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0 異常

  陸長生敏銳地察覺出藥老的態度有些許冷淡,不過橫練武學是必須要練的。


  自家人知自家事!

  對於常人而言,修煉橫練武學無異於自掘墳墓,但自己卻是不一樣。


  “多謝藥老!”


  藥老不置可否,說道:“這兩天好好準備一下,荊山上的荊草已經到了收割季,到時候孫教習會帶隊前往!”


  陸長生連忙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收割季?

  回到院子,陸長生看到鄭二牛正在打掃院子,走上道:“牛叔知道荊草收割季麽?”


  “啊?知道啊!荊山鎮之所以叫荊山鎮,就是因為附近有一座山,長滿了荊草!這東西可是一種稀有資源!”鄭二牛說道,“聽說過荊鞭沒?渾身長滿尖刺,往人身上一甩就能刮下一堆皮肉下來!這荊草就是用來製作荊鞭的!聽說在府城中,有不少的武者都用這玩意!”


  “不過整個青府就這一帶長了荊草,所以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派人前去收割!”


  “荊草渾身是刺,再加上荊山那地方毒蟲毒蛇不少,因此任務就落到了我們頭上!之前藥老急著補充藥童,就是為了這事!”


  還有毒蟲毒蛇?


  這藥童做的果真是高危活計!


  “藥老會去麽?”


  “一般來說都會的!但——去的地方不同!”鄭二牛壓低了聲音。


  陸長生瞬間秒懂。


  匆匆回到住處,拿出了藥材,用藥錘碾成粉末,然後開始配置藥膏。


  一兩銀子全部被他換成了藥膏的藥材。


  窮文富武。


  足夠一個普通家庭半年甚至一年花銷的銀子,最多能夠配置出十二分藥膏。


  按《鐵布衫》秘籍所說,藥膏稱為蟲草膏,是以蟲草為主的外用藥膏。


  過程並不複雜。


  很快地,一堆像是粑粑的藥膏出現在瓦罐中。


  沒有合適的器皿,他便用衣物直接把瓦罐包了起來,放到床底。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陸長生安靜地等待。


  兩天時間很快過去。


  除了張華看自己的眼神滿是憤恨之外,其他倒也沒多大的事。


  出行的日子很快到來。


  陸長生拿著行李走到院子中。


  荊山之行持續的時間不短,自己等人可能要在荊山上待一段時日,必要的換洗衣物自然不能落下。


  走到院子中,已經有好幾個藥童等候。


  “陸師兄!”


  一個藥童走了過來,叫道。


  此人是上次賄賂他兩串銅錢的藥童,名為鄧寶。


  至於另外一人,則是投入了張華的陣營,每次看到陸長生必然是恨得牙癢癢的。


  賄賂錯了人,肯定是打了水漂。


  倒是這鄧寶咬咬牙,繼續一路黑到底。


  陸長生雖然不稀罕,但想著有個人跑腿也是不錯的,就沒有拒絕。


  沒過多久,孫教習走出了院子,手裏抓著一把寬背大刀,目光炯炯地掃了一眼場上,發現沒什麽遺漏,這才說道:“出發!”


  陸長生眼中掠過一絲羨慕。


  提刀護衛!


  牛逼普拉斯!


  不過,快了!

  此番前去,自己肯定要抓住機會,把《鐵布衫》入門!


  一行人離開百草藥鋪,往荊山而去。


  王府宅院。


  忙活了一天的王員外坐到椅子上,旁邊有侍女正在端茶倒水服侍。


  相比於前兩日,如今的他看起來已經和常人無異,圓鼓鼓的肚子也變得正常了許多。


  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而去。


  “老爺!”


  “準備得怎麽樣了?”


  “已經好了!隻等您的話我們的人就能出發!”


  王員外眼中露出一絲期待之色。


  “我王家雖然頗有家財,但終歸是缺少了底蘊!若是能夠拿到那裏麵的東西,未必不能成就世家之尊!唉——世家啊!”他歎了歎,道:“等一兩天吧!三河幫的兩位執事還在,我們要避開他們的目光!”


  老仆福伯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王員外揉了揉額頭,不知在想什麽,不一會,他抬起頭,正要吩咐邊上的侍女,忽然感到腹部有些不舒服,拉起衣物,仔細看了一下腹部和腳掌,卻沒發現什麽異常。


  看來是自己多心了!


  “小花!大少爺現在在幹什麽?”


  叫做小花的侍女回道:“回老爺!大少爺現在正和少夫人待在房裏!”


  王員外皺起眉頭,道:“新婚之日已過了十來日,再如何也該收心了!去,把他叫來見我!”


  侍女察覺到他心情不好,連忙轉身離去。


  王員外揉了揉眼,一股疲憊湧上腦海,不一會就在椅子上睡了過去。


  夢中,他出現在一個漆黑的地域中,一個人正背對著他。


  他下意識地走了過去,叫道:“請問,這裏是哪?”


  話音剛落,見那人轉過身來,露出一張詭異的麵容,卻是那一頭長長的頭發,野蠻生長,穿透了頭皮和臉蛋、鼻腔、眼珠······細長的發絲上麵,還有淡淡的血漬······


  王員外腦子嗡地一下,無邊的恐懼潮湧而來,將他從噩夢中驚醒。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感到腹部更加不舒服了······


  荊山。


  距離荊山鎮有十多裏的距離,,位於一片群山之中,因為山上長滿了荊草而得名!

  山腳下,有一座山村,名為荊山村,僅有三十多戶人口,村裏的村名靠山而生,上至六七十歲老翁,下至五六歲小孩,都有著天生的獵人因子,走山路那是輕而易舉,遠超常人。


  以往他們都是靠著打獵乃至采集藥材,換置生活物資,山裏資源豐厚,每天都有不少的收獲,按理說村民生活不說富裕,但溫飽那是綽綽有餘,然而事實上卻是,荊山村的村民過的很是貧苦。


  也隻有某個時間,他們的日子才會過得比較舒服。


  “哐啷!哐啷!”


  荊山村忽然響起敲梆聲。


  村民們聽到這聲音後,紛紛跑出家門。


  隻見道上有幾人正沿途而來,前方正是村裏的村正,左手持梆,右手拿鑼,一下下地敲打。


  “各位村民們!今天開始,可以上山收割荊草!三河幫的人說了,一斤荊草換2個銅子!”


  “各位村民們!今天開始,可以上山收割荊草!三河幫的人說了,一斤荊草換2個銅子!”


  ······

  聽到這消息,頓時所有村民都激動了,紛紛返回家裏動員起來。


  “一斤荊草2個銅子!100斤那就是100個銅子啊!”


  “又到了這個時候了麽?走走走!準備準備,上荊山!努力一下,今年能過個好年!”


  ······

  村正朝著身後人笑道:“怎樣?這效果還滿意麽?兩位小先生!”


  所謂的‘小先生’年紀不過十一二歲,身上穿著灰色短打,正是陸長生和另外一名藥童鄧寶。


  聞言,陸長生點了點頭。


  正要說些什麽,忽然聽到不遠處一聲音道:“不能上荊山!不能上荊山!荊山上有大邪!吃人惡鬼!”


  扭頭一看,角落裏一座低矮的木屋前頭,一名披頭散發的老人趴在地上哀嚎。


  “不能去啊!惡鬼!那是惡鬼住的地方!”


  村正惱怒之色一閃而過,對陸長生笑道:“不用理他!一個瘋子而已!前幾年村裏人進荊山收割荊草,他的兒子也在其中,但卻因為不小心,掉落山澗,摔死了!”


  說完,朝著那老人跑去,嗬斥道:“李老頭,你兒子死了,家裏沒人能上荊山了,賺不到銀子,就使勁阻攔大家!真是可惡!還不快滾回去!”


  哀嚎的李老頭悲哭了一下,緩緩地爬回了屋子。


  “真是晦氣!”


  村正罵道,返回這頭,臉上便是恢複了諂媚之色。


  對於他來說,眼前這兩人可是三河幫的代表,要是能夠無搭上關係,好處無窮!


  陸長生雖然覺得對方可憐,但並不會做什麽。


  入鄉隨俗。


  自己自身都不保,怎麽有能力管這些。


  這次過來,不過是把收割荊草的消息傳到村裏而已。


  不僅是荊山村,附近的幾個村落都會傳到,當然了,那是其他藥童做的事了。


  他隻負責這個村。


  “不錯!消息傳到了,我們也要回去了!”陸長生沒有逗留此地的打算。


  荊山腳下有三河幫的營地,他們還需要回複消息。


  “好吧!那兩位小先生一路好走!”村正臉上滿是遺憾,他本想著好好招待兩個小先生一番的。


  陸長生眼珠子微微一轉,笑道:“還請村正安排幾個人前往營地!到時候你們村子的人過去了也好照應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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