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證據
皇上問旁邊太監道:“她是誰？”
太監連忙答道:“回皇上，她就是太子殿下新娶的秦側妃，是肇州知府秦職敬的女兒。”
“秦職敬……”皇上嘴裏念著這個名字，他對秦職敬有些印象，秦職敬是個十分淡泊名利的人，可皇上覺得她根本就不可能是秦職敬的女兒這麽簡單。
“來。”皇上對秦淩招了招手。
齊晏眉頭緊鎖，秦淩要做什麽？
秦淩提著裙子，緩步走到大殿中央，規矩的行禮。
皇上道:“抬起頭來。”
秦淩抬起頭，眾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女子竟然與當年前太子的太子妃長得十分相像！
宮裏的人自然都知道安凝，大家紛紛議論開來。
秦淩揚著臉，臉上帶著淺淺笑意，道:“父皇，臣媳願意為您獻舞一首，祝您萬福金安。”
皇上臉上的笑容凝滯，點了點頭。
秦淩去換了一身舞衣，是一件正紅色的衣裙，秦淩曳著長約一丈的水袖，腰肢纖細，翩然起舞，一顰一笑，盡顯嫵媚動人。
在場的人仿佛回到了八年前，仿佛又看到了那個沉穩安靜的女子，那個翩然起舞讓眾人陶醉的女子。
是定北王的長女安凝回來了嗎？或者是淑雲來了，就連皇上也恍惚了。
齊晏臉色越來越難看，秦淩想要做什麽已經完全脫離他的掌控，穆景初看著齊晏臉色難看，不禁勾了勾唇，眼中盡是得意之色。
穆景初心下道，這是秦淩自己作死啊，原來她根本不用出手。
一曲完畢，皇上臉色也很陰沉。
眾人見皇上神色不快，紛紛屏氣凝神，這秦側妃跳的舞正是當年前太子妃安凝跳過的呀！難道她倆真的有什麽淵源？
秦淩站在原地，等待皇上發話。
毓美人在一旁一副看好戲的神色，她不就是李融的徒弟麽？怎麽成了齊晏的秦側妃？真是匪夷所思。
“跳的不錯，賞。”皇上幽幽開口。
秦淩抬頭嫣然一笑道:“臣媳謝父皇賞賜。”
眾人鬆了一口氣，看來沒事了。
“父皇，臣媳最近得了一物。”秦淩忽然開口。
眾人一顆心又被吊了起來，齊晏情不自禁的攥起了拳頭。
秦淩從衣袖裏拿出一封信，裏麵正詳細說了皇後與北魏勾結，一同構陷定北王的事實。
皇上微眯雙目，道:“拿上來。”
太監連忙跑過去取了過來。
皇上看著那封信，臉色越來越難看。
“混賬！”皇上一腳登翻了麵前的桌案，惱羞成怒的站起身，喉嚨一陣血腥，“噗……”的吐出一口血來。
“皇上！”眾人瞬間亂作一團。
喚太醫的喚太醫，一同扶著皇上連忙往後邊寢殿裏走。
秦淩看著被眾人抬走的皇上，緩緩站起身，臉色冷清。
誰也無暇再顧及孤零零站在大殿裏的秦淩，包括太子齊晏，都去後邊看皇上情況去了。
大殿裏一時之間剩下的人不多，秦淩看著皇上消失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穿著一身紫色衣裙的芝毓緩緩走了過來，上下打量著秦淩，嬌俏一笑道:“秦淩，你真是好樣的！”
秦淩木然的抬起頭，看著芝毓嫵媚的笑臉，揚了揚唇道:“你也不差啊，若是沒有你前期鋪墊，今日他怎會氣到吐血。”
“嗬嗬……”芝毓掩嘴，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秦淩默不作聲，讓他吐血可不是她的願望，她想要的是讓他重新查定北王府的案子！若是今日他就這樣被氣死了，那定北王府的冤屈隻能留給下一代君王了。
秦淩眸色晦暗，芝毓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附在秦淩耳畔道:“需不需要我幫你了結了他……”
秦淩眼皮一跳，道:“不，我想要他重新查定北王府的案子。”
“我可以幫你。”芝毓毫不猶豫。
秦淩轉頭看向她，見她仍舊麵上帶笑，一臉嫵媚之色，秦淩直接問道:“你想要什麽？”
芝毓掩嘴一笑，道:“我就喜歡這樣直接而痛快的人……”
芝毓笑的開心，秦淩靜靜看著她，也不著急。
芝毓平複神色，幽幽開口道:“那半本《破陣》。”
秦淩眉頭微皺，道:“你也是北魏人對嗎？”
芝毓挑眉，笑道:“不錯。”
“所以得到《破陣》你就會把書交給李融，然後李融就會帶著北魏大軍直逼上京了對嗎？”秦淩聲音冷冷。《破陣》裏不僅記錄了大吳國各地地形，而且每座城樓的暗道機關都寫的十分詳細。
秦淩自然沒有記住這些，秦淩寫給齊晏的僅僅是父王總結的大吳軍的守城之法和應對北魏的法子。
不過當時北魏已經突破了北州城，那些意義不大了。
想要知道那半本書的內容，隻能去定北王府府邸去拿了。
芝毓笑道:“想象的差不多。”
秦淩冷嗤道:“因小失大，我才不會做那麽傻的事。”
芝毓語調婉轉的哦了一聲，掩嘴輕笑道:“那我可保不準他能活到哪天哦。”
“你敢！宮裏那麽多人，你就不怕……”
“我自然不怕，”芝毓提高了音量，又吃吃笑了幾聲，道，“我若是怕，現在他能這樣麽？”
秦淩無語。
芝毓繼續道:“就算沒有《破陣》，北魏仍然會踏進大吳國，隻不過時間可能更久一些，那些百姓顛沛流離的時間更長一些而已。”
秦淩默然，她是絕對不會交出《破陣》的。
芝毓見秦淩十分固執，轉頭扭著腰肢悠悠離開了。
秦淩垂下眼簾，思考接下來應該怎麽做。
這時，齊晏匆匆走來，秦淩忽然抬起頭，問道:“怎麽樣？”
“昏迷不醒。”齊晏嘴裏吐出幾個字。
秦淩默然，最壞的結果無非是他被氣死了，由齊晏來翻舊案，新主翻舊主的舊案，那將會是更難的一條路。
齊晏一臉嚴肅之色，語氣中帶著慍怒:“你為何如此心急？”
為何如此心急？嗬嗬？秦淩臉上帶了一絲苦笑，揚頭道:“那你覺得我還要等到什麽時候？現在我拿出這些證據都能氣的他吐血，那再過一段時間呢？會不會直接氣死他？……”
“你！”齊晏連忙捂住了她的嘴，怒道，“你簡直是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