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好人好事
是這樣？周婉晴心裏頓時鬆快了不少。疼痛愈發劇烈，周婉晴身體幾乎麻木。“夫人，看到寶寶的頭發了，疼的時候就發力，不疼了就歇歇……”秦淩指揮道。當年那個接生婆婆好像就是這麽說的，秦淩麵上冷靜，她知道，現在惟有她的冷靜，才能讓周婉晴沒有後顧之憂。周婉晴按秦淩說的，疼的時候就發力。“姑娘，侯爺和大公子回來了！大公子就在門外呢！還帶了一個接生婆子來！”心玉得了消息，連忙跑進來匯報。秦淩麵上清冷:“知道了。”姑娘？接生婆子？周婉晴懵懵的腦袋努力想這是怎麽一回事，可是，她太疼了，想不出了！“啊……”周婉晴疼的痛不欲生。秦淩輕輕的幫周婉晴順氣，道:“快要成功了，夫人緩口氣，再用力，再有兩三次，孩子就出來了！”“晴兒！晴兒！”門外傳來赫通焦灼的喊聲。秦淩冷聲怒道:“心玉！告訴他！想要母子平安，就別嚎了！”心玉連忙跑出屋，大聲道:“大公子！秦姑娘叫你別嚎了！”赫通:“……”反應過來:“秦姑娘？哪個秦姑娘？她行嗎？！”赫通急得往裏闖。周婉晴疼的又是一聲撕心裂肺的叫。“頭出來了，收力，大口呼吸！”秦淩命令。赫通聽得裏邊叫聲淒慘，一把推開心玉，“哐啷！”一聲，開了門。“哇……哇……”一聲清亮的嬰兒啼哭。赫通登時頓在原地，驚喜之餘全是羞愧。秦淩將孩子包好，輕輕放在了周婉晴的懷裏，幫她們掖好了被子。秦淩淨了手，吩咐冰玉給夫人和孩子擦擦身，告訴心玉熬些清粥，抬腳就往外走。赫通凝神想了想，若是他沒記錯，她應該就是被李融安排著進了車鸞山的那個姑娘。她竟然能完好無損的站在這兒？還幫他媳婦接生了？秦淩看都沒看他，推門而去。
“秦姑娘，請留步！”赫通回過神兒，連忙追上前去。
秦淩腳步微頓，語氣清冷:“你的夫人剛生產，最是需要安慰，就不要與我廢話了吧？”
赫通:“……”
秦淩一身汙血，大步離去。
這一夜，總算是平安度過了。
秦淩洗漱完畢，倚在榻上，回想這幾個時辰的場景，也夠讓她後怕的，周婉晴若是胎位不正或者氣虛或者什麽其他的原因，都可能一屍兩命，她可真是膽子大啊……
想著想著，秦淩慢慢進入了夢鄉，幸好，做夢沒有再夢到生孩子。
翌日，秦淩起床，先去柴房確認夢玉還在，便開了食肆的門。
剛一開門，就見赫通正站在門外。
赫通躬身道:“昨晚多虧秦姑娘出手，救命之恩，赫通無以為報。”
秦淩淺笑:“說的還挺官方。”
赫通一滯。
“不要說無以為報，”秦淩頓了頓，狡黠一笑，“你說無以為報，是不是就不打算報答我了？”
赫通更是一愣。
秦淩輕笑:“我是很務實的人，說罷，你們打算如何報答我？”
赫通一懵，他不知道怎麽報答一個小姑娘，因為她根本就沒想過一個小姑娘想讓他報答呀？
赫通忽然想起早上妻子說，一定要搬了，不能再住在落香苑，落香苑是秦姑娘的。
赫通連忙道:“我們這就搬了，請姑娘回落香苑住。”
秦淩臉上忽然一冷，斥道:“你讓剛生產完的女人搬地方？你怎麽想的！”
“我……”赫通一愣，張口結舌。
秦淩想了想道:“我還沒想好叫你們如何報答，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吧！赫通公子定然很忙，我就不送了。”
說罷，秦淩轉身進了一雲食肆。
她現在還不確定赫通是什麽立場，是為誰做事，不能輕易與他說太多。
他既然是武德侯義子，又怎麽會跟著齊晏去查車鸞山？齊晏是李融的師弟，赫通呢？
秦淩想不清楚，索性不想，先去處理柴房裏那個。
秦淩讓木槿把她弄醒，夢玉在柴房凍了一個晚上，身上本來就冷，看到秦淩後，更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秦淩慵懶的坐在一旁，身上披著厚厚的鬥篷，手裏抱著暖爐，她不急，天還早著呢。
“說說吧。”秦淩換了個姿勢，懶洋洋的問道。
今天陽光很好，光線透過窗子和門照進來，秦淩坐在有陽光照著的地方，很暖和。
夢玉隻是垂著頭，默不作聲。
秦淩道:“你知道你已經成了棄子了嗎？作為一個細作，身份一旦被發現，於主人來說便沒了任何利用價值，甚至主人為了自身安全，恨不得你立刻死。”
夢玉自然知道，從她留在侯府那天開始，她就知道，她不會有好下場。
秦淩見她臉上神色並沒有什麽變化，想必她早就已經不計自己的生死，那她的軟肋是什麽？家人麽？
秦淩揚了揚唇，聲音清冷:“夢玉，你的家人被人照顧的都好吧？”
夢玉聽到秦淩說到她的家人，隻冷笑了一聲，還是沒有開口。家人，自從阿爹也死了，家裏就剩了虐待她的繼母和兩個弟弟，她恨不得他們死！
秦淩眉頭皺了一皺，看來也不是家人。
夢玉忽然道:“你就不用猜來猜去了！要殺要剮趕緊著！”
秦淩輕笑，道:“著什麽急啊，想死也不是那樣容易的。”
夢玉眼眸一暗，道:“我什麽都不會說的！你就死心吧！”
“我不需要你說太多，你隻要告訴我，指使你的人是誰就可以了。”秦淩冷聲道，她可是聽心玉說，夢玉當時與慶國公府陪嫁奴婢們混的不錯，白掌珠一走，慶國公府過去的下人們都被打發了，夢玉在這裏邊又起什麽作用呢。
夢玉咬著牙，不說話。
秦淩幽幽道:“看來，我不做些什麽，你是不肯說了。”
“你敢！”夢玉忽然喊道，“大吳國律法，不準任何人動用私刑！”
秦淩輕笑，還是個懂法的。
這時，一聲沉悶的嗓音傳來:“那便讓我帶去刑部用刑吧！”
來人正是安北寅。
秦淩莞爾，道:“也好，反正人是侯府的，你自己去查吧。”
安北寅走進柴房，拉住了秦淩的手，關切道:“昨晚侯府可有為難你？”
秦淩搖頭，輕輕一笑，道:“我做的難道不是好人好事麽？為何要為難我？”
“你也是膽子忒大了些！”安北寅刮了刮她的鼻子，拉著她去了後邊的屋子。
夢玉啐道:“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