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他們恩愛
蕊玉,哦……秦淩倒是忘了,她叫蕊玉去查粥和藥渣來著……
秦淩點頭,轉身出了屋。
白掌珠冷哼,切,沒心眼兒的傻子,還想和她爭……
頭上陰雲密布,恐怕今夜又要下雪。
秦淩腳步飛快,轉過走廊,忽然撞到一人身上。
那人急忙跪地道:“秦姑娘,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秦淩道:“沒事!”
秦淩繞過她,剛要走,又被她喊住。
隻見婢女低頭,手裏捧著香囊,道:“秦姑娘的香囊掉了。”
“哦……”秦淩拿過香囊,繼續走。
天上無月,走廊很黑,那婢女是轉過走廊,一頭撞上來的,又跪地俯首行禮,她怎知她是“秦姑娘”?
秦淩掀了掀唇角,攥緊了手中的香囊。
回了落香苑。
蕊玉已經整理好裏屋。
秦淩坐在桌前,喝了口水。
蕊玉將一張藥方子遞給秦淩,道:“藥渣查過了,奴婢也叫會康堂的大夫看了,沒問題。”
“那粥呢?”
“也沒問題。”
難道是她多心了?秦淩凝神思考,若假山處的婢女不是故意被安排,而是下人亂嚼舌根,那是最好。
若是真有其事,那為什麽查不出來?
秦淩仔細看著藥方,之前她看過一些醫書,對藥物有些許了解,隻是這“覃根”從未見過。
秦淩問道:“這覃根是什麽?”
蕊玉道:“奴婢也問了大夫,大夫說是醫治肺部的良藥,隻是一般尋常的人家用不起,大概隻有皇親才能用上這麽珍貴的藥。”
秦淩點頭,怪不得她沒聽說過。
秦淩將藥方交給蕊玉,道:“燒了吧,別叫別人知道。”
蕊玉點點頭。
秦淩又將目光落在手中的香囊,這香囊是韋氏幫她繡的,粉色的底布,上頭繡著一枝傲雪梅花……
……
武德侯夫人的屋裏。
安北寅回來時,白掌珠正伏在榻前酣睡。
巧玉剛要行禮,安北寅連忙示意噤聲。
安北寅低聲問道:“這麽晚了,世子妃怎麽還在這裏?”
巧玉行禮答道:“小姐在這兒守了一天,連飯都沒有吃,奴婢勸她,她說夫人病重,她沒有胃口。哎,小姐可真是盡心。落香苑那位呢,說是夫人的義女,可是,一天都沒見到人影……”
安北寅抬手,示意她閉嘴。
安北寅緩步上前,輕輕拍了拍白掌珠的後背,喚道:“珠兒……”
白掌珠撐起身子,眼圈紅紅,對安北寅道:“殿下回來了。”
安北寅:“辛苦了。”
白掌珠虛弱一笑:“不辛苦,兒媳盡心侍奉婆婆,天經地義。”
安北寅道:“先回去吧?一起用晚膳。”
白掌珠點了點頭。
安北寅扶起白掌珠,白掌珠好似腳下一軟,倒在了安北寅懷中。
安北寅道:“怎麽了?”
白掌珠痛呼一聲,道:“許是一個姿勢太久了,雙腿麻木了。”
安北寅扶著她坐下,幫她輕輕捏了捏腿,問道:“是這裏嗎?”
白掌珠嬌聲道:“是,啊……好疼……”
安北寅道:“這一時半兒恐怕緩不過來,我來抱你回去可好?”
白掌珠登時羞紅了臉:“那怎麽可以?叫下人看到多不好……哎呀……殿下,殿下……不要這樣嘛,嚶嚶……叫下人看到不好……”
“無妨,本殿下抱著自己的夫人,有什麽問題嗎?”
安北寅抱著白掌珠準備出門。
巧玉笑嘻嘻跟在他們身後。
恰在此時,秦淩推門而入。
白掌珠臉上嫣紅,盡是二人親密被人撞見的嬌羞。
白掌珠輕輕掙紮,道:“殿下還是讓我下來吧。”
安北寅臉上異樣神色一閃而逝,恢複麵無表情,同時鬆了手,讓白掌珠下來。
白掌珠嬌聲道:“小妹啊,叫你見笑了,剛剛……”
秦淩掀了掀唇角,道:“世子與世子妃恩愛,有什麽好見笑的。”
白掌珠急忙轉移話題:“小妹怎麽這麽晚過來了?”
這不是廢話麽,過來自然是看夫人,難道是為了看你們?
秦淩麵上不露痕跡,略微施禮道:“過來看看夫人,就不打擾二位雅興了!”
自始至終,秦淩都沒看安北寅一眼。
秦淩輕飄飄地經過安北寅身旁,卻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臂。
痛……
秦淩默默忍受。
揚頭望向安北寅。
安北寅目光如炬,深深望著她,好似包含千言萬語。
這家夥要幹什麽?!秦淩緊皺眉頭,瞪著他。
安北寅開口:“母親已經睡下了,明日再來吧!”
手臂被安北寅握著,幾乎斷掉。
可是,她怎麽覺得,她的心比手臂還疼呢?為什麽啊!
秦淩奮力甩開安北寅,轉身走了。
夜黑風高。
秦淩出來的匆忙,衣衫也單薄,身上再怎麽冷,也不及心底的冰涼。
哎……她是怎麽回事?
不是不在乎,不是早就放下了?!
不許再想,她還有那麽多重要的事情要做,怎麽能在這爛桃花上瞎耽誤功夫呢!
似是下了決心,秦淩踏著堅實的腳步,朝著落香苑走去。
之後幾日,風平浪靜。
安北寅忙於公務,每日很晚才來看望夫人。而那時,秦淩已經回了落香苑。
幾乎沒怎麽碰到過,就算碰到,也形同陌路。
這日清早,秦淩剛剛喂夫人吃過藥,忽然見她臉上發紫,一陣急促的喘氣。
秦淩急忙叫蕊玉去尋大夫。
秦淩守在榻前,輕撫夫人的胸口。夫人瘦骨嶙峋,幾乎皮包骨,秦淩不忍,眼裏噙著淚水。
夫人小院兒的動靜飛也似的傳到了安北寅耳中,也巧,今日安北寅正逢休假。
沒多久,大家都到了夫人的房間裏。
安北寅急切道:“怎麽回事?”
大夫為夫人把脈後,眉頭緊皺,掃視眾人。
安北寅會意,請大夫借一步說話。
大夫道:“夫人病症本就在肺部,我給夫人用藥也是謹慎再謹慎,我叮囑過下人,不要在房間裏熏香,以免加重病灶。隻是,我發現,夫人最近應該是頻頻接觸類似熏香的東西,才加重了病情。最近在夫人身邊侍奉的人,可有變化?”
變化?安北寅心中一沉。
“或者,是誰身上帶了類似熏香的東西?”
對啊,也許不是阿淩呢!安北寅連忙點頭道:“那可否請大夫看看?”
大夫應下,便進了裏屋。
他對裏屋眾人一一望去,目光忽然停留在秦淩身上。
秦淩正給夫人喂水,她疑惑的是,她明明把香囊裏的那東西扔了啊,為什麽夫人還會……
大夫道:“這位姑娘,你身上的香囊可否讓老夫看一下。”
嗬,果然是奔著香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