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賊喊捉賊
秦淩聽到聲音，登時起身。
初夏時節，她睡覺隻穿了一件輕薄的紗衣，裏邊小衣若隱若現。
“你來幹什麽？”秦淩一把拽過被子，臉上滿是驚恐。
安北寅以為她不在屋子裏，所以根本沒有做這樣的心理準備。
“我……”安北寅咽了口口水，扭頭抬腳便要往外走。
“你站住！”秦淩聲音中帶著委屈，“你為什麽夜闖進我的房間？”
“誤會罷了。”安北寅背著身。
秦淩披了外衣，赤腳走到他跟前。
“你是聽誰說了什麽吧？”秦淩冷笑，“我在這裏，天天有個影子在我院子周圍晃來晃去，巴不得我出錯。”
安北寅沉默一瞬，繼續往外走。
當蔣玉喬見到從屋裏出來，比肩而立的安北寅和秦淩時，腦子嗡的一聲響。
“蔣二姑娘，你是不是應該給個解釋？”秦淩望著蔣玉喬。
蔣玉喬張口結舌，“你……你不是出府了？”
“我何時出府了？”秦淩問道，“這大半夜的，我出府做什麽？倒是你，鬼鬼祟祟，行跡十分可疑。”
“明明是你……”
“公子！”冬青大步趕來，打斷了蔣玉喬的話。
“問到什麽？”安北寅道。
“東腳門的仆從說，半個時辰前，蔣二姑娘叫他們說話。”冬青道。
“嗬……真是賊喊捉賊，明明是你在故弄玄虛。”秦淩語氣輕輕。
“分明是你……”
“與門房糾纏的人是我咯？”秦淩冷笑。
“別吵了，蔣玉喬跟我來！”安北寅大步出了落香苑，蔣玉喬亦步亦趨的跟著安北寅出去了。
秦淩見他們身影消失，轉身進了屋。
“小姐，蔣家二姑娘會不會說出來……”木槿擔心道。
“肯定會的，”秦淩道，“沒事，我還有應對方法，安心睡覺吧。”
翌日，秦淩與木槿出了武德侯府，在街上閑逛，秦淩察覺到身後有人跟著，很顯然，除了冬青，還能有誰。
秦淩故意在脂粉鋪子，首飾鋪子停留了許久。
冬青百無聊賴的跟著她，一點異常都沒有啊？主子叫他跟，到底要幹什麽呢？
看著秦淩與木槿進了一家茶樓，大概是口渴了，她二人尋了一處雅間坐下。
木槿關了門，撇撇嘴道:“冬青跟的還真是緊！”
“他也怪累的，咱們就在這茶樓裏多坐坐吧。”秦淩笑道。
木槿點了點頭。
秦淩繞著屋子轉了一圈，推開窗子，底下正是十分偏僻的朝陽胡同。
秦淩看著正底下，對門那家門口摞著一些筐子，哦，這好像是佟牛家。
秦淩輕輕笑了笑，佟牛大哥，抱歉了。
“木槿，你好好在這休息，晚些時候再回府。”秦淩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莞爾一笑，抬腿跨上窗子，瞄準了佟牛家門口那摞筐子，縱身一躍……
木槿看的目瞪口呆，急忙來到窗子前，隻見秦淩已經從筐子上跳了下來，穩穩落地了。
秦淩仰臉一笑，擺了擺手，快步離開了。
這時，佟牛家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佟牛拎著斧子剛剛跨出門，見到正打門口經過秦淩不禁一愣。
秦淩也隻好尷尬的回以一笑。
“阿淩？”佟牛脫口而出，隨即拍了拍嘴道：“不對，不對，秦姑娘，你怎麽會在這裏？”
秦淩道：”我隻是路過，嗬嗬……路過。“
“大牛啊，跟誰說話呢？”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一婦人從裏麵探出頭來。
出來的是佟牛的母親——李氏，李氏見秦淩一身綾羅綢緞，臉上立刻帶了諂媚笑意，“不知道這位姑娘是……”
“阿娘，她就是秦姑娘。“佟牛語氣中帶著氣鼓鼓的情緒。
“秦姑娘啊？哪個秦姑娘？莫非是那個病秧子……”李氏一邊想一邊就說了出來。
“阿娘！”佟牛看起來很生氣，轉頭對秦淩道，“不好意思秦姑娘，我……”
“沒事沒事，我隻是路過，你就當沒見過我。”秦淩不以為意道，急匆匆的走掉了。
“切！”李氏撇撇嘴。
“阿娘！”
佟牛望著秦淩遠去的身影，一陣心馳神往。
“小狐狸精！不知道勾搭了誰，你瞧她穿的！”李氏從前總是以大小姐自居，現在看看自己穿的，再看看秦淩……心中一陣酸意……
……
秦淩快步出了朝陽胡同，去與韋氏匯合。
地點當然不在原來秦家住所，秦淩早先派人新租了房子。
秦淩踏進院子裏，韋氏正等在屋門口。
“怎麽樣？”秦淩問道。
“一直綁著呢！中間隻給她喝了幾次水，餓著呢。”韋氏回答。
秦淩嗯了一聲，推開了房門。
屋裏光線昏暗，劉嬤嬤被反綁在了屋裏柱子上，嘴裏塞了東西，眼睛被蒙上了。
秦淩壓著嗓子，低聲道:“劉嬤嬤，今天請你來，是想問你一些事兒，你若能乖乖回答，我便放你回去。”
劉嬤嬤聽了，急忙點著頭，嘴裏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秦淩拿開塞在她嘴上的帕子，劉嬤嬤忽然喊了起來:“救命！救命！殺人啦！”
秦淩早有防備，直接拿帕子又給她堵上了嘴。
“你放心，這裏荒郊野外，絕對不會有人聽到你呼救。”秦淩道。
“嗚嗚嗚！”劉嬤嬤又叫了起來。
“我說過隻要你乖乖的，我肯定是說話算數的。”
“嗚嗚嗚！”劉嬤嬤瘋狂搖著頭。
“看你不老實啊！”秦淩語氣很冷，“我聽人說，你平時手段可厲害呢，你最擅長的是鞭子對嗎？要不要嚐嚐？”
“嗚嗚嗚！”劉嬤嬤又一陣瘋狂搖頭。
“哦，不是，鞭子算什麽，我聽人說，你還有個整人不見血的手段，誰試了都會乖乖的。”秦淩湊近劉嬤嬤的耳朵，吹了口冷風，“你自己要不要試試。先從食指開始怎麽樣？”
劉嬤嬤當然知道，她這是要給她紮針了啊！
劉嬤嬤因著被蒙著眼，愈發恐懼的不得了了。
秦淩扳起她的食指，冷聲道:“來了……”
“嗚嗚嗚！嗚嗚嗚！”劉嬤嬤瘋狂扭動著身體。
劉嬤嬤的手被扳著，針紮的疼痛卻一直沒有傳來。
時間在流逝，劉嬤嬤額上冒出了冷汗。
要紮就快紮吧！劉嬤嬤覺得此刻比被紮還要煎熬！
“嗚嗚……”劉嬤嬤已經無力。
“那你要不要好好回答我的問題？”秦淩道。
“嗚嗚嗚！”劉嬤嬤點頭如搗蒜。
秦淩拿了塞在她嘴裏的帕子，這次她老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