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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179 目標與墮落(第一更)

  “這種局勢,黑魔會應該更加克製才是啊!”


  “我們也很驚訝,但對方已經動手,三河幫自然沒有退讓的理由!”


  兩位丹師雖然憂慮,卻並不慌張。


  身為丹師,向來不會前往一線,隻要三河幫沒有顛覆,他們就不會有性命之危。


  但陸長生卻是想起封門村前所見到的那些蝗蟲。


  如此密密麻麻湧來,恐怕整個青府都要遭殃。


  不過,這畢竟是一府之地,想來那些煉氣境強者不會坐視不管的。


  等兩人離開沒多久,藥老就找了上來,跟他匯報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


  還有廖應、馬三、宋程、柳安等人趁著這段時間在飛快地擴張勢力,自從上次事件之後,站在陸長生一方的勢力逐漸浮出水麵。


  其中,出了支持他的漕運司之外,還有百家武館、以及孟家,三大勢力。


  然後就是廖應、馬三、宋程和柳安的聯合商會這些。


  就底蘊而言,已經比一般的丹師還要強上一些了。


  “黑魔會之事暫時不要管他們!”


  陸長生想了想,說道。


  他剛才在兩個丹師那裏領了任務,不過卻並不打算在上麵花什麽心思。


  隨著時間的推移,荊山鎮那邊詭禍也有蔓延的跡象,他已經有了跑路的想法。


  當天晚上,陸長生帶著藥老和鄭二牛離開了丹堂。


  除此之外,還把朱果植株以及少部分珍貴的藥材打包好,運往府城。


  此時,他頂著一個三品丹師弟子的名頭,做到這些並沒什麽稀奇。


  “對了,還有一件事,最近有不少人前往長生村,似乎在打聽什麽!”藥老說道。


  陸長生點了點頭,眉目中掠過一絲陰霾。


  長生村的人不知道白狸之事,但卻見過他施展過實力。


  如果得知當初百草藥鋪中出現過一隻白狸,必然會有人猜測,白狸最後落在了他的手中。


  “有件事,你幫我做下!”


  “你說!”


  “去漕運司,讓他們幫忙收集一下橫練武學!不管是什麽品級的都行!”


  他想看看,能否找到一些橫練武學來淬煉體內的經穴、骨髓等。


  藥老雖然驚異,卻也沒有多問。


  眼前的陸長生讓他越發的看不透了,不過在丹堂的這段日子裏,他倒是過得十分充足,如果身上有一門傳承丹法的話,晉升丹師也是有極大的可能的。


  正想著,卻見陸長生拿出了一本丹師鐵卷。


  “這東西是時候給你了!”


  “嗯?這是?”


  “中級丹法!”


  藥老心中一驚,“你——”


  “我無意中獲得的,拿下吧!”


  藥老沉默了一下,將的丹法接了過來。


  這份禮物不可謂不重。


  等船到了岸上,他直接離開,前往內城,麵見漕運司莊夫人。


  陸長生這是回到了長新路院子。


  問了一下馬三,果然,最近府衙封詭司過得很清閑,隻有幾個零星的詭物,但都是幻級,已經被人處理完了。


  倒是聯合商會那裏積攢了一批詭物,有六七個之多。


  陸長生連夜出了城門,到了集鎮放置詭物的院子。


  盡管這裏有煉骨境初期的武者守護,但依舊顯得小心翼翼。


  “有人送來了一個血幻級詭物,這些天我一直擔心,生怕它忽然間蘇醒了!”鎮守此處的煉骨境武者說道。


  陸長生道:“辛苦了!”


  “不敢不敢!”


  ······

  從院子裏出來之後,陸長生手頭上多了2500點進化值。


  加上之前留下的750點進化值,他現在已經有了3250點,完全足夠將內息武學推上紫色品質。


  乘坐馬車回到外城,陸長生當即閉門不出。


  一天後,陸續有人將搜集到的橫練秘籍送了過來。


  長新街的院子裏。


  陸長生看著麵前堆積了數十本冊子。


  橫練武學傳世很多,但許多都是比較相似的拓印版,就比如鐵布衫這門橫練武學,可能被拓印之後,就改了名字叫做鐵身功、金身功等。


  所以除開這部分,真正有區別的也就是十多本。


  陸長生一一觀看,然後選擇將其錘煉入門。


  每一門橫練都有其獨到之處,哪怕沒有涉及到那些隱秘部分的淬煉,也能給紫色品級的金鍾罩添磚加瓦,減少進化的消耗。


  至此,他每天都在修煉橫練,以他現在的眼界和實力,對於這些橫練武學的理解基本上達到了一種一看就透的地步。


  入門也僅僅需要一兩個小時的時間。


  當然,想要學得精深的話,花費的時間還是很長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陸長生身上入門的橫練武學也以平均每天十七八門不斷地增多。


  在第十天的時候,正在修煉一門橫練武學的陸長生忽然心頭一震,臉色露出一絲喜色。


  此刻他修煉的武學名為盤山功,但此法卻是殘缺的,僅有前麵的小部分而已。


  但這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麽限製,隻要能夠入門,他都能夠將其進化值最高階段,唯一的缺點便是會多消耗一些進化值而已。


  此法不知道從哪搜集來的,居然剛好是偏向強化血筋這一塊的。


  和易筋洗髓功不同。


  易經洗髓功雖說是一門武學,但內容卻是分開的,所以哪怕他將易筋功提升到極致,也不會補全洗髓功那一部分。


  他找來馬三,問道:“此法是從哪搜集到的?”


  馬三道:“是從一家武館搜到的!”


  “武館?”


  “是啊!一家小武館,平常不顯山露水,館主也僅僅是一個肉身境的橫練武者!叫張銘。”


  馬三做事十分謹慎小心,如這搜集而來的武學,基本上都會問清楚來路,然後登記在冊,所以陸長生詢問的時候,一下子就能回答上來。


  “那為何功法會不全呢?”


  “此事我們的人問過對方,對方隻是說,這東西在他手上隻有這些!還說,若是大人想要的話,他可以提供消息!”


  “有說是哪麽?”


  “那張銘態度很倔,想讓大人親自過去,這樣也會有誠意一些!”馬三說道,“不過,我覺得張銘這個說法估計是有點問題!”


  “說說看!”


  “我派人暗中查過,張銘此人雖然修的是橫練,卻並不是這門明王功,而是另外一門石印功!”


  陸長生眉頭一挑。


  修煉石印功,給的卻是明王功。


  真有意思!

  “我覺得大人還是不要以身犯險!那武館的位置接近城東!”


  青府東南西北四門區域,城南和城中,三河幫的勢力為大。


  城東、西、北則落於黑魔會之手。


  三河幫的人要是進入這些區域,一不小心就可能會遭到毒手。


  陸長生當然知道這點,不禁心中略有感慨。


  看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多人對自己的懷疑越來越重了。


  這一次,是忍不住想要出手了吧!


  陸長生搖頭道:“讓人注意一下,還有,讓廖應注意一下,最近幫內有沒有什麽異常!”


  他將鳳凰木令拿了出來,“讓一個人拿著我的木令回一下丹堂,看看有沒有人私自進入過!”


  馬三心中一驚,“大人這是?”


  陸長生看向他,肅然道:“馬三!你能夠信任麽?”


  馬三身子一顫,點了點頭。


  “好!這是我平常玩剩下的小玩意!吞下它!”


  馬三看著一臉平靜的陸長生,咬了咬牙,將一顆碧綠色的藥丸拿了過來,顫顫巍巍地吞了下去。


  “我也不想這麽做,但人心叵測!等我成功了,自然會幫你把毒藥徹底解決!”


  馬三吞下毒藥,沒有絲毫猶豫,這讓陸長生心中大慰。


  “大人,屬下能否問下,您的目標是?”


  陸長生歎了一聲,看向遠處,“你說,把這三河幫抓在手裏,如何?”


  撕拉~

  一道閃電從黑壓壓的雲層中浮現。


  大滴大滴的雨滴夾雜著雪垂落。


  屋內,馬三身體戰栗著,臉上滿是驚駭之色。


  “大······大人——”


  陸長生搖頭一笑,道:“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他看著馬三,覺得應該給對方一些希望,“知道不久前那個三品丹師麽?”


  “知······知道!”馬三眼中一亮。


  “這是您的老師的意思?”


  “不!”


  陸長生否認,道:“這是我的意思!”


  馬三身軀一震。


  “因為,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

  淩晨。濃濃的霧氣將整個府城籠罩在神秘之下。


  冰冷的雨雪似乎在向世間表達什麽。


  幾道幹瘦的身影蜷縮在廢棄的建築下。


  這是一個破廟,僅有一麵牆還沒有倒塌,他們鑽在一堆石塊底下,上麵用厚厚的雜草蓋住,遮擋雨雪。


  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雨水還是不可避免地往底下鑽去。


  沒有修為在身的他們很快地就感受到了那種極致的冰冷。


  “不能再這麽下去了!”


  本想等雨停了再出發的他們感受到了來自天地的惡意,於是,不得不咬牙走了出來,帶著手工製作的草帽,抱緊身子,一步步往前走去。


  張牛就是其中一人,他身上披著淡薄的衣物,瑟瑟發抖,就連走路都有些艱難。


  “怎麽辦?姐姐!”


  這天氣讓他感到有些絕望。


  腦海中傳來女子的聲音,“看到前麵那個人麽?”


  張牛抬起頭,看著距離他不到十步的人。


  對方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中年男子,但似乎身上有病,所以走得比他還要慢一些。


  和其他人不同,他披著厚厚的棉衣,想來原本的家境十分不錯。


  “看到了!”


  “那好!殺掉他,剝掉他的衣服!這樣,你也許就能撐到府城了!”


  “什麽!不——不行!我不能做這樣的事!”張牛內心徹底慌張了。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你想想,在荊山鎮的時候,他們都是怎麽做的?吃著底層人的血,吃著他們的肉,所以才有了他們取之不盡的財富!哪一個不是手底下有人命的?”


  “可······可是——”


  “你要知道!他若不死,那就是你死!你死了,你所夢想的一切,都會成為泡影!”


  “我·····我可以跟他借!”


  “愚蠢!這種天氣,別人隻會嫌少,誰會嫌多!”


  “你要是再不動手,過了一段時間,沒什麽力氣了,想動手都遲了!”


  “我——”張牛還在猶豫著。


  直到他的手腳逐漸地失去知覺,而前麵那人卻是越走越遠,他終於忍受不住對死亡的恐懼,瘋狂地跑了上去,從衣物中掏出的鏽跡斑斑的刀插向了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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