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不能理解
“沒……沒有……”白掌珠急忙調整好表情。
其實火勢並不算大,也就是點著了外屋一張桌子,幾張椅子。
巧玉已經被人抬了出來,用水潑醒了。
白掌珠看見巧玉手裏的蠟燭,瞬間氣的臉色發白:“巧玉!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巧玉本就一臉懵,再回頭看看燒的亂七八糟的屋子,低頭看看手裏的蠟燭,更加傻眼了……
“啪!”一個巴掌扇在巧玉臉上,白掌珠覺得手都有點疼了。
這個蠢貨,腦子還不清楚呢!
巧玉“噗通”一聲跪下來,哭叫道:“奴婢不知道啊,奴婢來給白……不不,奴婢來……”
白掌珠聽她差點說漏嘴,又一腳上去,踹在了她的胸口上,怒叫道:“你想好了再說!”
白掌珠此時全然沒了貴婦儀態,滿臉又驚又怒,還帶著幾分懼色……
巧玉努力想著措辭,結巴道:“我……我有些餓了,就……就偷偷回來吃點東西,可我……”
安北寅拿起酒壺,“呼啦”一聲倒在地上,地上瞬間“呲呲”冒著寒氣。
安北寅聲音極冷:“你餓了,所以回來喝毒酒是嗎?”
巧玉早就嚇得六神無主,現在更加不知道怎麽圓謊。
就在這時,冬青匆匆跑來,道:“殿下,在地上發現了這個。”
冬青把珍珠樣的藥丸呈給安北寅,安北寅拿起藥丸,對著日光看去……
安北寅緩緩扭過頭,目光好似一把刀,瞪著白掌珠道:“這時什麽!?”
白掌珠瞬跪了下來,哭叫道:“妾不知道啊,這……這定是誰栽贓陷害妾,妾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啊……嚶嚶嚶……”
“不……知……道……?”安北寅一字一頓,一腳踹開了白掌珠。
白掌珠登時又朝著安北寅撲了回來,哭泣道:“殿下,妾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妾冤枉啊……嗚嗚……妾冤枉啊……”
安北寅不欲和她多說,交代冬青將白掌珠與珍珠藥丸一並交到官府。
白掌珠見大勢已去,怒喊道:“安北寅!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慶國公的女兒!你不能!你不能這樣冤枉我!你不能……”
“慶國公的女兒?哼……”安北寅冷哼,“那你倒是說說看,我是怎樣冤枉你了?”
白掌珠似是下了決心,道:“好,好,我告訴你那毒藥是給誰準備的,我都告訴你!”
“說吧。”安北寅聲音冷到冰點。
白掌珠垂淚道:“那毒藥是給我四哥的,今早他從獄中逃出,來投奔我,可我若是把他藏了,那萬一事發,武德侯府怎麽辦?我這麽做完全是為了侯府著想啊!”
白掌珠一語一出,眾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這女人可真狠呀,自己的親哥哥都毒害!
安北寅道:“所以說,現在白四郎在侯府?那他人呢?”
白掌珠不禁望向巧玉。
巧玉急忙道:“奴婢來的時候,就沒見到四公子,是另外一個人把奴婢打暈了,然後奴婢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可算讓她說了句真話,巧玉也不結巴了。
不結巴了,說的大概就是真的了,安北寅不禁望向秦淩,把巧玉打暈的就是秦淩吧?
秦淩麵無表情,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安北寅望向白掌珠道:“現在我並不關心白四郎藏在那兒,我就是想問問你,這珍珠藥丸是怎麽回事?”
白掌珠臉上本就沒有血色,現在又是一驚,安北寅竟然又將重點轉回了藥丸。
白掌珠嚶嚶哭泣起來:“妾真的不知道啊……妾是被冤枉的,嚶嚶嚶……妾冤枉……”
這時,冬青跑回來了,同時帶著一個大夫。
大夫回稟道,在夫人的房間,茶壺裏發現了藥物的殘留,這藥物與珍珠藥丸裏藥物完全一樣。
這藥可使人氣血瘀滯,食欲減退,長期使用,身體越來越虛弱……
所以說,是白掌珠的用藥,加速了武德侯夫人的死亡?
安北寅望著白掌珠,道:“此時,你還有什麽可辯解的嗎?”
白掌珠搖著頭,眼淚簌簌:“我真的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嗚嗚……”
白掌珠伏在地上,嗚嗚哭泣。
眾人一陣唏噓,她可是慶國公驕傲的小女兒呀,竟然做出這樣的事……
安北寅看也沒看她一眼,道:“這些話,留著去跟官府說吧……”
白掌珠哭聲更甚。
“冬青!”安北寅喊道。
冬青便帶著一小隊人,把白掌珠拖下去了……
嘖……眾人更加覺得,武德侯世子如今竟可以公開對付慶國公府,可見他在皇上心中地位……
秦淩看白掌珠被拖走,默默回到了靈堂。
靈堂裏隻剩了一些仆從,客人們都去看熱鬧了。
安北寅黑著臉,回到靈堂。
中午,眾賓客用飯,安北寅悄悄尋到了秦淩,拉著她到了一僻靜處。
“白四郎呢?”安北寅雖然已經派人去查,可還是問當事人來的快些。
秦淩道:“已經讓阿索把他送回衙門了。”
安北寅長出一口氣。
秦淩瞧著安北寅鬆了一口氣的模樣,無比憤怒,咬牙切齒道:“你怎麽不問問我是如何發現白掌珠給夫人下藥的?其實你一早就知道是不是?你若有心查,早就查了,就連上次香囊裏有郅粉之事你也是不了了之了,你到底是怎麽想的?任由別人害你的母親?!你還是人嗎?”
安北寅垂頭道:“是,這一切我都知道。”
“你……”秦淩張口結舌,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竟然知道!世界上居然有這樣的人,任由別人害自己的母親,而不聞不問。
秦淩氣的渾身顫抖,她想起原來與夫人相處的那段時光,夫人總是一臉溫和慈愛的樣子,最後竟……
秦淩眼圈紅紅,真不知道怎樣麵對眼前這個人。
他這個人心太冷了,不,他根本就不是人!
“你根本不配為人!”秦淩一字一頓,轉身便要離開。
安北寅一把拉住了她,將她抵在了牆上。
“以後你會理解,我有自己的不得已。”安北寅眼中滿是哀傷神色。
秦淩瞪著他,一滴清淚順著臉頰流下,她聲音哽咽:“我不會理解,永遠都不會。”
安北寅眼中亦是藏著晶瑩瑩的水氣,他一手覆上秦淩的臉頰,想要為她擦去眼淚,卻被秦淩一歪頭,閃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