會給卿家一個公道。”
“謝皇上。”唐相躬身退出，皇上對著醇王擺手，醇王也跟著出來。
殿內，趙將軍的目光一直跟他們倆，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趙將軍的臉色拉了下來，也陷入了沉思。
殿內，老王爺不肯善罷甘休，跟李尚書開始了又一輪的控訴，皇上坐在殿上，臉色陰沉的瞪著跪在殿下的劉尚書跟眾人。
唐相從殿內走出來，經過劉洪等人的時候，陰沉著臉，眼睛都沒有斜一下。
直到這一刻，劉洪才發現，他這次真的闖了彌天大謊，他惹的的確都是父親惹不起，碰不得的人物！
宮門外的馬車旁，顧大鵬跟唐相的車夫都在等著，顧大鵬簡單的說了情況，說王妃在唐府。
聽了其中的緣由，唐相背著手，也沒有說什麽，隻是上車，準備回府。
醇王也跟著上車，兩輛車子穿街過巷，來到了唐府門口，唐相下車後往裏走，又覺得不妥，站住身，等著醇王下車，兩人並肩往裏走。
後院的閨房內，水淺月把臉埋進唐夫人的肩膀內，罕見的抽抽搭搭的哭著。
唐夫人端著一碗粥，細細的勸說著她。
她回來的時候，進來後哭的鼻子都紅了，滿臉的淚，唐夫人嚇壞了，詢問後才知道原因，看著衣著單薄的她，唐夫人心疼的不得了，讓人備水洗了腳，腳冰涼，全身的冰涼。
讓她換上寢衣坐在床上，熬了薑茶，唐夫人一直在安慰她，他們兩人現在不去，是想再給她點時間，今年不走，明年也會走的，真的不全因為她。
團聚有的是時間，婉兒也來信說了，先給他們備著院子，都需要些時間的，現在去了，他們也住不慣別人的地方，類似的等等。
可是她還是很難過，發自內心的難過。
她竟然不知道唐相跟夫人會對她這麽好，她還曾懷疑過兩位老人的愛，真的太不應該。
門口有動靜，唐夫人抬頭，看到唐相跟醇王進來，看到醇王後，唐夫人換上了笑臉“怎麽還讓王爺跑一趟，我正說，把她送回去呢？女孩子嬌氣一些，在所難免，王爺恕罪。”
“夫人言重了。”醇王從進來，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那個伏在唐夫人頸窩哭的起伏的身影，若非這麽多人在，禮數不周，他早就過去把她抱在懷裏，好好地安慰她。
“王爺來了，就來安慰王妃吧，夫妻間，也好說話。”唐夫人禮數周到的抽身站起，走到門口，暗暗地對著唐相使眼色，示意唐相出去。
房門關上，屋裏隻剩下他們兩人，她坐在床上，一身白色寢衣，披散著長發，埋頭在膝蓋，也不看他。
他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伸手去拉她“怎麽哭的這麽傷心？巧玉說的不是真的，我沒有想過娶趙露芯。”
“騙人。”她哽咽出聲，側頭，長發遮擋住膝蓋。
“騙你做什麽？”他索性脫鞋上床，從後麵把她圈進懷裏，伏在她耳邊，柔聲開口“是真的，起碼現在是真的，我不想娶趙露芯，有你這麽一個醋缸放在家裏，我怎麽敢冒險。”
“我才沒有……”她抬起哭紅的小臉，委屈的擦了擦眼淚“我才沒有吃醋……”
“真的沒有？”他拉正她，調笑的看著她，用指腹刮她的鼻尖“我看就是有，真是有出息了你，還學會跑娘家訴苦了。”
他笑著把她拉進懷裏，她伏在他的懷裏，突然哭出了聲。
她很難過，她難過的是，她明明知道很自私，不該這麽占用婉兒的父母恩情，內心深處卻那麽舍不得他，真的好舍不得。
想到有可能失去他，不得已離開他，她的心痛的就像要裂開一樣。“別哭了。”他心疼的緊緊地摟住她“我發誓，此生隻你一人，若負此約，不得好死……”
“別胡說……”她驚得捂住了他的嘴，哭紅的眼睛帶著害怕“不許你胡說。”
“……”看著她緊張的神色，他輕笑出聲，再次擁她入懷，低聲耳語“那王妃信不信我？”
“信。”她含著淚點頭，也笑顏如花“我信。”
“所以以後誰說什麽都不信，相信我就好了，我也是，別人說的我什麽都不信，我信你就好了，你說是不是？”
“是。”他看著他的眼神點頭，這麽多年，她最會看人的心思，她看得到，他說的句句都是真的，他沒有騙她。
“那王妃跟我回家吧。”把她的雙手包在掌心裏，他笑的寵溺看著她“我朝堂的事兒還沒有完呢，老王爺跟李尚書正在跟皇上進言呢，聽到你難過不適，我嚇了一跳，你父親也嚇了一跳，我們就回來了，我還得過去呢，今天必須給劉洪那夥人一個厲害，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嗯，他破涕為笑。”握著他的手看著他，不自覺的眼淚又出來了。
“怎麽又哭了？”他抽出手幫她擦淚，疼惜的開口。
“如果我爹爹辭官了，你會不會……”
“不會！”他說的斬釘截鐵，擲地有聲，四指舉過頭了，我若此生負你，不得好死！”
“哎呀，你別這樣。”她著急的拉下他的手，但是他的話，確實給了她力量，笑容也漸漸有了。
“過來讓我抱抱。”他張開雙臂，笑著看她“抱抱我就得走了，要不你今天別回去了，我下了朝跟丞相一起回來接你。”
“嗯。”她嬌嗔的傾身投入他的懷抱，小臉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雙手攔住了他強勁的腰身，摸了摸，又摸了摸，沒想到他這麽瘦，腰上這麽有勁兒。
“停止你手上的動作。”他伏在她耳邊輕語“我不想在這裏要了你。”
“……”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她羞澀懊惱的放開手，卻被他捉住，再次圈上了腰身，他笑的開心“不過，回家可以。”
“討厭……”她羞的無地自容，笑著輕錘他的肩膀，他笑著躲著她，把她拉進懷裏低語。
門外的院子裏，丞相聽完夫人把事情說了一遍，越聽越舍不得，看向了夫人。
“夫人可知月兒昨夜經曆何事？”
夫人擔心的睜大了眼睛。
“月兒昨日被劉洪那個登徒子，帶著人堵在了大街上，劉洪那畜生，差點出手傷了月兒，月兒的身份你是知道的，怎能當著那麽多人動手，他們差一點打了月兒……”
“那個畜生！”夫人眼裏瞬間都是淚水“老爺，您可要為月兒做主啊！”
“夫人放心。”唐相咬牙切齒“以往他的兒子驕奢淫逸一些也就罷了，這次居然敢動到老夫頭上，老夫絕不會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