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回家團圓
“一千兩？”秦淩驚詫道。
李融道:“夠不夠？”
“夠啊，太夠了呀！都夠你吃一年的了！”秦淩諂笑，急忙喊過來石涵兒收好銀票。
石涵兒見了銀票，也隻驚訝一瞬，隨即換了一副笑盈盈的麵孔，殷勤道:“李公子，今天想吃什麽呀？我們的特色就是各種煲湯，有……”
秦淩連忙戳了戳石涵兒，有點兒太過了吧？這臉變得有點兒忒快了呀！咱們是正經的食肆，從不看人下菜碟的！
石涵兒心領神會，立刻恢複正常。
李融輕笑，推了推桌上的盒子，道:“裏邊是給你們的新年禮物，看看吧。”
方杏和木槿一聽到有禮物，也趕緊跑了出來。
李融不愧是對付女孩子的好手，送的禮物太貼合人的心思啦！
給石涵兒的綢緞衣裙，給木槿的白玉簪子，給方杏的胭脂水粉，還有給秦淩的……一箱子醫書和菜譜……
三個女孩兒看到李融給秦淩的禮物，差點暈過去，剛剛心裏還誇他來著呢！
嘖嘖……怪不得李融這麽大歲數了，還娶不上媳婦……
三個女孩兒拿著自己的禮物，有些同情的瞧著秦淩。
秦淩笑了笑，道:“禮物挺好的呀，我很喜歡。”
想想自己長期使用易容膏，已經沒必要用胭脂水粉了，長時間一身男裝，也實在沒必要擁有白玉簪子和漂亮裙子……
在遙遠的記憶裏，每年父王母妃都會為孩子們準備禮物。
王府沒了，她跟著韋氏，便也沒了禮物這一說……
這樣想著，秦淩臉上努力扯起了笑意，道:“謝謝師父！”
好，皆大歡喜！
李融滿臉得意，人嘛，都喜歡驚喜，時不時的互送個小禮物，大家都開心嘛！
三個女孩兒感受到詭異而尷尬的氣氛，頓時覺得手裏的禮物也不香了……
李融又是一頓酒足飯飽，開開心心的回了會康堂。
下午，四個女孩兒關了食肆，早早的回了家。
石涵兒和方杏在廚房忙著剁餡，木槿在和麵。
隻有秦淩，仔細清洗了臉上的易容膏，略施粉黛，換了身幹淨的衣裳。
秦淩望著鏡中的自己，恍然間，好像看到了長姐，自己和長姐長得真是越來越像了……
秦淩戴上幃帽，披上鬥篷，出了屋。
“我晚些回來，你們先吃吧！”秦淩對廚房裏三個女孩子說道。
木槿一聽，連忙追了出來，不安道:“小姐，大過年的，你這是要去哪裏呀？”
秦淩道:“你不用跟著我，我去看看阿娘和平安，晚些時候就回來了。”
木槿再想說什麽，可秦淩腳步飛快，已經走遠了。
自從回了上京，她就沒有去見過韋氏，她擔心太子黨一旦追查到她身上，韋氏和平安恐遭牽連。
秦淩腳步飛快，一路上倒也沒見到多少人，這個時間，大家都回家團圓了吧？
京郊韋氏的宅院。
門口上早已經貼好了對聯和福字，還掛上了紅紅的燈籠，一派喜氣洋洋。
秦淩嘴角含笑，摘下幃帽，“嘟嘟嘟”敲了敲門。
“是誰呀？”裏邊傳來平安的聲音。
秦淩抑製不住激動，回答道:“平安，來開門！”
“是姐姐！姐姐回來了！”秦平安亦是無比激動。
“嘩啦”一聲，門被打開。
秦淩見到秦平安，不禁“噗嗤”一笑，平安不僅長高了，還胖了不少，活脫脫一個“小肉球兒”了，和從前那個瘦小的男孩兒真是判若兩人！
“姐姐～”秦平安知道姐姐笑什麽，尷尬的撓撓頭。
秦淩拍了拍秦平安的肩膀，溫和一笑道:“個子又長高了不少啊，明年就能超過我了！”
“今年長得是快些。”秦平安羞赧一笑。
秦淩拍了拍他的肩膀。
秦平安拉著秦淩進屋，邊走邊問:“姐姐這大半年多都去哪兒啦？”
“說來話長，我們進屋慢慢說。”秦淩已經迫不及待要見韋氏。
一進屋，韋氏正在包餃子。
“阿娘！”秦淩喊道。
韋氏驀然抬頭，一見到秦淩，眼圈立刻紅了。
“阿娘，我回來了。”秦淩坐在韋氏跟前。
韋氏一邊點頭，一邊用袖子擦眼淚:“嗯嗯……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秦淩鼻子也是一酸，努力笑道:“阿娘，我回來了……應該高興才是啊……”說著說著自己的聲音也哽咽了。
韋氏道:“嗯，高興，高興……”
韋氏仔細打量著秦淩，好像又瘦了，在外邊一定沒吃好。
韋氏開始絮絮叨叨:“過年，我包了你最愛吃的豬肉餡餃子……”
韋氏手裏的活兒沒停下，一邊包餃子一邊說:“這些全是豬肉餡的，今晚吃，這邊是韭菜雞蛋的，明天早上吃，明天早上咱們早起，去周圍幾家轉一轉，一大年，這些鄰居幫了咱們不少忙，阿淩你知道，我和平安在這兒住，孤兒寡母的，多虧有鄰居幫襯……”
秦淩連忙點頭，實在不忍心打斷她，猶豫著艱難開口道:“阿娘，我一會兒就走。”
“一會兒就走啊？”韋氏臉上頓時充滿失望的神色，“怎麽不在家過年呢？在家我們團團圓圓的多好。”
“我……”秦淩糾結，其實今天她都不應該來的，“我……我還有事……”
“這大過年的，能有什麽事啊？有什麽事，明天再說！”韋氏連忙道。
秦平安也拉住秦淩，央求道:“姐姐留下來吧，阿娘可想你呢，天天念叨你，還給你做了好幾身新衣服。”
“對，平安不說我都忘了。”韋氏連忙起身，擦淨手，翻箱倒櫃，拿出一個大大的包袱。
“我以為你秋天能回來，秋天的時候做了兩身衣服，冬天也是，可沒想到這一晃就過年了，我就趕緊又做了一身你過年穿的衣服……”說著韋氏哽咽了，連忙擦了眼淚，把衣服一件件攤在床上，一一介紹……
秦淩聽著韋氏絮絮叨叨，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快試試吧！”韋氏把一套衣裙比在秦淩身上，仔細查看，滿意道:“大小正合適呢，原來我做衣服總是給你做男裝，想著你不穿了，平安還能穿，後來我想，這大過年的，給你做一件漂漂亮亮的裙子，快試試吧……”
“阿娘……”秦淩欲言又止。
韋氏笑中帶淚，道:“快去呀，快試試。”
秦淩抱著衣服進了裏屋，換衣服的時候，眼淚忍不住“啪嗒啪嗒”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