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侯爺試探
“淩兒，你的功夫退步不少啊！是不是最近發懶沒有練功？”安北寅笑道。
秦淩嘟嘴，不想解釋。
安北寅將手裏的寶劍遞給秦淩，握著她的手臂，一招一式，二人配合默契。
兩人洗漱更衣後，一起用早膳。
安北寅看著精致的飯菜，忍不住要流口水。
安北寅臉上滿是笑容，道:“我以後有口福了。”
秦淩莞爾一笑，夾起一片藕片放進安北寅的小碟子裏。
藕片清脆爽口。
秦淩邊夾菜，一邊問道:“中午我想去師父那裏，問問情況。”
安北寅沉默一瞬，道:“我陪你一起去。”
秦淩點頭。
“不過在這之前，我們一起先去見父親。”
秦淩點頭笑道:“我也是這樣想的。”
兩個人吃過早飯，來到武德侯的院子。
武德侯端坐在椅子上，與之前秦淩見到過的“酒鬼”完全不同。
見到秦淩，武德侯一臉冷峻之色。
秦淩與安北寅規規矩矩的行禮。
安北寅道:“父親，她就是淩兒。”
武德侯臉上無甚神色，也並不說話，隻是打量著秦淩。
秦淩也不知道說什麽，相顧無言。
她曾經痛恨過這個武德侯，因為是他以定北王府五十口家仆的性命換得了苟活。
可後來她想明白了，就算那五十口家仆不是由武德侯親手殺死，皇上也沒有打算留下他們。
武德侯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兒，一身素淨的衣衫，臉上神情自若，眉宇間帶著大哥大嫂的樣子。
沒想到當年那場動亂中，還能留下來這樣一個生的俏麗的孩子。而現在，她居然會喜歡寅兒。
武德侯喝了一口茶，慢吞吞道:“你們兩個坐下吧。”
安北寅隻覺得父親表現古怪，拉著秦淩的手，坐了下來。
武德侯道:“這些年，你怎樣生活下來的？”
秦淩看他臉上既沒有愧色也沒有關心，隻是一絲絲的好奇，心裏頓時覺得有些不舒服。
秦淩將這些年與韋氏和平安在北州，及如何來到上京的事情，簡單的敘說了一遍。
武德侯臉上仍然沒有多少神色變化，隻是語氣愈冷:“聽說，韋氏和平安最近遇難了？”
此話問出，安北寅忍不住握緊了秦淩的手，急忙道:“父親，那是……”
“寅兒！”武德侯厲聲打斷，“我沒有問你！”
秦淩心裏十分不舒服，武德侯的意思很明顯，他是想說，她不該來上京！
秦淩答道:“我知道我連累了養母和弟弟，我也後悔讓他們一同來上京。可我必須來，因為……”
“你不該來！”武德侯疾言厲色。
秦淩想說的登時被咽在了喉嚨裏，武德侯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她怎麽可能不來！
她一不想頂撞長輩，二是不想再解釋。秦淩決定保持沉默。
安北寅實在不想父親與秦淩鬧得太僵，急忙道:“父親，伯父蒙受冤屈，淩兒怎能獨自在北州苟且偷安，她來上京為父親沉冤昭雪有錯嗎？”
“蒙受冤屈？”武德侯冷哼，“大理寺查案，刑部經手，皇上欽判，怎會不明不白就蒙受冤屈了呢？”
“不可能！我父王沒有通敵賣國！”秦淩眉頭緊鎖，脫口而出。
武德侯神色嚴厲，秦淩揚著臉，對武德侯怒目而視。
“淩兒，不可無理。”安北寅低聲喊道，連忙拉了拉秦淩的衣袖。
武德侯冷哼道:“如此沉不住氣，還想為定北王沉冤昭雪？真是癡人說夢！”
他的意思是，他在考驗她？秦淩眸光微轉，語氣也很是淩厲:“那作為親弟弟，就可以輕易詆毀親哥哥嗎？”
“淩兒！”安北寅急忙道，拉住秦淩的手臂，對她輕輕搖了搖頭。
秦淩一把甩開安北寅的手，怒道:“你別勸我！”
秦淩轉頭望向武德侯，話語擲地有聲:“我父王蒙受不白之冤，作為女兒，我就算是拚的粉身碎骨也要為父親洗刷汙名，絕不會因為貪戀性命，就苟且偷生！叔父笑我傻也好，笑我沉不住氣也好，隻是是涉及到父親名聲，我都會盡力維護！”
秦淩差點就說出武德侯為苟活而殺定北王府奴仆之事，沒說出來，算是給他留了臉麵。
“淩兒……”安北寅見秦淩神情愈發激動，忍不住又叫了她一聲。
武德侯慢悠悠道:“沒事，叫她說。”
武德侯眯著眼睛望著這女娃娃，她眼睛紅紅，情緒激動，活像隻被逼急了的小兔子。
秦淩長出一口氣，心下道，剛剛說完了，不想說了。
武德侯見她沉默，嘴角終於升起笑意，道:“怎麽？小兔子的話說完了？”
糟糕，一走神兒把心裏話說出來了，武德侯暗暗扶額。
小兔子？秦淩眉頭輕皺，武德侯說她是隻小兔子？是在嘲笑她很弱嗎？
武德侯輕咳一聲，又道:“說完了？”
“說完了。”秦淩坦然道。
武德侯道:“說完了就走吧。”
走？秦淩微愕。
“等等，”安北寅不樂意了，父親這就要把他倆打發走了？
“怎麽？不走還要留下來和為父一起用早膳嗎？”武德侯怪腔怪調兒的，“不過話說回來，咱們父子倆好久沒在一起吃過早飯了。”
安北寅略微遲疑道:“是……是啊，想和父親一起吃早飯了。”
不過，剛剛淩兒做的早飯太好吃了，忍不住吃的很多，一會兒還吃的下嗎？有些小擔憂……
“來！”武德侯根本無視秦淩的存在，直接拍了拍安北寅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安北寅看向秦淩:“那……”
“別說了，吃早飯吧！今天的早飯看起來不錯啊，咱們家換廚子了？”武德侯拿起筷子，看著一樣樣精致的飯菜，不禁胃口大開。
安北寅開口道:“其實這些早膳都是……”
“不說了，那些都不重要，吃吧！”武德侯夾起一塊藕片，放在口中。
唔……清脆爽口，甜絲絲而不膩，酸溜溜而不尖。好吃！
武德侯又夾起一塊蝦仁餅，入口即化，鮮香無比。美味！
他又喝了一口冬筍蘑菇湯，暖流順著食道流入胃中。爽！
武德侯吃的十分暢快，安北寅一臉無奈的看著秦淩。
秦淩自覺無趣，轉身離去了。
“淩兒！”安北寅忍不住起身。
“寅兒，坐下吃飯！”武德侯頭也沒抬。
秦淩腳步微頓，隨即踏出殿外。
安北寅有些急了，起身道:“父親您自己吃吧，這些都是淩兒做的，您好好吃。”
武德侯手中握著湯匙，咀嚼的動作頓住，目光落在這碗冬筍蘑菇湯上。
安北寅腳步飛快，忽聽得身後，“啪”的一聲。
是湯匙摔在桌子上的聲音。
“你給我站住！”武德侯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